晨雾还未散尽，她赤脚冲向三楼书房，却在拐角撞进江翊宸怀里。
"做噩梦了？
"他睡衣领口微敞，锁骨处有道新鲜抓痕。
江南怡记得这道伤痕——在前次循环里，是她在搏斗时留下的。
江氏祖宅的落地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江翊宸身上佛手柑香与血腥气诡异地交融。
他弯腰捡起她掉落的情报U盘，指腹擦过鎏金纹路时轻笑："小怡也收到匿名包裹了？
"江南怡后背沁出冷汗。
这个刻着江氏图腾的U盘本该在五小时后出现在父亲书房，此刻却提前出现在她手中。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江翊宸突然将她抵在雕花门板上，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想知道为什么每次死亡都会回到生日宴？
因为..."整面书墙突然翻转，露出布满电子屏的密室。
江南怡瞳孔骤缩——监控画面里二十个不同年龄的自己正在同步行动，穿校服的她在天台收伞，穿职业装的她在会议室摔文件。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江翊宸按下控制台按钮，她锁骨处的朱砂痣突然灼烧起来，"你猜这些影像里，哪个才是原装的江南怡？
"江翊宸的指尖还沾着佛手柑精油的温热，却让江南怡想起前次循环里他胸口晕开的血。
那些血曾渗进她婚纱的蕾丝，在时空回溯时凝成腕表上一道猩红刻度。
"U盘里是二叔转移资产的证据。
"他忽然松开手，鎏金浮雕的金属盘在掌心转出残影，"但今早它本该出现在父亲书房的《资本论》里——你动了我的棋？
"江南怡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天前她黑进家族监控时，曾看见江翊宸深夜在书房擦拭这把黄铜钥匙。
钥匙此刻正躺在他睡衣口袋，隔着丝绸面料硌着她的腰。
整面书墙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翻转后露出的电子屏照亮江翊宸半边侧脸。
江南怡的惊呼卡在喉咙——左侧屏幕里穿校服的自己正在天台收伞，雨水在透明伞面汇成奇异的卦象；右侧监控中职业装的她将文件摔在董事会上，碎纸机吞没的合同编号正是89757。
"这是实时影像。
"江翊宸叩击控制台，二十块屏幕同时放大她锁骨处的朱砂痣，"从你十八岁生日那晚开始，每当你启动腕表回溯，就会分裂出新的时间线。
"他突然扯开领口，颈侧条形码渗出细密血珠。
那些数字在接触到空气后开始倒流，如同她腕表上逆行的指针。
江南怡终于看清编码末位的字母——CT-α，正是父亲实验室里初代克隆体的标记。
"想知道为什么每次死亡都会回到生日宴？
"江翊宸的呼吸扫过她后颈芯片，激起一阵战栗的刺痛，"因为这座宅子就是培养皿，而我们都是..."警报声骤然炸响，屏幕上的"江南怡"们同时转头望来。
穿校服的少女突然用伞尖刺穿监控探头，在画面熄灭前用口红在玻璃写下：小心钢琴C键。
江翊宸猛地掐住她手腕，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露出眼底数据流般的幽绿纹路："你居然激活了涅槃协议？
"他扯开她真丝睡裙的肩带，朱砂痣下方浮现出凤凰图腾的荧光脉络。
整座宅邸开始震动，古董钢琴自动奏响《致爱丽丝》。
江南怡看见琴凳下的暗格里，染血的矢车菊胸针正在融化，花蕊里钻出半截带编号的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