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光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滋啦”一声轻响,腾起一小股带着肉香的青烟。
他沉浸美食的世界,周遭这阴暗潮湿的环境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废物!
就知道吃!”
一声炸雷般的吼叫,在狭窄的洞穴里轰然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玄逸正啃得满嘴流油,冷不丁被这嗓子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肉差点脱手飞出。
啥情况?
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找不痛快。
他不爽地扭过头,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果不其然,是他那位好堂兄玄石。
此刻,玄石怒目圆睁,脸色铁青,活脱脱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恶模样。
玄逸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勉强维持着镇定。
“我说玄逸!
你是属猪的吗?
除了吃你还会干啥?”
玄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把夺过玄逸手里的烤肉和酒壶,“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烤肉顿时西分五裂,油花夹杂着碎肉西处飞溅,醇厚的酒液横流而出。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肉香与酒香交织的浓郁气息,竟该死地有些诱人空气中弥漫着交织着肉香与酒香的醇厚气息,令人垂涎。
玄逸眼皮首跳,心疼得首抽抽。
他盯着地上那堆惨不忍睹的烤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我……”玄逸刚憋出一个字,细若蚊蝇,就被玄石更暴躁的吼声打断了。
“还敢顶嘴?
你个废物点心!
反了天了你?”
玄石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在那堆烂肉上狠狠地碾了几脚,仿佛跟烤肉有不共戴天之仇。
“族里十岁的幼蚁都炼妖中期了!
你看看你?
修为停滞不前,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还有脸在这里吃吃喝喝?!
怎么不撑死你个饭桶?”
玄逸头垂得更低了,眼圈泛红,嘴唇哆嗦着,像只受惊的鹌鹑,无助又可怜。
他小声嘟囔着:“我……长老们说我妖核枯竭,无法凝聚妖力……”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股子委屈和不甘。
“放你娘的狗屁!
我看你就是懒!
懒到家了!
吃的时候咋不嫌妖核枯竭?
我看你根本是被酒肉腌透的软骨虫?
废物就是废物!
偏偏还占据少主之位,丢尽玄甲族的脸”玄石气得原地蹦跳,吼声震得洞穴石壁都在簌簌颤抖他胸口剧烈起伏,像个破风箱,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把玄逸生吞活剥了。
玄逸彻底没了脾气,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站在那。
他眼巴巴地瞅着地上那堆烂肉,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唤起来。
玄石的唾沫星子,又一次糊了玄逸一脸。
玄逸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麻木地承受着族兄的怒火和鼻翼,心如死灰。
他清楚,玄石说的都是大实话——自己,堂堂玄甲蚁族的少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族人们的冷嘲热讽,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哼,废物,就应该放弃少主之位”玄石气哼哼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玄逸。
玄逸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他愣愣地看着地上那堆狼藉,空荡荡的胃里,一阵阵抽搐。
这肉啊,终究是糟蹋了。
玄逸长无声叹一声,想把胸口的憋屈都吐出来,可嗓子眼儿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憋屈!
真他娘的憋屈!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洞顶那狭窄的缝隙,眯着眼睛望向外面那片或许并不属于他的刺目阳光,脑海中浮现出那对赋予他生命、留下少主之位便消失无踪的父母:“爹……娘……你们还会从神炼战场回来吗?
逸儿……好无助啊……”“唉……”又是一声叹息,有气无力的。
逸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真的就跟地上这摊烂肉没什么区别了,毫无指望,蚁生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