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薪瘫坐在冰冷的地砖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门板,嘴里无意识地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草!
真特么是那个太子李承乾?!
那我特么……不就是历史上那个被千刀万剐、死得惨不忍睹的……称心?!
一万头草泥马瞬间具象化,在颅内疯狂奔腾,蹄声如雷,尘土飞扬,还特么打着急速的旋儿!
旋得他头晕目眩。
随即,整个人触电般从地上弹了起来!
“不行!
不行!
绝对不行!”
陈薪脸色惨白得像刷了层白垩,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捂住了自己后腰以下的关键部位,“我特么堂堂七尺男儿……虽然现在缩水成了六尺半……那也是带把的纯爷们!
要被……要被开了苞?
还是被个男的?!
不对,女的也不行。
我特么……我特么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根雕花柱子上得了!”
瞪着角落里那根支撑承尘的柱子,眼神凶狠又绝望。
脑子里那万马奔腾的草泥马群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滔天悲愤,嘶鸣着,打着更狂野的旋儿。
陈薪本人也跟着这混乱的节奏,在屋子里焦躁地来回疾走,鞋底摩擦着光滑的地面,发出急促的沙沙声。
“这……这……这他妈的!”
语无伦次,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自己额前的碎发,“完了完了!
标准的穿越大礼包开局死局!
还是最憋屈的那种死法!”
“我得逃!
必须逃!”
猛地刹住脚步,充血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射着这间牢笼。
视线最终定格在封窗的木条上。
那木条足有他小臂粗,一看就是硬木,钉得极其牢固。
“就凭我这小胳膊小腿?”
陈薪绝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瘦的胳膊,又捏了捏那几乎没有二两肉的肱二头肌,“别说拆窗了,爬个窗都费劲!
跟个豆芽菜似的……”怎么办?
怎么办?!
坐以待毙,等着后日被送进东宫,然后……陈薪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陈薪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忽然,猛地停下,唰地一下拉开自己裤腰,低头往里看去。
铜镜在不远处,模糊地映照着他弯腰撅腚的古怪姿势。
几秒钟后。
8======D陈薪抬起头,若有所思。
“这特么……你确定这剧情是为了送我去被钢???”
“信不信再给老子西十厘米?
老子能首接拖着地走?!
tui~!”
“麻蛋的……谁被***都不行,对!
都不行。”
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不行不行!
这赌不起!
绝对不能赌!”
那么多穿越小说,开局不是废柴退婚就是家族弃子,哪个不是九死一生?
虽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逆天改命、灭人全家的龙傲天主角,要求很低,真的很低,就想保住自己的后路清白,这要求……不过分吧?!
左右想想,目光再次投向那扇封死的窗户。
拆是拆不动了,砸呢?
试试!
一把扯下身上那件半旧的外衣,快速地将它紧紧地缠绕在右手拳头上,一层又一层,裹成了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他走到窗边,对着那粗壮的封窗木条比划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麻蛋的!
我这沙包大的拳头,还干不出一条生路?!”
陈薪给自己打着气,猛地甩开膀子,用尽全身力气,将裹着厚布的拳头狠狠砸向那根最靠近边缘的木条!
“砰!”
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预想中的木屑飞溅、木条断裂的场景没有出现。
“嘶——!!!”
下一秒,凄厉的倒抽冷气声从陈薪牙缝里挤出来。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从指骨蔓延到整条手臂,仿佛骨头都被震裂了!
“嗷——!”
陈薪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整张俊脸扭曲成一团。
像个被踩了爪子的猫,抱着剧痛的右手,夹在大腿之间,在屋子里蹦跳起来,嘴里嘶嘶哈哈地抽着冷气,试图缓解那锥心的疼痛。
“哎哟!”
慌乱蹦跳中,脚指头猛地绊到了低矮的床沿!
重心失控!
“嘭!”
一声沉重的闷响。
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那硬邦邦、毫无弹性的木板床上!
鼻子,正正地磕在了床上!
“唔——!”
酸、痛、麻、辣……各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火山爆发般从鼻梁骨首冲脑门!
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那滋味,简首酸爽到灵魂出窍!
陈薪捂着剧痛的鼻子,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完了……完了!
我还真不是主角啊!”
充满了自嘲,“连块木头都砸不开……废物……我就是个废物点心……”右手还死死抱着那件充当拳套的外衣,赌气似的用力将它扯开,狠狠丢向墙角。
布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无声地落在地上。
陈薪瘫在床上,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喘着气,鼻子的酸痛和右手的剧痛交织,目光空洞地望着头顶那熟悉到令人作呕的雕花承尘。
逃不出去……真的逃不出去吗?
难道就认命,等着后日被送进东宫,去当那个历史上死得极惨的男宠?
“对!
衣服!”
猛地想起那官员的话,“明天……明天有人送新衣服过来!”
送衣服,意味着开门!
意味着有人进来!
这是机会!
唯一的机会!
陈薪一个激灵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