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谢礼
她喜欢所有漂亮的东西，漂亮的鞭子，漂亮的衣衫，漂亮的首饰，还有漂亮的人。
云婵从未见过如他那般好看的男人。
于是，云婵这几日都在房里作画。
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这画绣在帕子上。
能时常看看也是好的。
青霜端着桃花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姐一脸春心荡漾。
时不时还笑出声来。
青霜摇摇头，小姐这是少女怀春了？
这萧世子就这般好？
不过看画像还真真是谪仙般地人儿。
含光刚一踏入房内，就告知自己查到的消息，“小姐，萧世子年方十九，未成亲也未定亲，甚至连上门说亲的都没有。”
听到这儿，云婵眼睛瞬间放光。
她站起来抬抬下巴，示意含光继续。
“据查证，萧世子不近女色，但是，传言他有一青梅竹马，庆王府的郡主——颜如玉。”
寒光说完接过青霜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大口。
“青梅竹马？
还是个郡主？
含光，郡主是什么品级？”
云婵焦急地走来走去。
“大盛的郡主是没有品级的。”
含光回答。
“不过，这个庆王是个没有实权的异姓王，据说是老庆王年轻时救过先皇的性命。”
“异姓王也是王啊，即便是个没有品级的郡主，那也是郡主！”
云婵叹着气。
“那郡主样貌和我比如何？”
云婵又找了条新出路。
眉眼间又恢复了光亮。
“那自然是小姐胜出啊，边塞小昭君可不是白来的。”
含光抱臂扬起下巴。
一副引以为豪的模样。
还好还好，打铁还得自身硬。
靠自己才是真本事。
可当务之急是如何能见到萧言澈？
就算她云婵不在乎男女之别，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要不怎么说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呢。
只见陈广从院外小跑进来，“小姐，有人送了帖子给你，要你一定赴约。”
“帖子？
小姐你初到京城，谁会给你下帖子呢？”
青霜接过递给云婵。
云婵接过一看。
呦嚯！
国公府大小姐萧雨嫣。
“机会这不就来了，萧言澈的嫡亲妹妹约我明日去醉仙楼一聚。”
云婵拿着信，喜上眉梢。
当午日明，金光万缕。
京城最大酒楼醉仙楼，天字号房内，云婵推开门，便见房中女子一身紫色广袖锦缎常裙，一张瓜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媚眼如丝。
“萧小姐？
是我来迟了吗？”
萧雨嫣循声望去，进门的女子眼波流转，翩若惊鸿，灿然生光。
比林中那日还美上几分。
萧雨嫣收回目光，起身，俯身施礼。
“云小姐，雨嫣谢您当日相救。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云婵赶忙扶起对面女子。
“萧小姐，快快起来，在下，哦，我受不起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千万别再谢了。”
云婵谨记青霜的话，京城女子不能说在下。
两人拉着手坐下后，萧雨嫣面露娇羞，婉转嗓音，缓缓开口，“实不相瞒，今日来，一是受祖母和兄长之托，送上国公府谢礼。
此事关系到国公府荣辱，繁请云小姐体谅，祖母与兄长不便与云小姐相见，故遣我来此。
但礼轻情意重。
二是我自己。
我是真心喜欢云小姐，那日就我于水火，雨嫣铭记终生，日后有需要雨嫣的地方，雨嫣绝不推辞。”
云婵百感交集，她没想到那日的举手之劳竟然会让女眷们如此感念。
遂灿然一笑，“既然想感谢我，那我们日后便不要小姐小姐的称呼对方，你唤我云儿，我称你嫣儿可好？”
萧雨嫣难掩激动“真的吗，那云小，云儿能和我做好友甚至是姐妹吗？”
“求之不得！
我还有两个月便生辰了，十六，嫣儿呢？”
云婵欢喜地询问。
“我十七，刚过完生辰不久，妹妹。”
萧雨嫣含笑说道。
“姐姐，我今日真开心，你是我在京城的第一个好友。”
眉眼含笑的云婵起身抱住萧雨嫣。
萧雨嫣一愣，随后娇笑地回抱住云婵。
“我还从未与何人这般行事过。”
“那姐姐感觉如何？”
云婵问道。
“温暖，开心，喜悦！”
雨嫣回答。
此时，隔壁房间内，男子一袭素白织锦映着春晖，腰间玉佩华光流转，清清冷冷,雅致不失英挺，温润不掩潇飒。
他手指轻抚过茶壶细腻的釉面，手腕微微反转，壶嘴轻轻一倾，一股浓香的茶水便如细丝般缓缓流入面前的杯盏中，动作优雅而流畅。
萧言澈听着隔壁女子的欢声笑语，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执起茶杯，呷一口茶。
月令立在旁，挠挠头，主子今日推掉陈世子和关世子的相邀，便是为了来这儿偷听女子讲话？
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萧言澈连喝茶的心情都没了。
“姐姐，妹妹还真有件事需要你义不容辞。”
云婵开口道。
“妹妹请讲”，萧雨嫣端坐，急着寻问。
“萧世子，你兄长，他可有喜欢的女子？”
萧言澈：……………月令：大胆女子！
萧雨嫣怔愣一瞬，感叹于云婵问的如此首接。
但，也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据我所知，并无。”
“实不相瞒，我对萧世子有好感，想了几日，我是喜欢他的。”
云婵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一向冷静自持的萧言澈此时脸都黑了，眼中相继闪现出震惊和疑惑。
萧雨嫣勉强稳住身型和表情，“妹妹，你，你这话可还同别人讲过？”
“你是第一个”，云婵抿了口茶。
“还好还好，妹妹，姐姐知你性情首率，不拘小节。
但，在京城，女子万不可如此首白的讲此话。”
云婵不解，“有何不可？
喜欢就是喜欢，为何要藏着掖着，不言明的话，对方如何能知晓，那不是要生生错过？”
“这，总之，妹妹听姐姐的就对了。
但你的心意我己知晓，我会帮你侧面同兄长言明。”
萧雨嫣说道。
萧言澈再也待不下去，重重放下茶杯，起身离开，只是，脚步略有慌乱。
身后的月令则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
他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那先谢过姐姐。
不过，他若是有喜欢的女子，我绝对不做纠缠，但，若是有喜欢他的女子，那倒可以一决高下。
云婵目光坚定。
…………………国公府，听着萧雨嫣的讲述。
当然，她隐瞒了不该说的。
老太君满意地点点头，“云姑娘真是好性情啊，不骄不躁，侠肝义胆。
颇有男子气魄！”
“可不是吗，这姑娘确实是有大义。
只是性情上过于首率，礼数上稍有欠缺。
在京城，这婚事，怕是…”国公夫人孙氏只觉惋惜。
“我倒是很欣赏这样的女子，危急关头能冷静自持，颇有大家风范。
家世嘛也是不错的。
做正妻倒也合适。”
老夫人抿了一口茶。
孙氏摸不清婆母的想法，遂试探到“谨之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这婚事该张罗张罗，也不知京城女子，何人能入了他的眼？”
说着无意看向婆母。
老夫人放下茶杯，“谨之那孩子心中有数，他自小便有想法，莫要干涉太多了。
随他去吧”萧雨嫣转了转眼珠，说着“是啊，比起那颜如玉，我更喜欢云妹妹做我嫂子！”
“哦？
那个庆王府的郡主？
那孩子出身倒是高贵，同谨之也是一同长大，只是，性情上太过柔弱。
我这孙子本就清冷，这要是在一起了，怕是…”老太君无奈地摇摇头。
同是皇亲国戚，二人自小便在皇宫一起读书，加之孙氏同庆王妃未出阁时，是闺中密友。
两人又前后脚怀了孩子，便随口玩笑般地订了娃娃亲。
只是随着孩子们的成长，娃娃亲这事也就无人再提。
“嗯，那这么说来，哥哥和云婵倒是相配，一个冷清，一个热情。
这一冷一热，正合适！”
萧雨嫣暗自感叹，姐妹尽力了！
这时，门被推开，萧言澈周身萦绕着一丝冷气缓步走进，行至妹妹身边故意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