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震动高层与冷漠的“合格”
如同实质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焦炭与被高温电离后的古怪腥甜气味，混合在一起，刺入每个人的鼻腔。
烟尘缓缓沉降，显露出那片被彻底蹂躏的大地。
以夜月站立之处为顶点，一个巨大而完美的扇形毁灭痕迹，深刻地烙印在演习场上，仿佛被无形的神明用巨刃狠狠剜去了一块。
地面翻卷，土石崩裂，深邃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一首延伸到远处的围墙之下。
那里，伊鲁卡的身影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嵌在龟裂的墙体中，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僵立在原地。
风吹过，卷起一颗小石子，沿着破坏区域的斜坡滚落，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
这声音，在这片绝对的安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也终于让冻结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漩涡鸣人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
他金色的发丝上沾满了灰尘，蔚蓝色的眼眸里，先是极致的震惊，随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与兴奋，如同失控的野火，开始在他眼底燃烧。
那个和他一样被所有人嘲笑的吊车尾……竟然……竟然这么强？
春野樱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扶着身前的栏杆，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冰冷。
那不是忍术。
那是什么？
神明？
还是恶魔？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是愤怒，是屈辱，是他的世界观被一脚踩得粉碎后，无法抑制的不甘。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刺骨的疼痛却远不及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以复仇为毕生目标，将所有人都视为踏脚石的自己，竟然被一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废物”，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衬托得如同一个笑话。
那股力量……那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吊车尾身上！
为什么不是我！
就在这片几乎凝固的氛围中，毁灭区域的顶点，那个品红色的身影动了。
“咔。”
一声轻响。
那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装甲，如同破碎的镜面，化作无数品红色的光点，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驱动器也随之化光而去，无影无踪。
青木夜月，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学员服，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身上，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染。
仿佛刚才那个一脚摧毁半个演习场的魔神，与他毫无关系。
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漠然。
他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学生，都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仿佛被毒蛇盯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胜利的喜悦，没有炫耀的得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只有纯粹的，仿佛在看路边石子一般的……无视。
这种无视，比任何嘲讽和羞辱，都更让人感到刺痛和恐惧。
就在这时，数道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场中。
“唰！
唰！
唰！”
是暗部。
他们戴着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身上散发着精悍而冰冷的气息，瞬间将夜月包围在中央。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落地却悄无声息。
但这一次，这些木叶的精英忍者们，却无一例外地保持着极度警惕的姿态。
他们的手，全都按在了背后的忍刀刀柄上，身体紧绷，查克拉在体内高速运转，如临大敌。
他们包围着夜月，却又与他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不敢靠得太近。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他们通过各种监视手段看得一清二楚。
那绝非人力所能及。
眼前这个少年，己经不能用“忍者”的标准来衡量了。
他是一个无法被理解的，极度危险的存在。
夜月看着将自己包围的暗部，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都住手。”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片肃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了考场的边缘。
他嘴里叼着烟斗，但烟斗中却没有一丝烟火。
他的脸色无比凝重，那双看透了世事沧桑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忌惮，以及一丝深藏的……困惑。
他缓步走来，身后的红色火影御神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暗部们看到三代火影亲至，纷纷单膝跪地。
“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死死地锁定在青木夜月的身上，仿佛要将这个少年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但他失败了。
夜月的内心，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信息可以被读取。
良久，猿飞日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用一种复杂到极点的语气，缓缓开口。
“测试……通过。”
“青木夜月，合格。”
这两个词，他说得异常艰难。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但没有人敢于质疑。
开什么玩笑？
将考官打得生死不知，毁掉半个演习场，这叫合格？
可一想到刚才那神明般的一击，所有的质疑又都咽了回去。
不让他合格……难道谁还想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攻击吗？
火影的决定，在此刻显得如此的……理所当然。
然而，对于这个结果，青木夜月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
他甚至没有看三代火影一眼。
在所有人，包括火影和暗部戒备的注视下，他迈开了脚步。
他没有走向发放护额的地方。
也没有走向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
他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径首朝着演习场的出口走去。
一名戴着猫脸面具的暗部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拦。
“让他走。”
猿飞日斩的声音再次响起，制止了暗部的行动。
夜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就这样与三代火影擦肩而过，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敬畏，没有半点停留。
当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出口的阴影中时，一个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飘了回来，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无聊的测试，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