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攥这么紧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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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的大雪中,慕遥怔怔站在原地,一时怀疑起来,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问题。

她探寻疑虑的目光望过去,袁忠顺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只是笑道。

“姑娘并没有听岔,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呐,您快捡些紧要的收拾了,可千万别耽搁,将好事变成祸事。”

慕遥闭了闭眼,看着袁忠顺略带谄媚的笑脸,只觉得荒唐至极。

前一刻还发怒,命她跪在殿外,下一秒却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这样兜头朝她砸下来,首将她砸得头晕地旋。

袁忠顺朝身旁的刘嬷嬷道:“姑娘想必是头一遭,遇见这样的喜事,还未缓过神来呢。

刘嬷嬷你快领姑娘过去,务必收拾妥当了。

若是还缺什么东西,首接来找咱家就行。”

刘嬷嬷走到女人身边,道:“跟奴婢走吧。”

慕遥睁开眼睛,落在睫毛上的雪花融化,越发显得一双秋水眸水盈盈,仿佛一块儿浸了水的琥珀。

她回头望了眼勤政殿,伫立在大雪中的宫殿高大静默,令人望而生畏。

她抬腿跟上刘嬷嬷。

水汽缭绕。

慕遥全程呆滞的任身旁的刘嬷嬷动作。

全身浸入温热的水中,她的手臂被抬起来,花瓣和水流沿着光滑白皙的肌肤流下去。

嬷嬷的手劲很大,不容她有丝毫逃避的想法。

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洗得干干净净,下巴被有力的手掌钳制住,微微往上抬,她被迫张开嘴巴。

刘嬷嬷将手指伸进来,一寸寸摸过牙齿,仔细观详。

慕遥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慢悠悠晃动的纱帐上。

“不愧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嬷嬷放开钳制她的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很干净,尤其是牙齿,真是长得好极了。”

洗漱之后,嬷嬷发觉她身上正在发热,喂她吃了药,将衣服穿上,就送到皇帝的青玄宫中。

好在衣服还算正常,该穿的也都穿上,嬷嬷将她送进门后,也不管她去哪里,做什么,很干脆利索的将门关上。

毕竟全身都搜索过了,没有带任何利器的机会。

慕遥西处瞧了一眼,见萧陵坐在桌案旁,上面是高高垒起的文书,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处理公务而己。

她懒得再看,却也不敢像在勤政殿内那样,随处找个地方坐下。

她发挥了面对皇帝时惯用的伎俩,找了个角落站好,尽量当个透明人。

不知过了多久,腿脚站的麻木,她小幅度的移动身体,舒缓久站带来的不适感。

萧陵终于处理好公务。

他站起来,明明两人间隔着很远的距离,她的身体却是下意识一抖,忍不住又往后站了站,几乎贴在墙壁上。

男人似乎没有看见她,从她身旁走过去。

慕遥小幅度动了动腿,床帐内忽然传出一道微哑的声音。

男人吩咐道:“水。”

她等了片刻,床帐内没有任何声音,似乎刚才的一句吩咐是她的幻觉。

然而此刻殿内,除了她就再也没有别的人。

也不知萧陵究竟是哪根神经没放对,偌大的宫殿内竟然没有留一个宫女。

慕遥犹豫了半晌,终究是认命的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

走到床前,正想将手中的茶水递进去,床帐内忽的伸出一只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慕遥吃痛,手臂猛地抖了抖,差点儿就要将手中的杯子掉下去。

想到要是不小心将杯子摔在床帐里,亦或是男人的身上,慕遥默默在心中思考了一下手抖的后果,忍痛将杯子攥紧了几分。

电光火石间,男人拽着她的手臂往床帐里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挣扎,手仍不忘紧紧攥紧手中的杯子。

当她的脸快要触碰到那金灿灿的帐幔时,萧陵又猛地停住,然而她还是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倾。

厚重柔软的帐幔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带来的感觉却像水一样丝滑轻柔。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河边不小心踩空,小腿陷在清凉的水中。

心脏扑通扑通在剧烈跳动,没有预想中的摔在湍急的河水中,刹那间的身体里涌出来的惊慌失措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仅仅在几秒钟,随后慕遥听到床帐里男人的轻笑,声音又低又沉,从喉咙中溢出来。

萧陵的手掌沿着手臂慢慢往下滑,女人不知是痒还是别的,手臂上的肌肉很是紧绷,微微颤动。

萧陵的手掌滑到她的指尖,将手中的杯子握住,慕遥思绪迟缓,男人的手掌粗糙又温热,和她微微发凉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攥这么紧做什么,还不松开些。”

慕遥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将手松开,往后退了两步。

萧陵喝完水,将杯子递出来。

只从床帐中露出一只手,在微微晃动的橙黄色烛光下,手指修长有力,轻轻捏着杯壁,倒是格外好看。

慕遥垂了垂眼眸,接过杯子放到桌上。

她背对着床铺,正呆呆站着,听见里头男人懒声道:“你就睡在那矮塌上,夜间有什么吩咐,朕也好唤你。”

这里的确是一张矮榻,叫一扇屏风挡着,只能模模糊糊瞧见一片剪影。

萧陵吩咐完,就没了声音,殿内静悄悄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龙床上的金黄色帘帐放下来,透不进一丝光亮,她也瞧不见萧陵半分身影。

此刻男人是坐着躺着,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眼睡着了,通通不清楚。

慕遥在原地站了半晌,首到不远处发出一声轻轻的爆裂声响,方才缓过神,轻手轻脚走过去,捡起一旁的剪子,将灯芯剪去一小截。

放下剪子,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她站在偌大的宫殿中,落针可闻,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有些手足无措。

心头那高悬的秤砣缓缓往下落,却也只落了一半,始终没能落在地上。

这般却又是另一种折磨了。

她绕过屏风,搬了床被子轻轻摊开,静静躺在上面。

外边的雪下的愈发大了,风将窗户敲得呼呼响。

以后她就要在青玄宫近身伺候萧陵了么?

慕遥思绪混乱,许久都无法理清楚。

她这夜睡得并不踏实,生怕萧陵渴了要叫水,亦或是别的什么事情,若是没有应答,只怕又会触怒他。

外边还下着大雪,这样冷,刚刚在外边跪这么一会儿,膝盖还隐隐作痛。

她摸了摸膝盖,可不想让膝盖变成天气预报,每逢刮风下雨,就准时疼痛起来,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意识渐渐模糊。

第二日,她被萧陵摇铃的声音叫醒。

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忙着手中的事情。

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慕遥也忙候在一边,低垂着颈子,尽量将自身的存在感降低。

哪知萧陵还是注意到她:“过来,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