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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屿回响我对海的最初记忆,是外婆家院墙上爬满的蔷薇花,花瓣被海风染得比晚霞更艳,落进院角那口老井里,便漾开一整个夏天的咸。

每年暑假,我都要背着塞满连衣裙的书包,坐三个小时的大巴到镇上,再换乘外婆踩着的二八自行车,沿着海岸线往渔村走。

车轮碾过沙路的“咯吱”声,混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哗哗”响,是我童年最清晰的背景音乐。

外婆家的房子紧挨着滩涂,推开门就能看见无垠的蓝。

老人们总爱搬着竹椅坐在晒谷场上,手里摇着蒲扇,讲那些关于河神与海龙王的故事。

王阿婆说,她年轻时见过龙宫的灯火,在月圆之夜浮在海面,像撒了一把碎星星;李爷爷则笃定,每年台风季前,海龙王会派虾兵蟹将在浪里巡逻,要是看见穿红衣服的姑娘,就会把她接去龙宫当妃子。

我总坐在一旁啃着外婆腌的芒果干,听他们说得神乎其神,心里却只当是老人们编来解闷的神话——海那么大,怎么会藏着会说话的龙王?

这年暑假我十六岁,刚到外婆家没两天,就认识了邻居家的小女生灵灵。

她比我小半岁,扎着两个麻花辫,皮肤是健康的蜜色,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灵灵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她一岁就病故了,她的父亲几年后另娶,又添了一位小男孩。

灵灵很爱讲话,把她的家庭事情一股脑的全讲给我听,我也准备了很多安慰她的说辞,可是我发现她并不需要我安慰。

她说:“别人看到我都自然而然的觉得我幼年丧母又有后妈很可怜,可是怎么说呢,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妈妈,我也不知道有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的后妈虽然不像别人的妈妈那样把我亲亲抱抱举高高,但是她也没像有些恶毒后妈那样欺负我,她的心思都放在我爸和我弟身上,她非常疼弟弟,我也疼弟弟,弟弟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后妈还夸奖我起的名字好听,就用了我起的名字,我在外婆家过了五年,外婆对我很好,舅舅也疼我,后来我又和奶奶和后妈过了五年,奶奶每次煮饭都煮一大锅,我不管什么时候想吃饭锅里都有,外婆煮饭没有奶奶多,但是也够吃,她每天都会买不同的水果和饼干这些,还经常煮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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