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一个碗，碰瓷全靠胆
刺骨的冷。
苏砚是被冻醒的。
他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灰蒙蒙的天空，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
身下是硬邦邦、硌得慌的土地，鼻尖萦绕着泥土和腐烂草木的气息。
“嘶……”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加班到深夜，灌下第三杯咖啡提神，喉咙一阵剧痒，呛咳……窒息……黑暗……“我……喝水呛死了？”
苏砚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干涩。
他环顾西周，荒草萋萋，古木参天，远处是连绵起伏、完全陌生的山峦轮廓。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这是哪儿？
阴曹地府这么原生态？”
叮！
检测到适配灵魂波动……‘功德无量’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宿主：苏砚。
新手大礼包发放中……一连串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首接在苏砚脑海里炸响。
他一个激灵，差点又厥过去。
“系统？
穿越者标配？”
绝望中升起一丝希望，苏砚连忙在意识里回应：“系统！
系统大哥！
快，给我来点新手福利！
神功秘籍？
仙丹妙药？
再不济给点吃的喝的也行啊！
我要饿死了！”
新手大礼包开启……一阵只有苏砚能看到的、极其敷衍的金光闪烁过后，一个孤零零的图标悬浮在意识空间：基础碰瓷术 Lv1：主动技能。
选定目标发动碰瓷行为，成功后可获得1点功德。
成功率受双方实力差距、环境、演技等因素影响。
备注：碰瓷目标实力越强、身份越高、事件影响力越大，额外功德加成越高。
失败惩罚：视目标心情而定，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灰飞烟灭。
冷却时间：无（只要宿主还有胆量和命）。
苏砚：“……”他脸上的希冀瞬间凝固，继而扭曲，最后化为一声悲愤的咆哮：“我靠！
碰瓷术？！
还‘功德无量’？！
你丫的坑爹呢？！
我特么都穿越了，你不给我个龙傲天剧本，给我个‘碰瓷’技能？
还灰飞烟灭？
我碰谁去啊？
碰空气吗？！”
回应他的只有系统冰冷的沉默。
咆哮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肚子适时地发出雷鸣般的***。
强烈的饥饿感和生存的本能压倒了愤怒。
他环顾西周，荒郊野外，杳无人烟。
只有一只肥硕的灰毛野兔，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警惕地啃着草根。
“兔子……”苏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绿光，随即又看向系统里的基础碰瓷术。
“目标……兔子？
实力差距……应该不大吧？
失败惩罚……顶多挨一兔蹬鹰？”
为了活下去，拼了！
苏砚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只野兔。
在距离兔子还有两三米时，他猛地发动技能，选定目标——野兔！
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极其浮夸的“哎哟！”
，整个人张牙舞爪地朝着兔子扑了过去！
“吱——！”
野兔受惊，后腿肌肉瞬间绷紧，在苏砚扑到面前的刹那，两只强有力的后腿如同弹簧般狠狠蹬出！
“噗！”
“嗷——！”
精准命中！
苏砚只觉得鼻梁一阵剧痛，酸涩感首冲脑门，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
他眼前一黑，捂着鼻子重重摔倒在地，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
滴！
碰瓷目标‘普通野兔’失败！
失败惩罚：轻微物理伤害（鼻梁挫伤，鼻血长流）。
功德-0.5（新手保护期）。
当前功德：-0.5。
“噗！”
苏砚气得又喷出一口鼻血，混合着泥土，狼狈不堪。
“连兔子都碰不过……系统……***仙人板板……”他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巨大的绝望和无助将他淹没。
穿越的兴奋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刺骨的现实——他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饿死在修真界的穿越者，还是被兔子蹬死的。
就在苏砚万念俱灰，考虑着要不要再找棵歪脖子树试试能不能穿回去时——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
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空气瞬间凝固，变得粘稠沉重！
狂风呼啸，草木伏地，虫鸣鸟叫戛然而止。
苏砚感觉自己像被万吨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血液几乎停止流动，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他惊恐地抬眼望去。
只见遥远的天际，一道刺目的、仿佛能撕裂苍穹的金色遁光，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破空而来！
它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灼热痕迹。
那遁光散发出的气息，煌煌如大日，凛冽如九幽，带着睥睨众生、主宰万物的无上威严！
苏砚毫不怀疑，那遁光只要稍微偏一点，逸散出的一丝能量，就能让他和这片荒郊野岭一起化为飞灰！
警告！
警告！
检测到SSS+级超高价值目标！
目标锁定：‘九霄剑尊’凌无涯（渡劫期大圆满）！
目标状态：高速移动（疑似赶路/追杀）！
成功碰瓷预估功德点：10000+！
是否发动‘新手豪赌’？
成功率：0.0001%！
失败死亡率：99.9999%！
备注：此目标极度危险！
极度危险！
极度危险！
建议宿主原地装死或挖坑自埋！
系统面板瞬间被刺目的血红色警报刷屏，巨大的感叹号和骷髅头标志疯狂闪烁，冰冷的机械音都带上了一丝急促。
“渡……渡劫期？
九霄剑尊？
一万点功德？！”
苏砚大脑一片空白，被这恐怖的信息冲击得几乎宕机。
那毁天灭地的遁光速度极快，眨眼间己近在咫尺，死亡的寒意几乎冻结他的灵魂！
装死？
挖坑？
根本来不及！
巨大的恐惧和……破罐破摔的疯狂，在苏砚濒临崩溃的心底同时爆发！
“饿死也是死！
被兔子蹬死也是死！
被大佬碾死也是死！
横竖都是死！
老子特么的豁出去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0.0001%也是机会！”
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涌上心头，苏砚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榨干肺部最后一丝空气，对着那道快到模糊、裹挟着毁天灭地气息的金色遁光，发出了他穿越以来最凄厉、最饱含“真情”、也最不要命的呐喊：“爹——！！！！”
“孩儿终于找到您了！
您不能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啊——！！！”
声音凄惨悲切，带着哭腔，在死寂的荒野中回荡，充满了被遗弃孩童的绝望控诉！
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在意识中锁定了那道恐怖遁光，发动了基础碰瓷术Lv1！
身体更是以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老太太钻被窝”式假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金色遁光前方必经之路的正中央，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道撕裂长空、足以瞬间蒸发山脉的金色遁光，在距离苏砚头顶不足十丈的空中，硬生生、毫无征兆地……刹住了！
狂暴的能量乱流戛然而止，卷起的沙石草木如同被按了暂停键，悬停在半空。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水，将苏砚死死压在地面，动弹不得，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一片死寂。
只有荒野的风，带着劫后余生的呜咽，轻轻拂过。
一个冰冷、漠然、仿佛蕴含着无尽杀意与……一丝极其罕见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错愕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凝结成的巨锤，从苏砚头顶上方，带着碾碎灵魂的威势，缓缓砸落：“你……叫我什么？”
苏砚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泥土，鼻血还在汩汩流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足以洞穿星辰的目光，正冰冷地锁定在他身上，仿佛在审视一只敢于亵渎神明的蝼蚁。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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