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涵回来时,哥哥当场送给了她一辆劳斯莱斯,竹马沈叶轩更是跪在地上为她换上价值百万的高跟鞋。
而我,却被亲哥命人将我捆住,扔到了远隔万里的荒岛上。
我每天吃着猪食,被人按在地上拷打,受了无尽的屈辱。
好几次,我觉得自己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昏死过去。
可我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傅诗悦,你不能死!终于,在这一天,我等到了亲哥傅安的到来。
1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一结束,哥哥就亲自来到了我所在的村子。
他穿着锃亮的黑色皮鞋,刚从豪华游轮上迈下来,村长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
哥哥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了被人用链条牵着的我身上。
村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了。
“傅总,您放心,这两年我按照您的吩咐,好好***了她。”
村长讨好地说道,“现在,她可乖巧得很呢。”
说着,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一个男人就像拎小狗一样把我拽了出来。
过去两年,我缺衣少食,身体早就虚弱得不行,早就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被拖拽了没几步,我就被石子绊倒,摔了个跟头。
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我的皮肤,渗出点点血迹。
哥哥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想上前扶我。
但我抢先一步跪在了地上,脸上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丝感情。
“哥哥,这些年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
我低声说,“谢谢您把我送来这里。”
他上下打量了我好久,眼神里满是错愕和怀疑,好像在想我是不是被抽走了灵魂。
看着他眼底的疑虑,我苦笑了一下。
想当年,我也是傅家受尽宠爱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受过一点委屈。
那时候的我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如果有人敢让我受委屈,我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报复回去。
可现在呢,我就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成了一滩烂泥。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给他下跪吧。
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自从我被关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岛上,就已经两年没去看望病床上的父亲了。
这一次,不管受到多少侮辱和折磨,我都要坚持去到父亲的病房前。
哥哥沉默了半天,眼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先起来吧。”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时,邮轮的门又打开了,妹妹傅诗涵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奢侈品高定,两年前那瘦弱紧缩的眉眼现在变得大气又舒展,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安哥哥,看来这两年真的不一样呢,诗悦姐变得礼貌多了!”妹妹笑着说。
哥哥一看到她,冷峻的眉眼立刻染上了笑意:“诗涵,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生理期身体弱,快回去躺着。”
我看着面色红润的傅诗涵,自嘲地笑了笑。
生理期?这真是个久违的词了。
刚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岛上时,村长还顾忌我傅家小姐的身份,不敢对我太嚣张。
可当他发现傅安一连几个月都对我不闻不问后,立刻就露出了本性。
他不仅安排我做最脏最累的活,还不让我休息,吃的也跟饲料没什么两样。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我很快就没了例假。
医生说我的身体亏空得厉害,***的功能已经严重受损,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反正我也只剩五天的寿命了。
2见我沉默不说话,傅诗涵眼睛眯了眯。
她掉过头去看傅安,一脸委屈兮兮的样子。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对不起,我根本就不该拿走你的那个offer的。”
傅安冷哼一声,说道:“呵,要不是她当年那么嚣张地欺负你,哪会有现在这种事!”“诗悦,当年你死活不愿意跟诗涵道歉,现在知道错了吧?”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正拿着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准备向光明的大好人生迈进。
可哥哥傅安却将我的入职通知书藏了起来,要求我把入职的机会让给傅诗涵。
“我不让,凭什么啊?那是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得到的机会!”我满脸愤怒和委屈,瞪着装可怜的傅诗涵。
“你回家抢我的衣服、房间也就算了,就连offer也要抢?”“就算你真的去了,你能做好那份工作吗?”傅诗涵眼睛一红,扑进刚回家的哥哥怀里。
“安哥,诗悦姐一直骂我能力不行。”
“可是要不是当年我流落在外,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我听着她瞎扯,一下子就急了,提高嗓门辩解。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说过……”傅安一脚把我踹倒在地,眼睛里冒着火。
“闭嘴!快给诗涵道歉!”他紧紧抱着傅诗涵,眼里全是偏袒。
我捂着脸,瞪大了眼睛。
“我……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是她冤枉我!”可傅安眼里的火更旺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看来妈真是把你宠坏了,让你变得这么娇纵!”“你给我滚出这个家好好反省反省!”他命人堵住我的嘴,将我迷晕,然后把我送到了这座岛上。
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我心里一阵酸涩。
“诗悦?!”傅安的声音带着警告。
“还不快把你欠了两年的道歉补上!”我藏住心里的情绪,闭上眼,低下头。
“对不起,妹妹。
当年是我不懂事,请你原谅。”
傅安眼里的寒意消了些。
“这还差不多。
看来你这两年确实长进了不少。”
“上船吧,我带你回去。”
我被带上游轮,旁边坐的就是傅诗涵。
行程走到一半,她凑到我耳边说:“贱女人,你还敢回来,你以为现在傅家还有你的位置?”“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跟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看我眼神这么冷,愣了一下,突然气急败坏,“你竟然还敢瞪我?!”她眼珠一转,突然冷笑一声,捂住了鼻子。
“诗悦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傅安几乎瞬间就回过头来。
看到傅诗涵难受地干呕,他顿时厌恶地看向我。
“傅诗悦,你怎么这么不自爱?连澡都不洗吗?!居然把诗涵恶心成这样!”他愤怒地一把将我拽到船边,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让她滚下去。”
我半个身子被拽出船边,整个人抖个不停。
傅安或许看到我害怕的样子,心头一软,转手把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膝盖撞得生疼,冷汗直冒。
刚结好痂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流了一地。
我咬着牙,双手撑地想起来,却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傅安一直背对着我,眼里只有傅诗涵。
确认她没事以后,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扔在那里。
我挣扎了半天才忍着痛站起来。
每走一步,伤口就钻心地疼。
忍住。
等见到父亲,我就彻底解脱了。
3当我回到傅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试着从正门走进去,没想到新任的管家却一脸轻蔑地看着我:“你说你是傅家小姐?哼,别开玩笑了!”“瞧瞧你这寒酸样,哪有一点小姐的风范,快走吧!”我皱着眉头听他辱骂,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
毕竟在外面的这几年,我听过的脏话比这难听多了。
我刚想开口反驳,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她确实是傅家的人。”
我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到了那张让我魂牵梦绕,却又让我痛苦不已的脸——我的白月光沈叶轩。
这个我曾爱了那么多年,却又不求回报的男人。
只因为他说了一句想喝粥,我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就开始苦练厨艺。
甚至为了他,我改掉了自己任性的脾气,学着变得温柔贤良。
我曾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打动他的心。
可是,当我被捆着扔到岛上向他求助时,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的事。”
甚至在我听说我不愿把入职资格让给傅诗涵后,他还冷着脸说我心胸狭窄,比不上傅诗涵。
那天,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此刻,他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他的眼底,却满是对我的冷漠。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他淡淡地问。
我吞下心底的苦涩:“我回来看看父亲。”
这是我一直坚持的信念,无论傅安和傅诗涵怎么羞辱我,我都要回来看看久病未起的父亲。
“叶轩,你怎么来了?”身后突然传来傅诗涵娇俏的声音。
她自然而然地挽上沈叶轩的胳膊,笑得十分娇俏。
沈叶轩也低头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和你哥哥吃完饭回来了?小懒猫。”
他轻声说。
傅诗涵嘟着嘴撒娇:“坏蛋,怎么这么说人家。”
这时,她好像突然发现了我:“哎呀,诗悦姐,你怎么在这里?”“而且好像比刚才更臭了。”
她捂着鼻子,眼里的嫌弃一点都不掩饰。
我缩了缩身子,尽力想藏住身上的泥泞。
可是我的举动却让她更兴奋了。
“我知道了诗悦姐,你一定是因为想见叶轩哥哥,所以才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对不对?”她故作天真地说,可是她的话却像刀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我感受到沈叶轩的目光,心里满是惶恐。
仅剩的那点自尊让我低下了头。
4我被安排住进了一个破旧的地下室,这里和我离开傅家前的房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即便如此,也比我在岛上住的那间简陋草屋要好得多。
胸口一阵剧痛,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前四天,我每天都静静地待在地下室里,整日不见阳光,仿佛被所有人遗忘。
到了第五天,我翻出了那件放在地下室里,已经散发出霉味的白裙,然后起身准备出门。
这件白裙,是父亲最喜欢我穿的。
我要穿着它,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出了傅家,我衣着单薄,冻得浑身发抖。
身上的伤痕也隐隐作痛,两年的折磨让我的身体彻底垮了。
刚走了一会儿,嘴里就漫开了一股血腥味。
我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时间紧迫,我一定要坚持到见到父亲。
可是,下一秒,我的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撞击让我一阵眩晕,我试图站起来,但虚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
慢慢地,心脏像被刀片划过一样,连呼吸都变得痛苦难忍。
父亲,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傅诗悦,上车!”突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接着,我被人打横抱起,放在了豪车后座。
“沈……叶轩?”我勉强看清楚了抱我的人,他扭过头来,眼神复杂。
“别多想,我只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罢了。”
他淡淡地说。
我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缩紧了身子,竭尽全力保存着最后一丝力气。
到了医院,沈叶轩把我放下,就开车离开了。
我刚站稳脚跟,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傅诗悦,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勾引诗涵的未婚夫!”傅安一脸怒气,身后站着委屈巴巴的傅诗涵。
“是啊诗悦姐,你不是说不喜欢叶轩哥哥了吗?”傅诗涵怯生生地说。
我被打得吐出了鲜血,想要反驳,但胸口再次传来一阵剧痛。
我知道,这是身体即将崩溃的信号。
我深吸了几口气,不顾一切地朝父亲的病房冲去。
最后,我几乎是爬着来到了病房前。
“傅诗悦!诗涵还在和你说话,你竟然敢跑!”傅安一脚踩在我的背上,我的身体被迫紧贴在医院冰凉的地板上。
我吐出一口黑血,溅在了医院反光的地面上。
我慌忙用袖子去擦,但那黑血却越擦越大,我眼前的情景也变得越来越虚幻。
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在对我微笑。
我嘴角挂上满足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父亲,我终于见到你了……傅安见我没了声响,更加愤怒地把我抓了起来。
“傅诗悦,你到底听没听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