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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被生锈的钝刀子,一下,又一下,硬生生从黏稠的黑暗里剐了出来。

疼。

不是尖锐的疼,是那种闷在骨头缝里、渗进五脏六腑的钝痛。肺叶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沙砾,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刮得喉咙里一片血腥的铁锈味。

“呃...操!”

我猛地睁开眼,像条被扔上岸的鱼,浑身湿透,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刺得生疼。胸口剧烈起伏,贪婪地想要攫取空气,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那片幻痛,提醒我某个血淋淋的窟窿曾经存在过。

眼前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也不是暴徒狞笑的脸。

是黑暗。浑浊的,带着灰尘和霉味的黑暗。

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源。

我僵硬地扭动脖子,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声。视线聚焦,死死钉在黑暗中唯一的光点上——一部屏幕碎裂的老旧手机。幽蓝的光,像鬼火,幽幽地照亮了屏幕上那串数字。

20XX年4月17日,凌晨3:21。

嗡——

脑子里的弦,断了。

不是幻觉。那串该死的日期,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我的视网膜深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2024年4月17日?

一年前?!

“哈...哈...”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不是笑,是濒死的野兽在倒气。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紧接着,是爆炸。

不是物理的爆炸。是记忆。是前世那炼狱般的最后一年,那些被高温烤焦的绝望,那些为了一口脏水互相撕咬的人形野兽,那些在绝对匮乏下崩坏成渣滓的所谓人性...所有的画面、声音、气味、触感,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裹挟着滚烫的岩浆和致命的硫磺气息,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

碎片飞溅!

灼人的、能把沥青烤化的烈日。空荡的超市货架上,只剩下被老鼠啃过的包装袋。喉咙干得像塞满砂纸,每一次吞咽都像刀割。邻居老王为了半瓶浑浊的矿泉水,用扳手砸碎了他老婆的头,血和脑浆溅在滚烫的墙壁上,滋滋作响...

最后,是那家被暴徒占领的社区医院。消毒水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和排泄物的恶臭,像无形的毒气,塞满了每一个角落。枪声,尖叫,狂笑...混乱得像一场癫狂的噩梦。

冰冷的金属抵住我的后背,一股巨大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了进来!剧痛瞬间撕碎了一切感知,视野里只剩下大片大片旋转的猩红。肺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每一次徒劳的抽吸,都只能吸进滚烫的血沫,呛得我眼前发黑,身体迅速变冷、变沉,向无底深渊坠落...

然后,我看到了一片模糊的蓝色。

一个身影,带着消毒水和血的味道,不顾一切地扑到我身边。一只冰凉、沾满黏腻血液的手,带着令人心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死死按在我胸前那个正在汩汩冒血的窟窿上。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用那纤细的手指堵住我生命的流逝。

“撑住!看着我!撑住!”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却像黑暗里唯一的光束,微弱,却固执地刺破绝望。

我拼尽全力想看清她的脸,视野却越来越模糊,只剩下那双眼睛。那双在死亡阴影和血腥污秽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像风暴夜里唯一没有被吹灭的灯塔。

蓝衣...护士...林薇...

这个名字,伴随着肺叶被撕裂的剧痛和那双眼睛的光,如同最后的烙印,狠狠砸进我濒死的意识深处。

“咳!”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剧烈地呛咳起来,生理性的泪水混着冷汗糊了满脸。肺部那该死的幻痛,真实得可怕。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嘲弄地盯着我。

2024年4月17日。灾难爆发,一年前。

一股滚烫的、几乎要烧穿我天灵盖的暴怒,混合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冰冷恨意,猛地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操!操!操!!!”我猛地一拳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指骨剧痛,却丝毫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岩浆。“老子...***重生了?回到这狗屁灾难前一年?!”

前世被背叛、被掠夺、被当成猪狗一样宰杀的屈辱和愤怒,那些暴徒狰狞的脸,那些在高温地狱里腐烂发臭的人性...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最原始、最凶暴的燃料,在我血管里疯狂燃烧。

还有那双眼睛...那个在死亡深渊边缘死死拉住我,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沉没的蓝色身影...

“嗬...”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下室里唯一能透进一点微光的、布满蛛网的通风口。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淬着血沫挤出来:

“这一世,老子不只要活下去!那些渣滓,那些地狱...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喉咙里滚过野兽般的低吼,“还有...那个护士...老子一定要找到你!建个铜墙铁壁,谁他妈也别想再动你一根汗毛!”

重生?不是恩赐。是血淋淋的复仇通知书!是守护最后一点人样的孤注一掷!

倒计时,365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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