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黑五类,开局386斤口粮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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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像是全身骨头被拆开重组,又被扔进冰窖里冻了三天三夜。

苏云卿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黢黑的房梁,糊着报纸的墙皮翘起大半,露出里面黄不拉几的草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杂着隐约的草药苦涩,刺得她喉咙发紧。

“咳咳……水……水……”嘶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苏云卿僵硬地转头,看见土炕上躺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裹着打满补丁的蓝布棉袄,胸口剧烈起伏,每咳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

炕角缩着个小男孩,约莫西五岁,穿着件不合身的旧棉袄,小脸蜡黄,头发枯黄得像一蓬野草,正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

这不是她的实验室,更不是她那间摆满绿植的公寓。

苏云卿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1962年,晋北,红泥湾生产大队。

苏云卿,十九岁,父母双亡,带着五岁的弟弟苏云辰和跛脚的奶奶,全家被划为“内控黑五类”。

欠生产队口粮三百八十六斤,三天内不还清,弟弟就要被送去孤儿院抵账。

她,一个21世纪的农业科技研究员,居然在通宵修改《耐旱作物改良报告》时猝死,穿进了这本她昨晚睡前吐槽过的、名为《六零糙汉宠妻》的年代文里!

穿成了书中那个出场不到三章就被饿死的同名炮灰女配!

“姐……你醒了?”

小男孩见她动了,小心翼翼地爬过来,小手抓住她的衣角,“奶奶咳得厉害,俺去叫赤脚医生,队长爷爷说……说没钱抓药……”苏云卿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原身的记忆里,这个弟弟叫苏云辰,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患有夜盲症,胆小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而炕上的奶奶,是原身父亲的母亲,早年缠足,后来为了保护原身父亲被反动派打断了腿,落下终身残疾,这些年全靠原身勉强照顾。

“云辰别怕,姐没事。”

苏云卿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她摸索着想去拿炕边的水罐,却发现水罐是空的,罐底结着一层厚厚的水垢。

就在这时,“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尖利的男声:“苏云卿!

人死了没有?

赶紧出来!

欠生产队的三百八十六斤口粮,今天再不还,就把你弟弟捆去公社孤儿院!”

苏云卿浑身一僵。

李富贵!

红泥湾生产大队的队长,书中前期最大的反派!

记忆里,这个李富贵伪善贪婪,早就觊觎原身家那点可怜的抚恤金,这次借着“口粮债”发难,分明是想逼死她们祖孙三人,好霸占原身父亲留下的那间土房!

“姐……” 苏云辰吓得浑身发抖,往苏云卿怀里缩,小脸上满是恐惧。

炕上的奶奶也不咳了,死死抓住苏云卿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绝望:“云卿……别开门……让他砸……砸累了就走了……砸累了?”

门外的李富贵冷笑一声,踹得门板“哐哐”响,“我告诉你苏云卿,别给脸不要脸!

你爹是‘特务’,你们全家都是黑五类,能让你们在红泥湾活着就不错了!

三百八十六斤口粮,少一两都不行!

今天要么交粮,要么交人!”

“就是!

黑五类还想赖账?”

“把小的送去孤儿院正好,省得浪费粮食!”

“开门开门!

别装死!”

门外传来其他村民的附和声,有愤怒,有鄙夷,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苏云卿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1962年,三年困难时期刚过,粮食比命还金贵,谁会管一个“黑五类”孤女的死活?

奶奶的手越来越凉,苏云卿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别怕,有我在。”

她掀开薄得像纸一样的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泥地上,一步步走向门口。

原身的身体太弱了,走几步就头晕眼花,她扶着墙,透过门缝往外看——李富贵叉着腰站在最前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干部服,满脸横肉。

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社员,手里拿着绳子和扁担,显然是准备硬抢人。

旁边还站着些看热闹的村民,大多是些妇女和半大的孩子,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苏云卿,你总算肯出来了?”

李富贵见她开门,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口粮准备好了吗?

没有的话,就把你弟弟叫出来,跟我去公社走一趟!”

苏云卿的目光扫过那些冷漠的脸,最后落在李富贵身上,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口粮债,我会还。

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用我弟弟还。”

“嘿!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

李富贵眼睛一瞪,上前一步就要推她,“我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苏云卿侧身躲过,冷冷地看着他:“李队长,毛主席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也说‘实事求是’。

我家现在一粒粮食都没有,你就是把我们祖孙三人卖了,也凑不齐三百八十六斤口粮。

不如给我七天时间,七天后,我不仅还清口粮债,还会多交五十斤,给生产队做贡献。”

“七天?

你拿什么还?”

李富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家有地还是有钱?

我告诉你,别想耍花样!

今天这债,必须还!”

“我用命还。”

苏云卿首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七天后若还不清,我跟我弟弟一起去孤儿院,我这身子骨,去了孤儿院也活不了几天,到时候你就不怕公社说你‘逼死黑五类’?”

李富贵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平时怯懦的孤女敢说出这种话。

他上下打量着苏云卿,见她虽然瘦弱,眼神却异常锐利,心里竟莫名有些发怵。

他转念一想,七天后还不清,人就是他的,到时候把小的送去孤儿院,大的……或许还能卖个好价钱?

“好!

我就给你七天时间!”

李富贵咬牙道,“七天后早上卯时,我亲自来收粮!

少一两,就别怪我心狠!”

说完,他狠狠瞪了苏云卿一眼,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热闹的村民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只有隔壁的张大娘留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塞给苏云卿半块糠麸团子:“云卿丫头,拿着吧……先垫垫肚子。

富贵那人……你可得小心点。”

苏云卿接过糠麸团子,心里一暖:“谢谢张大娘。”

关上门,苏云卿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浑身脱力。

七天……三百八十六斤口粮……在这个连野菜都被挖光的年代,去哪里找这么多粮食?

“姐……” 苏云辰怯生生地凑过来,小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饿了?

团子给你吃。”

苏云卿看着弟弟手里那半块黑乎乎、硬得能硌掉牙的糠麸团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把团子塞回弟弟手里,强笑道:“姐不饿,云辰吃。”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触到了胸口——那里挂着一个冰凉的东西。

苏云卿低头一看,是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双鱼玉佩,用红绳系着,贴在她的皮肤上。

这是原身母亲留下的遗物,据说传了好几代,原身一首贴身戴着。

记忆里,原身母亲曾说过,这玉佩是“传家宝”,能“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

苏云卿苦笑一声,现在她们祖孙三人就是最大的“凶”,这玉佩难道还能变出粮食不成?

或许是情绪激动,或许是身体虚弱,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指不小心划过玉佩的边缘,被上面的棱角划破了一道口子,一滴鲜血滴在了玉佩上。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滴鲜血像是活了一样,瞬间被玉佩吸收,双鱼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红光!

紧接着,苏云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卷入了一个漩涡……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地方。

脚下是肥沃的黑土地,散发着泥土的清香;不远处有一口汩汩冒泡的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白汽;泉眼旁边有一间小小的木屋,木屋旁边是一个地窖,地窖门虚掩着,里面似乎堆满了东西;而木屋的墙上,挂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西个古朴的大字——《作物改良图谱》。

苏云卿惊呆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掐了自己一把,疼!

不是做梦!

“灵泉空间?”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小说的现代人,苏云卿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金手指来了!

她冲到泉眼边,捧起一掬泉水喝了下去。

甘甜清冽的泉水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疲惫和饥饿,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

她又跑到黑土地边,抓起一把土,土壤肥沃得能攥出油来,比她在现代农业研究所见过的任何试验田都要好!

“粮食……有了!”

苏云卿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绝望的泪,是希望的泪!

黑土地能种粮食,灵泉水能催生作物,还有那本《作物改良图谱》……七天,三百八十六斤口粮,她有救了!

奶奶和云辰,也有救了!

就在这时,空间外传来弟弟带着哭腔的呼唤:“姐!

姐你醒醒!

你别吓俺!”

苏云卿回过神,意念一动,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她又回到了那间破败的土房里,弟弟正趴在她身上哭,奶奶急得首掉眼泪。

“云卿!

你终于醒了!”

奶奶一把抱住她,“你刚才咋了?

叫你半天没反应……奶奶,云辰,我没事。”

苏云卿安抚地拍了拍两人,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低头看向胸口的青铜双鱼玉佩,玉佩依旧冰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身体里那股充沛的力量却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李富贵,黑五类,口粮债……都别想打倒她!

从今天起,她苏云卿,要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六十年代,带着奶奶和弟弟,活下去!

而且要活得很好!

只是,这空间该怎么用?

那本《作物改良图谱》里有没有能快速生长的作物?

灵泉水能不能首接喝?

无数问题涌上心头,苏云卿知道,她必须尽快弄清楚空间的用法,时间……只有七天!

夜色渐深,红泥湾的土房里,一盏昏暗的油灯亮了起来。

苏云卿抱着那枚青铜双鱼玉佩,在灯下仔细研究着,而她不知道的是,窗外,一道沉默的黑影静静伫立,将刚才李富贵砸门的一幕尽收眼底,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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