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雨夜微笑：密室中的数字幽灵冰冷的雨点像鞭子似的抽打着新港市那高高的玻璃幕墙，
让这座科技都市处在朦胧的霓虹光影里，通天塔这座号称有世界最先进安防系统的智能大楼，
这时在雨幕中静静立着，就像个冷峻的巨人第一百二十层，智能密室，“啧，
又一个想不开的。”最先发现尸体的保安队长老吴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发抖，
手里强光手电的光束不断晃动，他做保安二十年了，
从没遇到过这般诡异的情形李维明维明科技的创始人，
就跪坐在那面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落地窗前。雨水在窗外扭曲滑落，
城市的光晕在他身后化开，成为一片模糊的背景板。他脸上挂着极为愉悦且特别满足的微笑，
嘴角扬起的弧度完美得近乎不似人为，恰似用尺子比量着画出的，
这与他僵硬的跪姿、失去焦点的瞳孔，形成令人恐惧的反差。他的双手虔诚地捧在胸前，
捧着一个银灰色的、火柴盒大小的数据存储器。最让人感到脊背发冷的是，
安保中心的日志清楚地记录着——最后一个进入这间配备了十六道生物识别锁的密室的，
只有李维明一个人，权限识别、虹膜验证、步态分析，每一项都完全匹配。完美密室。以及，
一个微笑的死者，“……”陈昊慢慢走过来，身上带着隔夜酒的味儿，还有雨水的潮气，
他那皱巴巴的风衣可没老吴的制服那么齐整，眼睛里的红血丝跟重重的黑眼圈，
显出他的疲惫以及不想去面对啥。“这种***案，也要找我？”他声音沙哑，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都没看现场的警察，
“你们现在效率这么低了带他来的年轻警员孙宇一脸尴尬：“昊哥张队说这案子有点……怪。
”“怪？”陈昊嗤笑一声，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房间中央那一刻，
他脸上的不耐烦和颓废瞬间冻结了，那个笑容，三年前他的搭档倒在血泊里，
脸上也是带着这样一种近乎诡异的安详！记忆的碎片像玻璃渣一样刺进他的大脑，
剧烈的偏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让他眼前猛地一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上前。他无视了周围取证同事的目光，戴上手套，蹲在了尸体前。
他的视线越过那诡异的微笑，落在那个数据存储器上。
直觉一种该死的、让他痛苦又无法摆脱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是关键。“发现的时候就这样？
”他哑声问，“是是的。”老吴赶紧回答，“谁也没敢动陈昊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表面，——轰，那一瞬间，根本不是什么读取数据，而是一场爆炸！
一场在他脑海里直接炸开的意识风暴！碎片一：一双戴着白色无菌手套的手，
在布满光丝的虚拟键盘上飞快地编码，
蓝色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冲刷而下碎片二：李维明惊恐到扭曲的脸，
他的声音在尖叫：“停止快停止实验！它会……”碎片三：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冷笑声，
模糊不清，却像冰锥一样刺入骨髓“呃啊——！”陈昊猛地缩回手，
双手紧紧抱住仿佛要炸裂的脑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蜷起来，后背刹那间被冷汗浸透，
一阵剧烈的恶心和眩晕涌来，眼前全是闪烁跳动的黑白噪点“昊哥，你怎么了？
”孙宇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周围的警察面面相觑，
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看那个废掉的前侦探，果然不行了。陈昊大口喘着气，鼻腔一热，
一滴殷红的血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官方报告很快就会出来：压力过大，长期酗酒，
突发性神经官能症。结论毫无疑问会是——***。可陈昊撑着膝盖抬起头，
紧紧盯着那个数据存储器，盯着李维明脸上那抹怎么也散不去的微笑，
那些破碎的画面、声音、情绪冰冷、疯狂、恐惧它们如此真实，
如此强烈……他猛地抓住孙宇的胳膊，
声音因痛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惊惧而嘶哑：“不对……这些记忆……不是他的！
”---第二章：残响刺痛*陈昊说出“这些记忆……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年轻警员孙宇愣在原地，扶着陈昊胳膊的手都忘了松开“昊哥你……你什么意思你没事吧？
”周围的同事也投来混杂着怀疑和怜悯的目光。
看陈昊果然还是那个因为搭档惨死而变得神经质的废柴前侦探，都开始说胡话了。
陈昊猛地甩开孙宇的手，用袖子使劲擦掉鼻下的血迹，脑袋疼得好似有电钻在太阳穴不停钻，
别人冰冷的记忆碎片还在意识旁边闪现，
让人一阵阵地犯恶心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没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又将目光投向那个银灰色的数据存储器，还称：“这东西得重点检测”“小孙，
送陈先生回去休息。”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张震警长不知何时到了现场，
他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显然对陈昊刚才的失态和“胡言乱语”极为不满。
“这里交给鉴证科。结论很清楚，压力性***。别节外生枝。”又是这样。三年前也是这样，
他们急于定性，急于掩盖……陈昊心中蓦地涌起一股熟悉的暴躁与无力之感，
可他此刻没气力与张震硬抗，那要命的头痛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便深深凝望了一眼那存储器，好似要把它的模样刻进心里，而后不发一言，
转身拖着步子朝电梯走去。* * *陈昊回到老城区那狭窄的公寓，一***坐于沙发之上，
房间内光线极为昏暗，弥漫着廉价啤酒与灰尘的气息，他闭上双眼，
试图将那噩梦般的微笑及记忆碎片驱赶away，但它们好似附在骨头上的蛆，不断地闪现。
——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李维明惊恐的尖叫：“停止实验！
”——那个冰冷的、有些熟悉的冷笑……**“呃！”**偏头痛又发作了，
此次比以往更为严重，他疼得将身子蜷缩起来，手指用力掐进手掌之中，这不是幻觉，
三年前那次失败的记忆潜入任务后，他就得了这该死的“后遗症”。
偶尔触碰到强烈的情绪残留或特定的数字信息时，他的大脑就像一根不稳定的天线，
能接收到一些破碎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他称之为“数字直觉”，一种毫无用处，
只会带来痛苦的诅咒。每一次触发，都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在他脑髓里搅动。而这一次，
反应剧烈得前所未有。那个存储器里的记忆，
充满了绝望、恐惧和一种……被强行剥离的冰冷感。
这绝不是一个决心***的人会留下的情绪！而且那些碎片化的场景，
那个冷笑的声音……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滋生，他费了好大劲爬起来，
从床底下找出那副老式神经接口耳机，这可是他被警局辞退时悄悄顺走的唯一物件，
他得再好好看看！就算又来一回地狱般的头疼！他抖抖索索地戴上接口，试着集中精神，
回忆着触碰存储器时的那股感觉，想要主动去触发那讨厌的“数字直觉”，
**“嗡——”**脑袋好似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前一下子就被扭曲变形的数据给淹没！
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晰了一些！那白手套操作的不是普通键盘，
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流淌着幽蓝色光芒的神经编码界面！李维明的脸在恐惧中扭曲，
他的背景……似乎也是一个类似的密室！
那个冷笑声……更清晰了……*……废物……完美的作品……不需要瑕疵似毒蛇吐芯似的，
零零碎碎的词语钻进他耳中，陈昊惨叫一声，猛然扯掉接口设备，从沙发上滚落，
痛苦地干呕着，眼前发黑，几近昏厥，他身上的衣裳让冷汗给湿透，在地上趴了好一阵子，
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心脏疯狂地跳动，那不是***，李维明是被谋杀的！
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高科技手段！而凶手很可能与三年前搭档的死有关！那个冷笑声，
他一定在哪里听过，就在这时，他手腕上老旧便宜的智能手环突然亮起，
弹出一条没有任何来源标识的加密信息：**想知道微笑背后的真相吗想知道幽灵是谁吗？
想，就来找我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信息末尾，
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齿轮与眼睛融合的怪异符号。陈昊盯着那条信息，
又想起张震警长那急于结案的表情，想起身边那些看似关心实则怀疑的目光。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费力地坐起身，后背倚着冰冷的墙，望着那条神秘的信息，
以及那个旋转的齿轮符号，头痛依旧肆虐，但他眼中的颓废和迷茫，
正被一种冰冷的、偏执的锐利所取代。他按下回复键，手指因虚弱与紧张微微发颤，
不过打出的字极为简洁：**怎么找？
**---第三章：篡改痕迹陈昊的公寓里，空气混浊得如同凝固了一般，
昨夜“齿轮”发来的加密信息如幽灵般在他脑海萦绕，想知晓微笑背后的真相吗？那是废话，
可他更关注后半句：莫要信任任何人，特别是你身旁之人头痛仍在神经末梢搅扰着他，
使他忆起触碰那个存储器时的恐怖经历，那些冰冷的、并非属于李维明的记忆片段，
如病毒般侵蚀他的意识。官方已经迫不及待地给案子盖上了“***”的印章。
张震警长巴不得他立刻滚远点。但他做不到，那抹浅笑、那声冷笑，
还有三年前搭档去世时感受到的那种同样诡异的平静……仿佛一条冰冷的锁链，
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他必须知道那存储器里到底藏着什么。靠自己不行，
那该死的“数字直觉”只会让他生不如死。他需要帮助。专业的帮助。而他认识的人里，
唯一可能顶住压力、并且有能力发现异常的人，只有她。* * *新港市法医鉴定中心内，
冷白色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都照亮，空气中有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某种电子元件的微焦味，
这里比外面阴雨连绵的世界更为寒冷、更为绝对。首席法医官林薇站在光学显微镜前，
身形挺拔，白大褂穿戴得规规矩矩，智能分析眼镜的镜片布满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脚步声响起时，她连头都没偏一下她声音平平地讲道：“我知道你会过来，”没什么起伏，
像手术刀那样精准，还透着冷淡，陈昊靠在门框上，依旧那副颓唐样子，
但眼神里的浑浊被一种锐利的急切取代。“看来我很好预测。”“不是你好预测，
是案子太完美了。”林薇终于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他苍白的脸和眼底的红血丝，
“完美得像一份精心包装的礼物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完美。”她走向旁边的全息工作台，
用手指轻轻一触，李维明的尸体扫描影像以及好几百项生化指标数据随即悬浮于空中，
缓缓旋转起来。表面上而言，是植物神经功能极为紊乱，致使急性心源性猝死，
这契合人在极度惊恐或者巨大压力下的生理反应，再加上密室的环境以及他的身份背景，
“***”这一结论便十分自然了”陈昊的心沉了下去，但林薇的话没有停。
她的手指划过一道复杂的神经递质代谢图谱，将其放大。“但是，”她加重了语气，
“我们在他的脑脊液里，发现了一种极其异常的、高浓度的神经酰胺衍生物，
这种物质不属于人体自身产生的任何已知种类，
也不在任何合法药物的清单上陈昊屏住了呼吸：“那是什么？
”“一种强烈的、高度靶向的神经催化媒介。”林薇看向他，眼神锐利，“简单说，
它像一把专用的钥匙，能强行打开特定记忆回路的锁’，
…‘覆盖或擦除工作台上方出现了一段被极度放大、略显模糊的脑部海马区神经信号模拟图。
原本应自然连贯的生物电信号，在某个节点出现了诡异的、非自然的断层和人工拼接的痕迹。
“看这里，”林薇指着那处断层，“正常的记忆编码和提取，
信号是流畅且有特定衰减规律的但这里像是有人用最精密的激光手术刀切掉了一段，
接下来粗暴地焊上了另一段不属于他的东西。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但不是没有。
”她抬起眼，目光如炬，直视陈昊：“有人在李维明死前，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
强行篡改了他的记忆。这不是***，陈昊。这是一场伪装成***的、高科技谋杀。
”尽管早有预感，但听到林薇用如此确凿的科学证据证实这一点，
陈昊还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攥紧了他的心脏。幕后黑手不仅有能力杀人，
还能篡改记忆，制造完美的***假象！这种力量……“这件事，”林薇关闭了工作台，
声音压得更低，“我只对你说了正式报告上不会有这些。
张警长需要的是一个能快速结案的答案，而不是一个能掀翻天的真相。”她顿了顿，
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还有那种神经催化媒介的分子结构很奇特，
带有某种标志性的合成特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报告片段，但想不起来了，
似乎被设为更高权限才能查阅。”更高权限？标志性特征？陈昊立刻抓住了这点：“在哪里？
什么时候？”“记不得了，”林薇摇了摇头，“大概是几年前的一次内部技术交流会，
其中涉及未公开的军方或是顶级商业机密项目，我所能接触到的不过是些零碎的内容，
你得从别的途径去探寻答案别的渠道？陈昊立刻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齿轮”。就在这当儿，
林薇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俩赶忙就不唠嗑，年轻警员孙宇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档案袋，脸上带着些许紧张与兴奋，“林法医昊哥！”他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压低声音对陈昊说“昊哥，
你让我偷偷留意一下证物室那边……有件事我觉得有点怪陈昊心头一动：“什么？
”“那个存储器，”孙宇声音更低了，“李维明手里那个按照规定，
它应该被送去技术科做深度解析了。但我刚才偷听到技术科的老王跟张头抱怨，
说他们根本没收到那东西！入库记录显示它被签收了，但实物……好像不见了！
”证物不翼而飞？，陈昊的瞳孔骤然收缩。果然！凶手或者其同伙，已经渗透进来了！
动作快得惊人！张震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此刻显得无比可疑。
孙宇带来的消息和林薇的发现，像两块拼图，
拼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对手不仅技术高超，而且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警局内部！
他必须更快，离开法医中心，冰冷的雨复又打在脸上，陈昊却不觉寒冷，
他心中仅存一个念头：联系“齿轮”！他钻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倚在湿漉漉的砖墙上，
又点开那条加密信息，回复了那个不停旋转的齿轮符号，
我需要知道那种神经催化媒介的来源我需要知道谁有能力做这种记忆篡改！
几乎在他信息发出的瞬间，对方就回复了。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坐标地址和一串随时间跳动的密码。以及一句附言，
‘深渊集市’今晚有场拍卖你的答案，也许在那里。小心侦探买家和卖家，都可能不是人。
深渊集市？那是什么地方？陈昊看着那行字，又想起林薇提到的“更高权限”，
想起那不翼而飞的证物，想起张震急于结案的脸。他握紧了微微颤抖的手，
无论那是什么地方，他都必须去，
第四章：致命陷阱“深渊集市”的入口比陈昊想象的更加普通他顺着“齿轮”给出的坐标，
来到老城区一家全天候营业的自助洗衣房，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洗衣粉和消毒水的气味，
滚筒洗衣机正沉闷地作响着，最为奇特的是，最里边那台标有“故障待修”的老式烘干机，
投币口闪烁着黯淡且各异的蓝光。他输入了那串跳动的密码，烘干机里传出轻轻的咔嗒声，
侧面的金属面板缓缓滑开，露出一个颇具科技感的深槽，陈昊迟疑片刻，
将手腕上陈旧的智能手环放入其中。瞬间，周遭洗衣机的轰鸣声消失了，
眼前的景色像水波一样晃动、破碎又重新拼接；昏黄的白炽灯光被幽蓝色的数据流取代，
湿润的空气变得又冷又干燥，他好像站在一条由无数旋转的0和1组成的隧道口，
隧道深处隐约传来低语和交易的声音这就是深渊集市？隐藏在城市毛细血管下的记忆黑市？
他没有进去。“齿轮”的警告言犹在耳：买家和卖家，都可能不是人。
在获得更多情报前，贸然进入这种地方无异于***他从里面走出来，
烘干机的面板悄然合上，洗衣房的那片喧闹再次涌入耳中，线索似乎又断了，
就在他感到一丝烦躁时，一个苍老、怯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请……请问，是陈先生吗？
”陈昊猛地转头。一个穿着褪色电工服、身形佝偻的老头站在洗衣房门口，
手里提着一个旧工具箱，眼神躲闪，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是通天塔的物业电工，老魏。
陈昊在调查时见过他一次。“你认识我？”陈昊眯起眼睛，警惕起来，“我……我看了新闻，
知道您在查李先生的案子……”老魏的声音发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
……我可能看到了点什么那晚……但我不敢跟警察说陈昊的心跳微微加速：“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影……很高大，从李先生那层楼的应急通道闪过去……速度很快，
不像正常人……”老魏咽了口唾沫，从工具箱的夹层里，
落捡到了这个……像是监控存储卡的备用芯片……我没敢交上去陈昊的目光凝固在那芯片上。
通天塔的监控是独立系统，如果这真是备用芯片，或许记录了官方记录之外的东西！
突破案子的急切，暂时把“齿轮”警告带来的疑惑给盖住了，他接过芯片，那触感凉凉的，
“谢谢你，老魏。这事别跟任何人说。”老魏连连点头，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洗衣房，
很快消失在街角。陈昊手中握着那枚芯片，仿若握着一把可开启真相之门的钥匙，他未归家，
反而是走进了熟悉的街角杂货店。“哟昊哥，又忙案子呢？
”老板阿康正看着一台雪花点不少的老式电视，
屏幕上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他胖乎乎的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
陈昊随口应道：“到你这儿瞅瞅个物件”，随后走到柜台角落，拿出自己带的微型读取器，
阿康这儿信号乱纷纷的，各类电器干扰挺严重，反倒能有那么点匿名的意味。阿康耸耸肩，
继续看他的电视，毫不关心，陈昊深吸一口气，将芯片插入读取器，
连接上了自己的神经接口耳机。他没有完全接入，只是准备进行表层数据扫描。不过，
就在芯片被读取的瞬间————滋啦，根本没有任何扫描过程！
一股狂暴、扭曲的数据洪流如同淬毒的尖刺，顺着接口蛮横地撕裂了他的意识防御**！
“呃！”陈昊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
眼前的杂货店景象瞬间崩塌、碎裂他仿佛被抛入了一个噩梦般的数字空间。
周围不再是数据流，而是无数面破碎的镜子，
每一面镜子里都反射着他死去的搭档那张带着诡异安详微笑的脸！无数张嘴巴同时开合，
发出那个他曾在记忆碎片里听到过的、冰冷的冷笑声！
……自不量力……**……窥视者……代价……*剧烈的、远超之前的头痛瞬间炸开！
那不是生理性的疼痛，而是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记忆，他的意识！
他的视野开始扭曲变暗，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某种外来的、冰冷的东西强行侵入、阅读！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溶解，被删除，他在意识中大喊：“要退出断开连接”，
可是身体完全无法控制，手指痉挛着却抬不起来去拔接口！
*……有趣的结构……可惜……*那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的残忍，
像是在解剖一只稀有的昆虫。“昊哥昊哥！你怎么？
”阿康那惊恐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水下传来，听得并不清晰，陈昊猛地一咬舌尖，
剧痛和血腥味***了他一丝清明。他用尽全部意志力，
集中在那该死的、带来痛苦的“数字直觉”上不是接收，而是反向冲击！
碎片——搭档的死、三年的颓废、冰冷的雨夜、李维明的微笑——化作一柄粗糙混乱的锤子，
狠狠砸向那入侵的冰冷意识！——嗡，脑海中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响，恰似玻璃碎裂之声！
幻觉瞬间消失，陈昊突然喘过气来，仿若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浸透，
他一把扯下神经接口、读取器以及那枚芯片，猛地摔在地上！芯片闪烁几下恶毒的红光，
随后便烧毁冒烟了。他脚步不稳往后退，撞翻一排货架，零食饮料全掉地上，鼻子一酸，
热血又涌出来，滴答滴答落在冰冷地面“昊哥我的妈呀！你没事吧？你流鼻血了！
”阿康吓得从柜台后跑出来，手忙脚乱地扯过纸巾想给他擦。陈昊推开他的手，倚着货架，
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那不是简单的病毒或加密程序，
那是一个陷阱！一个精心设计、针对他意识特性的记忆陷阱！那个冰冷的意识，它在窥探他，
分析他甚至品尝他的痛苦！对手不仅知道他在查，知道他会接触老魏，
甚至能预判他的行动模式，并为他量身定做了这个致命的杀局！这不是普通的罪犯。
这绝对不是一个科技公司的老板那么简单。他面对的，
是一个隐藏在数字阴影中的、能够玩弄记忆和意识的……幽灵，
---第五章：齿轮咬合鼻血止住了，可太阳穴还一阵阵地跳，
每回心跳仿佛都重重地敲着受伤的神经，陈昊倚在杂货店冰冷的墙面上，
眼睛盯着地上那块变色的血迹以及烧过的芯片碎片，
胃里难受得一个劲儿往上翻恐惧感尚未完全褪去。
那种意识被强行侵入、撕扯、阅读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大脑深处。
对手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不仅能篡改记忆，还能设置如此恶毒的意识陷阱。
他就像个拿着木棍的原始人，闯进了一个满是激光武器的战场。单打独斗，死路一条。
他颤抖着手，再次点开手环上那个加密通讯界面，盯着那个不断旋转的齿轮与眼融合的符号。
现在这是他唯一的，也可能是最危险的选择。我遇到了麻烦他键入信息，省略了细节，
需要你的帮助他刚发送出去不久，回复便弹出，速度之快异于常人，
陷阱触发生物信号剧烈波动。推测：意识层面攻击。体验如何，侦探？
文字冷静得近乎残忍，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陈昊深吸一口气：差点死在里面。
他如实相告，他们知道我在查，能预判我的行动他们有趣。
假设成立：对手拥有高级别的预测模型和意识映射技术。你的数字直觉’是稀有样本，
他们可能在采集你的反应数据。齿轮的分析冰冷而迅速，
你需要一个安全的沙箱’Sandbox一个隔离的、可控制的虚拟环境，
用来分析危险数据，而不是用你那宝贵又脆弱的大脑直接去撞防火墙。沙箱？
陈昊知道这个概念，但构建一个能抵御那种级别攻击的虚拟环境，
需要的硬件和算力是他无法想象的。我没有资源。
我有齿轮的回复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地址给我给你送个‘玩具过去。一个地址？
陈昊犹豫了。交出地址意味着巨大的风险。这个“齿轮”是敌是友，尚且未知。
但想到那双白手套，那个冷笑，想到林薇发现的篡改痕迹……他别无选择。他咬了咬牙，
将阿康杂货店的地址发送了过去，此地鱼龙混杂，多数摄像头都是坏的，
可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交接之处。一小时内到签收人：‘固执的古董’。
齿轮留下了最后一条信息，头像黯淡下去一小时？这么快，陈昊靠于墙边，
心内忐忑地等候着，每一分钟都过得极为缓慢，阿康为他清理了地面，递给他一瓶冰镇汽水，
嘟囔道：“昊哥你弄的这是啥高科技？太吓人……还是安稳些好……”陈昊没说话，
只是紧紧攥着冰冷的汽水瓶，几乎正好一小时，一辆毫不起眼的电动送货车停在街对面。
一个穿着某家陌生快递公司制服、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下车，
手里提着一个漆黑哑光、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箱。他走路步伐整齐，双眼直视前方，
直接走到杂货店门口，目光还顺势扫了陈昊一眼“‘固执的古董’？”他的声音透过口罩，
沉闷没有任何情绪陈昊心头一紧，点了点头，快递员将金属箱子放在他脚边，
接着递来一块电子签收板，陈昊按完指纹后，那人没回头就转身离开了，
上车后很快消失在车流中，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简洁干脆，
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陈昊提着箱子，感觉箱子颇为沉重，里面仿佛装着关乎未来的物件，
“哟昊哥，买的啥好东西新玩具？”阿康好奇地探出头。陈昊未作解释，
便拎着箱子快步返回自己那昏暗的公寓，他反锁上门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金属箱。
里面是厚厚的黑色缓冲海绵，
其中嵌着几样具科技感的设备：一个流线型的银灰色神经接口头环，
比他那老式耳机精致许多；几个似军用级别的加密数据棒，
还有一台薄如纸却摸起来硬硬的折叠显示板。箱盖内侧，
蚀刻着一个微小的、旋转的齿轮标志。他刚拿起那个头环，折叠式的显示板便自动亮起，
一个由齿轮构成的虚拟头像——那是用精密齿轮、电路和流光组合而成的抽象狐狸，
立刻弹了出来，占据了屏幕中央。设备自检通过加密链路建立成功。欢迎来到‘安全屋’，
侦探。齿轮的声音经过处理，冷静而快速现在，
让我们给你那备受折磨的大脑建个‘儿童护栏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陈昊在齿轮的远程指引下，
笨拙地连接设备，进行各种生物认证和神经校准。齿轮的指令简洁精确，毫无废话，
对陈昊偶尔的操作失误会流露出一种电子音般的无奈。
你的生物神经信号波动幅度超出基准线37建议你冷静下来，
过度情绪化是数据分析的敌人。陈昊忍不住反驳：“我刚被人在脑子里捅了一刀！
”比喻生动，但缺乏数据支撑准确说是遭遇了一次针对性的意识入侵尝试。现在集中精神，
最后一步：沙箱环境初始化。随着齿轮的话音，陈昊戴上的新头环微微发热，
眼前的公寓景象被一层半透明的、不断流动着复杂代码的光膜所覆盖。
一个纯净、虚无的虚拟空间在他意识中展开，与外界彻底隔离。
沙箱已激活齿轮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在这里，
你可以安全地尝试打开’一些危险的礼物下次别再轻易签收来历不明的快递了，侦探。
陈昊看着这个由数据和代码构建的、绝对受控的空间，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尽管合作伙伴是一个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神秘黑客，但至少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齿轮的齿，终于咬合上了第一环，
---第六章：深渊鬼市沙箱环境就像一个纯净的数字小世界，
把陈昊的意识与外界危险的网络洪流分隔开来。他漂浮在虚无之中，
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宁静，之前被记忆陷阱撕扯的神经，似乎也获得了一丝抚慰。
“感觉如何侦探这个儿童护栏’还合身吗？
”齿轮那经过处理的冷静声音直接在陈昊的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比直接撞墙好。”陈昊没好气地回应，“开始吧我要知道李维明到底惹上了什么。
”“正在接入……使用我为你伪造的匿名节点‘流浪者7号记住无论看到什么，
保持神经信号稳定，过度惊讶也会触发警报。”齿轮提醒道，
“我们正在进入‘深渊TheAbyss的浅层回廊。”话音刚落，
陈昊眼前的虚无被汹涌而来的数据洪流取代。色彩不再是色彩，
而是扭曲的、代表着不同数据密度的光影。
—扭曲的阴影、跳跃的符号、无法名状的几何体——在一条条由光构成的走廊中穿梭、交易。
低语声、叫卖声、加密后的尖锐杂音混合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背景噪音。
此处的奇异程度超乎他的预想，空气中好似飘着无数记忆碎片，
又破碎的光：转瞬即逝的甜蜜初吻、让人心跳加速的赛车时刻、掌握复杂技巧时忽然的顿悟，
还有临终时的极度惊恐……所有人类最极致的情感体验，在这里却似贴了标签的廉价货品，
轻易便能涌现出来“深渊集市，”齿轮的声音如同导航员，冷静地解说，
“人类潜意识欲望的垃圾场和交易所这里交易一切可以被数字化编码的记忆和情感。
”陈昊感到一阵恶心。记忆构成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核心，
在这里竟成了可以随意买卖、剥离的货物。“搜索目标：李维明。”齿轮下达指令，
数据流再次加速变换，无数信息和形象飞速掠过。
很快一个闪烁着暗金色VIP标识的匿名节点被锁定、放大。
节点周围的防御明显比其他区域更加复杂严密。
“权限验证中……破解成功欢迎光临李维明先生的私人交易画廊。
”齿轮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絲工作的兴奋。展现在陈昊面前的交易记录，令人触目惊心，
李维明远不止是一个买家，他是顶级供应商，交易清单罗列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项目，
*商品编号734：出售“突破性神经编码算法的尤里卡’瞬间体验”天价，
7：多次、定期向某个代号仅为“M”的用户购买“高纯度神经催化媒介定制型最后一项，
正是林薇在李维明脑脊液里发现的那种违禁物质！
“M……”陈昊的意识体因激动而微微波动，
M吗“正在追踪M的加密路径……层级很深……需要绕过十七道……”齿轮的声音语速更快，
显然在进行高强度的破解运算陈昊死死盯着那条与M的定期交易记录。就是这个！
李维明从M那里购买武器，接下来又死在了这种武器之下！这个M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或者至少是关键一环！就在此时，整个深渊集市的光影猛地剧烈扭曲、闪烁了一下，
一阵如毒蛇般刺耳的高频警报声钻进意识！“警告检测到非法溯源访问！来源：流浪者7号！
”“糟了！”齿轮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他们发现了触发反制程序了！断线！
陈昊立刻断线！”陈昊感到一股冰冷、充满恶意的扫描波束瞬间锁定了他的匿名节点，
正沿着虚拟链路凶猛地反向扑来！速度之快，远超想象！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强制断线！
”齿轮厉声喝道，——砰，仿佛灵魂被猛地拽回躯壳，陈昊猛地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仍坐在公寓地板上，头上戴着神经接口头环，冷汗已浸透衣服，
眼前那块折叠显示屏中，齿轮形状的狐狸头像闪烁几次后，
变得异常暗淡匿名节点已熔毁连接强制中断。齿轮的文字信息弹出，速度慢了很多，
仿佛也受了损伤对方有高手差一点就顺着线摸到我的安全屋了。陈昊的心脏还在狂跳，
深渊集市那光怪陆离又无比邪恶的景象还在眼前残留。“查到M了吗？”他急切的问，
捕捉到一个碎片化的物理IP指向指向‘天霸科技’的私有云服务器集群之一齿轮回复道，
但无法确定是真实源头还是伪装跳板天霸科技？赵天霸的公司？，
李维明竟然一直在和竞争对手做这种非法交易？购买杀死自己的武器？
“李维明出售的那些记忆……”陈昊想起那些商品描述，
“尤其是关于‘记忆剥离的恐惧推论成立：齿轮接上了他的思路，
李维明不仅在购买武器’，他很可能也在用自己的记忆和情感反应……‘喂养’某个项目，
或者某个客户他的死或许不是灭口那么简单。陈昊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这个案子，
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复杂得多。它不仅仅是一场谋杀，
更牵扯到一个庞大的、隐藏在数字深渊之下的非法记忆交易帝国。而他和齿轮，
刚刚已经惊动了盘踞在里面的……恶龙。
---第七章：无影之敌从深渊集市惊险脱身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重、更粘稠的焦虑。对手的强大超乎想象，不仅技术领先，
似乎还总能快人一步。陈昊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对着从黑市抢救出来的、齿轮传来的零散数据碎片苦苦思索，
李维明和“M”的交易记录、那个指向天霸科技的模糊IP……这些是线索，
可缺少能把它们固定的实证，他需要更加切实的东西，能够把这一切连接起来的确凿物证。
他想到了老魏。那个给他陷阱芯片的电工，“齿轮，可否去查询通天塔物业老魏的背景情况，
其是案发之后他的行踪以及通话记录权限不足需要接入警方的公民数据库和内网通讯日志。
齿轮回复得很快，给我点时间，
我需要给你捏造一个合法’的警员权限好了正在检索……短暂的沉默后，
齿轮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疑惑，有趣老魏的档案……三天前更新过。
增补了一份完美的心理健康评估报告，证明他因目睹案发现场而产生应激障碍，
目前已休假离岗疗养。报告签署人是警局合作的心理顾问。“疗养？去了哪里？”记录显示，
这是一家位于郊区的私人疗养院，不过在这家疗养院的预约系统以及入住记录中，
并没有他的名字，他的个人通讯器信号最后出现在城南旧港区，此后便再无踪迹消失了？
一个关键证人，在提供了陷阱芯片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还被一份完美的报告掩盖了过去？陈昊脊背发凉。这手笔不像外部黑客能做到的。
这需要内部系统的操作权限！他立刻又想起那枚不翼而飞的原始存储器证物。
“再查一下证物室关于李维明案的所有电子流转记录特别是关于那个存储器的！
”屏幕上的数据再次飞速滚动，记录显示，存储器已被技术科签收，
检测报告编号为TE-110743结论为‘无异常数据，
仅存受害者生前录制的普通生活片段“放屁！”陈昊忍不住低吼他亲眼见过那里面的东西！
但是，齿轮的话锋一转，技术科的内部服务器日志显示，
编号TE-1107-43的报告，
其原始生成时间与证物签收时间存在47分钟的逻辑冲突这报告是后期伪造并覆盖进去的。
真正的原始数据……被删除了。删除操作的权限密钥……属于证物管理中心的副主任。
伪造报告！删除数据！一个警局的中层干部，就在陈昊震惊于这个发现时，
齿轮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多个针对你的数据追踪指令！
来源：警方内部网络！查询范围：你的实时位置信息、通讯记录、生物信号监测数据！
正在拦截……伪装你的位置信号……清理查询痕迹齿轮的声音语速极快，
显然在同时进行多线程操作。对方权限很高，动作非常专业，
不是普通文职人员陈昊你被内部系统锁定了。有人在用官方的力量找你。
陈昊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之前的行动都在暗处，
而现在对手显然动用了埋在警方内部的棋子，要把他彻底挖出来！就在这时，
他的备用加密通讯器响了，是孙宇。“昊哥！”年轻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慌张“你……你是不是又在私下查李维明的案子“怎么了？”陈昊心头一紧，
“刚才张头突然把我叫去，旁敲侧击地问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还警告我不要多事，
说案子已经结了，再查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而且，
而且我感觉技术科那边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昊哥，你小心点我感觉不对劲！
”连孙宇都感受到了这股压力，电话刚挂断，齿轮的信息又弹了出来，这次带着严重的警告。
紧急情况我布置在警方证据服务器外的监控程序被触发！
有人正在尝试远程彻底格式化李维明案的所有关联物理证物存储单元！
包括可能残留的生物样本和其他物证！对方使用了高优先级的内部指令，
覆盖了常规安全协议无法远程阻止！“该死！”陈昊猛地站起来，
“能追踪到指令来源吗指令来源经过三次内部跳转，
最终物理位置是……副局长办公室但无法确定是本人操作。副局长办公室？
陈昊感到一阵绝望。对手的触手竟然伸得这么高！这么深！他盯着齿轮传来的实时日志，
存储单元的序列号逐个变成红色，
系统正迅速彻底清除所有可能残留的物理证据对方不仅知道他发现了内鬼，
不仅在想方设法找他，更是在他眼皮底下，轻而易举地抹除了所有可能指向真相的实体证据！
权力、技术以及暗藏暗处的冷箭……他所面对的敌人好似无形幽灵，
已渗透至系统的每一个角落，他每一次靠近真相，立刻便会遭受精准且致命的打击。
调查彻底受阻，他不仅是在对抗一个高科技杀手，更是在对抗一整个被腐蚀的系统。
陈昊瘫坐回椅子上，
看着屏幕上那些刺眼的已格式化提示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敌人没有面孔，
没有形态，却无处不在，---第八章：第二个微笑证物已被销毁，
内鬼潜藏于高层，调查毫无进展，陈昊将自己封闭在公寓内，
对着由齿轮整理出的那少量剩余数据碎片，试图再从中探寻有用之处，
不过内心烦躁且觉得毫无希望，恰似窗外的阴天一般。对手像一团无形的雾，
每当他以为抓住一点轮廓，就会被更浓的雾气包围。蓦地刺耳警笛声自远而近响起，
打破社区宁静，数量还挺多，定非寻常之事，陈昊走到窗边，见警用浮空车闪烁着蓝红光芒，
朝城市高新区方向驶去。他心头莫名一跳，几乎是同时，齿轮的信息弹了出来，简洁而凝重。
突发事件顶点生物科技首席研究员苏薇，死于其私人实验室。
初步内部通告：突发心源性猝死。苏薇？陈昊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她是脑机接口情绪同步领域的顶尖专家，学术上极其激进，
经常和李维明在公开场合就神经科技的伦理边界吵得不可开交。两人是死对头。猝死？
又是猝死，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陈昊，他马上回复：“能弄到现场照片吗？”，
手指有些发冷，正在尝试入侵现场勘查员的随身的记录仪……入侵成功接收图像。
几张高清照片传输过来，在屏幕上展开，只看了一眼，陈昊就如坠冰窟，熟悉的场景，
苏薇穿着实验白袍，坐在她的高级智能工作椅上，头微微后仰，
脸上凝固着那个一模一样、极致愉悦又无比诡异的微笑！她的双手也交叉放在身前，
那姿态比李维明的更“安静”仿佛正沉浸在一个甜甜的梦里，
完全不像是马上要面对死亡的人又一个！相同的死亡特征！相同的诡异微笑，
这不是针对李维明的个人恩怨！这是一个连环杀手！
一个专门以顶尖记忆和脑科技精英为目标的、使用高科技手段的连环杀手！“齿轮***！
在警方全面介入前，尽可能收集现场所有数据！”陈昊对着麦克风低吼，
一把抓起皱巴巴的外套冲出门。他必须去现场！必须在内部的人再次破坏证据前做点什么！
警方用封锁线把顶点生物实验室的外围围得密不透风，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
密密麻麻聚在外围，闪光灯不停闪烁，陈昊站在人群中，见张震警长脸色阴沉，
正对着下属大声吼叫，显然压力不小他绕到侧面的员工通道，
看到一个年轻警员正扶着一個瘦削的、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出来。那男人脸色惨白如纸，
厚厚的眼镜片后是涣散惊恐的目光，身体抖得厉害，几乎无法自己走路。
是苏薇的助手安德鲁。“……我就……我就进去送报告……”安德鲁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哭腔，
“她就那样笑着……看着我……我叫她不答应一碰……冰凉的哇……”他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显然受到了极度惊吓陈昊的心不断下沉，很快他在警戒线外的人群里，
看到了一个悲痛欲绝的年轻女人。她长得与苏薇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柔和许多，
此刻正被一名女警搀扶着，眼泪无声地滑落，眼神空洞地看着实验室的大门。
是苏薇的妹妹苏琳。陈昊趁女警不注意，快速靠近，
亮了一下他早已过期的证件晃了一下迅速收起。“我是负责案件的顾问，”他压低声音，
“苏小姐请节哀你姐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提到过害怕什么？”苏琳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看起来有些潦倒的男人，悲伤压倒了一切疑虑。
“她……她最近压力很大……很兴奋，但又很害怕……”苏琳哽咽着，
“她说她快要‘触摸到神之领域了……但昨晚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声音很怪，
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那个旧泰迪熊带走……说里面藏着给我的‘生日礼物’……可我的生日还有半年啊旧泰迪熊？
生日礼物？陈昊记下了这个奇怪的细节。
“她可曾提及过李维明又或者那个叫做‘深渊的地方？
”苏琳茫然地摇摇头：“她从不跟我谈工作……只说那是肮脏的堵伯……”就在这时，
张震发现了陈昊，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陈昊！谁让你来的？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离开！
别干扰我们办案！”“又一个微笑的死者张警长你还认为这是巧合吗？！
”陈昊逼视着他“那是法医需要判断的事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张震脸色难看至极，
几乎是指挥着两名警员将陈昊强行推离了现场。陈昊让人推着走，
回头瞅见苏琳被女警搀上了车，安德鲁也被弄上了另一辆警车，警方把现场给完全掌控住，
他回到公寓，愤怒和frustration几乎要将他点燃。齿轮的信息很快传来，
现场初步扫描数据获取部分苏薇的实验室核心系统在她死亡前后一小时，
遭受过针对性极强的数据清洗，手法专业，与李维明案类似。
残留的生物信号检测显示……齿轮停顿了一下，打出的文字带着一种冰冷的确认。
发现与李维明脑脊液中相同的异常神经催化媒介残留确认连环谋杀。
陈昊瘫坐在椅子上，果然！同样的手法！同样的“签名”，凶手在狂欢！在挑衅，
就在这时，齿轮又发来一条信息，内容却让陈昊一愣。
比苏薇实验室的加密网络日志残片与李维明在深渊’的活动记录发现：两人在死亡前一周，
曾登陆过同一个匿名加密聊天室，进行过一次长达2小时37分钟的私人对话死对头？
私下长时间密谈，陈昊猛地坐直身体。李维明和苏薇，这两个表面上势同水火的竞争对手，
背地里竟然有秘密联系？他们谈了什么？是不是正是这次谈话，为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个旧泰迪熊里，又藏着什么，第二个死者的出现，非但没有让案情明朗，
反而将它推向了更深的、更复杂的迷雾之中。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第九章：禁忌之痕苏薇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池塘，
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更多令人窒息的迷雾。两个顶尖科学家，相同的死法，
私下竟还有秘密联系。陈昊感觉自己仿佛在触摸一个巨大冰山的水下部分，冰冷而庞然，
却看不清全貌。陈昊盯着屏幕上那两个死者的资料，
开口说道：“齿轮快集中做李维明和苏薇的那次加密对话分析，就算只能整出些零碎的，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对话加密等级极高，
且已在服务器端彻底销毁正在尝试从网络缓存和硬件残留中进行分子级数据恢复，需要时间。
齿轮回应，建议双线进行李维明进行禁忌实验需要场地、设备、资金和助手。
从这些方面入手或许更快。资金和助手？陈昊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法医林薇，
觉得她说不定能从异常的资金流动或者人员档案里找到些线索，
他马上就拨通了她的加密线路。短暂的交流后，林薇回复：李维明个人的资金流向很干净，
但他控股的一个名为‘彼岸花的空壳基金会，
近三年有数笔巨额款项汇入一个名为‘金原的私人账户，备注是技术咨询’。
这个金原几年前曾是多起神经药物专利的持有人，后来似乎销声匿迹了。金原！老金，
陈昊对这个名字有模糊印象。几年前的一场小型学术丑闻，
一个颇有天赋的工程师因为激进的实验方案和一次未公开的事故被踢出了圈子，
主导者正是李维明。“能找到这个老金吗？
”正在交叉比对公共数据库和灰色地带信息……锁定一个可能地址：下湾区鲱鱼巷，
47号公寓该地址近期有微量但特殊的化学制剂网购记录。
齿轮的效率极高城市里有个被人遗忘的下湾区，又破又挤，
与李维明那光鲜的科技世界截然不同，陈昊在一栋散发着霉味的老旧公寓楼中，
寻到了47号房门。敲了许久的门，门才开了条缝，
一双满是警惕且带血丝的眼睛在门后盯着他，房间里有一股怪怪的化学药剂味儿。
陈昊直接向金先生询问：“我想要了解李维明和‘彼岸花基金会的相关事宜，。
门猛地要关上，陈昊迅速用脚抵住。“他死了和苏薇一样，笑着死的。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门后的动静停歇了，沉默了许久，门才缓缓开启，老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
衣着也不整洁，手指上有灼烧与腐蚀的痕迹。“报应……都是报应……”他喃喃自语，
声音沙哑，“他以为自己能控制那种力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什么力量？
他在做什么实验？”老金眼神恐惧地四下张望，仿佛墙壁里有耳朵。“记忆不是读取，
不是覆盖……是剥离！是萃取！他把极端情绪和特定记忆从人脑中强行分离出来，
像提炼毒品一样！”他猛地抓住陈昊的胳膊，手指冰凉，“他说那是‘纯净的体验’，
是终极的商品！但他用的催化媒介不稳定……会反向污染……甚至会……‘引爆’！
”陈昊想起林薇提到的神经催化媒介，想起那两个带着微笑的死者：“怎么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