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也是唯一能配置出解药的科学家,接到了他学妹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带着哭腔说自己的车在高速上爆胎了。
我隔着无菌隔离罩,无力地抓住丈夫的衣角,求他先为我配置解药。
他却眉头紧锁地甩开我的手,转身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温柔安抚。
“菲菲,别怕,高速上很危险的。
你为了我们的项目,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现在不能再出事!换个轮胎要多久!”“你这毒素扩散还有一个小时的缓冲期,死不了!但她要是在高速上出了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我抓着他白大褂的指节因缺氧而发紫,体内的毒素开始侵蚀我的神经,呼吸愈发困难。
“沈知行,你明知道这毒只有你能解,你走了我真的会死的!难道我的命,在你心里还不如她一个爆掉的轮胎?”沈知行厌恶地扯回衣角,语气里满是哄骗。
“她一个女孩子在高速上多危险!你忍一忍怎么了?”“乖,就一小时,我换好轮胎就回来,你的解药……再等等。”
……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体征急速下降,我却在这时收到了一段影片。
影片的背景是一家温泉酒店。
两人裹着浴袍,女人依偎在他怀里,他的胸膛上满是暧·昧的红痕。
原来他口中十万火急的换轮胎,就是和她去泡温泉?!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却只能在实验室里等待毒发身亡!这时,我的紧急通讯器响了。
刚一接通,沈知行便不耐烦地命令我把最后一份稳定剂给他。
我的心瞬间如坠冰窟。
“那是我合成解药的最后希望!全世界仅此三份,你已经拿走两份给你的学妹做护肤品实验了,如今就连最后一份你也要夺走?你知不知道没有它我会死的!”电话那头的沈知行“啧”了一声,语气嫌恶得像在打发一个麻烦。
“菲菲陪我熬夜做数据,累得偏头痛都犯了,需要稳定剂做药引,你再忍忍,我已经让助理去合成替代品了,又死不了!”我攥着通讯器的手青筋暴起。
还没等骂出声,隔离室的门“砰”地被强行打开。
三个穿着防护服的保安冲进来,直奔我保存稳定剂的恒温箱。
我死死护住箱子,咳着血怒吼。
“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可这是我的最后一条活路,你难道要为了她,把我逼上死路吗?!”他毫不在乎地笑笑,语气里满是自信,却瞬间将我拉入深渊。
“苏晚璃你装什么装?我这也是为你好,菲菲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你难道想看我难过吗?乖,我知道你很生气,等我回去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冷硬。
“让他们拿,别逼我亲自回来动手!”保安的手已经抓住我的手腕,剧痛猛地从神经末梢炸开。
我眼前一黑,重重撞在实验台上。
余光里,我曾一手提拔起来的助理小张抱着胳膊走进来,脸上没了半分往日的恭顺。
我挣扎着朝他伸出手。
小张却往后退了半步,冷眼看着保安把我按在地上,嗓音疏离。
“晚璃姐,别折腾了,沈教授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拼尽全力往警报器爬,指尖刚碰到墙角,一只实验靴突然踩在我的手背上。
他俯身下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晚璃姐听话,你就算报了警又能去哪?没有沈教授的配方,谁也救不了你,反而要被保安打断腿,这何必呢?”我咬着牙往门外爬,可还没等爬到门口,麻痹感再次朝我袭来。
我无力地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小张慢悠悠走过来,踩着我的小腿,鞋跟碾过我痉挛的肌肉。
“菲菲姐说了,你安分点,沈教授还能给你留最后一口汤,要是再闹……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从这个实验室出去!”我喘着气,喉咙里全是毒素灼烧的铁锈味。
“小张,我资助你读完博士……从你一无所有,到你成为国家级实验室的核心成员……你就这么帮着他们杀我?”他突然笑了,抬手擦掉我嘴角的血沫,动作假得令人作呕。
“资助是你自愿的,现在换你听话了。
晚璃姐,别傻了,你离不开沈教授,更斗不过菲菲姐,乖乖待在这里,等他们大发慈悲,还能给你条活路。”
我猛地想推开他,却被保安死死按住。
为了防止我的求救声引来其他研究员,他们竟直接将我拖进了零下二十度的样本储存库!刺骨的寒气像针一样扎进骨头缝,毒素的侵蚀和极度的寒冷让我痛不欲生。
这时我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粒肾上腺素吞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向大门。
指尖刚碰到紧急开关,小张领着几个保安冲进来,皮鞋狠狠碾在我手背的冻疮上。
“晚璃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沈教授都说了要让你好好待在这里,可你非要乱跑,那就怨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