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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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第一次见到沈倦,是在2019年的夏天。 那天她刚结束在图书馆的***,

抱着一摞需要归档的旧报纸往地下室走。七月的午后阳光毒辣得像要把柏油路烤化,

图书馆后门的小巷却藏着片难得的阴凉,墙根下堆着半人高的纸箱,

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味和潮湿气息。她正低头数着台阶,脚下突然踢到个硬物,

伴随着一声闷哼,纸箱后面滚出来个男生。 “嘶……”男生抬手揉着后脑勺坐起来,

白T恤沾了层灰,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破洞,露出的皮肤晒得有点黑。

他抬头时林小满正好对上他的眼睛,瞳孔是很浅的琥珀色,

在巷子里昏沉的光线下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对、对不起!”林小满吓得后退半步,

怀里的报纸哗啦啦散了一地,“我没看到你在这里……” 男生没说话,

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伸手帮她捡报纸。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净,

指尖沾着点颜料似的东西,洗不掉的样子。林小满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串很旧的红绳,

绳子磨得发亮,上面串着颗小得几乎看不清的银色星星。 “你是这里的管理员?

”他把报纸摞好递过来,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嗯,***的。

”林小满接过报纸抱在怀里,心跳得有点快,“你怎么在这儿?这里不让……” “躲太阳。

”他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外面太晒了。

” 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巷口,阳光确实像融化的金子一样泼在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突然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好讷讷地说:“那……你躲吧,我先走了。

” 她转身往地下室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叫沈倦。” 林小满脚步一顿,没回头,

闷闷地应了声:“林小满。” 地下室阴冷潮湿,灯泡接触不良似的忽明忽暗。

林小满把报纸放进铁柜时,手指还在微微发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记住沈倦的名字,

还有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某种迁徙的鸟,带着远方的风。接下来的几天,

林小满总能在图书馆附近见到沈倦。有时他坐在前门的梧桐树下看书,

腿边放着个画夹;有时他靠在后门的墙上听歌,耳机线从口袋里钻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好像永远没什么事做,只是在阳光好的日子里出现,

像株需要光合作用的植物。图书馆的管理员张姨是个话多的中年女人,见林小满总往窗外瞟,

打趣道:“看什么呢?那个画画的小伙子?” “啊?”林小满脸一红,“没、没什么。

” “他啊,”张姨擦着书架,“好像是附近美院的学生,暑假在这一带写生。

前几天还来问能不能拍图书馆的老楼梯呢,挺有礼貌的。” 林小满点点头,

心里那块模糊的拼图似乎清晰了些。原来他不是无业游民,是来画画的。那天傍晚,

林小满下班时又在巷口遇见了沈倦。他正坐在纸箱上,低头专注地画着什么,

画夹摊在膝盖上。夕阳的金辉透过巷口的缝隙斜斜地照过来,

给他的侧脸镀上了层毛茸茸的边,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林小满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他画的是图书馆的后门,斑驳的木门,生锈的门环,

还有墙头上探出来的那丛野蔷薇。线条流畅又随意,带着种说不出的温柔,

仿佛连空气都被画里的阳光晒得暖暖的。“画得真好。”她忍不住小声说。 沈倦吓了一跳,

手里的铅笔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她,眼里还带着点没回过神的茫然,像只被惊动的小鹿。

“谢谢。”他把画夹合上,站起身,“你下班了?” “嗯。”林小满点点头,

注意到他画夹边角有些磨损,“你每天都在这里画吗?” “不一定,”他笑了笑,

嘴角扬起个浅浅的梨涡,“哪里有光就去哪里。” 这个回答很奇怪,林小满却莫名地懂了。

就像植物追逐阳光,他追逐着那些能让画面活起来的光线。 “我家就在附近,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边有个小公园,下午的光影特别好看,

你要不要去看看?” 说完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唐突,脸颊烫得厉害。 沈倦却愣了愣,

然后点了点头:“好啊。”小公园就在林小满家楼下,其实就是片围着铁栅栏的绿地,

里面种着几棵老槐树,树下有张掉了漆的长椅。但沈倦说得没错,这里的光影确实特别。

午后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沈倦很快就找到了最佳位置,支起画夹开始画。林小满坐在长椅上,抱着膝盖看他。

他画画的时候很专注,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有铅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风一吹,槐树叶哗啦啦地响,偶尔有几片落在他的画夹上,他也只是抬手轻轻拂掉,

视线都没离开画纸。 林小满突然觉得,这样的夏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从那天起,

他们就成了奇怪的“公园搭子”。林小满每天下班就来公园,有时带本书,

有时只是坐着发呆,看沈倦画画。他们不怎么说话,却有种奇妙的默契。他画累了,

她就递过去一瓶水;她看书看困了,他就把自己的薄外套披在她身上。张姨看出了端倪,

凑到林小满耳边说:“小满啊,那小伙子对你有意思吧?

” 林小满慌忙摆手:“张姨你别乱说!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张姨挑眉,

“朋友会天天等你下班?朋友会把外套给你盖?” 林小满被问得说不出话,

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有点喜欢沈倦了。

喜欢他琥珀色的眼睛,喜欢他说话时有点哑的声音,喜欢他画画时专注的样子,

甚至喜欢他白T恤上那股淡淡的松节油味。七月底的一个傍晚,下了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

林小满和沈倦刚好在公园,只好躲在槐树下的长椅旁。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裤脚。“怎么办,雨好像停不了了。”林小满看着密集的雨帘,

有点发愁。 沈倦从背包里翻了翻,掏出一把折叠伞,很小,看起来只能遮住一个人。

“我送你回去吧。” “那你呢?” “我没事,跑两步就到地铁站了。”他撑开伞,

把大部分伞面都倾向林小满那边,“走吧。” 两人挤在小小的伞下往林小满家走。雨很大,

风裹挟着雨丝钻进伞里,打湿了沈倦的半边肩膀。林小满想把伞往他那边推推,

他却按住她的手:“别动,你别淋湿了。” 他的手掌很暖,带着点颜料的味道。

林小满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低着头不敢看他。到了楼下,林小满让他上来坐坐,避避雨。

沈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小满的家很小,一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

墙上贴着几张她拍的照片,都是些寻常的风景:清晨的露水,傍晚的晚霞,墙角的野花。

“随便坐。”林小满给沈倦找了双干净的拖鞋,又去给他找毛巾。 沈倦站在客厅中央,

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这些都是你拍的?” “嗯,随便拍拍的。”林小满递给他毛巾,

有点不好意思,“不好看。” “好看。”沈倦认真地说,“很有生活气息。

” 林小满煮了两杯热可可,端到茶几上。两人坐在沙发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一时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微妙,空气里弥漫着热可可的甜香和淡淡的尴尬。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相视一笑。 “你先说。

”沈倦说。 “你什么时候开学啊?”林小满问。 “九月初。”沈倦喝了口热可可,

“不过我可能八月中旬就要回去了,要准备毕业设计。”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

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才想起,沈倦只是来这里写生的,夏天结束,他就要离开了。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最终还是要走向不同的方向。“哦。

”她低下头,声音有点闷。 沈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天晚上,沈倦走的时候,

雨已经停了。林小满送他到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满和沈倦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公园见面。只是林小满总觉得,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空气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夏日午后的闷热,

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她开始更频繁地看他画画,想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他画得最多的还是光影,阳光下的树叶,路灯下的长椅,窗台上的盆栽。林小满发现,

他画里的光线总是带着种温柔的暖意,像他的人一样。八月初的一个晚上,

林小满和沈倦在公园待到很晚。月亮很圆,挂在槐树的枝桠上,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

地上一片斑驳。“明天我可能不来了。”沈倦突然说。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为什么?

” “我要去海边写生,大概要去一个星期。”他看着她,

眼里的琥珀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那边的日出和日落应该会很美。” “哦,挺好的。

”林小满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长椅的木纹,“那你注意安全。” “林小满,

”沈倦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我回来之后,有话想对你说。” 林小满猛地抬头看他,

心跳得飞快。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她点了点头,

声音有点发颤:“好。” 沈倦走的那几天,林小满觉得日子变得格外漫长。

图书馆的工作很枯燥,公园也变得空荡荡的,连阳光都好像失去了温度。

她每天都在期待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她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既期待又忐忑。

第五天傍晚,林小满收到了沈倦发来的照片。是海边的日落,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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