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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台风来得猝不及防,乌云压境的速度比建筑系期末设计的死线还要咄咄逼人。

阿念站在那栋已有百年历史的古怪建筑前,手里的测量仪闪着红光,记录下最后一批数据。

雨点开始砸落,先是试探性的几滴,随即倾盆而下,仿佛天空忽然破了个大洞。

他抓起设备包冲向街角,那里有一家招牌已被岁月褪去颜色的杂货店。“天使之翼”,

门牌上这么写着,字体蜿蜒仿佛真的生着翅膀。门铃在他冲进去时发出急促的声响,

像是***他带进来的雨水弄脏了刚刚擦过的地板。店内灯光昏黄,

空气里混杂着旧书页、干草药和雨水的味道。货架上物品看似随意摆放,

细看却能发现某种隐秘的秩序。

阿念的强迫症大脑立刻开始自动分类:左侧货架按颜色渐变排列,右侧按物品高度升序,

每一排货物都与货架边缘精确保持着一指宽的距离。“随便碰东西的话会倒霉的哦。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阿念转头,

看见一个扎着松散马尾的女孩正踮着脚试图关上一扇漏雨的窗户。

她穿着略显宽大的白色针织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腕纤细却有力。

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阿念还没回应,

她身旁的货架突然摇晃——台风增强了。一个装满彩色千纸鹤的玻璃瓶从顶层边缘滑落,

瓶身在昏黄灯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芒。时间仿佛慢了下来。阿念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

在瓶子离地还有三十厘米时稳稳接住。动作流畅得如同经过千百次排练。随后,

他下意识地开始重新排列瓶中的纸鹤,按颜色从暖到冷光谱顺序,

每一只的翅膀朝向都调整得完全一致。“这些纸鹤是按日期排列的,不是颜色。

”女孩挑眉道,声音里听不出是惊讶还是不满。她走近几步,

身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和肉桂的混合香气。“现在更好了。”阿念面无表情地回答,

将瓶子放回原处,稍微调整了角度使其与货架边缘平行。他的手指在瓶身上停留片刻,

确保它处于绝对平衡的状态。窗外,一棵老树在狂风中剧烈摇摆,

枝条如绝望的手臂拍打着屋顶。雨声渐大,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阿念注意到女孩的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像是一道未完的笔画。“喝点姜茶吧,

看你淋透了。”最终女孩打破沉默,从保温壶里倒出热气腾腾的液体,“我是阿含,

这店是我姑妈的,我常来帮忙。台风天还出来测量老房子,不要命了?”“阿念。

”他简短地回答,接过杯子时小心避开手指接触。茶很暖,

姜的辛辣和蜂蜜的甜味在舌尖交织。

注意到阿含整理柜台的动作——她把邮票册、记账本和笔筒摆成了一个不对称却平衡的组合,

这让他强迫症的大脑有些不适,却又奇异地感到和谐。“你是建筑系的?

”阿含瞥见他包里露出的图纸边缘,“只有你们系的才会在这种天气跑出来测量老房子,

跟疯子似的。”阿念点头,目光却被后院那棵在风中挣扎的老树吸引。它显然曾被雷击过,

一侧有焦黑的痕迹,树干中空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树洞,却依然顽强地生长着枝叶,

在狂风中发出沙沙的哀鸣。“那棵树有一百多岁了,”阿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听说战后它就站在那里了,经历过无数次台风,从未倒下。

我小时候总觉得它里面住着精灵。

”阿念不知不觉讲起了自己的事:他是如何对建筑产生兴趣,

如何因为对空间和结构的敏感而被教授看中,又是如何因为强迫症而难以与人相处。

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却在台风围困的杂货店里,向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倾吐。

雨水敲打屋顶的声音像是一首白噪音协奏曲,让人不自觉地卸下心防。

阿含也说起她在医学院的压力,那些永无止境的考试和实习,

以及在这间杂货店度过的时光如何成为她的避风港。“每个人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她说,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柜台上一处磨损的痕迹,“一个当你完美世界崩溃时,

仍然能接纳你的地方。”雨势渐小,台风过去了,只余滴滴答答的水声从屋檐落下。

阿念离开时,回头看见阿含正在后院那棵老树前驻足,将什么塞进了树洞,

动作轻柔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那次相遇后,阿念找各种借口去杂货店。

需要买绘图工具,需要找灵感,需要安静的地方做设计。阿含总是在那里,有时在整理货物,

有时在看书,更多时候是坐在柜台后写写画画。

阿念发现阿含有个奇怪的习惯:每次心情波动时,她都会朝后院的树洞看一眼。

出于建筑师的好奇心,有一天趁阿含去上课,他悄悄查看了那个树洞。里面是一叠信件,

用丝带系着,收件人全是“天使”。最早的信件来自十年前,字迹稚嫩:“亲爱的天使,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我能去你那里住吗?”最近的只有几天前:“亲爱的天使,

今天解剖课失败了,也许我不适合当医生...所有人都做得那么好,只有我手在抖。

”阿念的心被什么东西揪紧了。那天晚上,他留下了一张匿名纸条:“亲爱的信使,

解剖失败不代表什么。就连最优秀的外科医生都曾失手过。继续尝试。

———天使”他看见阿含第二天发现回信时的表情——眼睛睁大,手指轻轻颤抖,

随后露出一个混合着困惑和欣慰的微笑,如同阳光穿透云层。

这开始了他们之间奇妙的秘密通信。阿念以“天使”的身份回应阿含的烦恼,

而阿含继续倾诉心事,从未怀疑过天使的真实身份。有时阿念会在回信中夹一片压平的树叶,

或画一个小小建筑草图。与此同时,他们的现实关系也在升温。校园创意市集上,

阿念设计了一个极简风格的展位,而阿含出售自制的草药包和干花。

当隔壁摊位的混乱摆放几乎让阿念的强迫症发作时,阿含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看那边,

”她低声说,指向天空,“云的形状像不像一只巨大的水母?”阿念紧盯着她的侧脸,

突然发现自己的焦虑奇迹般平息了。她的手掌温暖,指尖有草药的清香,

腕间那道细小疤痕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市集结束后,他们并肩走回杂货店。

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阿念的手指几次无意间触到阿含的,却终究没有勇气握住。

他想说的话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害怕破坏这份刚刚建立的脆弱平衡,

害怕自己无法成为她期待的那个人。“你为什么学医?”他问,

只是为了延长这并肩而行的时刻。阿含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疤痕。

“我母亲生病去世时,医生们无能为力。那时我十岁,决定要成为能拯救更多人的医生。

”她苦笑一下,“很老套的原因,对吧?可是每当我拿起手术刀,手都会忍不住颤抖,

好像永远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阿念摇头。“我是因为喜欢控制感。建筑不会突然改变,

不会出乎意料。只要你计算正确,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他顿了顿,“像我母亲离开后,

我把所有玩具按颜色和大小排列,那样就觉得世界还在掌控中。”“像你的纸鹤?

”阿含微笑。“像我的纸鹤。”他承认。到达杂货店门口,阿含转身面对他。

“你想进来喝点茶吗?我姑妈做了饼干。”阿念几乎要点头,却看见店内几个顾客,

空间显得拥挤而不可控。“下次吧,”他说,注意到阿含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他痛恨自己的怯懦,却无法克服那突如其来的恐慌。那天晚上,

阿念在树洞里留下新的纸条:“亲爱的信使,今天有人让我感到平静,

第一次不需要排列任何东西。———天使”阿含的回信第二天就出现了:“亲爱的天使,

今天我握住一个人的手,却没有想起母亲去世时我握住的那些冰冷的手指。

这算是一种进步吗?”这种平衡被校方的一纸公告打破。扩建计划将拆除老城区,

包括那棵有树洞的老树和杂货店。更讽刺的是,阿念被选为设计团队成员,

而阿含则加入了保护老校区的***小组。冲突在校园中心爆发。

阿含将***传单拍在阿念的设计图上,纸张滑落在地。“你知道那家店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愤怒。腕间的疤痕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

阿念小心地拾起传单,边缘对齐桌面。“这意味着我的未来,”他的手指压平图纸上的折痕,

“设计总监。毕业后直接入职。这是我等待已久的机会...”“恭喜。

”阿含的声音像十二月的冰,“你的天使翅膀呢?被职业规划吃了吗?

”阿念的钢笔尖折断在图纸上,留下一个越来越大的蓝黑色墨点。他盯着那扩散的污迹,

感到一种象征性的崩溃——他的完美世界正在被不可控的因素侵蚀。“这不是选择题,阿含。

这是现实。”“现实就是有些人为了前途可以抛弃一切?”阿含抓起图纸,又让它飘落,

“包括人?”那天晚上,阿念在树洞里发现了阿含最简短的信:“亲爱的天使,

今天我觉得被背叛了。被一个我以为不同的人。母亲说过,有些人就像台风,来得猛烈,

去得无踪。———你的信使”他无法回应。任何话语都显得虚伪。事情在第二天急转直下。

阿念在整理设计图时,一阵风将阿含之前落下的***传单吹起,

恰好盖在他从树洞取回的“天使”信件上。两种纸张的质地相同,透光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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