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张书签的线索
穿灰色外套的老周、消失的《小王子》、被盯上的小宇——这三者串联起来，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让人喘不过气。
我握着手机反复刷新，首到陈砚发来“小宇安全，己安排家人陪护”的消息，才勉强松了口气。
书店里静得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我走到放旧书的书架前，指尖抚过那些泛黄的书脊，突然想起第一次发现书签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当时我以为编码“F-07-19”是章节和页数，那《小王子》的“W-12-05”会不会也是同样的规律？
我立刻从抽屉里拿出第二张书签，又找出一本备用的《小王子》——这本书是书店的新书，没有被借阅过的痕迹。
翻到第5页，映入眼帘的是小王子对玫瑰说的话：“你要永远为你驯服的东西负责，你要为你的玫瑰负责。”
书页旁的插画里，小王子蹲在星球上，身边的玫瑰开得娇艳，和书签背面的玫瑰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负责……玫瑰……”我小声念着，突然注意到书签编码的“W”不仅是《小王子》的首字母，或许还对应着“West（西）”——社区西区是老周以前住的地方，也是捐赠旧书的老夫妻居住的区域。
那“12”和“05”呢？
如果不是章节和页数，会不会是书架编号和层数？
我立刻冲到旧书区，这里的书架按类型分区，侦探类在“F”区，童话类在“W”区。
找到“W”区第12号书架，蹲下身查看第5层——这里放的全是老旧的童话书，《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最角落的位置，空着一个刚好能放下《小王子》的缺口。
我伸手摸了摸缺口处的书架板，指尖触到一张薄薄的纸——是一张被折成小块的便签。
展开来看，上面用和书签编码一样的楷体写着：“下一个，在星星附近。”
“星星附近？”
我心里一沉，立刻想到《小王子》里的情节——小王子来自B-612小行星，书里多次提到“星星”。
而小宇之前借过《银河铁道之夜》，那本书里也满是星星的意象。
难道老周的下一个目标，还是和“星星”有关的读者？
我正想把便签拍照发给陈砚，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
我抬头一看，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进来的是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头发花白，背有些佝偻，手里拿着一个旧布包，正是小宇提到的老周！
他的目光扫过书店，最后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小姑娘，我来借本书。”
我强装镇定，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发抖：“您想借什么书？”
“《银河铁道之夜》，”他慢悠悠地说，眼神却在旧书区打转，“听说你们这儿有这本旧书，我以前在书店工作的时候，最喜欢这本书了。”
他在试探我！
我心里清楚，他根本不是来借书的，而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发现线索。
我故意转身走向新书区：“旧书区的《银河铁道之夜》被借走了，新书区还有一本，您要吗？”
老周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变得冰冷：“我就要旧书，新书没味道。”
他一步步走向旧书区，目光停在“W”区第12号书架，“那里怎么空了一块？
以前不是放着《小王子》吗？”
“被读者借走了。”
我紧紧握着手机，随时准备给陈砚发消息，“您要是找不到书，可以留下联系方式，还回来我通知您。”
“不用了。”
老周冷笑一声，从布包里拿出一本《小王子》——正是那本消失的旧书！
他翻开书，露出里面的第二张书签，“这张书签，你见过吧？”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没见过，读者夹的书签太多了，我记不清。”
“是吗？”
老周走近一步，身上带着一股旧书的霉味，“那《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钥匙书签，你也没见过？”
他果然知道两张书签的事！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书架，发出“咚”的一声。
老周的眼神变得凶狠：“别以为你能查到什么，这只是开始。
书店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陈砚的声音响起：“拿什么回来？
跟我回警局说说清楚。”
老周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陈砚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老周挣扎着大喊：“放开我！
我没做错什么！”
“有没有做错，到警局就知道了。”
陈砚的力气很大，牢牢按住老周，拿出手铐铐住他，“你涉嫌绑架张阿姨，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
看到老周被控制住，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陈砚注意到我的状态，让同行的警员先把老周带回警局，自己则留下来安抚我：“没事了，他跑不了了。
你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接过陈砚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才缓过劲来，“他刚才拿出了那本《小王子》，还提到了钥匙书签，他肯定知道所有事。”
“我们会好好审他的。”
陈砚看着我手里的便签，“这是你找到的线索？
‘下一个，在星星附近’是什么意思？”
我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他：“‘星星’可能和《银河铁道之夜》有关，这本书里全是星星的意象，而且小宇之前借过。
老周刚才来借这本书，说不定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和这本书有关的读者。”
陈砚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录：“我会让人立刻排查借过《银河铁道之夜》的读者，确保他们的安全。
另外，技术科刚才传来消息，书签上除了你的指纹，还有老周的指纹，这能证明书签是他放的。”
“那张阿姨会不会有危险？”
我担心地问。
“我们正在审老周，希望能从他嘴里问出张阿姨的下落。”
陈砚说，“你今天也受到了惊吓，早点下班休息吧，书店这边我会安排警员守着，有情况会及时通知你。”
我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想起老周刚才凶狠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但更多的是急切——张阿姨还没找到，老周的阴谋还没完全揭开，我不能就这么退缩。
“我想留下来，”我说，“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线索，比如第三张书签。
老周刚才提到‘这只是开始’，说明他可能还放了更多书签。”
陈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也好，但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有任何发现立刻告诉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和陈砚一起整理旧书区的书籍，重点查看和“星星”有关的书。
陈砚告诉我，老周在警局里一首沉默，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出张阿姨的下落，也不承认自己放了书签。
“他肯定在等什么，”陈砚翻着一本《星空图鉴》，“或许是在等第三张书签被发现，或许是在等下一个目标上钩。”
我突然想起什么，走到“K”区（科普类）书架前——《时间简史》里提到过“黑洞吞噬光”，而“光”和“星星”有关联。
我找到第3号书架，查看第28层，这里放着一本旧版的《时间简史》，书页间夹着一张熟悉的牛皮纸书签——正是第三张书签！
编码是“K-03-28”，背面画着一个时钟图案。
我和陈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老周的阴谋，果然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