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康熙四十五年,穿成侍郎孤女康熙四十五年,暮春。
我沈知意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入目是绣着缠枝莲纹的明黄色帐幔,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指尖触到的锦被细腻柔软,绝非我出租屋那床洗得发白的棉被。
“姑娘,您醒了?” 一个穿着青绿色旗装、梳着双丫髻的丫鬟快步走近,眼眶通红,
“大夫说您落水后受了寒,要是再醒不过来,奴婢…… 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落水?
寒症?我脑子里涌入一段陌生的记忆 —— 这里是大清朝康熙四十五年,
我是户部侍郎沈仲之女沈玉微,年二十五,三天前在自家花园赏荷时 “不慎” 落水,
原主本就体弱,加上落水受惊,竟一命呜呼,
让我这个 21 世纪历史系研究生兼农业工程辅修生占了身子。更糟的是,
记忆里原主的父亲沈仲上月刚因 “户部亏空案” 被革职查办,病死狱中,母亲早逝,
如今沈家只剩我一个孤女,靠着父亲旧部接济度日,连这宅院都是租来的。“我没事了,
晚晴。” 我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模仿着原主温和的语气,“去给我倒杯温水吧。
”晚晴是原主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听到我说话,喜极而泣,赶紧转身去端水。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铜镜里那张素净的脸 —— 柳叶眉,杏核眼,肤色白皙,
只是脸色苍白,透着久病的孱弱,倒和我现代的长相有七分相似,只是更显温婉。正思忖间,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晚晴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帖子:“姑娘,
是十三阿哥府里送来的,说后天在西郊别院举办赏春宴,邀请京中适龄女子参加,
说是…… 说是十三阿哥想为皇阿玛挑选合适的侍妾。”十三阿哥胤祥?我心里咯噔一下。
康熙四十五年,正是九子夺嫡愈演愈烈的时候,胤祥才二十三岁,比穿后的我小两岁,
此时还未卷入核心纷争,却已是康熙宠爱的皇子之一。而 “挑选侍妾” 的名头,
恐怕是有心人借他的名义拉拢官员子女,原主父亲虽倒台,却也算是书香门第,
才会收到帖子。“知道了,先放着吧。” 我揉了揉眉心,
心里却有了计较 —— 如今沈家势微,若想立足,必须找到靠山,而赏春宴或许是个机会,
只是不能真的去争 “侍妾” 之位,那样只会沦为政治棋子。两日后,
我换上一身月白色旗装,略施粉黛,带着晚晴去了西郊别院。别院依山傍水,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院子里摆满了各色牡丹,京中勋贵子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唯有我形单影只,显得格格不入。“这不是沈侍郎家的小姐吗?听说沈侍郎刚出事,
怎么还有心思来参加宴会?” 一个穿着粉色旗装的女子走过来,语气带着讥讽,
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李月娥,原主以前在闺阁宴会上常被她刁难。我没理会她的挑衅,
只是淡淡行了一礼:“李小姐,宴无好宴,人各有志,何必多言?
”李月娥没想到我会如此强硬,愣了一下,正要发作,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众人纷纷侧目 —— 一个身着宝蓝色骑射装的少年骑马而来,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正是十三阿哥胤祥。他翻身下马,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带着疑惑:“你是沈玉微?”我心中一惊 —— 他怎么认识我?
记忆里原主从未见过胤祥。“回十三阿哥,民女正是沈玉微。
”“听说你父亲生前掌管户部粮秣,你也懂些农事?” 胤祥走近一步,语气带着好奇,
“前几日京郊旱灾,皇阿玛正愁救灾的事,你若有主意,不妨说说。”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胤祥会突然问起农事,李月娥更是脸色难看 —— 她本想让我出丑,
却没想到我竟得了胤祥的关注。我定了定神,知道这是个机会,便缓缓道:“回阿哥,
民女曾随父亲看过京郊粮田,此次旱灾主要是因为灌溉不便,
民女倒有个法子 —— 可组织农户挖浅井,用龙骨水车抽水灌溉,
再将玉米、高粱等耐旱作物的种子发放给农户,减少损失。”龙骨水车?耐旱作物?
胤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说的龙骨水车,是南方常用的那种?可京郊多旱地,能用吗?
”“可以改良,” 我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我昨晚画的改良龙骨水车图纸,
“将水车的踏杆改短,增加齿轮,一人便可操作,浅井只需挖三尺深,就能出水,成本低,
见效快。”胤祥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眼中越来越亮:“好!这个法子好!沈姑娘,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四阿哥,他正负责救灾事宜,肯定对你的法子感兴趣。
”我愣了一下 —— 四阿哥胤禛?未来的雍正帝,此时正以 “冷面王” 著称,
成熟深沉,比胤祥大十岁,比我大八岁,是九子夺嫡中最隐秘的参与者。跟着胤祥去见他,
不知是福是祸,可眼下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点头:“是,民女遵命。”第二章 救灾遇胤禛,
少年心动初显跟着胤祥去别院正厅的路上,
他还在兴致勃勃地问我改良水车的细节:“沈姑娘,你说的耐旱作物,哪里能找到种子?
京郊农户从未种过,会不会不愿意尝试?”“种子的话,
民女家中还有些父亲生前从南方带回的玉米种子,可先试种;至于农户,可由官府牵头,
承诺收成后按高于市价的价格收购,再派农技人员指导,他们自然愿意。” 我耐心解释,
心里却在琢磨 —— 胤祥虽是少年心性,却心怀百姓,难怪后来会成为雍正的得力助手。
正厅里,一个身着藏青色常服的男子正坐在案前看救灾奏折,面容清瘦,眼神深邃,
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正是四阿哥胤禛。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十三弟,这位是?”“四哥,这是沈侍郎的女儿沈玉微,她懂农事,
刚才给我提了改良龙骨水车和种耐旱作物的法子,你看能不能用?” 胤祥把图纸递过去,
语气带着兴奋。胤禛接过图纸,仔细看了半晌,眼神缓和了些:“沈姑娘,
你这图纸倒是详细,只是改良水车需要木料和工匠,耐旱作物也需验证产量,你可有把握?
”“回四阿哥,民女可亲自去京郊指导工匠改良水车,至于作物产量,民女以性命担保,
玉米亩产可达三石,是小麦的两倍,且耐旱耐贫瘠,适合京郊种植。
” 我语气坚定 —— 作为农业工程辅修生,这些基础数据我还是有把握的。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那便让你试试。十三弟,你派些人手协助沈姑娘,
务必在半月内完成水车改良和种子发放,若真能缓解旱灾,我会向皇阿玛为你请功。
”“谢四哥!” 胤祥开心地应下,又转头看向我,“沈姑娘,明日我派马车去接你,
我们一起去京郊。”我点点头:“多谢十三阿哥。”离开正厅时,
胤禛突然叫住我:“沈姑娘,你父亲虽牵涉亏空案,却也是个清官,你若有难处,
可随时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我愣了一下,躬身行礼:“谢四阿哥体恤。”回去的路上,
晚晴兴奋地说:“姑娘,您真是太厉害了!不仅得了十三阿哥和四阿哥的赏识,
还能去京郊救灾,以后咱们沈家有救了!”我却没那么乐观 —— 卷入救灾事宜,
就等于卷入了朝堂纷争,胤禛和胤祥虽是兄弟,却也各有立场,我夹在中间,必须步步为营。
第二日,胤祥果然派了马车来接我。京郊的村庄一片荒芜,田地干裂,
农户们愁眉苦脸地坐在田埂上,看到我们来,都围了过来,眼神带着期待。“大家别担心,
朝廷会帮大家度过难关!” 胤祥高声说,“这位沈姑娘有法子改良水车,
还带来了耐旱种子,只要大家配合,今年一定有收成!”农户们半信半疑,
一个老农站出来:“姑娘,您说的法子真管用?我们去年种的小麦都旱死了,
实在折腾不起了。”“老伯,我先改良一辆水车给大家看,若是管用,大家再跟着做,如何?
” 我笑着说,然后指挥工匠按图纸改良水车。胤祥也没闲着,帮着搬运木料,
额角很快渗出了汗。一直忙到傍晚,第一辆改良后的龙骨水车终于做好了。
我让工匠在田边挖了口浅井,亲自踩动踏杆,清水顺着水管流进田里,农户们都欢呼起来,
老农大笑着说:“管用!真管用!姑娘真是活菩萨!”胤祥也很开心,
递过一条毛巾:“沈姑娘,你辛苦了,没想到你不仅懂理论,还会动手。”我接过毛巾,
擦了擦汗,指尖碰到他的手,微微一怔 —— 他的手很暖,带着少年人的温度。
“十三阿哥谬赞,只是略懂皮毛。”“你别总叫我十三阿哥,” 他看着我,眼神很亮,
“你比我大两岁,要是不介意,叫我胤祥就好。”我愣了一下,
脸颊有些发烫 —— 他竟然注意到了年龄,还主动让我叫他的名字,这在等级森严的清朝,
算是很亲近的举动了。“这…… 不合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笑着说,
“以后我们一起救灾,总不能一直‘十三阿哥’‘沈姑娘’地叫,多生分。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轻轻点了点头:“好,胤祥。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和胤祥每天都去京郊,指导工匠改良水车,发放种子,
教农户种植玉米。他学得很快,不仅会踩水车,还能帮着指导农户,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
农户们都笑着说:“沈姑娘和十三阿哥真是般配,要是能成一对就好了。”每次听到这话,
我都会尴尬地转移话题,心里却有些慌乱 —— 我比他大两岁,还是罪臣之女,
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而胤祥听到这话,却会笑得格外开心,眼神里的情愫越来越明显。
这天晚上,我们忙完准备回去,路过一片麦田,月光洒在麦田上,像铺了层银霜。
胤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玉微,等旱灾结束,我想向皇阿玛请旨,
求娶你做我的侧福晋。”我愣住了,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胤祥,你别胡说!
我比你大两岁,还是罪臣之女,配不上你。”“年龄不是问题,身份也不是问题,
” 他抓住我的手,语气坚定,“我喜欢你的智慧,喜欢你的善良,
喜欢你为农户着想的样子,这些都比年龄和身份重要。玉微,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