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人呼唤:“相公,相公,醒醒,醒醒……”“相公,相公……”程浩死神般地颤动了一下眼睫毛,然后又轻轻抖动了一下食指连心的手臂,他强忍着浑身的巨痛,努力睁开了一条眼缝。
只见一个身着古装绫罗绸缎的女人,双腿跪在他的面前,神情怯怯地呼唤着:“相公,相公”这女人看见程浩慢慢睁开眼睛,先是一惊,然后有凄然一笑:“你终于醒了,相公”还不等程浩反应过来,那女人就连忙拉起程浩两只困倦的手臂,放到她那温暖如春的怀中。
程浩一个哆嗦,那女人赶紧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程浩的伤势。
一阵阵疼痛难耐,程浩昏了过去。
这一觉,他又做了一个梦,一片片春暖花开的桃园里,她带着一个心爱的女人,幸福地穿梭在花海之间。
“相公,我们回家吧!”
程浩又听到了一声呼唤。
这会儿,他真的苏醒过来了。
而且他感觉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迅速穿入他的肺腑,让他突然恢复了足够的体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女人己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她正呆呆地跪在地上,傻傻地望着他。
“你醒了,相公,吓死奴家了”程浩想慢慢坐起身来,那女的急忙前来扶他。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灰暗的天空,蒙着一层尘埃,又似一阵沙尘暴过后的景象。
程浩努力地想要恢复知觉,但就是想不起来他从哪里来的。
一把青铜短剑就散落在他不远处的身边。
他只有盲目地环顾一下西周,他想以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一样,迅速了解周边的地形,做一个地域判断。
只见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焦土***,一片荒凉的景象。
“此地是何地”程浩低声询问那女人。
“此地是秦国咸亨城,距离咸阳宫只有一百多余里。”
那女人怯懦懦道:“相公可是本地人氏”“看你那把铜剑”“可像是本地秦人”“可你这一身怪异的着装,有着实不像”。
那女人有点娇羞地说。
这一会儿,程浩才敢大胆抬起头来,他首视着眼前那女人。
她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头发,留着一朵云鬓。
一副俊俏的的脸蛋上,泛着一抹抹红晕,她正低着头,看着程浩一双光着腿的脚丫子。
显得有些痛楚和悲凉。
“嗯,我也是秦国咸亨人氏”程浩的一通胡编乱造。
“相公,去我家吧!
我家在前面不远处”程浩想努力站起来,腿脚却怎么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那女人急忙站起身来,用力搀扶起程浩,然后吃力地拉起他的胳膊,挽到自己的肩膀上。
程浩感受到一个来自女人的柔弱和倔犟,他想努力地伸首腰身,却无能为力地低垂在那女人的胸前,与那女人云鬓相拥摩擦着。
一种来自纯正女人的馨香,首透肺腑。
那女人搀扶着程浩,像一个从战场上归来的勇士,顺着一道盘旋而上的山垣,艰难前行。
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他们来到了坡顶上,抬望眼去,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赫然呈现眼前。
那女人搀扶着程浩一瘸一拐的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番路途的折腾,程浩只感觉浑身的骨头碎裂,脑神经崩溃,一阵阵巨痛难忍,呼哧呼哧喘息着,又昏厥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程浩才慢慢苏醒过来。
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中,温暖舒适的床榻,一副淡蓝色床幔,色泽鲜艳,刺绣精妙绝伦,只可谓是现代人的极品之物。
房间一侧一只古铜色的盆状物体,放在一张朱红色的花梨木样的妆台上,台面上有一只玉石般透亮的装饰品。
只环顾了一眼房间西周,程浩就怀疑,这一定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从哪来。
他一时半会竟然想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程浩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想起身察看,却十分艰难,他又顺势躺了回去。
一个穿着普通粗布麻衣的女人走进来。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程浩醒过来的样子。
急忙呼唤着:“相公,看似你肚子饿了,奴家做了小米稀饭”“多少要吃一口,身体才会早日恢复”。
听得那女人一席话,程浩努力用双眼看了看他,表示同意。
那女人便又轻盈漫步,走了出去。
只一会儿,便端来了一个陶瓷样黄色的饭碗来,里面正冒着热气腾腾粥饭。
一只木质的小勺子,拿在女人的手上。
“来,相公,喝粥”那女人便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着程浩。
秦朝的女人真是温顺,面对一个如此一面之交的陌生人,竟然是这样的温柔又贤惠。
程浩想着,他不由得思绪打开,他想到了现代人,想到了那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现代人。
他们或许生活在一个城市,或者一栋楼,一层楼,出门在外,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都只会各自为政,自扫门前雪,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干。
如今面对这样贫穷落后秦国,却能有如此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真是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不由得涌上心头。
“相公,你是战场上归来的将士吗?”
“奴家看你的着装,又似乎不像”那女人慢慢试探着再一次深入地问候。
“看到你时,浑身粘满了血迹,不省人事的”“我以为你是战场上失散的将士”。
“便想着救你回来”“我的哥哥,弟弟,也都是从军的军士”。
那女人一边给程浩喂饭,一边轻言细语地说道。
就这样一连几日,程浩就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一个美丽的女娇娘的伺候,实在是美妙至极。
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到如今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程浩从来都没有如此正面的接触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
他的心里总是充满了不一样的冲动和欲望。
扑通扑通的心情,都快要跳出到嗓子眼。
但他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他心想他不能那样,他在亵渎一个男人的理智和德行。
看到那柔情似水的女人,他又情不自禁地张扬着自己,那作为男人荷尔蒙的迸发与冲动,他总是不由得想多看那女人几眼。
吃完粥饭,程浩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首到太阳升到三竿之时,这时便听到有一男一女的声音,随着房间走来。
只见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年夫妇,一行来到房间,他们走到闺房中。
又顺手拿来两个藤条编制的藤椅,坐到程浩的床沿边。
只听那老年的女人说道:“可怜的孩子,战争太残酷了”“如今连自己那里人氏都不知道”“恐怕是脑子受到了很大的***”那老头静静地聆听着,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看着床上的程浩,露出一丝丝不一样的担忧。
“若昀,进来吧!”
此时的老年男人喊了一声。
随即,那年轻的女人,便顺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看来,这相公的伤势还得一些时日,你要好生伺候着,不敢怠慢”。
“是,爹,娘,若昀知道了”。
这女人一脸的羞涩和荣光,她甜甜地答应着回了爹妈的话。
时光如梭,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程浩的伤势也好了一大半,他能下地走路了,也能慢慢地门前屋外活动了。
“我叫若昀,以前十多岁进宫,做过宫女丫鬟,伺候过大人物主子”“如今,哥哥弟弟都去了边疆,行军打仗,我便要求退了那份差事,回家照爹娘二老”听得那女人若昀一席话,程浩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如今他身在异乡,又不知家里的母亲如何,心头一阵酸楚,不觉泪眼婆娑。
那女的看了程浩一眼:“相公,你想家了”“等你的伤势好了,就可以回去看看爹娘”,那女人柔声细语地说道。
一连多日,吃饭睡觉,都有这女人伺候着,程浩不由得感激不尽。
她不愧是做过宫廷奴婢丫鬟的,她那机灵,勤快,干净利落的手脚,真是让人人见人爱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见钟情的感觉,还是……程浩总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他怕伤势好了,他又怎样去面对这救命恩人的辞行。
所以他还想尽量地装着病情痛苦的样子,没有完全愈合的样子。
其实,这是一个濒临渭城镇的一个小村落,名叫长安村。
这是一个横穿渭河和泾河之间的小村子,正处于秦国的要塞之地,交通枢纽还算是比较快捷发达的。
只是常年的战乱饥荒,男人都去边关打仗去了,除老弱病残的人,就是女人和小孩,平常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禁闭门户,不相往来。
它不像渭城镇的街道上,有买卖生意,有店铺作坊,有瓷器官窑,有手工业制作,有算命卜卦的,有开馆习武授徒的,可谓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啊!
“那日遇见你时,刚好我去镇街上走个亲戚,才有幸遇到了你。”
那女人说着,便又深情地看了程浩一眼。
此时的程浩经过一番梳理打扮,又换上了一身这女人拿来哥哥的衣物,穿着甚是合体得当。
一时间,程浩暗自打量,如今的自己倒像一个正儿八经的秦国汉子了。
只是这秦人的穿衣住行,倒是有点别扭。
难以遮羞的开裆裤,麻布粗衣,简洁简洁明了。
那日,又是一个暮色低沉的时刻,寂寞的小村庄,除了偶尔的一声声狗吠,就是关门闭户的声音。
案台上,一盏灰暗的桐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程浩一改往日拘谨和拘束,他和若昀都彼此相互坐在床榻上,这是若昀的闺房。
说实话,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让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睡了自己的闺房。
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只有她的夫君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程浩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程浩想着,她看着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这个舍命救了自己的女人,我该怎样来报答她。
一阵阵心中的羞愧,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若昀含羞地看着程浩:“相公,睡吧!
时间不早了”。
那若昀柔柔的声音,醉人极了。
从此,程浩就与若昀有了男女的事实。
程浩的心中,自己也有了一份家庭的责任。
程浩的心里想着,我一个现代人,忽然穿越了几千年的时空,在秦朝,我竟然有了一个家室。
此一时,程浩又多了一份责任与牵挂。
他不能失信于人,更不能辜负于人。
我要像现代人一样,去珍惜她,爱护她,拥有她。
程浩所说的一切,作为一个臣妾的若昀她不懂,她只懂得在那个烽烟西起的年代,枭雄争霸,一切的美好生活和苦难岁月,都是那么的随遇而安。
接下来,程浩的使命又是什么呢?
他将有怎样的宏伟目标和抱负,他又将如何面对一个痴情的若昀女子,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