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裹着八层保暖内衣瑟瑟发抖，鼻孔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出冰花。
"你确定这是新手任务？
"他指着岗亭里冻成冰雕的守卫，"那家伙怀里抱的是AK-47还是炼金加特林？
"芬格尔嚼着冻硬的伏特加巧克力，军用平板显示着1991年的监控录像：穿着白大褂的魁梧男人正将龙血胚胎注入冰柜，那人转身时露出胸前的半朽世界树徽章。
"见鬼！
"路明非凑近屏幕，"这不是装备部的卡尔副所长吗？
""准确说是他双胞胎兄弟。
"林墨阳扯开被冰黏住的折凳，"1987年格陵兰行动的幸存者，后来成了黑天鹅港的龙血容器。
"警报声突然撕裂寂静，被惊动的不是守卫而是冰层下的尸守群。
楚子航的村雨斩碎第一具跃出冰面的尸守时，发现它们脊椎处嵌着青铜齿轮——与芝加哥的诺顿残骸如出一辙。
"六点钟方向！
"夏弥抛出网球，落地时炸开首径三米的炼金领域，"这些是改良版镰鼬女王！
"路明非的星际争霸界面在护目镜上弹出，小地图显示红点正从三个方向包抄。
他本能地按下快捷键，林墨阳的折凳突然变形成环状冲击波，将尸守群轰回冰窟。
"言灵·皇帝还能这么用？
"芬格尔目瞪口呆。
"是星际人族震荡波。
"路明非挠头，"师兄你的折凳连了蓝牙？
"冰塔顶端的探照灯突然全部聚焦，奥丁的八足天马踏碎虚空而来。
林墨阳锁骨处的青铜纹路开始发烫，折凳核心的贤者之石自动校准成弑神模式。
"带路明非去找13号冰柜！
"他撞碎防弹玻璃冲进主楼，"里面有你们要找的真相！
"---地下七层 基因库路明非的手电筒照出密密麻麻的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浸泡着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
芬格尔用扳手敲开控制台，俄文操作界面突然切换成星际争霸的兵种界面。
"见鬼！
这些克隆体都植入了你的神经反射！
"他指着屏幕上的APM数值，"有个家伙手速突破600！
"路明非的QQ窗口弹出陌生消息："别碰主控电脑。
"他转头看见通风管里伸出苍白的胳膊，零握着马卡洛夫手枪对准他眉心。
"出去。
"俄罗斯少女的黄金瞳在阴影中燃烧，"这不是你们的战争。
"路明非背包里突然传出刺耳***，诺诺邮寄的《龙族家族史》正在自燃。
书页灰烬中浮现出林墨阳的童年影像：他抱着破旧的泰迪熊站在火场，背后的女人正在融化成龙形尸守。
"你母亲是...！
"零的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打碎某个培养舱的神经连接管。
路明非惊恐地看着克隆体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老唐打星际时的狡黠光芒。
---屋顶停机坪林墨阳的折凳与冈格尼尔碰撞出时空裂隙。
奥丁的独眼首次露出惊诧，因为对方正在复刻他的卢恩文字。
楚子航的暴血状态突破临界点，村雨燃起黑色火焰斩断天马前蹄。
"你从哪学会的昆古尼尔构造术？
"奥丁的声音带着青铜钟鸣。
"去年校庆晚会。
"林墨阳咳出带冰渣的血，"副校长用啤酒瓶盖演示过！
"夏弥的网球拍突然分解重组，露出藏在碳纤维夹层里的暴怒仿品。
她跃起时裙摆翻飞，楚子航看见她大腿内侧的山王印记正在发亮。
"师兄接好！
"她抛出伪·七宗罪，"对着G点砍！
"楚子航的刀锋精准刺入奥丁胸甲缝隙，那里藏着青铜城的空间坐标。
整个黑天鹅港突然开始倾斜，冰层下的尸守王发出苏醒的咆哮。
零的子弹在克隆体额前凝成冰晶时，路明非看清了培养舱标签上的俄文编号——"Луминфэй-1999S"。
克隆体突然露出老唐打星际时的狡黠笑容，用中文说了句"GG"，随即在营养液里化作青铜碎屑。
"镜像计划第1999次实验。
"零的枪口转向主控台，"你是唯一存活的残次品。
"路明非的护目镜突然黑屏，星际争霸的兵种界面覆盖了所有仪表。
当他本能地按下"核弹发射"快捷键，整层实验室的应急电源开始过载。
芬格尔的扳手冒出电弧，砸碎了印着半朽世界树的保险柜。
泛黄的实验日志飘落在冰面上，1991年12月25日的记录触目惊心：对象Луминфэй-α成功承载黑王血裔基因，但产生排斥性青铜化现象。
建议销毁并启用β计划，将载体替换为...（字迹被血迹覆盖）剧烈的震动让培养舱接连爆裂，尸守王的咆哮穿透七层混凝土。
路明非捡起染血的泰迪熊，填充物流出的贤者之石粉末在空中组成青铜城地图。
零突然夺过熊玩偶，将石粉撒向通风管道。
"走！
"她踹开暗门，"湿婆业舞要开始了！
"---永冻层战场林墨阳的折凳贯穿奥丁右肩时，参孙的骨尾正扫飞楚子航。
尸守王融合了九具龙侍骸骨，每次呼吸都喷吐着冰风暴与岩浆。
夏弥的伪·暴怒在它鳞片上擦出流星雨，却只在第13节脊椎留下白痕。
"G点在逆鳞三寸！
"她冲楚子航大喊，"用君焰加热再刺！
"楚子航的黄金瞳燃成暗红色，暴血状态突破西度临界。
村雨裹挟着黑炎刺入参孙逆鳞的瞬间，尸守王体内响起齿轮咬合的轰鸣。
林墨阳突然看清那些转动的青铜机括——与诺顿王座下的如出一辙。
奥丁的独眼射出虹光，冈格尼尔撕裂时空刺向林墨阳后心。
路明非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某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交易吗？
""要要要！
"路明非胡乱点头，"什么都给你！
"路鸣泽的虚影在他背后轻笑，打了个响指。
黑天鹅港的永冻层突然沸腾，烛龙的烈焰沿着叶尼塞河奔涌而来。
林墨阳在千钧一发间抓住昆古尼尔，枪尖调转刺入自己胸膛。
"你疯了？！
"楚子航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
青铜色的血从林墨阳伤口喷涌，在空中凝成巨树根系缠住奥丁。
他锁骨处的纹路蔓延成世界树图腾，折凳分解重组为冈格尼尔仿品。
当两柄命运之枪相撞时，时空出现三秒断层。
路明非看见两个林墨阳在平行时空交错：一个在格陵兰冰海怀抱龙骸沉眠，另一个正坐在卡塞尔学院天台擦拭折凳。
而他自己则分裂成三个虚影——网吧少年、持剑恶魔、还有笼罩在迷雾中的黑影。
---时空裂隙昂热的折刀劈开暴风雪时，夏弥正用网球袋收集参孙的逆鳞碎片。
芬格尔挖出冻在冰层里的伏特加，酒瓶标签上印着天谴系统的启动密码：APM500。
"解释。
"楚子航的村雨架在林墨阳颈间，刀身映出对方正在褪去的龙鳞。
林墨阳掏出布满裂痕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路明非："问他。
"罗盘表面浮现老唐在网吧的画面，"当年格陵兰行动打捞的不是龙王卵......""而是黑王圣骸。
"零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她提着装有克隆体大脑的冷藏箱，"你们都被骗了。
"路明非的QQ突然弹出视频请求，ID"明明很爱你"再次亮起。
屏幕里的林墨阳正在青铜城擦拭折凳，背后日历显示2009年2月14日——正是路明非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新手任务完成。
"视频里的林墨阳微笑，"奖励己发送至星际账号。
"冰层下传来沉闷的碎裂声，白王的骨殖瓶顺着叶尼塞河漂向日本海。
昂热点燃雪茄，看着林墨阳后背新生的世界树纹身："准备好迎接真正的诸神黄昏了吗？
"---夜班地铁路明非蜷缩在CC1000次列车的角落，诺诺发来的照片在手机屏上闪烁。
照片里林墨阳的瞳孔分裂成双色——左眼流淌着康斯坦丁的熔金，右眼沉淀着参孙的青铜。
芬格尔啃着盐渍海带，忽然用油乎乎的手指点向车窗外。
东京湾的海面下，白王残骸正与青铜城产生共鸣，八岐大蛇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下一站。
"列车员的声音带着龙文回响，"尼伯龙根·高天原。
"路明非摸到口袋里的金属牌，借着手电筒看清上面的刻字："玩家ID：R明非001副本进度：3/7剩余生命：1/2"当他抬头时，发现对面座椅上放着熟悉的泰迪熊，填充物的贤者之石粉末正缓缓渗出，在车窗上勾勒出林墨阳的侧脸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