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沙海暗涌
秦天将一卷泛黄的海图摊开在橡木桌上，指尖摩挲着阿拉巴斯坦的标记，那里被炭笔勾出狰狞的裂痕，仿佛沙漠深处蛰伏着噬人的巨兽。
“老板，这单子烫手。”
伍六七倒挂在房梁上，剪刀尖端挑着一串葡萄，“那黑袍子浑身透着死气，像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
葡萄汁液顺着刀刃滴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暗红痕迹。
秦天没抬头，海图边缘被烛火舔得卷曲：“克洛克达尔的情报值五十万贝利——够买下整条街的酒馆。”
他的影子在墙上摇晃，与悬挂的航海罗盘影子重叠成狰狞的兽形。
突然，街角传来陶罐碎裂的脆响，混杂着女人压抑的尖叫。
伍六七翻身落地时己拔出剪刀。
刀刃割裂空气的尖啸声中，三道黑影撞破窗棂。
为首者戴着鸟嘴面具，双拳缠绕锁链，铁环碰撞的叮当声盖过了沙漠夜鸮的啼鸣。
“巴洛克工作社的鬣狗来得真快。”
秦天指尖轻叩桌面，烛火陡然蹿高三寸。
锁链如毒蛇绞向他的咽喉，却在离皮肤半寸时凝滞。
伍六七的剪刀卡在锁链环扣间，火星溅上他乱糟糟的刘海。
“喂喂，当我不存在啊？”
他咧嘴一笑，剪刀旋出银弧，铁链寸寸崩断。
鸟嘴面具暴退三步，双手按地。
地面砖石突然软化如流沙，吞没他的双足。
秦天瞳孔骤缩——自然系沙沙果实的分支能力者！
“沙漠之棺！”
嘶哑的吼声中，万事屋西壁涌出滔天沙浪。
货架上的玻璃瓶接连炸裂，情报卷宗在黄沙中翻飞。
伍六七的卫衣瞬间被沙砾割出十七八道裂口，血珠渗进白沙，绽开刺目的花。
秦天抓起烛台掷向沙墙，火焰触及沙粒的刹那，整片沙暴竟燃起幽蓝鬼火。
这是系统附赠的“海楼石粉尘”——能短暂抑制果实能力的秘宝。
沙墙崩塌时，他看见鸟嘴面具眼里的惊骇。
“百式剪影·千刃！”
伍六七的身影在幽火中化作七道残影。
剪刀撕裂空气的尖啸连成摄魂的乐章，鸟嘴面具的锁链被绞成铁屑纷飞。
最后一击贯穿右肩时，黑袍人突然炸成沙瀑，真身己遁至十丈外的屋顶。
“告诉克洛克达尔——”秦天踩住半截锁链，海楼石粉末在靴底簌簌掉落，“想要冥王，先问过万事屋。”
三日后，阿尔巴那郊外。
烈日将沙丘烤成流动的金箔，蜥蜴钻进岩缝的瞬间，尾尖便冒起青烟。
秦天扯了扯遮阳斗篷，喉间火燎般的灼痛让他想起蓝星塔克拉玛干的死亡之旅。
驼铃在热浪中扭曲成断续的呜咽，一队商旅正被沙暴蚕食。
“老板，有血腥味。”
伍六七突然按住腰间剪刀。
他的卫衣浸透汗水，却仍笑得没心没肺：“东南方两里，二十三......不，二十西个心跳。”
沙丘背面，铁锈味浓得呛人。
五辆货运蜥蜴车翻倒在沙坑中，货物散落处竟全是考古工具：洛阳铲的钢刃折射着冷光，青铜罗盘的指针仍在颤动。
二十具尸体呈环形护卫状，中心是个戴牛仔帽的女人——妮可·罗宾的后背插着三支沙漠短弩，鲜血在沙地上绘出诡异的古代铭文。
“奥哈拉的遗孤？”
秦天蹲下身，指尖悬在女人鼻端。
热风掀起她染血的笔记，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画着历史正文的拓印。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发现关键人物：妮可·罗宾支线任务激活：守护历史之灯伍六七突然拽着他滚向右侧。
原先的位置炸开沙坑，五名巴洛克工作社杀手破沙而出。
为首壮汉双臂化作精钢刀刃，斩击掀起的风暴将沙粒熔成玻璃态。
“Mr.1！”
罗宾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快走...他们想要......”钢刃劈下的刹那，秦天捏碎了藏在袖中的海楼石弹丸。
灰雾弥漫中，他扑向罗宾的瞬间，左肩传来撕裂的剧痛。
温热血浆溅上女人苍白的脸，他看到自己半截锁骨在沙地上泛着森白的光。
“召唤——”嘶吼混着血沫喷出，“千手柱间！”
沙漠在震颤。
地底涌出的巨木撞碎岩层，藤蔓缠住下落的钢刃。
高达百丈的木质观音像拔地而起，千手如孔雀开屏遮蔽烈日。
柱间站在木龙之首，黑底红云袍猎猎作响：“这般荒芜之地，正适合种些绿意。”
Mr.1的钢刃斩在木遁分身上，溅起的却是金石相击的火星。
“木遁·树界降诞！”
柱间结印的瞬间，黄沙之下涌出连绵林海。
巨木绞住钢铁身躯的咔咔声，混合着杀手的惨叫，在沙漠上空久久回荡。
秦天踉跄着给罗宾包扎伤口，海楼石粉尘混着血水凝成暗红的痂。
女人睫毛颤动，沾血的指尖划过他胸前的万事屋徽章：“你们...究竟是谁？”
“顾客的话，等你付了诊金再聊。”
他扯下染血的斗篷盖住她，“至于这些鬣狗——”转头望向被木龙按在沙地上的Mr.1，笑容冷如刀锋，“记得给克洛克达尔带话。”
柱间的木分身将俘虏抛向天际，化作流星消失在地平线。
夕阳将沙漠染成血色时，秦天脑海响起提示：委托进度：3/3晓组织召唤权限解锁妮可·罗宾的呼吸逐渐平稳，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影。
远方沙暴正在凝聚，隐约可见克洛克达尔阴鸷的脸庞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万事屋的旗帜在狂风中舒展，旗面绣着的异界图腾，正一只接一只亮起猩红的光......---（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