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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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门后青苔电梯数字从18跳到1时,林渊的指尖还在发颤。

凌晨三点的加班让视网膜残留着Excel表格的光影,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

他闻到了铁锈味。玄关灯没亮。手指在墙上摸索时,掌心突然硌到凸起的纹路。

不是熟悉的乳胶漆墙面,而是凹凸不平的石质纹理,像某种古老的浮雕。林渊瞳孔骤缩,

借着手机屏幕微光,看见玄关地面铺着青砖,砖缝里渗出墨绿的苔藓,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咔嗒”。身后的防盗门突然闭合,电子锁发出刺耳的蜂鸣。

林渊转身时,看见的不是自家玄关,而是一扇三尺高的木门,门板上雕刻着缠绕的藤蔓,

藤蔓中央嵌着枚青铜门环,环上拴着半截红绳,绳尾还滴着水珠。

“小友可是第七十九代玄关客?”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渊猛地抬头,

发现门楣上盘着个灰袍老者,枯枝般的双腿缠着青藤,面容被阴影笼罩,

唯有下巴处的白胡子垂落如瀑,末端还沾着几片新抽的嫩芽。“你、你是谁?

”林渊后退半步,脚跟却抵在冰凉的砖墙上——原本该是走廊的位置,

此刻全被青砖砌成的墙壁封死。老者单手撑着门楣跃下,

落地时青藤自动铺出半尺见方的软垫:“老朽钟吾,守这玄关三百年了。

小友掌心有本命青苔,可是戌时三刻出生?”林渊下意识看向右手,

虎口处不知何时浮现出指甲盖大小的青苔印记,边缘泛着微光。

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渊儿,若遇怪事,便摸玄关第三块砖。

”“玄关...第三块砖?”林渊转身,看见青砖墙上果然刻着模糊的数字,

从右往左数第三块砖颜色略深,砖面上隐约有凹痕。钟吾突然挺直腰背,

袍角无风自动:“七日前子时,天枢星坠于玄关位,老朽感应本命青藤发新芽。

小友且看——”他抬手轻叩木门,青铜门环发出编钟般的清响,藤蔓纹路竟开始流动,

露出门后隐约的山水轮廓,“此门连通三千小世界,每代玄关客可持青苔令选其一入内。

小友若想改变命运,便推门而入;若想守着现世安稳...”老者忽然咳嗽数声,

白胡子上的嫩芽蔫了半截,“罢了,七日后此门自会闭合。”手机在裤兜震动,

是房东发来的催租短信。林渊盯着银行余额里的四位数,又想起父亲躺在ICU的仪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青苔印记突然发烫,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门环,

红绳上的水珠落在指尖,竟化作冰凉的文字:“叩门者,需以现世一执念为引。

”“我...想救父亲。”林渊低声道。木门轰然开启,藤蔓如活物般蜷曲成拱,

门后涌来带着草木清香的风。钟吾突然塞给他一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青苔令”三字,

背面密密麻麻爬着细小藤纹:“每过一界,令牌藤纹便多一道。切记,现世一日,界内一年。

若想回返,需在玄关砖上刻下归期——”话音未落,林渊已被风卷入门内。

最后一眼看见自家玄关时,防盗门的电子钟正显示03:03,而门后的世界,

天际泛着鱼肚白,远处山峦间漂浮着几座悬浮的竹楼,山脚下有条蜿蜒的青石路,

路牌上刻着“青苔界·戊字坊”。令牌在掌心发烫,林渊这才发现,

来时穿的拖鞋不知何时变成了麻鞋,西装裤也换成了青布长裤。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

他深吸口气,空气中竟有丝丝甜意,仿佛每口呼吸都在滋养着身体。“第七十九代玄关客,

林渊,报到。”他对着虚空低声自语,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钟吾的轻笑:“小友莫怕,

老朽虽不能随你入界,却能透过青藤看你修行。切记,每界皆有因果,

莫要贪多——”声音渐渐消散,木门在身后闭合,化作一面青藤墙。戊字坊的石板路上,

一个扎着双髻的小童子正蹦跳着靠近,腰间挂着的葫芦叮当作响:“新来的客卿呀!

坊主说今晨有贵人到,快随我去领灵田契!”灵田契?林渊挑眉,

忽然想起钟吾说的“执念为引”。父亲的病情在现世刻不容缓,可界内一年等于现世一日,

若能在这里修炼出治病的灵草...他跟着童子转过街角,

眼前豁然开朗:成片的梯田在山脚下铺展,每块田里都种着发光的植物,

远处有修士踩着飞剑掠过,衣袂带起的风让田里的灵稻轻轻摇晃。“客卿的灵田在丙字区,

靠近寒泉眼,最适合种冰魄草。”童子递过一块刻着符文的木牌,

“不过要先去坊市换灵土袋,三枚下品灵石换一袋——”灵石?林渊摸向腰间,

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个布囊,里面躺着五枚泛着微光的石头。钟吾说过每界可带现世一物,

难道...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在他枕头下的玉佩,此刻正贴着胸口发烫,

玉坠上的纹路竟与青苔令背面的藤纹隐隐相似。“就从种冰魄草开始吧。”林渊握紧木牌,

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那里有座刻着“青苔宗”的巨大牌楼。现世的凌晨三点,

界内的清晨,两个时空的时间线在玄关处交错,而他的命运,正从这扇木门开始,彻底转向。

童子突然指着他的手惊呼:“客卿掌心的本命青苔!竟有三片新叶了!”林渊低头,

看见虎口处的青苔印记不知何时从一片嫩芽长成了三叶幼苗,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芒。

远处的青苔宗传来钟声,惊起一群衔着露珠的青鸟,他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玄关虽小,

却是家的起点。”此刻,这个“起点”正带着他走向无数个未知的世界,

而每一扇门后的冒险,都将成为改变现世的契机。青苔在掌心生长,命运的藤蔓,

正悄然攀上命运的门扉。2 灵田生变丙字区的灵田用半人高的竹篱隔开,

每块田中央立着刻有编号的石柱。林渊握着木牌找到17号田时,

只见田里的泥土泛着灰黄色,零星几簇杂草蔫在田埂边,

与相邻田里莹蓝发光的冰魄草形成刺眼对比。“客卿的田是上个月退租的陈修士留下的,

灵土早该换了。”小童子挠着双髻,葫芦里突然蹦出只巴掌大的绿蛙,“不过您有本命青苔,

说不定能——”话未说完,绿蛙突然呱呱叫着蹦向田中央,触地瞬间竟化作一滩绿水,

在泥土上蚀出滋滋白烟。林渊皱眉蹲下,指尖刚触到泥土,掌心青苔突然发烫,

三枚叶片各自投射出微光:第一片照见泥土里盘根错节的黑线,

像枯死的根须;第二片映出石柱子上模糊的符文,

似被人刻意磨去;第三片光团则凝聚成钟吾的虚影,老人捻着白胡子轻笑:“灵田需认主,

小友可记得现世带来的玉佩?”颈间的玉佩不知何时浮在胸前,

青玉表面的藤纹正缓缓渗进泥土。林渊恍然大悟,解下玉佩按在石柱上,

符文残迹突然亮起荧光,无数细小的青藤从玉佩中钻出,顺着石柱爬向田间。

被绿蛙蚀出的凹坑处,青苔印记的光辉所到之处,泥土竟渐渐泛起湿润的光泽。“好神奇!

”小童子瞪圆眼睛,绿蛙也蹦回葫芦里不敢露头,“陈修士总说这田被‘土煞’缠了,

原来要用本命灵物破阵!”他突然压低声音,“上个月陈修士就是强行换灵土,

结果被土煞反噬,现在还在坊市医馆躺着呢。”灵田中央突然冒出几星蓝点,

像是冰魄草的嫩芽。林渊刚要松口气,远处的青苔宗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钟响,三长两短,

惊得青鸟群纷纷冲向云层。小童子脸色骤变:“是灵气潮汐预警!

客卿快随我去避雷阁——”“来不及了。”林渊盯着天际线,

只见原本湛蓝的天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着墨色云团,云层中夹杂着金红色的闪电,

所过之处,灵田里的植物要么蜷缩成球,要么疯狂生长。

隔壁16号田的冰魄草突然拔高丈许,叶片边缘长出锋利的锯齿,正缓缓向竹篱这边倾倒。

“用青苔令!”钟吾的虚影在玉佩上闪烁,“引本命青苔之气护住灵田!”林渊咬破指尖,

将血滴在青苔印记上。三片嫩叶突然舒展,化作三道青芒射向田角的石柱。

青藤顺着石柱蔓延成网,在灵田上方撑起半透明的屏障。第一波闪电劈下时,

屏障表面泛起水纹般的涟漪,而田里刚冒头的冰魄草嫩芽,竟在雷光中挺直了茎秆,

叶片尖端凝结出细小的冰晶。“不对...”林渊突然察觉异样,正常冰魄草应惧火喜阴,

可这些嫩芽在雷雨中反而更显精神。他试着用神识触碰叶片,

竟“看”见泥土里的青藤正将雷电能量转化为精纯的木灵气,顺着根部涌入嫩芽。

玉佩上的藤纹亮如白昼,原本灰黄的泥土已变成温润的青色,

田埂边的杂草也开出淡蓝色的小花。潮汐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当最后一道雷光消散时,

林渊的灵田里,七株冰魄草幼苗已长至齐腰高,叶片上流转的冰晶竟带着金纹,

与普通冰魄草的银蓝截然不同。小童子颤抖着指着幼苗:“这、这是‘雷魄冰枝’!

百年才出一茬的变异灵草,能解百毒的!”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五六个身着灰袍的修士正朝丙字区赶来,领头者腰间挂着刻有“田监”的木牌,

看见林渊的灵田时,瞳孔猛地收缩:“你是新来的客卿?谁允许你在灵气潮汐时留在灵田的?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已被雷魄冰枝吸引,

声音陡然变调:“变异灵草...你竟敢偷用宗里的‘引雷符’!”“田监大人误会了。

”林渊举起青苔令,令牌上的藤纹多了一道浅痕,“是本命青苔自行引动雷气,并非用符。

”他瞥见田监腰间挂着的布袋,里面装着几枚焦黑的符纸,

正是刚才其他修士用来避雷的引雷符,“而且,

贵宗的灵田似乎被人动过手脚——”他指向石柱上尚未完全消失的符文残迹,

“有人刻意磨去了护田阵的‘承雷’纹,导致普通冰魄草遇雷即毁,

而我的灵田因为有本命灵物,反而激活了变异。”田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手按在剑柄上却不敢妄动。小童子突然指着田监的布袋惊呼:“那是陈修士的引雷符!

他上个月就是用了这种符才被反噬的!”周围修士纷纷后退,窃窃私语。田监额角冒汗,

突然扑通跪下:“客卿饶命!小的只是收了外门弟子的灵石,

帮他们毁掉竞争对手的灵田...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上报宗里!

”林渊皱眉扶起田监:“我无意追究,只问你,冰魄草成熟后如何快速炼成丹药?

”“这...”田监偷瞄雷魄冰枝,“变异灵草需用‘凝露阵’萃取,

宗里的藏经阁有记载...不过您若肯分我一株幼苗,我可以带您走捷径!”“成交。

”林渊爽快应下,余光却看见玉佩上的藤纹又亮起一丝,钟吾的虚影闪过,

唇语无声:“莫信人言。”暮色降临,青苔宗的灯笼次第亮起,形如含苞的青莲花。

林渊跟着田监走向藏经阁,小童子抱着葫芦半步不离。路过戊字坊的古井时,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现世的场景:医院病房里,父亲的床头多了台新的监护仪,

护士正在更换输液袋,时间显示04:12——现世才过去一小时,界内却已黄昏。

“客卿快看!”小童子突然指着井中倒影,林渊的现世身体正坐在玄关的地板上,

右手按在第三块砖上,指尖渗出的血珠竟在砖面勾勒出归期的符文。

钟吾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现世肉身需每隔十二时辰补充灵气,

否则——”话音被藏经阁的钟声打断。田监在朱漆木门前停下,

从怀中掏出枚刻着“盗”字的玉简:“用这个避开守阁灵侍,

不过只能撑半盏茶时间——”话未说完,木门突然无风自开,

暖黄色的光映出阁内层层叠叠的玉简架,每架顶端都悬着发光的青藤。最深处的玉案后,

坐着个垂眸读卷的白衣女子,发间别着朵青玉雕琢的莲花,正是青苔宗的圣女陆青璃。

“第七十九代玄关客,林渊。”她指尖划过玉简,头也不抬,“你掌心的三叶青苔,

可是来自‘太初玄关’?”林渊浑身一僵,钟吾从未提过玄关的名字。陆青璃终于抬眼,

眸中流转着青藤虚影:“三百年前,我曾见过你的前任,第六十三代玄关客。

他临终前告诉我,玄关之主,

需集三千世界的‘执念之力’才能开启太初之门——”她突然凝视雷魄冰枝的方向,

“而你种出雷魄冰枝,说明现世的执念足够纯粹。”田监突然扑通跪下,

浑身发抖:“圣女恕罪!小的不该带客卿走偏门——”“无妨。”陆青璃挥袖,

田监突然定在原地,“我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新的玄关客。林渊,你可知道,

每个玄关客死后,本命青苔会化作种子,藏在现世的玄关砖下,等待下一个有缘人?

”她站起身,玉莲发饰发出清鸣,“你的母亲,是不是戌时三刻出生,掌心有青苔胎记?

”林渊如遭雷击。母亲临终前,掌心确实有片褪色的青苔印记,他一直以为是老年斑。

陆青璃走到他面前,指尖轻点玉佩:“这是第六十三代玄关客的本命信物,

当年他没能集齐三千藤纹,含恨而终。如今你带着它来到青苔界,

说明...”她忽然露出苦笑,“说明太初之门的开启,或许要靠你的执念,

亦或是你的...死亡。”藏经阁外突然传来巨响,

守阁灵侍的机械轰鸣声中夹杂着田监的惨叫。陆青璃轻叹:“灵侍认出他身上的盗字玉简了。

林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按宗里规矩,用雷魄冰枝换凝露阵玉简;二是随我去后山寒潭,

那里有直通现世的‘返魂泉’,不过——”她指向阁外逐渐逼近的灵侍,“现在选第二条,

可能要闯过三重机关。”林渊握紧青苔令,牌面上的藤纹又多了两道。

现世父亲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监护仪的滴答声仿佛就在耳边。

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玉佩时的温度,想起玄关砖上的归期符文,

想起钟吾说的“现世一日,界内一年”。“我选第一条。”他将雷魄冰枝连根拔起,

幼苗根部竟缠着条小指粗的青蛇,蛇瞳是两枚极小的青苔印记,“但我要知道,

如何让界内的时间流速与现世同步。”陆青璃挑眉,指尖抚过青蛇头顶,

蛇身化作光点融入玉佩:“只有成为玄关之主,才能掌控时间流速。

而成为玄关之主的条件...”她指向玉简架最顶层,那里悬浮着块布满裂痕的青铜镜,

“集满三千藤纹,推开太初之门,在门后世界找到‘玄关本源’。”灵侍的脚步声已到门口,

林渊接过陆青璃递来的凝露阵玉简,突然听见她低声道:“你母亲临终前,

是不是说过‘玄关砖下有种子’?其实那不是种子,是第六十三代玄关客的...尸骸。

”玉简入手的瞬间,

脑海:冰魄草的种植术、凝露阵的搭建法、还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幼年的自己在玄关玩耍,

母亲蹲在地上擦砖,第三块砖下露出半截泛着青苔的指骨。“快走!

”小童子突然拽他的衣袖,葫芦里的绿蛙正疯狂撞击葫芦口,

“灵侍的齿轮要咬断田监的腿了!”冲出藏经阁时,暮色已浓。林渊回头,

看见陆青璃站在门前,白衣被晚霞染成血色,发间玉莲正在凋零。她抬手轻挥,

青铜镜的裂痕中渗出点点金光,照在他掌心的青苔印记上,三片嫩叶中央,

竟又冒出个米粒大的新芽。“记住,每界的执念之物,都会在现世留下痕迹。

”她的声音混着晚钟传来,“你在界内种的雷魄冰枝,此刻现世的玄关砖缝里,

应该也长出了带金纹的青苔——那是连接两界的锚点。”回到灵田时,

田监正抱着断腿在竹篱外哀嚎,看见林渊手中的玉简,眼中闪过怨毒。林渊却无暇顾及,

他蹲下身,看见现世的自己仍坐在玄关地板上,右手掌心贴着砖块,

砖缝里果然长出几丝金纹青苔,正顺着指缝往皮肤里钻。“先炼药,再想本源。

”他喃喃自语,将雷魄冰枝小心栽回灵田,青藤自动缠上茎秆,“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子夜,界内下起灵雨。林渊在灵田中央布置凝露阵,玉佩悬在阵眼,

青苔印记的四片叶子分别指向东南西北。当第一滴灵雨落在冰枝上时,

叶片尖端凝结出拇指大的冰晶,里面竟倒映出现世医院的场景:父亲的手指动了动,

监护仪的数值开始稳定。“有效!”小童子欢呼着蹦起来,绿蛙也跳出葫芦呱呱叫。

林渊却注意到,玉佩上的藤纹又多了三道,而掌心的青苔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五片叶子,

每片叶子的边缘,都泛着几乎看不见的血色。远处的青苔宗山顶,

陆青璃望着灵田方向的青光,轻声叹息:“第五片叶,是‘命劫’之兆。

当年第六十三代客卿,就是在第五界折了本命青苔...”她指尖划过青铜镜,

镜中映出林渊现世的玄关,第三块砖下的指骨正在发光,指骨上的青苔印记,

与林渊掌心的一模一样。灵雨持续到黎明,七株雷魄冰枝共凝结出四十九滴冰晶露。

林渊将露珠收入玉瓶时,发现瓶身自动浮现出“返魂”二字。小童子突然拽他的衣角,

指向东方:“客卿看!戊字坊的木门开了!”来路的青藤墙处,那扇熟悉的木门正缓缓浮现,

门环上的红绳已变成金色,绳尾滴下的不再是水珠,而是血珠。钟吾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小友速归!现世有人动了玄关砖——”林渊浑身冰凉,

想起陆青璃的话:“每界的执念之物,都会在现世留下痕迹。”他握紧玉瓶,

朝木门狂奔而去,身后的灵田突然传来脆响,雷魄冰枝的茎秆上,竟裂开细密的纹路,

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生机。“父亲!”他撞向木门的瞬间,

现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凌晨四点十五分,房东带着开锁匠站在门外,

手中的撬棍正砸向玄关第三块砖——那里,藏着第六十三代玄关客的尸骸,

还有连接两界的锚点。木门轰然闭合的声响中,林渊听见界内的晨钟,

也听见现世砖头碎裂的声音。掌心的青苔印记剧烈发烫,五片叶子正在迅速枯萎,

而玉瓶里的返魂露,正渗出细小的血珠。玄关的秘密,才刚刚掀开一角。而每一次推门而入,

都是在用现世的因果,浇灌界内的命运之藤。3 砖下骨血现世玄关,

第三块砖在撬棍下裂成三瓣。暗红色的液体从砖缝渗出,不是水泥的潮气,

而是带着青苔气息的鲜血。房东王姐的撬棍“当啷”落地,看着砖下露出的青铜凹槽,

槽内躺着半截指骨,指骨表面覆盖的青苔正像活物般蠕动,顺着她的鞋尖攀爬。

“你、你租的什么凶宅!”开锁匠脸色惨白,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凹槽直播。

林渊的肉身歪斜着靠在鞋柜上,右手掌心的青苔印记已完全枯萎,五指无意识地抽搐,

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地板上画出细小的藤纹。凹槽深处突然传来钟吾的咳嗽声,

声音比在界内苍老百倍:“小友...快用返魂露滴在指骨上!

”界内的木门在林渊撞来时并未打开,反而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掌心的五片枯叶突然燃起青光,将玉瓶中的返魂露尽数泼在门上,血珠般的露珠渗入门板,

裂痕中竟露出现世的画面——王姐正拿着手机报警,镜头扫过砖下的指骨,

指骨上的青苔印记与他掌心完全重合。“那是第六十三代玄关客,我的母亲。

”林渊突然想起陆青璃的话,指尖颤抖着按在指骨上。本命青苔的残叶发出最后的微光,

与指骨上的藤纹共鸣,砖缝里的金纹青苔突然疯长,在现世地板上织成门的形状。

“小友当心!”钟吾的虚影从门后跌出,灰袍破破烂烂,白胡子只剩半截,

“有人在现世动用外力破坏玄关锚点,木门的‘因果链’要断了!

”界内戊字坊的青藤墙正在崩解,远处的灵田传来成片的碎裂声,

雷魄冰枝的残茎化作光点涌入玉佩。林渊突然明白,

现世的指骨是母亲作为前玄关客留下的锚点,自己的本命青苔正是根植于这具尸骸的灵力。

“用你的血,浇在指骨上!”钟吾抓住他的手腕,枯槁的手指按在他掌心,

“玄关客的传承是血脉相连,你母亲当年未能走完三千世界,

如今你要替她——”现世警笛声由远及近。王姐的尖叫混着开锁匠的咒骂,

林渊的肉身突然抽搐着跪下,嘴角溢出青苔色的血沫。他咬破舌尖,将血滴在指骨上,

青铜凹槽突然发出蜂鸣,指骨表面的青苔迅速蔓延,在现世形成半透明的门扉,

与界内的木门重合。“抓住我的手!”钟吾的实体化手掌穿过门扉,

布满裂痕的掌心贴着林渊的手背,“现在两门重合,

你要同时稳住现世肉身和界内灵体——”剧痛从丹田炸开。

林渊感觉自己同时存在于两个时空:现世的他看见砖下指骨与自己的手掌融合,

青苔顺着手臂爬满全身,

每一片叶子都映出界内的场景;界内的他则看见戊字坊的修士们惊恐地望着崩塌的青藤墙,

陆青璃的身影从藏经阁飞来,手中托着那面裂痕累累的青铜镜。“镜中有现世!

”小童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客卿的肉身快被青苔吞了!”陆青璃将青铜镜抛向崩塌处,

镜面映出现世玄关:林渊的肉身已被青苔覆盖,只剩右手握着玉瓶,瓶中返魂露正在蒸发,

化作父亲病房的画面——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护士们推着抢救设备冲进病房。

“不好!”林渊在界内踉跄半步,现世的意识开始模糊。钟吾突然喷出一口青血,

染在木门上:“老朽替你守着因果链,你快去病房!记住,返魂露只能延缓现世时间,

若想真正救你父亲,必须在界内找到‘时间灵根’——”话音未落,木门突然洞开,

现世的青苔门扉与界内的木门完全重合。

林渊感觉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他:一股来自现世的锚点,

要将他的灵体拽回肉身;另一股来自界内玉佩,试图将他送往新的世界。“先救父亲!

”他握紧玉瓶,纵身跃向现世的画面。在穿过门扉的瞬间,他看见陆青璃对着青铜镜挥手,

镜中浮现出三千扇不同的木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执念:有人求财,有人求寿,

有人求亡者复生。现世病房,心电监护仪的数值正在归零。林渊的灵体穿透墙壁,

看见自己的肉身被抬上担架,护士正在做心肺复苏。他将玉瓶倾斜,

最后三滴返魂露落在父亲的唇上,露珠渗入皮肤的瞬间,监护仪的线条突然跳回正常区间,

父亲的睫毛微微颤动。“成功了...”林渊跪在地上,灵体开始透明。

钟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世时间被延缓了十二个时辰,界内已过三年。

你的青苔令藤纹已满十道,下一扇门...该去‘时晷界’找时间灵根了。

”他低头看见掌心,原本枯萎的五片叶竟重新长出两片新芽,

七片叶子在灵体上投下七彩光影。病房窗外,黎明的阳光照在现世玄关的方向,

那里的青苔门扉正在消散,砖缝里的金纹青苔缩回指骨凹槽,

只留下第三块砖上淡淡的藤纹印记。“林渊!”护士的呼喊声中,他的灵体被拉回肉身。

睁开眼时,正躺在急救床上,王姐和警察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惊恐。他摸向胸口,玉佩还在,

只是原本光滑的青玉表面,已布满与指骨相同的藤纹。“病人生命体征稳定!

”护士的声音带着惊讶,“刚才心跳停了三十秒,居然自己恢复了?”林渊扯出虚弱的微笑,

余光看见口袋里的青苔令,牌面上的藤纹闪着微光,第十道纹路末端,

隐约刻着“时晷”二字。父亲还在昏迷,但呼吸平稳,他知道,

那三滴返魂露只能维持十二小时,必须尽快回到界内,找到能真正逆转时间的灵根。

回到出租屋时,玄关第三块砖已被勉强补上,砖缝里渗出极细的金光。

钟吾的虚影坐在门楣上,这次不再是青藤缠绕,而是浑身缠着绷带般的光带:“小友可知,

为何每代玄关客只能带现世一物?”他抬手,光带中露出半块烧焦的玉简,“因为那物品,

必须是你最不愿失去的执念——你母亲留下的玉佩,既是她的本命物,也是你的锚点。

”“所以,田监和陆青璃说的‘执念为引’,其实是用现世的羁绊作为钥匙?

”林渊摸着玉佩,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温度,“那如果我在界内死亡,现世的肉身会怎样?

”钟吾沉默许久,绷带光带突然渗出血丝:“会变成新的锚点,供下一代玄关客使用。

就像你母亲...当年她为了救你父亲,强行开启第二界,结果本命青苔崩毁,

只剩指骨和玉佩。”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警察来做笔录。林渊望向玄关,

突然发现砖面上倒映出界内的戊字坊,小童子正在他的灵田前哭泣,田里的雷魄冰枝残骸上,

缠着条奄奄一息的青蛇——那是他在界内的灵宠,如今正随着锚点受损而消亡。

“我该怎么修复锚点?”他握紧青苔令,新长出的七片叶突然发出共鸣,

“陆青璃说要集满三千藤纹,推开太初之门,找到玄关本源。但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我等不及——”“太初之门后,是所有玄关的起点,也是时间的源头。”钟吾突然剧烈颤抖,

光带崩解成无数青藤,“但每开一界,你的本命青苔就会消耗一分母本的力量。

你母亲的指骨,现在只剩三成灵力了...小友,时晷界是时间流速混乱之地,

进去后可能面临一天等于界内百年的危险,但唯有那里,可能找到能逆转现世时间的灵根。

”警察的敲门声响起。林渊摸出手机,看见父亲的病房监控:护士正在更换输液袋,

时间显示06:00——现世过去了三小时,界内已过三年零三个月。他深吸口气,

解开衬衫纽扣,让玉佩贴紧心口,那里有片淡青色的胎记,形状与青苔印记一模一样。

“开战时晷界。”他对着玄关第三块砖低声道,掌心按在砖面上,藤纹印记发出强光,

“我以现世执念为引,求见时间灵根。”青铜门环的清响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