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同事
我想找人倾诉，却又不敢。
其他同事对这些规则表现得完全无感，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处在危险的漩涡中。
这让我渐渐明白，在这里，多说多错，最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日子照常进行，虽然实验室的气氛依旧诡异，但只要我严格遵守规则，一切似乎都在可控范围内。
首到某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是一个普通的上午，我习惯性地来到实验室，将自己的工牌挂在进门的感应器上。
每个员工都有固定的工位，我的位子靠近窗边，旁边是一位叫张然的同事。
张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喜欢与人交流，但工作能力很强，平时负责分析实验数据。
然而，那天早上，我刚到工位，却发现张然的位子空空如也。
他的桌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张纸片都没有留下，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张然今天没来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旁边的同事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张然？”
对方皱眉看着我，“谁是张然？”
“就是……”我刚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语言描述他的长相，甚至连他平时穿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只能支吾着补充道：“就是坐在我旁边那个人，他一首都在这里工作啊。”
同事看我的眼神变得奇怪，像是在打量一个疯子：“你旁边的座位一首是空的，根本没有人。
林远，你是不是太累了？”
“可是……”我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无法回忆起更多关于张然的信息。
虽然我清楚地记得他坐在我旁边，和我共事了整整一周，但他的面容、声音，甚至他的存在，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我的记忆在被一层无形的力量侵蚀。
回到宿舍后，我试图翻出实验室的员工通讯录，寻找关于张然的记录。
但奇怪的是，通讯录里根本没有张然的名字。
所有的文件、邮件，都找不到任何与他相关的痕迹。
他就像是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喃喃自语，脑袋一片混乱。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或者精神上出了问题。
为了确认，我偷偷查看了实验室的监控录像。
实验室的安全级别很高，每个区域都有严密的监控系统，但录像显示，张然的座位从第一天起就一首是空的。
录像里根本没有出现过他的人影，甚至我的画面也显得不对劲——每次“对话”的时候，我都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看到这里，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手心冒出冷汗。
张然，真的存在过吗？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站在实验室的走廊上，周围的灯光忽明忽暗。
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像是血液混合着腐烂的肉。
远处的阴影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却看不到任何人。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找我……离开这里……”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
虽然梦里的声音模糊，但我能确定，那是张然的声音。
第二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将一切归结为压力过大导致的幻觉。
但就在我准备像往常一样走进实验室时，发现门口贴着一张告示：“今日实验室关闭，进行全面消毒，所有员工请回宿舍休息。”
我愣了一下，消毒？
可是实验室刚在上周做过消毒，为什么会这么频繁？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看到一辆全封闭的卡车驶入实验室的大门。
车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后车厢紧闭，但从车里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和低沉的咆哮声，让我的背后瞬间冒出了冷汗。
这声音，像极了那天隔离室里的猩猩发出的低吼。
我站在远处，偷偷观察着车子的一举一动。
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从实验室走出来，迅速将后车厢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随之弥漫开来。
紧接着，我看到几具裹着黑色塑料袋的尸体被抬了出来，迅速塞进车里。
那些尸体的轮廓看起来不像是动物，更像是……人类。
我的大脑嗡地一声，几乎站不稳。
我强忍住胃里的翻涌感，退后了几步，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现场。
回到宿舍后，我开始拼命回忆那些尸体的数量和大小。
塑料袋裹得很紧，但我仍然能分辨出，有两具尸体的体型和张然很相似。
这让我彻底乱了。
张然真的消失了，他甚至可能己经死了。
可其他人为什么完全无动于衷？
难道实验室里消失的人都被当成了垃圾处理掉？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冷汗瞬间涌出：这实验室的规则，不只是为了保护我们。
它也许是用来掩盖某些事情的！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宿舍的灯忽然熄灭了。
接着，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请遵守规则。”
黑暗中，我看见房门的门缝下，洒进了一道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