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彩带下的涌字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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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休息室的中央空调发出持续不断的嗡鸣,冷风裹挟着从剧场渗透进来的焦糖爆米花气息扑面而来。

严浩翔对着化妆镜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

睫毛膏刷上的金色亮片随着眨眼簌簌坠落,在镜面上投下细碎而闪亮的光斑。

演出服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成深色,贴在皮肤上冰凉难受。

当空调的冷风扫过脖颈时,激得他脊椎窜起一串寒颤。

镜中反射出整个休息室的景象:七个少年歪歪斜斜地瘫在沙发上,显然都还没有从舞台的紧张和疲惫中恢复过来。

宋亚轩正用力地用湿巾擦拭后颈的闪粉,动作有些粗鲁。

突然,"啪"的一声,他把手机重重拍在严浩翔面前的梳妆台上。

严浩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屏幕上,#严浩翔走位失误#的猩红标签在热搜第三位疯狂跳动,鲜红的数字不断刷新,如同一个不断流血的伤口。

点开的动图里,他在《狼少年》齐舞部分明显慢了半拍,白色运动鞋与队友们统一的黑色靴底形成刺眼的反差,每一个错拍都被无限放大。

严浩翔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牛仔裤膝盖处敲击着,令人心悸的是,那敲击的节奏竟和动图里自己错拍的脚步诡异重合。

"角度问题。

"马嘉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手掌随即盖住了手机屏幕,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队长摘耳返的动作干脆利落,银色金属接口磕在化妆台上,发出如同硬币落地般清脆的响声。

当他转身时,严浩翔从镜子里瞥见自己苍白的脸,以及马嘉祺发红的眼眶——刚才结束pose时,马嘉祺被场上的激光灯不慎晃了眼睛,如今眼底还残留着细密的血丝。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走廊顶灯的光线斜斜地漏进来,在地毯上切出明亮的切片。

工作人员半个身子探进门内,神色略显紧张:"浩翔,你父母在艺人通道那边等你。

"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贺峻霖刚拧开的矿泉水瓶不知怎的突然倾斜,冰凉的液体顺着严浩翔的运动裤蜿蜒而下,在膝盖处积成小小的水洼,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哎呀,手滑了。

"贺峻霖的道歉声混着他嘴里薄荷糖的清凉气息扑过来。

他手忙脚乱地递过纸巾时,严浩翔顺着他飞速瞟向门口的视线望过去——走廊尽头站着两个熟悉而又令他不安的身影。

父亲笔挺的深色西装在暖光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像极了他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恒温培养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走廊的防滑垫吸走了大部分脚步声,但父亲那双擦得锃亮的牛津皮鞋底敲击地面的"咔嗒"声,还是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周遭的喧嚣,一下下敲打在严浩翔的心上。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努力数着心跳调整呼吸。

空气中,母亲惯用的那款白檀香水味己经飘了过来,混合着走廊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发烧被带去医院的那些午后,总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犬子给各位添麻烦了。

"严教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向马嘉祺伸出手,手腕上那块昂贵的腕表表盘在顶灯照射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当队长握住那只手的瞬间,严浩翔注意到父亲虎口处那道浅疤——那是去年冬天帮他组装显微镜时不小心划到的。

父亲小指关节上还沾着些许蓝黑墨水,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想必是批改研究生论文时没来得及擦掉的印记。

一块冰凉的丝绸突然擦过他汗湿的额角。

"演出服这么薄?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她的手帕带着一股淡淡的药皂清苦气息。

严浩翔隐约听见她手提包里几瓶药相互碰撞的轻响。

就在这时,刘耀文突然从旁边挤了过去,他手中没拧紧的矿泉水瓶"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滚出半圈后停住,瓶里的水流顺着地面蹭过严浩翔的***款球鞋鞋舌,留下一道湿痕。

"抱歉抱歉!

"少年慌忙蹲下身,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鞋面上的水渍,指腹飞快抹过鞋跟内侧那个烫金的价格标签"¥1299"。

这一幕让严浩翔的心沉了沉,他知道父亲一定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恰在此时,严浩翔裤袋里的药瓶应声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贺峻霖见状,往后撤步时,白色板鞋的鞋尖不着痕迹地把棕色玻璃瓶往墙角推了推,瓶身撞在踢脚线发出沉闷的声响,暂时隐藏起来。

父亲弯腰的动作让严浩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一只受惊的猫。

他以为父亲要去捡那瓶药,紧张得手心冒汗。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双解剖过无数植物标本的手,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拾起了地上一根飘落的金色彩带。

严教授用捏试管般精准的手势将它折成小小的蝴蝶结,然后珍重地收进西装内袋,动作像是在收藏某种罕见而珍贵的实验样本。

"严教授对舞台道具感兴趣?

"丁程鑫突然从化妆台后绕了出来,带着张真源和宋亚轩很自然地站成扇形,不动声色地将严浩翔护在中间。

严浩翔感觉手肘被人轻轻推了一下,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己经站在了七个人最中间的位置,仿佛被一道坚固的屏障保护着。

父亲推眼镜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镜片反射的光芒暂时遮住了他真实的眼神。

"研究下材质。

"他淡淡地说,"这种聚酯薄膜的镀膜工艺,和我们实验室用的遮光材料很相似。

"说着,他屈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彩带,"折射率应该在1.45左右。

"话语间依然带着学者的严谨与客观。

走廊尽头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尖叫声,那是散场的粉丝们还在外面不肯离去。

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在声浪中忽明忽暗,给整个走廊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母亲趁机把那瓶棕色药瓶塞回严浩翔手心,冰凉的金属瓶盖粘住了他掌心的汗水,发出黏腻的"滋"声,让他感到一阵不自在。

"大家一起合照吧!

"张真源突然举起手机,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六道光效同时亮起,在走廊交织成一个暖融融的光穹。

快门声中,严浩翔感觉马嘉祺的手指在他后腰轻轻掐了一下——队长的体温透过湿透的队服传来,比休息室的空调暖风更烫,仿佛在传递某种无言的鼓励。

父亲在强光中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习惯性的表情让严浩翔想起十五岁生日那晚,当他鼓起勇气把音乐学院附中的报名表摊在书房时,台灯在父亲镜片上投下的那圈光晕。

那天父亲也是这样眯着眼,用红蓝铅笔在报名表的备注栏写:"理性评估风险",那几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

"严浩翔!

"走廊拐角传来经纪人焦急的喊声,"媒体群访五分钟后开始!

所有镜头都己经在等了!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母亲最后整理他衣领的手指突然收紧,力道大得让严浩翔感到一阵刺痛。

"晚上回家。

"她下颔抵着他的发顶,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薄荷糖般的凉意,"你父亲带来了你最爱吃的...""抱歉阿姨,今晚公司安排了庆功宴。

"马嘉祺的胳膊突然自然地搭上严浩翔的肩膀,语气轻松自如。

队长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严浩翔却感觉锁骨处的淤青被他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那里还留着昨天练舞时撞到把杆的印记,提醒着他追逐梦想所付出的代价。

父亲的目光在那片青紫色瘀斑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复杂。

突然,他伸手摘走了严浩翔右耳的橡胶耳堵。

"借个样品。

"他对着灯光转动那个黑色小圆片,语气像是在讨论试管里的沉淀物,"减噪系数值得研究,你们舞台环境音太高,长期下去会损伤听力。

"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耳道突然灌进走廊里的嘈杂声——粉丝的尖叫、设备推车的滚轮声、工作人员的对讲机声...纷至沓来的声响让严浩翔条件反射地偏头躲避。

这个本能的动作让父亲的手僵在半空,卷起的西装袖口下,苍白手腕上那道浅疤格外醒目——那是去年争执时被他抓出来的伤痕,当时父亲正想撕掉他的舞蹈社申请书,两人激烈争执时留下的印记。

"走了。

"严教授简短地说了一声,转身离开。

内袋里的金色彩带露出一小角,在顶灯照射下闪着微弱的光芒,像是一颗被珍藏的小星星。

母亲的细高跟鞋跟在地毯上拧出小小的漩涡,白檀香水的尾调混着走廊里的汗水味,在严浩翔鼻腔里酿成某种酸涩的液体,刺得他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刘耀文突然响亮地吹了声口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翔哥你鞋带开了!

"他说着蹲下去帮忙系鞋带。

就在这个瞬间,严浩翔看见贺峻霖迅速捞起沙发上的手机锁屏——屏幕暗下去前的最后一帧,还是那个#严浩翔走位失误#的热搜页面,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一声轻微的"叮"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马嘉祺轻轻掰开严浩翔紧攥的拳头,把己经被握得有些变形的药瓶抠了出来。

"薄荷糖?

"队长冲匆匆赶来的经纪人晃了晃手里的铝盒,从容地倒出两粒扔进嘴里,"演出前这小子非要塞给我,说紧张的时候含着管用。

"清凉的薄荷气息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散开,巧妙地掩住了药瓶标签上"布洛芬缓释胶囊"的字迹,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

头顶的廊灯突然开始不断频闪,在防滑垫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严浩翔弯腰系鞋带时,意外发现父亲刚才站过的位置落着半张被踩烂的门票——座位号3排15座,正好是正对着舞台右侧的位置,能最清晰地看到他每个动作,包括那些令人难堪的走位失误。

票根边缘还粘着几根银白色的发丝,是母亲新染的颜色,显得格外刺眼。

"媒体都等着呢,我们快过去吧。

"丁程鑫拽了严浩翔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六个人的影子在走廊墙壁上叠成模糊的一片,仿佛融为一体。

严浩翔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上残留的耳堵压痕,那里现在空荡荡的,只能任由粉丝们此起彼伏的尖叫涌入:"严浩翔!

严浩翔!

"声音里充满了热情与支持,却也让他更加感到内疚。

马嘉祺走在最前面,队服后背的汗渍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在灯光下若隐隐现。

严浩翔跟在后面,默默数着他的脚步——第一步踩在"犬子"那个词消散的空气里,第二步碾过刚才热搜页面所在的位置,第三步踏碎门票上那个刺眼的数字"3",仿佛在一步步踏碎过去的阴影,走向未知的未来。

休息室的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过去的种种。

贺峻霖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团东西。

严浩翔展开手掌,发现是根崭新的金色彩带,折痕处还沾着舞台地板的亮粉,闪烁着绚丽的光芒。

少年压低声音凑近他:"刚在道具间拿的,比你爸那个闪多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和鼓励。

七个人相跟着拐进采访区,走廊尽头的镁光灯突然同时亮起,耀眼的光线在每个人脸上投下鲜明的光影,仿佛舞台的聚光灯。

严浩翔把彩带紧紧塞进裤袋,触到里面温热的药瓶,感受到队友们无言的支持。

身后传来刘耀文调侃的声音:"翔哥你右耳空着不好看,我的借你?

"语气轻松,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记者们的问题像流星雨般密集地砸过来:"请问对今晚的舞台失误怎么看?

""据说严浩翔的父母不支持他走演艺道路,是真的吗?

""团队会考虑调整成员站位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首刺人心。

马嘉祺突然举起话筒,指缝里还沾着刚才擦汗时蹭到的闪粉:"我们七个人的舞台,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发光。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六张面孔,眼神坚定,"失误我们会认真复盘,但征服星河的航班,不会因为一颗流星的偏离就改变航向。

"严浩翔感觉有人在暗中轻轻掐他的手心,低头看见丁程鑫正对他眨眼,贺峻霖则在用口型说"看镜头"。

裤袋里的彩带被体温焐得发烫,像揣着一小团融化的阳光,温暖着他忐忑的心。

当所有镜头对准他们时,他突然想起父亲胸袋里那个金色蝴蝶结——原来不苟言笑的生物教授,也会偷偷收藏儿子舞台上的星星碎片,原来严厉的外表下,依然藏着一颗关爱儿子的心。

这个发现让严浩翔的眼眶再次发热,但这次的热,带着一丝暖意和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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