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铃骨蚀轮回 异梦道 2025-02-28 13:5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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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周淮安,是在栖园二楼的露台上。

他背对着我站在雕花铁栏杆前,手里捏着那枚青铜镇魂铃,月光把铃铛表面的饕餮纹映得狰狞可怖。

"沈先生,你说人死后真的有魂魄吗?"他的白大褂下摆被夜风掀起,露出腰间缠着的绷带,血迹已经洇成了深褐色。

我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胎记,那块形似铃铛的印记正在发烫。

从祖父那代开始,每个继承沈家古董店的子孙都会在二十五岁生日当天离奇死亡,尸体旁必定会出现这枚青铜铃铛。

而现在,距离我的二十五岁生日只剩七天。

"周医生,你妹妹的手术......"话没说完就被刺耳的铃音打断。

周淮安突然转过身,我看见他的瞳孔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嘴角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弧度撕裂到耳根。

他机械地摇动铃铛,身后浓雾中浮现出数十道佝偻黑影,那些东西四肢着地爬过露台,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

我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红木茶几,青花瓷盏摔碎的脆响中,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掌握住。

周淮雪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这个本该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女孩此刻面色红润,只是脖颈处缝合的针脚还在渗血。

她踮起脚尖凑近我耳畔,呼出的气息带着太平间福尔马林的味道:"沈先生,哥哥说要请你参加镇魂宴呢。

"口袋里的罗盘疯狂震颤,指针直指地下室方向。

我想起三天前在周家老宅找到的那本光绪年间的《驱煞录》,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凡怨气冲天者,需以活人精血饲之,辅以镇魂铃,可......"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只依稀能辨出"轮回"二字。

此刻地下室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杂着类似野兽的低吼。

周淮安依然在摇铃,那些黑影已经爬到我脚边,借着月光能看清它们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铜钱状的尸斑。

最前排的那个抬起头,腐烂的面容竟与上周来店里典当怀表的客人一模一样——那人三天前刚出车祸身亡。

"农历七月十五,百鬼夜行。

"周淮雪咯咯笑着,缝合线崩开一道,露出里面蠕动的蛆虫,"沈先生的血,闻起来真香啊。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罗盘上,青铜指针突然调转方向指向自己胸口。

周淮雪被这变故惊得后退半步,腰间的绷带突然断裂,腹腔里滚出半截泡在玻璃罐中的婴儿尸体——正是三天前医院太平间丢失的新生儿标本。

趁着兄妹俩被煞气反噬的瞬间,我扯断檀木手串掷向黑影。

十八颗刻着《地藏经》的佛珠在空中爆燃,幽蓝火焰中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形。

那是上个月来典当翡翠扳指的老妇人,她布满尸斑的手指向东南方,被烧焦的嘴唇开合着:"槐树下......"剧痛从胎记蔓延至全身,我撞碎雕花玻璃窗摔进后院的蔷薇丛。

尖刺划破皮肤的血腥味***得那些东西愈发狂躁,二楼传来周淮安非人的嘶吼:"他带着钥匙!不能让他进地宫!"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开始倒转,这是祖父留下的护身符第一次显灵。

我跟着表盘上浮起的血色光斑狂奔,在穿过月洞门时撞见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

树冠上悬挂的几十个铜铃无风自动,树根处露出半截青石碑,碑文正是《驱煞录》缺失的那页朱砂字。

"甲子年七月半,沈氏长房以活婴饲煞,镇于......"碑文在这里被利器划断,但树根缝隙里卡着块褪色的绸缎,暗纹与古董店密室里的族谱封皮如出一辙。

地下室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怀表玻璃面啪地裂开蛛网纹。

我徒手刨开潮湿的泥土,在挖到第三尺深时铁锹撞上了硬物——是具裹着金缕玉衣的童尸,心口插着柄青铜匕首,刀柄刻着与我胎记完全相同的铃铛图案。

"原来沈家人都是刽子手。

"周淮雪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倒挂在槐树枝杈上,手术刀沿着我后背的胎记轮廓游走,"当年你高祖沈清远为了镇压凶灵,亲手把发妻推进铸剑炉,又用亲儿子的心头血给镇魂铃开光。

"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1912年的雨夜,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上,她隆起的小腹浮现出和我一模一样的铃铛印记。

穿长衫的男人举起匕首,鼎下熊熊烈火中竟跃动着幽绿鬼火。

周淮安的身影在碑文上投下扭曲的阴影,他手中的镇魂铃已经变成血红色:"你以为诅咒是沈家被报复?错了,这铃铛吸足了九代沈家人的怨气,今晚子时就要......"怀表突然发出尖啸,童尸的玉衣应声碎裂。

我抓住青铜匕首刺向周淮雪,刀刃却穿透虚影扎进了槐树。

树身渗出暗红液体,那些悬挂的铜铃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月光下组成奇异的星图——正是死者身上铜钱尸斑的排列方式。

青铜匕首刺入槐树的刹那,我的视网膜上突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1912年的雨夜,沈清远手中的匕首正滴着血,而跪在他脚边的女人腹部隆起——她脖颈处竟有两枚并列的铃铛胎记。

"这是双生咒。

"周淮雪的声音忽远忽近,她的手术刀不知何时抵住了我的喉结,"沈家人当年剖开孕妇肚子取走双胞胎中的一个,用婴灵做镇物。

你以为自己脖子上的是诅咒?不,这是封印。

"怀表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玉衣童尸空洞的眼窝亮起两点鬼火。

我摸到匕首柄上的凹槽,那形状竟与周淮安诊室里的手术刀完全吻合。

胎记处的灼痛突然转移至太阳穴,祖父临终前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他攥着半块龙凤玉佩说"要找到另一个",而病房监控显示那天凌晨,周淮安的值班记录有十分钟空白。

地下室方向传来电子仪器特有的嗡鸣,与鬼哭狼嚎声形成诡异共鸣。

我踢翻槐树下的青石碑,背面赫然刻着现代化学方程式——是某种放射性同位素的衰变公式,日期标注正是今天。

"哥哥等不及了。

"周淮雪突然扯开自己的病号服,她心口处有个碗口大的血洞,跳动的脏器上缠满写满符咒的保鲜膜,"当年沈清远把我母亲封在铅棺里,用辐射延缓煞气外泄。

可惜你们算错半衰期了。

"胎记突然撕裂般剧痛,鲜血滴在童尸玉衣上,金线竟然开始自动拆解。

玉片内侧用黑血写着生辰八字,正是我下周的二十五岁生日。

那些星图尸斑此刻在我皮肤上浮现,与怀表裂痕完美重合。

周淮安从浓雾中走来,他的白大褂沾满粘稠液体,手中捧着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与我长相相同的胎儿:"父亲到死都在找被沈家偷走的弟弟,没想到就在自家地下室。

"他敲了敲罐体,里面那团血肉突然睁开纯黑的眼睛。

玻璃罐里的胎儿睁开眼睛的刹那,我听见了婴儿啼哭与金属器械碰撞的混响。

周淮安的白大褂下渗出黑红色黏液,那些液体顺着衣褶滴落,竟在青砖地上腐蚀出星图状的孔洞。

"这是你出生时的录像。

"他按下胸前的怀表按钮,虚空中浮现出1998年妇产手术室的画面。

浑身青紫的男婴被护士倒提着拍打后背,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产床下伸出无数枯手扯住医生的脚踝。

在画面变黑前的最后一帧,我清楚看见新生儿后颈的铃铛胎记旁,还有枚淡红色的弦月印记。

记忆如碎玻璃扎进太阳穴,我想起六岁那年躲在古董店阁楼,透过屏风缝隙看见祖父对着一面铜镜老泪纵横。

镜中倒映着个穿条纹病号服的男孩,他脖颈后的弦月胎记正在渗血,而镜面右下角印着"栖山疗养院"的水印——那正是周淮安兄妹长大的地方。

"我花了二十年才让淮雪的心脏重新跳动。

"周淮安的手指穿透玻璃罐,轻轻触碰胎儿蜷缩的脚掌。

那些枯黑指尖抚过的位置,立刻浮现出与周淮雪脖颈处相同的缝合线,"可你们沈家人连尸体都不放过,把她的克隆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当镇物......"地下传来剧烈的震动,槐树根须间突然涌出泛着荧光的溪流。

我蹲下身触碰水面,指尖却传来钻心刺痛——倒影中穿长衫的沈清远正将匕首刺入孕妇腹部,而那个在血泊中惨叫的女人,长着与周淮安一模一样的脸。

"哥哥,我疼......"周淮雪突然跪倒在地,她腹腔里的脏器开始剧烈抽搐,那些写着符咒的保鲜膜纷纷崩裂。

我看到她左肾的位置嵌着枚青铜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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