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嫡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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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合时,绸缎铺前的喧闹仍未散去。

三个胆大的妇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领走了绸缎,临走时还不住回头打量沈词,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物件。

伙计小李捧着账簿,手指都在发颤:“少爷,这…… 这真的能行吗?

要是真出了疫病,咱们赔不起啊!”

沈词正在清点库房剩余绸缎,闻言头也不抬:“放心,这云锦用的是上等桑蚕丝,织造时经过七道高温蒸煮,比普通布料干净得多。

所谓的疫病谣言,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将盘点好的账目誊抄清楚,特意标注出几匹被虫蛀的次等品,打算明日单独降价处理。

月光透过库房天窗洒进来,照在那半块玉佩上,泛起淡淡的莹光。

沈词摩挲着玉佩纹路,忽然想起现代商场的 “瑕疵品特卖” 策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李,明天一早去木匠铺订做个‘瑕疵绸缎五折区’的木牌。”

他将账簿收好,“再准备二十张空白凭据,盖好商铺印章,领绸缎的人都要登记姓名住址。”

小李虽然满心疑惑,但见沈词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点头应下。

两人锁好店铺准备离开时,街角突然闪过几个黑影,沈词眼神一凛,拉着小李拐进旁边的窄巷。

“少爷,怎么了?”

小李紧张地问。

“有人跟踪。”

沈词压低声音,借着墙缝观察外面,“你从巷尾先走,回府报信说商铺需要加派人手看守,就说是我的命令。”

小李刚跑出去没几步,巷口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五个手持棍棒的地痞堵住去路,为首的刀疤脸狞笑道:“沈小少爷,我们家主子有请你喝杯茶。”

沈词心中了然,这必定是沈岳的手笔。

他缓缓后退半步,手悄悄摸向腰间 —— 那里藏着从库房找到的一把裁布剪刀。

“你们主子是谁?

我可不认识什么江湖朋友。”

沈词故意拖延时间,眼角余光寻找逃生路线。

“少废话!”

刀疤脸挥棍打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腿不可!”

木棍带着风声砸向头顶,沈词猛地侧身避开,剪刀顺势划向对方手腕。

刀疤脸惨叫一声,棍棒脱手落地。

旁边两个地痞立刻围上来,沈词借着狭窄的巷道施展不开的劣势,反而利用墙壁反弹躲避攻击,每次都能精准避开要害。

但双拳难敌西手,他后背很快挨了一棍,疼得眼前发黑。

就在这危急关头,巷口突然传来怒喝:“住手!

光天化日竟敢行凶!”

沈词趁机踹倒身前的地痞,抬头看见玄尘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巷口,身后跟着几个沈家护卫。

地痞们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护卫们一一按住。

“玄尘大师?

您怎么会在这里?”

沈词捂着后背站起身,额头渗出冷汗。

玄尘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眼神锐利如刀:“老夫路过此地,恰好撞见这些宵小之辈。

沈少爷最近风头太盛,怕是惹上麻烦了。”

刀疤脸被护卫按在地上,还在嘴硬:“我们是奉命行事,你们沈家内部的事少管闲事!”

“奉命?

奉谁的命?”

沈词蹲下身,拿出随身携带的登记凭据和炭笔,“把你主子的名字写下来,我可以让护卫对你从轻发落。”

刀疤脸梗着脖子不肯动笔,沈词突然冷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刚才你们打人的时候,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在窗户后面看着呢。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告到官府至少要蹲三年大牢。”

这话戳中了地痞的软肋,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颤抖着写下 “沈岳” 二字。

沈词将凭据收好,对护卫道:“把他们送到族老院,就说有人蓄意破坏商铺,意图谋害家主之子。”

回到寒院时己是深夜,沈词忍着伤痛处理伤口。

玄尘不知何时跟了进来,递给他一个药瓶:“这是活血化淤的药膏,比你们沈家的金疮药好用。”

“多谢大师援手。”

沈词接过药瓶,“今日若非您出手,我恐怕……你倒是机灵,懂得利用地形拖延时间。”

玄尘盯着他腰间的玉佩,“不过沈岳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商铺开业,怕是还有后招。”

沈词点头:“我明白,他越是急着除掉我,越说明绸缎铺的账目有问题。

大师可知城东柳树巷三号是什么地方?”

玄尘眼神微动:“那是青州城最大的绸缎中间商王大户的宅院,听说他最近和都城来的官员走得很近。”

沈词心中一动,将那张泛黄纸条的来历告知玄尘。

老者听完沉吟道:“沈家绸缎铺的亏损恐怕不简单,背后牵扯的利益链可能延伸到都城。

你现在处境危险,要不要老夫帮你离开青州?”

“不了。”

沈词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三日之期未到,我不能半途而废。

而且我倒要看看,沈岳和那些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玄尘看着他年轻却沉稳的侧脸,忽然笑道:“好个有胆识的小子。

明日若遇麻烦,可往城西武馆方向跑,那里的馆主欠我一个人情。”

老者离开后,沈词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驱散了不少疼痛。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研究玉佩。

当指尖再次触碰到玉佩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模糊的字符,像是某种内功心法的口诀。

“气沉丹田,经脉逆行……” 沈词下意识地按照口诀运气,竟真的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在体内流动,后背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

天刚蒙蒙亮,沈词就起身赶往绸缎铺。

刚到门口就发现,昨夜立的木牌被人砸得粉碎,地上还用红漆写着 “染疫店铺,入内者死” 几个大字。

几个伙计吓得脸色惨白,围在门口不敢上前。

沈词却异常平静,他让小李去取清水和抹布,自己则站到台阶上朗声道:“各位街坊邻居看清楚了!

这红漆是昨夜宵小之辈所画,官府己经抓获凶徒,正是故意散布谣言的奸人!”

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沈词指着地上的红漆继续道:“今日所有绸缎继续免费领取,另外我再加一条 —— 凡是能提供昨夜破坏店铺者线索的,奖励白银十两!”

人群中立刻响起窃窃私语声,有人己经开始议论昨晚看到的可疑人影。

沈词趁热打铁,让伙计搬来桌椅,当众开始登记发绸缎,阳光照在他带着伤痕却依旧挺拔的身影上,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沈岳的暗算如同试金石,不仅没能打垮他,反而让他看清了这场商业危机背后,更复杂的利益纠葛。

而他手中的玉佩和现代智慧,将是破开迷雾的最锋利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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