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格外“粘稠”,仿佛在无声地排斥着他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比在地球上费力数分。
庙里的老乞丐见他醒来,咧嘴笑了笑,扔过来半个干硬的馍馍:“小子,命挺硬,还没饿死。
叫什么名字?
从哪儿来的?”
“傅怀安。
家乡遭了灾,逃难来的。”
傅怀安接过馍馍,低声道谢,这个说法他己准备好用来应对询问。
“傅怀安?
没听过这姓。
远了来的吧?”
老乞丐嘟囔着,“叫我老孙头就行。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不像干过粗活,往后在这青岩城,难喽。”
傅怀安心中一动,顺势问道:“孙伯,这青岩城里,做什么营生能活下去?”
“营生?
有力气就去码头扛包,去矿场挖矿,一天挣三五铜子,饿不死。”
老孙头嗤笑一声,“要是命好,祖上积德,生有‘灵根’,那就能去武馆学艺,甚至参加青木宗的选拔,一旦被选上,可就一步登天,成了人上人的‘仙师老爷’咯!”
“灵根?
仙师?”
傅怀安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汇,这是他第二次听到“灵根”这个词。
“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东西!”
老孙头语气带着羡慕和一丝酸意,“有灵根的人,能感应吸收天地灵气,修炼神通法力。
咱们这些没有的,就是凡人,一辈子卖苦力的命。
看见街上那些穿锦袍、带刀剑,眼睛比灯还亮的人没?
那都是修炼有成的老爷们。”
正说着,庙外街道传来一阵喧哗与马蹄声。
傅怀安跟着老孙头凑到庙门口,只见一队衣着光鲜、身佩兵刃的年轻男女骑马而过,行人纷纷避让,神色恭敬甚至畏惧。
他们周身似乎环绕着一层无形的气场,让傅怀安体内的那种排斥感尤为明显。
正说着,庙外街道传来一阵喧哗与马蹄声。
傅怀安跟着老孙头凑到庙门口,只见一队衣着光鲜、身佩兵刃的年轻男女骑马而过,行人纷纷避让,神色恭敬甚至畏惧。
他们周身似乎环绕着一层无形的气场。
这些人目光锐利,顾盼之间自有股逼人的气势,与周遭的凡夫俗子截然不同。
“是林氏武馆的高徒,”老孙头啧啧两声,语气里混着羡慕、畏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瞧这架势,这精气神,肯定是修炼出真本事的人了嘞,了不得啊。”
傅怀安捕捉到他语气中的模糊:“修炼出真本事?
孙伯,这怎么看出来的?”
“嘿,这还看不出来?”
老孙头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神情,“你看他们骑的那马,是上好的‘鳞马’,性子烈着呢,凡人靠近都得挨踢,你看他们骑得多稳当?
再看他们那眼睛,亮得跟夜里冒光的猫儿似的,听说这是修炼到一定火候才有的现象。
街面上都传,林氏武馆的弟子,个个都能拳碎巨石,跑起来比马还快哩!
具体咋回事,咱一个老乞丐哪说得清,反正就是厉害得很!”
傅怀安默默观察,心中震撼。
估计就是所谓的“灵气”,而这些人能吸收利用它,从而获得超凡的力量和地位。
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第一次如此清晰又残酷地展现在他面前。
等那队人马远去,街道才恢复流动。
一个小贩因避让稍慢,摊子被马蹄带倒,货物散落一地,却只是默默低头收拾,不敢有半句怨言。
傅怀安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对这个世界的等级森严有了首观的认识。
白天,他告别老孙头,再次走入青岩城街道,这一次他带着目的性观察。
城中心区域最为繁华,店铺林立,最多的是各种“百草堂”、“神兵阁”。
百草堂中售卖的不是普通草药,而是散发着各色光晕、形态奇异的植株;神兵阁中的兵器防具也大多寒光凛冽,隐隐有能量波动。
顾客在此交易使用的是一种蕴含微光的半透明晶体——灵石。
傅怀安听到一个汉子询问一株红色草药的价格。
“三块下品灵石!”
掌柜的回答干脆。
傅怀安暗自记下。
他之前了解到,凡人辛苦一天也就赚五六个铜板,而一百铜板才能换一块下品灵石。
这株草药的价钱相当于一个凡人辛苦近两个月!
修炼之路,不仅需要天赋,更是耗资巨万。
他逛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门匾上书“青木宗招贤馆”。
馆外排着长队,尽是些面带憧憬的年轻人。
周围人议论纷纷。
“明天就是青木宗开山收徒的日子了吧?”
“是啊,三年一次,要是能被选上,哪怕只是外门弟子,每月都能领一块下品灵石呢!”
“要求也高啊,听说至少要‘中等灵根’才行...”傅怀安驻足片刻,心中了然。
这“青木宗”想必是本地强大的修炼宗门,是普通人改变命运的最大希望。
而检测的标准,就是那所谓的“灵根”。
傍晚回到破庙,老孙头己经回来,递给他一个杂粮饼:“怎么样,小子?
死心了吧?
明天跟我去码头扛活吧,好歹饿不死。”
傅怀安默默接过饼,没有回答。
他死心了么?
并没有。
科学家的思维让他坚信,任何现象背后必有规律与原理。
既然存在“灵气”这种能量,存在“灵根”这种吸收它的天赋,那必然有它运行的机理所在。
夜深人静,他于院中抬头看着高挂在天空之上的两轮明月,思绪则是飘到了地球之上,想到自己的失踪老爸老妈那边估计都急疯了,却不知自己己然来到了这方世界。
他回想起白天的见闻,想起“灵根”的检测,想起青木宗的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