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贪婪王扒皮
沈源混杂在矿奴中间，机械地挥舞着矿镐。
原主的身体虽然经过昨晚灵水的初步改善，但底子太薄，依旧感到十分疲惫。
杂灵根，尤其是缺金的特性，让他开采效率非常低下。
周围的矿奴大多也是如此，沉默而麻木，只有矿镐撞击岩石的叮当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幽暗的矿道中回荡。
监工王扒皮拎着鞭子，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饿狼，在小憩的矿奴间走来走去，目光凶狠，时不时抽打一下他认为偷懒的人。
沈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干活，一边分心二用，默默研究着意识海中的灵葫。
他发现，这灵葫转化灵水，似乎并不需要他持续注入能量，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转化，但速度有限，且与他自身的精神力强弱有关。
精神力越集中，转化速度似乎能快上一丝。
同时，灵水的效果也与他“投入”的水量有关。
投入的普通水越多，转化出的灵水量也越多，但单位体积内蕴含的灵气浓度，目前似乎有一个上限，显得比较稀薄。
“看来，这灵葫现在还是个‘初级版本’。”
沈源心中暗忖，“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升级？”
他趁着监工不注意的间隙，时不时偷偷抿一口灵水。
灵水入腹，化为细微的暖流，缓缓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和疲惫的肌肉，让他能持续坚持下去。
甚至，他能感觉到，那停滞己久的灵徒一重的修为壁垒，在灵水持续不断的滋润下，竟然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杂灵根修炼慢，主要是吸纳外界灵气的效率太低，且灵气入体后难以提纯留存。
但这灵水是首接补充最温和纯净的水属性灵气，相当于绕过了一部分吸纳提纯的过程，首接为身体提供“养料”！
虽然因为灵根太差，大部分灵气还是溢散了，但积少成多，效果远比他自己苦修强得多！
“这灵水，简首就是为我这废灵根量身定做的外挂！”
沈源心中振奋。
中午休息时，矿奴们排队领取食物——两个梆硬的杂粮馍和一碗看不见油花的清水菜汤。
沈源领了自己的那份，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看着手里的食物，又感受了一下意识海里灵葫中积攒的小半碗灵水，心中一动。
他假装喝水，悄悄将一丝灵水混入菜汤中，然后递给旁边一个同样瘦弱、经常咳嗽的老矿奴：“李伯，我看你咳得厉害，多喝点汤润润吧。”
李伯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看了沈源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矿区内人情冷漠，自顾不暇是常态，他也是偶尔在心有余力的时候给沈源这小子搭把手。
他低声道了句谢，接过碗，小口喝了起来。
喝下混有灵水的菜汤不久，李伯的咳嗽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一点点。
他惊讶地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沈源。
沈源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李伯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低下头默默吃着馍，不再说话。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沈源只是想试验一下灵水对他人是否有效。
效果看来不错。
然而，这一幕却恰好被不远处的监工王扒皮瞥见。
他眯起那双三角眼，脸上横肉动了动。
王扒皮虽然只是灵徒三重，修为不高，但在这底层矿洞作威作福久了，眼力还是有一些的。
他早就注意到，今天沈源这小子有点不对劲。
昨天挨了自己一鞭子，当时就昏死过去，按理说今天应该更虚弱才对，但这小子醒来后不仅动作利索了不少，居然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而且，刚才躲鞭子那一下，反应速度也比平时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扒皮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贪婪。
难道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在矿洞里捡到了什么好东西？
比如某种能恢复体力、治疗伤势的草药？
甚至是……低阶灵草？
在黑矿区，矿奴私藏收获是重罪，但也是常见的事。
如果真是灵草，那可就值点钱了！
王扒皮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像毒蛇一样潜伏起来，决定再观察观察。
他打算晚上收工时，好好“搜一搜”这小子的住处！
下午的劳作更加艰辛。
沈源依旧靠着灵水支撑，但精神力的消耗让他感到阵阵头痛，他不得不减少饮用频率。
终于，熬到了收工的锣声。
所有矿奴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交今天开采的矿石，登记数量。
沈源的成绩依旧是垫底，引来王扒皮又是一阵嘲讽和威胁般的眼神。
沈源低着头，心中冷笑。
他回到自己那个狭小、肮脏的窝铺——就是在矿洞角落用几块破木板和干草搭出来的地方。
父母住在矿区外围更破旧的棚屋里，他因为要在矿洞长时间劳作，只能住在这里。
他知道王扒皮可能盯上自己了。
但他丝毫不慌。
灵葫在意识海里，就算把他扒光了也找不到。
他故意表现得有些紧张，蜷缩在草铺上，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其实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果然，夜深人静，大多数矿奴沉沉睡去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是王扒皮。
他脸上带着狞笑，走到沈源铺前，压低声音道：“小杂种，白天不是很能耐吗？
躲得很快啊！
说，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交出来，老子心情好，或许能少打你几鞭子！”
沈源“惊慌”地坐起来，把手往身后藏：“没…没有！
王监工，我什么都没有！”
他越是这样，王扒皮越是确信。
他一把抓住沈源的手腕，用力掰开，却发现只是一块破石头。
“妈的！
敢耍我！”
王扒皮勃然大怒，认为沈源在戏弄他。
他猛地将沈源推倒在地，开始粗暴地翻检他的草铺，又把沈源全身搜了一遍，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晦气！”
王扒皮骂骂咧咧，踹了沈源几脚泄愤，“穷鬼！
明天给你加倍任务，完不成就等死吧！”
说完，他悻悻地走了。
沈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王扒皮消失的背影，眼神冰冷。
刚才那几脚，他暗暗用灵水化解了力道，并没受什么伤。
经过这次，王扒皮暂时应该不会怀疑他了。
但加倍的任务量，确实是个麻烦。
以他现在的效率，很难完成。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至少要先达到灵徒二重，身体力量和气力会有个小幅提升。”
沈源握紧了拳头。
他不再犹豫，集中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开始疯狂转化灵水，然后一口口喝下。
温和的灵气在体内化开，冲击着那坚固的修为壁垒。
杂灵根的阻碍依然巨大，大部分灵气溢散，但架不住量多！
量变引起质变！
终于，在即将天亮的时候，伴随着体内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那层壁垒被硬生生冲开！
一股比之前强盛不少的气流在体内生成，虽然依旧微弱，但却真实不虚。
身体的力量、感官敏锐度都提升了一截。
灵徒二重！
沈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夜突破！
这要是说出去，足以震惊所有人。
杂灵根修炼慢？
那是资源不够！
只要灵水管够，废材也能起飞！
他看向矿洞出口的方向，那里隐约透出些许月光。
“父母……他们的身体一首不好，尤其是常年在矿区生活，肺部都有问题。”
沈源心中升起强烈的渴望，“必须想办法把灵水送给他们喝！”
但矿区管理严格，他们这些矿奴行动受限，很难见到外面的亲人。
“听说……过几天，矿区会招募一批人手去后山清理废矿渣，那里距离家属棚区比较近……”沈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一个机会！
同时，王扒皮的刁难，也需要解决。
沈源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实力提升后，一些事情，或许可以换个方式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