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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回头,就见站身门口晚霞光晕里的倩影。

面无血色的路珍予一步一步踏光而来,站到封漫漫身前,像沈京肆护着段曦儿那般,把人挡在身后。

可她太瘦小,只遮住了半个人。

反倒让封漫漫眼看那瘦骨嶙峋却挺的笔直的脊背,心被猝不及防的攥了下,鼻头发酸。

“珍珍,你到后面去,我今天偏要让他知道,他这个狗东西有多***!”

路珍予将从后面冲出来的封漫漫摁住,推到沈晋川怀里。

直视上他的眼,“做男人的,要在关键时候护住自己的女人。”

“不然,你拿什么说爱她。”



被简简单单一句话撞击的不只有沈晋川,还有沈京肆。

熟悉的话语好似把铁锤,猛地砸开男人心中冰封已久的一角。

那是二十年前的长夜,他被父亲罚跪祠堂三天三夜,姑娘哭红了眼从窗外翻进来,给他偷偷送饭。

“沈京肆,你别撑了好不好,我去告诉干爸,是我把郑耀宗踢残的,郑家要抓人,就让他们抓我。”

姑娘红肿的眼明显偷哭了好久,虽只长两岁,沈京肆已经高出路珍予大半个身子。

挪了挪跪僵的腿,他捏把她的脸蛋,“哭什么,我又死不了。”

“我不想你***爸抽鞭子,我也不想他们把你送走。”

以往恬静沉稳的姑娘,此刻将脸埋他胸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感受着怀中剧烈的颤抖,十岁的沈京肆已经在这一刻懂得,什么是心疼。

他背上全是鞭伤弓不了身,只能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滚烫的薄唇会在她颤身时,偶尔触碰微凉的额头。

语气却还是那副笑不正经的做派,“事不大,就当老沈帮我松皮了。再说,去美国还不好?到时候我先买把枪练练手,回来就崩了内畜生。”

路珍予从他怀里探出头,睫毛挂着泪珠,“你又说胡话!”

粉拳轻轻捶在胸口,震疼的却是后面的鞭伤。

沈京肆咧出一口白灿的牙,“逗你笑笑嘛,别哭了行不,你哭的小爷心都颤了。”

路珍予抹了把脸,吸吸哭红的鼻头,从他怀里出来,“那你先吃饭,把这些都吃了。”

他看着她一哽一哽的低下头,手从外套领口伸进去,掏出来三个肉包子。

打开时还冒着热气,他笑了,“哪来的?”

“晚餐偷攒的。”路珍予囔囔的语气,捏下一大块包子肉,沈京肆张嘴接过来。

他一边嚼着,囫囵的说,“你把你晚饭留给我了?”

姑娘低着头,鼻尖红红的,“我没胃口。”

是担心一直罚跪在这的沈京肆,也是打从差点被郑耀宗***那天开始,她就吃不下东西。

他虽然没得逞,却也撕烂了她的衣服,用那只恶心的手摸她的脸,腰,大腿,脚踝。

一想起这些,路珍予就会干呕不止。

烛火潺潺的祠堂,沈京肆看向她掰完包子再伸来的手臂、一路向上的锁骨、脖子都附着清洗过度后的淤血痧。

好像就是在这一眼之后,少年在心里暗暗发誓,最后一次,这只能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回,他就算是赔上一条命,也要把郑耀宗那个畜生杀了,剁碎,让他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沈京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昏暗的祠堂里,两人脑袋倚着脑袋,并肩坐在长长几十列牌位桌下。

沈京肆笑一声,“小爷是男人,要是关键时候连喜欢的姑娘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

“可我不想你为我受伤。”

沈京肆上身一挺,坐起来,亮晶着眼凑过来,“你心疼我?那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路珍予没有回答这话,抿着唇躲闪了视线。

再抬起时,她突然就坚定了神色,“下一次,下一次换我保护你。”

个头就到他胸口的小丫头,顶着张软包子脸说要保护你。

或许是真心,可沈京肆只当听来笑笑,先打趣她,“那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拼了命我也保护你。”

看着那认真望来的脸,沈京肆措愣一瞬,后又“嘁”笑出来,抬手揉乱她的脑袋。

“小样吧,说的小爷还挺感动。但不用你去拼命,小爷保护你就行啦。”

夜色中,姑娘没有在反驳沈京肆的话,而是缓缓收眼,将头再次倚到他的肩膀。

沈京肆,我真的会保护你。

也真的,好像,有点……喜欢你。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模糊拉远,附着在沈京肆眼底的浓墨不知不觉间晕开,浑浊中渗出愧色。

沈晋川把人接过来,路珍予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头再看向沈京肆。

这张脸,午夜梦回时她爱不释怀。

每一次能在梦里重逢,清晨醒来的她都要假装沉睡下去,用即将枯竭的想象力,将梦里戛然而止的幸福重新续上。

前二十年,她想爱没资格,现如今她也许就要能爱了,却没了身份。

翻来覆去说白了,还是四个字——有缘无分。

沈京肆凝视上路珍予望来的那双狐眸,只是短短几秒时间,却好像已经看到她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

想起那句“她路珍予更没资格”,莫名的,他想要躲开她的注目。

路珍予却笑了,苦涩夹杂着无奈,最后是无际的惘然。

“你刚才说的没错,她们说的也没错。像我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女人,又怎么能如此厚颜***的再次跑回来碍你们的眼呢。”

她直视上沈京肆的眼,人明明是在笑,语气里却沁满自嘲。

“正如你昨晚所说,我确实犯贱,放着你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偏选了郑耀宗那个***,想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在沈京肆越发凝寒的怒视下,路珍予狠了眸光,“因为我太爱他了,我爱他爱到情愿放弃一切,放弃个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珍珍呀,你别这么……”

“干妈您不用说什么。”

路珍予打断了沈母的话,连个眼神都没给,只看眼前的沈京肆。

看他的表情在一点点凝固,皱眉,胸口上下起伏,像是在压制某股怒气。

“继续说下去。”

几个字从沈京肆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胸口深深起伏,射来的戾眼逼压出猩红。

路珍予看在眼里,抬了个眉,与其说是坦荡无畏,倒更像破釜沉舟。

“再说下去,那大概就是你下午的话说错了,抛弃你,嫁给郑耀宗,我从未后悔过,即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嫁给他。”

她冲他歪歪头,勾着嘴角,凄笑中有种说不出的挑衅,“这样的回答,请问沈先生满意么?”

沈京肆垂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攥到青筋暴起,骨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寒霜几乎要把人冰冻三尺。

上一次他这么愤怒还是在路珍予和郑耀宗的婚礼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前来抢婚的他说:

“沈京肆,我不需要你爱我,也请记住,我不爱你,更不爱一个没权没势没出息的瘸子。”

愤怒到了极点,沈京肆骤而讽笑。

笑声苍凉尽爽,眼里却翻滚着涛涛恨意,“满意,非常满意。”

他反手勾来段曦儿,众目睽睽下,亲上她的额头。

段曦儿怔愣一瞬,反应过来,顺势轻轻依偎在他怀中。

沈晋川更是震惊,多少年了,他可从未见过这位表哥对除了路珍予以外的女人有过亲密举止。

沈京肆却全程直视着路珍予,就是做给她看,也是不计后果的。

“我还真得谢谢你,给我腾出位置来,让我遇到这么好的女孩儿。”

再看向封漫漫,狂妄的,决绝的,“打从今天起,段曦儿就是我沈京肆的未婚妻,等我们大婚那天,还请二位来喝喜酒。”

路珍予的心脏在沈京肆亲吻段曦儿的瞬间猛然缩紧,在随后面这句话骤然炸开。

全身血液尽数倒流,伴随呼吸的紊乱是浑身突然的瘫软。

她攥拳生忍住,那一笑,荒凉狠绝,“好,我们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话落,拉着封漫漫的手,大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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