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恨海情天/双疯批/算计拉扯]人失去三层依靠，就会变成动物。

所以他不准我社交，不准别人爱我，也不准我爱上他。只能恨他，一直恨下去，

直到变成动物。他就可以给我拴上链子，成为我的主人。好巧，我也想当他的主人，

怎么办呢……1夜的雨很凉。收音机里沙沙响着最近的新闻。

全国多地出现公民消失根据调查发现，一旦失去社交，爱人，

被人爱的三层标签人就会变成动物手机响起，我毫无兴趣地接通。『鹿岁，

大学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啊？』我：『雨太大了。』朋友：『贺叙知回国了，

我记得你和他大学的时候可好了，不来见个面？』我脑子闪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潮湿的夜，

温暖的手，还有那双冰冷的眼。我：『地址发我。』2刚进酒吧，吵闹的音乐震耳欲聋。

我一坐下就看见了贺叙知。他头发变长了，虽然没我的长发长。贺叙知：『好久不见。

』我没回话，只是盯着他。他也盯着我笑。啊……真想朝他脖子上咬两口。

朋友：『你们二位是出了名的好朋友，今天，我做主，你们必须多喝点。』我酒量不差，

不会拒绝。所以我期待贺叙知的反应，他一杯倒。贺叙知只是看着我笑：『你喝吗？

』我：『我当然要喝。』3我千杯不醉的名声破了。真怀疑贺叙知偷了我的八字，

一杯倒的人变成了我。酒局散去，我回家了。贺叙知像个狗皮膏药，黏着我进门。

我：『滚出去。』贺叙知眯眼笑：『看我的照片不管用吧。』我挑眉：『悼念死人不用见面。

』习惯了，我和他一定要刻薄彼此。话语有多冰凉，情感就有多热烈。又和他一夜没睡。

醒来后，贺叙知跑了。他每次都这样，像精神不太正常。4我没管他的消失，

接下了附近画展的邀请。失踪一个月里，贺叙知虽然人不出现，但总发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你要是有尾巴……我舍不得松手。』『猫咪好像你。』『狐狸眼睛和你一样好看。

』『转发新闻如果你变成动物，真希望当时我在你身边。』我看着99＋的消息，

点开了新闻，有关异化人数飙增。我：『当人不好吗？』贺叙知：『当宠物不会离开我。

』5画展邀请日到了，我的画被挂上去。朋友们来捧场，我没看见贺叙知的身影。

人太多有些焦虑，我就在无人处抽烟。忽然有骚扰电话打来。『你的画一文不值，

简直就是恶心人』我脾气不好，骂回去了。骂的什么……记不得了，总之很脏。骂完后，

电话挂断。贺叙知站在我的身后，我通过玻璃反光看他。我：『躲得挺久。

』贺叙知：『有急事，没办法。』他抢走我的烟，夺走我的烟雾。又被他辖制得动弹不得了。

6毫无意外，他出现这一次，又消失了。在他消失的时间段里，我的画被撤展了。

大概原因是，骂人的话被恶意剪辑。变成我骂展方，我骂游客。朋友：『你得告这是造谣。

』我没急着澄清，希望事情闹大一点。躺在沙发，我目不转睛看着电话号码。『查一查，

电话打来的时候，地址在哪。』7接连几天，我没再使用手机。但我知道，

贺叙知还在发骚扰短信。我打开收音机，听着新闻里快要达到一亿的异变人数。人们尖叫，

哭喊，还有大笑。全被厚重的雨遮盖住了，剩下动物的狂吠。扣扣。门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朋友淋了雨，站在门口，拿着报告。『那通电话来自美术馆的座机。』8我请了私家侦探，

暗地里去查当天的情况。而后点开被疯狂取关的社交平台，指尖缓慢地一点又一点，

删除所有我的作品。我把谩骂我的话拼接在一起，截图，发送。

我：『图片』贺叙知：『别担心，我一直陪着你。』我当然知道他会一直陪着我。

说不定，他就在我房间的哪个玩偶里，通过微型摄像头看着我。因为玩偶的眼睛是红色的。

明明同学聚会之前，是黑色的。他真可爱。9事情越闹越大，有人发布了我的信息。

从幼儿园到大学，所有所有。但是却巧妙地隐去了贺叙知，我的大学生活变成了一个人。

某些聊天记录也被发布。更一步证实了我的恶劣本性。全网都在劝我离开，最恶毒的话语，

最冰冷的诅咒填满了我的私信，我的邮箱。所以我动了刀子。看着红色流淌，滴成罂粟。

生命很脆弱，你如果想要舍去，简直是轻而易举。我：『照片我撑不下去了。

』贺叙知：『等我。』三秒后，他开了我家门。十秒后，见到了浴室里的我。10我住院了。

但不是在大医院里，而在精神病院。空气是里好闻的消毒水味，还有花香。

贺叙知说：『这里很好，没人会找到你。』我：『你呢？』贺叙知笑：『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信他的话。因为他太喜欢逃跑。逃跑了，我就看不见他了。看不见我就焦虑，

他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故意露出伤痕，挤出两点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我只有你了，

阿知，我只有你了……』他抱着我，身体兴奋地发抖。『只有我，只有我。

』11住进精神病院后，我的生活干净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贺叙知也没逃了，

喜欢陪着我。我：『你不去上班吗？』贺叙知：『赚的钱已经够了。』我歪头：『嗯？

』贺叙知朝我笑：『我在国外赚了很多钱，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生活。』我忽然想起来，

贺叙知出国就是为了赚钱。当时大四，我们给彼此定了目标。我想要他赚很多钱。

他想要我别忘记他。我：『为什么回国不先联系我？』贺叙知：『想请你喝酒。

』我：『聚会是你安排的？』贺叙知：『替你准备的。』他又笑，眼中却没一点光。

12这是住在精神病院的第三十天。我让贺叙知帮我带来收音机，按下按钮。1，2，3。

新闻又开始播放了。主持人换了，因为上一个主持人变成了动物。不知道原因。

毕竟有些人看起来快乐，但很悲伤。有的人看起来幸福，但格格不入。贺叙知关掉新闻，

帮我围上浅蓝色的围脖：『入冬了，注意保暖。』他手法娴熟又特殊，根本不是给我戴围脖。

而是在预演套上颈环。我冰凉指尖摸摸他：『刚刚的顺序错了。』他看我，我只笑了笑。

13这是住在精神病院的第五十天。这五十天里我都没有和外界联系过，

收音机被贺叙知不小心摔坏，报废了。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晚上贺叙知缺席了。

我没有手机，联系不上他。鬼知道凌晨一点他在谁的床上，嘴里又叫着什么人的名字。

我失眠了，盯着门口，十个指头都咬破了。他错过了我的耐心。真的，很不乖。

14『病人失血太多无意识』『快点，快把除颤仪拿来』『血压还没有恢复，

继续抢救』耳边全是医生们着急的声音。算了，我也不能为难他们。于是，我从鬼门关回来。

浑身是血，睁开双眼，扫视人群。急救室门外，我发现了贺叙知的双眼。狭长，黯淡，

还有怒气。现在是早上五点，他被我强制性召回了，肯定憋着火气难以发泄。

我就是要他着急，要他一身冷汗。说好要陪着我的啊。15我装睡了很多天。

贺叙知就趴在我床边很多天。他替我擦脸，喂给我一些流食，剩下的时间就是握着我的手，

不松开。夜里又下雨，我看向睡着的他。长了点胡子，但是无伤大雅。衣服好几天没换了，

脸也略显憔悴。『你醒了？』贺叙知醒来，见我看着他。我的眼泪涌出，抽噎不肯说话。

他抱着我，担心碰到我的伤口，所以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我该怎么办……』我捂住自己的脸，『我的生活已经失败了，我的朋友，

我的事业……什么都没有了。』贺叙知：『我还在，我还在。』我停止哽咽，从他怀里抬眸，

死盯着他。『我发现你不见了，所以才摔下楼梯的。』16事实证明，很有用，

贺叙知再也不离开了。我：『我找你那天，你去哪里了？

』贺叙知：『处理了工作对接的事情。』我：『你不是不上班了吗？』他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于是勾他的手指。『其实，』贺叙知咬了咬嘴唇，

『我去见了一些异化的人。』『真的变成动物了吗？』他亲了亲我的指尖，『是。

』『和普通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吗？』我抽出手，不准他再贪婪下去。

『根据性格会变成不同的动物。同时，保留了语言，可以和人类正常沟通。

』他说话时嘴唇一张一合，像只蝴蝶。我想，

如果贺叙知变成了蝴蝶……我要买个小型生态缸，放在床上。

17这是住在精神病院的第……很多天。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也都离开了，

变成了一个空洞的房子。趁着没人，我离开了所在的楼层。第一次走到了一楼。

原来这里不是一个医院，而是一栋别墅。是贺叙知为我准备的笼子。装点成医院的模样，

却想要含着家的含义。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原来新的主持人长这样。

『根据专家调查，异变还有逆转的机会』专家：『依照目前的数据来看，

发生异变是因为人的依靠缺失。我们设想，如果依靠恢复呢？是不是就能逆转了。

』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很难。无人爱，爱无力的人，怎么能在变成动物之后就被人善待。

还是说，人对待动物，其实比对待人类好？那些爱意消失的瞬间，是补不回来的。

一旦留下的伤痛，是无法真正愈合的。18再醒来，我不在那个病房了。房间里是檀木香气，

混了些薰衣草的气息。暗色的房间，打不开的窗帘。我下床四处检查，

发现了衣柜后面的暗墙。推开，进入。里面是狭小的监控后台室。原来那天晚上，

他在我家安了二十个监控啊。我正打算离开这无聊的后台，却看见了画面里贺叙知的身影。

他在我家。翻找，躺下，翻找，躺下。像是程序故障的伪人。然后，

他在我的画室里发现了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的照片。我以为能瞒过去。

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好糟糕。19贺叙知回到别墅后，脸色极差。原本对我的柔情全部没了。

我才刚刚搬进他的卧室，晚上就遭到了驱逐。驱逐也就算了，他还板着脸摔门。

就因为发现了我的小秘密吗？但是谁没有秘密呢，我不过是喜欢他而已。

明明他也是喜欢我的，听见我出了事，永远是第一个到场。永远用他那个黑暗的瞳孔包裹我。

我：『怎么突然不理我了？』贺叙知：『你喜欢我？』我犹豫了：『可能吧。』『给个准话。

』贺叙知消息弹得很快。『喜欢。』下一秒，我被拉黑了。20贺叙知把我送出了别墅，

但也没让我回家。他把我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城郊，那里环境恶劣，人们对我也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