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神秘旅游团有个铁律：车上必须要有姓刘的。游客们嘲笑这是封建迷信，

直到大巴在荒郊熄火。我开着一辆神秘旅游团的大巴，发车前必须确认车上有姓刘的乘客。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不屑地掏出身份证：“搞什么封建迷信？”我沉默着继续检查，

直到发现所有人都不姓刘。

一个戴红围巾的女人颤抖着举起手：“我…我改过姓…”话音刚落，

车底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刘家的血脉…找到了…”我猛踩刹车，

转头看向乘客：“现在，谁姓刘？”---1引擎的嗡鸣在清晨格外刺耳，车头灯刺破薄雾。

映出“大汉遗风探秘之旅”几个大字招牌，湿漉漉地贴挡风玻璃上。车门洞开，我站在门边，

手里攥着乘客名单，目光挨个扫过登车者的脸。这是我的规矩，发车前，

必须确认——车上有姓刘的。“身份证。”我拦住一个穿着冲锋衣，

头发花白的男人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师傅，查户口啊？喏。”他递过来。

我快速扫了一眼登记栏——李建军。不是。我摇摇头，示意他进去。后面跟着的年轻情侣，

男的姓江，女的姓张。再后面，一个背着巨大登山包，戴金丝眼镜的学者模样男人，姓陈。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好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点探究和不耐烦。“搞什么名堂？

”一个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挤到前面。下巴抬着，

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他动作粗鲁地把身份证拍在我手里，“看吧看吧，姓卫！！

我说你们这破旅游团，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姓什么有区别？封建迷信！”他嗤笑一声，

也不等我点头，肩膀一撞，径直闯进了车厢。烦躁。我没理会他，只是更仔细地核对着名单。

王、张、李、赵、陈、霍……名字一个个划过指尖。冷汗无声无息地渗出我的额头。没有，

一个都没有。名单上，

清一色的“王”、“张”、“李”、“赵”、“陈”“霍”……没有一个“刘”。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剩下我心脏在沉重地跳动。“师傅，还走不走啊？

”姓卫的鸭舌帽男，声音从车厢后部传来，带着夸张的嘲讽。“等神仙下凡呢？

”我神色郑重的，开口质问：“成团之前，必须有姓刘的，才会成功开团。

你们到底谁是姓刘的？还是说，拿了别人身份证报的团？

”我们这个旅游团除了这一条破规矩，其他的待遇都很好。旅游路线也独一无二，

所以为了成团，有人冒名也不无可能。“谁姓刘？没有人认领，就不发车。”就在这时，

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在车厢中部举了起来。

那手包裹在一条颜色有些旧了的暗红色毛线围巾里。手的主人，一个约莫四十岁，

带着深深疲惫的女人。“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被车厢里的低语轻易盖过。

“我姓……姓刘。”众人松了口气。“好，那请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下。

”我走向车厢后面，准备检查这女人的身份证。车厢中部突然站起来几个旅客，

阻拦了我的去路。“到底有完没完？人家都说姓刘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你自己也说了，没有姓刘的买票，就不能成团！”“对啊对啊，还检查什么，

赶紧出发吧！再磨叽一会天都黑了！”见拗不过这群人，我黑着脸回到驾驶室。“行，

要有问题，后果自负！”“现在可以出发了吧？我说你一个司机，又不是检票员，

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是啊是啊！快出发吧，我都饿了！

去了景区我要买吃的”在吵闹的催促声下，我发动引擎，出发了……因为是去往郊区，

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荒凉。乘客们也渐渐失去观赏的心情。有人把车窗关上，窗帘拉上，

躺靠背上眯着。有人吃着薯条，时不时有微信嗖嗖的发送声音。就在这时，天渐渐暗下来。

由于是冬天，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连雨刷都用不了了。我只能靠着记忆继续前行，

天越来越黑了。我感到越来越不对劲“那个女人，你到底姓不姓刘？”我突然开口质问，

语气不善。惊的打盹儿的人都醒了，愤怒的喘息充满车厢。

鸭舌帽正要开口骂我：“你t娘是不是没事找事？”突然！！！

滋啦——滋啦——滋啦啦——一种极其尖锐、令人牙酸的声音猛地从车底传来！

声音密集、急促！！那声音狠狠扎进所有人的耳朵。车厢内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鸭舌帽脸上那点残余的嘲弄彻底没了，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学者陈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

他忘了去扶，只是死死盯着脚下发出怪声的车底板，脸色煞白。2“哐当！

”行李架上的背包噼里啪啦地砸落。“啊——！”“怎么回事？！刺耳的刮擦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更加靠近！多年的经验和那个古老的警告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响。不能继续！

绝不能继续发车！肾上腺素狂飙，我猛地扑向驾驶座。同时，左手闪电般抓住排挡杆，

猛地向后一拉！“吱嘎——！”车，在令人心悸的摇晃中，终于带着刺鼻的糊味，

死死停住了。引擎随即彻底熄火。令人窒息的寂静瞬间降临。冰冷的空气钻进车厢，

冻结着每一张惊恐的面孔。“现在，”我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谁——姓——刘？

”沉默。绝对的沉默。鸭舌帽的脸色死灰，眼神躲闪地避开了我的逼视。

学者陈下意识地扶了扶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飞快地在车内众人脸上扫过，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探究。红围巾女人依旧在无声地颤抖，她死死抓住那条暗红的围巾，

不敢与任何人接触。“滋啦……”那令人头皮炸裂的指甲刮擦声，

毫无征兆地再次从车底传来！“呃啊——！”一个靠门边坐着的年轻女孩吓得失声尖叫，

猛地蜷缩进同伴怀里。“是……是那个声音……”学者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脸色惨白如纸，他猛地转向我，眼镜后面是巨大的惊恐。“司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是不是……‘茂陵’？

”车厢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茂陵！那是埋葬着那位地方！关于茂陵的离奇传说，

在关中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流传了千年，从未断绝。我的眼神骤然一沉，没有回答。

但这沉重的沉默本身就是最肯定的答案。“最后问一次。”我的声音比车窗上的冰霜更冷，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般的力量。“谁，姓，刘？

”车底那声音如同地狱的计时器，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3“血脉不纯。”慌乱中，

不知道是谁小声低语了一句。红围巾女人，像是被这四个字抽掉了全身的骨头，

整个人瘫软下去。车底的刮擦声骤然变了调！“呜呜……”靠门边的年轻女孩再也忍不住，

捂住嘴无声地大哭起来。“我要给我家人发微信！

”“我想回家...”学者陈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牙齿上下磕碰的咯咯声。车厢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混乱，都抢着下车。但是很可惜，

不知道什么原因。车窗和车门像是从外面结了冰。完完全全冻住了，打不开了。

尖叫、哭喊、徒劳地拍打车窗。我猛地从驾驶座上弹了起来！“闭嘴！都给我闭嘴！

”混乱瞬间暂停，无数双惊恐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我没有看他们。

右手猛地探向自己颈后！粗暴地扯断了，那根常年隐藏在衣领下的皮绳！皮绳末端，

是一个造型古朴的虎符形状的金属挂坠。我的目光，

最终定格在那个蜷缩在座椅上的红围巾女人身上。“你要是骗人，会害死我们一车人，

你懂吗？”“你！”我死死盯着她，“到底姓不姓刘？”这时大家一反常态，也开始逼问她。

“是啊姑娘你快说，别害我们！”“快说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

”刚才拦着我不让我检查身份证的老哥，也从车厢中部，冲到她面前，要求看身份证。

现在再也没有人质疑我，一开始要求检查身份证的行为了。女人还是不给看身份证。

鸭舌帽伸手要去抢她的包，她才赶紧开口：“我…我是姓刘，但那是以前…我改过姓！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用旧身份证，怎么能注册买票的？”“我用的我家人的。

”“你真是害死人啊！”“你改姓前的名字！到底是什么？！”红围巾女人猛地抬起头。

“刘雅！”她几乎是尖叫着喊出了这个尘封多年的名字。“我叫刘雅！我爸爸叫刘国栋！

我爷爷……我爷爷叫刘长河！”每一个名字，都像是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决绝。

话音落下的刹那，异变陡生！车开始剧烈晃动！突然，一个行李箱从红衣女人上方砸下，

一下子把刘雅砸晕了。众人惊呆了，倒吸一口凉气。“不对啊，怎么改名之前姓刘的不行啊？

”“司机，你不是说有姓刘的就可以发车了吗？”众人忍不住质问我，个个红着眼睛，

又害怕又好奇。“她...好像不行，改姓的...不算。”有了刚才的教训，

有人默默的提出这个想法。此刻，再也没人说我封建迷信了。这时候，

红衣女人旁边的座位上，一个老年人开口了。4“哎，我是她娘，其实刘雅从小是我捡来的，

她...并不是刘家后代。”“怪不得！我的天呐，你怎么不早说！”“老人家，

你想害死我们一车的人吗？”“等等，不对！”眼镜学者突然开口，“司机本人，

不就姓刘吗？”他们查看手机上，旅行社出发之前发来的消息。找到了发车人那一栏，

正是我的名字：刘震。“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是啊，你明明姓刘，

还非要再找一个姓刘的！”“耍我们玩很有意思？”“对啊对啊别折磨我们了！

赶紧说是怎么回事吧？”有个小孩子忍不住哇的一下，大哭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是一家三口一起来旅游的，小孩爸爸见状赶紧捂他嘴，

妈妈抱着他不停的哄着……眼看天越来越黑，狂风骤起！来不及解释了。我用我的金属挂坠，

轻而易举地割开了自己手腕的皮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那虎符挂坠，

迅速浸染了上面古老的纹路。“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刘震，途经帝陵！惊扰圣驾！

”那枚虎符挂坠上面的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流动着微弱的光泽。“呜——！

”车底的声音瞬间尖锐，又快速消失了……“不够……还不够……”我猛地抬起头，

再次扫过车厢。“我需要真正的刘家血脉！同源之血！否则……我们所有人，

今天都得烂在这荒郊野岭！”我的声音带着失血的虚弱，却有着千钧之力。时间，不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开口质问。“其实我是守墓人，我祖上不姓刘，我是被赐姓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找不到姓刘的，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还没看懂吗？！

”“刘雅真是该死！”有人咬牙切齿的抱怨着。“等等，还是不对！”姓陈的学者又开口了，

转动他那聪明的虽迟但到的小脑瓜，缓缓说道：“如果刘雅是假的，司机是赐姓，

那必然有一个真的，就在车上。”“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陈学者扶住眼睛，扫视了所有人，

才开始解释。“既然是旅游团的规定，那么我们买票的时候，没等到姓刘的，

肯定不会组成咱们今天这个团！旅游团有经验，出了事绝对要负责！所以还有人姓刘！

”“到底是谁呀，我真是服了。”“隐藏身份有意思吗？你玩狼人杀呢？”大家开始抱怨，

愤怒的指责，怀着警惕的目光看向彼此。5“妈的！到底是谁？！别藏着掖着了！

想害死大家吗？”鸭舌帽卫暴躁地捶打着冻得梆硬的车窗，冰碴簌簌落下。“是啊，

快出来吧！求你了！”有人带着哭腔哀求。“是不是你？”有人把矛头迅速指向，

之前阻我检查身份证的那个老哥。“放屁！我姓王！身份证刚才不是都看过了吗？

”老哥骂骂咧咧地反驳。“是不是你？上车就鬼鬼祟祟的！

”又有人指向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青年。青年看起来二十出头，瘦瘦弱弱的，

穿着普通运动服。从上车就一直在低头摆弄着手机，也不和人交流。

大家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大气不敢喘。一眨不眨盯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等待着他的答案。“我…我姓柳。”他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柳？

”众人一愣，长呼一口气。“柳有个屁用！我们要姓刘的！”柳姓青年有些紧张，

把手机放回兜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挣扎了片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我…我妈妈姓刘！她姓刘！我是我爸姓的柳！柳和刘…读音很像，说不定…说不定能行？

”这个提议就好像一块石头，投入了绝望的泥潭。但是又激起了一圈圈微弱的涟漪。“柳？

刘？这能算吗？”有人嗤之以鼻。“都什么时候了，管他算不算！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吧？

”鸭舌帽卫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司机！刘师傅！你听见没？这小伙子他妈姓刘！

他算半个刘家人吧？试试！快试试开车！”“对对对！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被恐惧折磨得失去理智的乘客们，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纷纷附和。他们不再关心冒名顶替符不符合规则，只想快点摆脱这里。“是啊刘师傅，开吧！

再不开，那车底下声音就...越来越近了！”陈学者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

但看着大家已濒临崩溃，最终只是疲惫地推了推眼镜，带着一丝无奈。是啊，事情都这样了，

就听天由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胡闹！”“血脉之事，岂是读音相似就能蒙混过关的！

你们根本不知道……” 话没说完，车底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金属扭曲声，

整个车身都震动了一下！“啊——！”尖叫声再次响起。“开啊！快开啊！它要上来了！

”鸭舌帽卫几乎是扑到了驾驶座旁，赤红双眼恶狠狠瞪着我。我闭上眼，额头青筋暴起。

我知道，如果开车，只能是饮鸩止渴。但面对一车疯狂求生的乘客，我别无选择。

半个刘氏血脉吗？关键从没这样搞过，只能赌了。“……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都坐好！抓稳了！”猛地扭动钥匙，引擎重新启动！“动了！车动了！”“有救了！

有救了！”“快走！快离开这鬼地方！”我挂上档，油门猛地一踩。大巴车发出沉闷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