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重生回来的叶栀微笑着,
亲手将虚荣的闺蜜苏晓芹推向了亲生父亲——那个急需肾源的富豪。
她冷眼旁观这场认亲闹剧,只因前世善意劝阻反被杀死。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心软。
只是,当最终体检报告出炉,所有人才发现,那个最完美的匹配肾源,
竟然是一直沉默的她…第1章 重生之痛头痛欲裂。熟悉的廉价薰衣草香精味道钻入鼻腔。
叶栀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
以及苏晓芹那张放大的、写满兴奋和贪婪的脸。“栀栀!醒醒!快醒醒!天大的好消息!
”叶栀的心脏骤然停止了一秒,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她的肋骨。这不是梦。
鼻腔里似乎还萦绕着鲜血的铁锈味,耳边是苏晓芹歇斯底里的诅咒和刀锋劈开风的声音。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活……”那个因为巨额遗产落空、负债累累而彻底疯狂的闺蜜,
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了她这个“阻拦者”身上。冰冷的刀锋,温热的血。
还有苏晓芹最后那扭曲快意的眼神。她竟然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发生之前,
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的起点。“栀栀!你听到了吗?!”苏晓芹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
声音尖利,“沈振山!那个富豪沈振山!他公开寻亲了!他是我爸爸!
我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叶栀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刻骨冰寒。沈振山。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前世所有痛苦的记忆闸门。那个男人。
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他建立精子银行,广撒网般留下二十多个后代,
根本不是为了延续血脉,而是为他那该死的家族遗传性肾病,筛选最合适的“器官备胎”!
前世,她偶然查到了沈家的遗传病史,心中升起疑虑,
苦苦劝阻被“豪门梦”冲昏头脑的苏晓芹不要去认亲。结果呢?结果沈振山死后,
那些成功认亲、做了配型哪怕并不匹配的子女,
或多或少都分到了一点“安慰奖”的遗产。唯独被她劝住的苏晓芹,一无所有。
挥霍成性又突然梦碎的苏晓芹很快债台高筑,最后将所有的绝望和愤怒,
都化作了捅向她的那一刀。善意?那真是她上辈子死得最惨的原因。“栀栀,你怎么不说话?
你替我高兴吗?”苏晓芹得不到回应,语气带上一丝不满和催促。叶栀缓缓抬起头。
所有的恐惧、痛苦、怨恨,在刹那间被压入眼底最深处,沉淀为一片望不见底的寒潭。
她看着苏晓芹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极淡、甚至称得上温柔的弧度。
她轻轻拉下苏晓芹抓痛自己的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听到了。”“恭喜你啊,
晓芹。”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缓慢,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得偿所愿。
”苏晓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狂喜里,丝毫没听出这话里淬着的冰冷讽刺和致命预警。
她反手又抓住叶栀,力道大得惊人:“是吧是吧!我就说我天生富贵命!等我进了沈家,
成了千金小姐,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好!到时候给你买最新款的包!”叶栀任由她抓着,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略带羡慕的笑容。心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冰冷。重生归来,
她不再是那个傻乎乎付出善意最后却被反噬的蠢货。沈振山的冷血计划,苏晓芹的虚荣愚蠢,
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心软,更不会再阻拦。苏晓芹不是渴望豪门吗?
不是想要认祖归宗吗?好啊。她抿唇一笑,语气轻快又真诚,
仿佛真心为闺蜜谋划:“这真是……天大的福报。你可一定要牢牢抓住。”“嗯!
”苏晓芹重重点头,眼里闪烁着对财富和地位的无限贪婪,“我这就去回复邮件!准备材料!
栀栀,你真好!”她松开叶栀,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迫不及待地扑向电脑,
开始编织她的美梦。叶栀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冷却,
最终凝结成永不融化的寒冰。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平直。苏晓芹。
我的好闺蜜。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做你的绊脚石。我只会……亲手为你铺路。
送你踏上你梦寐以求的青云路。——也是直通地狱的黄泉路。
第2章 豪门陷阱沈家的宅邸坐落在半山腰,远远望去,像一座冰冷的白色堡垒,气势恢宏,
却也隔绝了所有烟火气。黑色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车队驶入,碾过精心修剪的草坪,
停在主宅门前。叶栀跟着其他十几个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下车,沉默地站在略显空旷的前厅。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昂贵家具的皮革味、某种淡雅昂贵的香氛,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被刻意掩盖的消毒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令人不适的、冷冰冰的奢华感。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
折射出璀璨却毫无温度的光,照射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众人忐忑或兴奋的脸,
像一片浮动着不安的冻湖。这就是豪门?叶栀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完美地掩盖了所有情绪。她穿着最简单不过的白T和牛仔裤,站在人群边缘,
像一个误入华丽剧场的旁观者,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与她相反,苏晓芹显然精心打扮过。
一身崭新的、logo明显的连衣裙,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渴望,
眼神不断热切地瞟向那盘旋而上的奢华楼梯,期待着那位“父亲”的登场。
她甚至悄悄碰了碰叶栀的胳膊,低声炫耀:“栀栀,你看!这得多少钱啊!
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了!”叶栀没说话,只是极轻地扯了下嘴角。
“爸爸……找你们找得好苦啊……”一个略显虚弱沙哑,
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抬头望去。
沈振山出现了。他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带着久病之人的苍白和浮肿,眼袋很深,
但那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像精密扫描仪一样,缓缓从楼下每一个年轻的脸庞上划过。
他在两个穿着黑西装、体魄强健的保镖一左一右的轻微搀扶下,一步步走下楼梯,
脚步有些虚浮。走到众人面前时,他甚至抬手,用指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这场豪门认亲的戏码,演得倒是十足逼真。叶栀内心冷笑。演技真好。可惜,
你书房抽屉里那份厚厚的、关于家族遗传性肾病的病历,
还有那份标注着“器官备胎”计划的冰冷文件,不会陪你演戏。沈振山开始一个个握手,
用刻意放柔的声音嘘寒问暖。“叫什么名字?”“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受苦了,
孩子……”他的手掌干燥而冰冷,像某种爬行动物的皮肤,触感令人极其不适。轮到叶栀时,
她只是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与他接触了一瞬,便迅速垂下,声音低而清晰:“叶栀。
”没有多余的热情,也没有过分的怯懦。沈振山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似乎对她这种过分的平静感到一丝意外,但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移向下一个。轮到苏晓芹时,她几乎是抢着伸出双手握住沈振山的手,声音又甜又腻,
带着夸张的哽咽:“爸爸!我是晓芹!苏晓芹!我……我好像在做梦一样!终于找到您了!
”沈振山脸上立刻堆起更加“慈爱”的笑容,反手拍拍她的手背,又多和她说了几句家常话。
苏晓芹激动得脸颊绯红,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或许是激动的,
仿佛自己真的是失散多年终于寻回真爱的公主。叶栀别开视线,胃里一阵轻微的翻涌。
看着这极致虚伪的父慈女孝,她只觉得讽刺又恶心。这场看似温情的豪门恩怨大戏,
内核却肮脏冰冷得令人发指。她清晰地看到,沈振山那“慈爱”的目光,
总会若有似无地、极其隐秘地扫过每个人的腰腹部位。那不是在看他流落在外的骨肉。
那是在评估。评估他的“备用零件”是否健康、合格、值得投资。一场耗费心力的表演结束,
沈振山脸上露出明显的疲态,被保镖搀扶着回房休息。
一位穿着熨帖西装、表情一丝不苟的管家上前,开始机械地安排众人的临时住所。
苏晓芹立刻凑到叶栀身边,几乎是贴着耳朵小声炫耀,气息都带着兴奋的战栗:“栀栀!
你看到没!爸爸刚才跟我说话最多!他最关心我!他肯定最喜欢我!”叶栀弯了弯唇角,
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替朋友高兴的笑容。声音轻飘飘的,落进苏晓芹的耳朵里。“嗯,
看到了。”“他演技……挺不错的。”苏晓芹完全没听懂,只当叶栀在夸沈振山慈爱,
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第3章 生死体检“请各位少爷小姐这边走,
需要进行一项全面的健康检查,这是认亲流程的必要环节,也是为了诸位的健康着想。
”管家面无表情地宣布,语气公事公办,不容置疑。队伍产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不解,
有人觉得多此一举,但也有人,比如苏晓芹,立刻将其解读为“父亲深沉关怀”的体现。
“看!爸爸多关心我们的身体!”她几乎是雀跃地低声对叶栀说,脸上洋溢着被重视的喜悦。
叶栀的心却猛地一沉。来了。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一环。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她太清楚这所谓“健康检查”的真正目的了。不是在找儿女,而是在筛选最合适的“零件”。
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O型,各项身体指标都完美符合沈振山的医疗需求。
这份体检报告一旦出炉,她就会从不起眼的“旁观者”,
瞬间变成沈振山眼里最珍贵的“头号猎物”。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冷眼旁观,
都会在那一刻彻底破产。她会被立刻控制起来,成为重点“保护”对象,直到被推上手术台。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体检中心设在宅邸的副楼,装修得如同最高端的私人诊所,
设备崭新冰冷。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几乎盖过了一切。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表情淡漠,引导着他们依次进行各项检查。抽血区。叶栀排在队伍中,
看着前面的人伸出胳膊,橡皮管扎紧,针头刺入皮肤,暗红色的血液被吸入真空管。
她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咚咚地撞击着耳膜。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
冷汗悄无声息地浸湿了她的后背。必须做点什么。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抽血区,
大脑飞速运转。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正在操作的一位年长护士身上。陈雪梅。
胸牌上的名字刺痛了她的记忆。前世,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
不起眼的报道:沈氏集团医疗团队一名姓陈的护士长因私下透露病人信息被辞退并声名狼藉。
当时配图里那张模糊却难掩憔悴的脸,似乎就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是“私下透露”?
是不是因为……良知未泯?这是一个极其微小的、不确定的突破口。但也是眼前唯一的希望。
轮到她了。护士示意她坐下,拿出新的真空采血管,准备贴上标签。“下一位,叶栀。
”旁边的登记员念出名字。叶栀深吸一口气,坐下,伸出胳膊。
她的目光却看向正在准备贴标签的陈护士,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仿佛是因为紧张而没话找话:“护士阿姨……我、我有点怕疼。”陈护士动作没停,
只是惯例地“嗯”了一声。叶栀继续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前这个人听:“我妈妈……以前也最怕打针了……她叫叶婉清……”陈护士拿着标签纸的手,
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极其短暂,短暂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她原本流畅的动作,
确实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卡顿。她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了叶栀一眼,
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还有一丝……怜悯?叶婉清。
这个名字,是她母亲的名字。也是她记忆中,
母亲偶尔提起的一位在高端医疗机构工作的老同学的名字。她只是在赌一个渺茫的可能。
赌母亲偶尔的念叨是真的,赌这位陈护士还记得旧情,赌她那未曾完全泯灭的良知。
陈护士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操作。她拿起笔,在标签上写下“叶栀”两个字。然后,
在将标签贴向采血管的那一刻——她的手腕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偏,标签的边缘,
恰好蹭过了旁边一瓶开启的、用于消毒的75%酒精瓶口。
湿润的酒精迅速晕染了标签上的字迹。“哎呀!”陈护士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
听起来像是意外,“标签污了。”她皱起眉头,动作自然地撕掉那张字迹模糊的标签,
扔进医疗垃圾桶。“重新写一张。”她对登记员说,语气恢复了平淡,
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个工作中最常见的小意外。然后,她拿起一支新的采血管,
贴上崭新的、字迹清晰的标签。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停顿和眼神交流。
仿佛刚才那一刻的停滞和那个被酒精“意外”污损的标签,从未发生过。针头刺入皮肤。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暗红色的血液流入采血管。叶栀的心跳依然很快,但不再是纯粹的恐惧,
而是夹杂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冰冷的庆幸。她赌对了。
陈护士用这种几乎无法追责的方式,帮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血样被收走,
和其他人的样本放在一起。叶栀按住棉签,站起身,腿有些发软。她低着头,
匆匆离开抽血区,不敢再多看陈护士一眼。接下来的检查,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所有项目结束,众人被带回主宅休息。等待结果的时间漫长而煎熬。傍晚时分,
管家再次出现,身后跟着沈振山的一位贴身助理。助理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初稿,
脸色有些凝重,快步走向沈振山的书房。经过走廊时,叶栀恰好从房间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她听到助理压低声音对着蓝牙耳机汇报,
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初步结果出来了……苏晓芹匹配度次级,
手术风险高……”“……还有一个异常完美匹配,
各项指标都是最优解……但是……”助理的声音顿了顿,似乎遇到了难题。
“……样本标签似乎有些污损,身份信息对应不上,
需要重新核对……”叶栀的脚步没有停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但她握着门把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危机暂时过去了。但只是暂时。
那个“异常完美匹配”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引信只是被延长了而已。她回到房间,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吁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气。接下来,每一步都必须更加小心。
第4章 心机布局初步体检结果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
在沈家这座看似华丽的堡垒里激起了层层暗涌。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沈振山书房里的灯亮到深夜,偶尔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和模糊的谈话声,
门外的保镖神色比以往更加肃穆。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下来。
原本因为“认亲”而兴奋躁动的年轻人们,也或多或少感知到了这种异常,
变得安静和观望起来。苏晓芹的情绪则像是坐了一场过山车。
她从管家和助理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自己似乎并非“最优选”的事实,
那股子初来时的狂热和自信被狠狠挫伤。“凭什么啊……”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揪着裙子上的蕾丝,语气充满了不甘和委屈,对着身旁唯一“熟悉”的叶栀抱怨。
“我的体检报告是不是有问题?爸爸为什么后来都不怎么单独见我了?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叶栀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远处一丛开得正盛的玫瑰上,
眼神平静无波。不喜欢?他从来就没喜欢过任何人。他只是在评估零件的合格证书而已。
你的证书评级不够高,自然就被暂时冷落了。这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被她无声地咽了回去。
她转过头,看向苏晓芹,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和一丝“为你着想”的担忧。
“晓芹,你别多想。”她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力度,“沈先生……爸爸他身体不好,
可能只是最近太累了,没精力顾及所有人。”苏晓芹撅着嘴,显然没被完全说服,
焦虑地绞着手指:“那怎么办……万一他最后不认我怎么办?那我不是白高兴一场?
”叶栀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心得,
眼神里闪烁着真诚的“智慧”光芒。“我听说啊……”她顿了顿,
成功吸引了苏晓芹全部的注意力,“像爸爸这样成功的男人,经历过风浪,
可能更欣赏……嗯……主动争取、有魄力、能替他分忧的孩子。”“主动争取?
”苏晓芹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主动争取?”叶栀状似思考地眨了眨眼,
语气轻描淡写,却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苏晓芹的痒处。“比如……多关心他的身体?
嘘寒问暖总是不会错的。”“再比如……现在家里好像因为体检结果有点低气压?
如果能活跃一下气氛,让爸爸开心点,说不定他就能注意到你的好了。
”她看着苏晓芹脸上重新燃起的、带着一丝急功近利的光芒,心底一片冰冷的讥讽。去吧。
去“主动争取”。去尽情地表现你的“孝心”和“活力”。把你所有的虚荣和贪婪,
都明晃晃地摆到台面上。沈振山现在正因为找不到最完美的“零件”而焦躁易怒。
你这个时候凑上去,不会得到青睐,只会更快地暴露你的愚蠢和浅薄,加速被他厌弃的过程。
推波助澜,有时候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给一把钥匙,指向一扇错误的门。“真的吗?
栀栀,你说得对!”苏晓芹猛地站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醒后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我得让爸爸看到我的好!看到我的价值!
”她甚至感激地拍了拍叶栀的手背:“还是你对我最好!最替我着想!
”叶栀回以一个毫无破绽的、鼓励的微笑。“嗯,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苏晓芹重重点头,立刻风风火火地转身,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主动争取”,
如何“表现价值”了。叶栀看着她充满斗志离开的背影,嘴角那抹虚假的笑意一点点冷却,
最终消失不见。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一丝极淡的、仿佛看戏般的期待。心机?不。
她只是顺应了苏晓芹本性里的贪婪,为她指了一条她最想走、也最快通往毁灭的路而已。
她拿出手机,屏幕漆黑,映出她自己毫无表情的脸。这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她这个看客,只需要安静地坐在最佳观赏位就好。偶尔,还可以轻轻地……鼓鼓掌。
第5章 争宠闹剧苏晓芹的行动力,在涉及自身利益时,总是强得惊人。
叶栀那几句看似“贴心”的建议,像是最精准的肥料,催生了她心底所有急于表现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沈宅的早餐桌上,戏码就开场了。“爸爸,您尝尝这个虾饺,听说对身体好,
特别滋补!”苏晓芹几乎是抢过佣人的工作,殷勤地将一碟晶莹剔透的点心转到沈振山面前,
声音甜得发腻。沈振山正因昨夜收到的混乱报告而心烦意乱,眉头紧锁,面对这过分的热情,
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一眼,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筷子动都没动。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其他几个原本也在默默观察的子女,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扯出细微的讥诮弧度。
苏晓芹脸上热切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整旗鼓。她不能放弃。叶栀说了,要主动争取!
整个早餐时间,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全副心思都用在如何“嘘寒问暖”上。“爸爸,
您冷不冷?要不要加件衣服?” “爸爸,您喝点这个粥,养胃。
” “爸爸……”她的声音像一只不停嗡嗡叫的蚊子,盘旋在压抑的餐桌上方。
沈振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最终,他猛地放下筷子。瓷勺磕碰在骨碟上,
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响声。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食不言,寝不语。”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厌烦,“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苏晓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拿着公筷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不得,巨大的难堪和委屈让她眼圈瞬间就红了。
叶栀坐在她斜对面,安静地小口喝着白粥,眼帘低垂,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心底却是一片冰凉的讥讽。看。这就是你想要的“父爱”。
脆弱得经不起一丝不合时宜的打扰。早餐不欢而散。但苏晓芹的“争宠”大戏,
并未因此落幕,反而像是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
其他几个原本还在观望、或是心存疑虑的子女,见苏晓芹如此“积极”,生怕落后吃亏,
也纷纷有样学样,加入了这场荒诞的竞赛。有人开始打听沈振山的喜好,
投其所好地送些小礼物虽然大多被他随手扔在一边。
有人故意在沈振山可能经过的地方“偶遇”,
然后绞尽脑汁说些关心的话往往得到的是更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甚至有人开始暗中较劲,
互相拆台,打小报告,试图打压别人,凸显自己。豪门的客厅、走廊、花园,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各种拙劣或精心设计的“孝心”表演。场面变得越发混乱和滑稽。
像一群找不到方向的无头苍蝇,围着一位日渐烦躁的病人嗡嗡乱转。
沈振山被这群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吵吵嚷嚷的“孝子贤孙”搅得不得安宁,
病情似乎都因此加重了几分,咳嗽得更频繁,脸色也更差。管家和保镖们疲于应付,
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无奈。叶栀依旧是最安静的那个。
她总是能找到最不起眼的角落,一本书,一杯水,就能安静地待上半天。
仿佛眼前这场愈演愈烈的豪门戏码,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吵闹的现场直播。她偶尔抬起眼,
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些卖力表演的身影,扫过苏晓芹那因为屡屡受挫而越发焦躁不甘的脸,
扫过沈振山那阴沉得快滴出水的表情。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帘。嘴角,极轻微地,
向上弯了一下。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第6章 道德绑架沈振山的身体状况,
像秋末的树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下去。咳嗽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撕心裂肺,
有时甚至需要倚靠着墙壁或搀扶才能勉强站稳。苍白的面色中透出一种不祥的青灰,
眼窝深陷,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疲惫和浑浊的阴影。时间,
不站在他这边。那座名为耐心的沙漏,即将漏尽。宅邸里的低气压几乎凝固成了实质。
那份“身份存疑的完美匹配”报告,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让他焦躁万分却又无处下手。
而眼前这群吵吵嚷嚷、只会添乱的“子女”,更是让他最后的耐性消耗殆尽。
他需要的是肾源,不是一个吵闹的幼儿园!这天傍晚,他突然强撑着病体,
再次召集了所有人在小客厅。气氛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凝重和诡异。没有虚伪的寒暄,
没有刻意的表演。沈振山裹着厚厚的毯子,深陷在宽大的沙发里,
仿佛整个人都要被那昂贵的织物吞噬。呼吸间带着明显的杂音,每一次吸气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一张张或紧张、或期待、或茫然的脸。最终,
落在了那几个匹配度“尚可”、包括苏晓芹在内的子女身上。他艰难地抬起手,
指了指他们几个。“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被点到的人脸上瞬间涌上惊喜和期待尤其是苏晓芹,
而没被点到的人则流露出明显的失落和不安。叶栀低眉顺眼地跟着大部分人退出客厅,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到苏晓芹激动得几乎发光的脸,
以及沈振山那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神。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小客厅内。沈振山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苏晓芹连忙上前,殷勤地想替他拍背,却被他抬手无力地挡开。他靠在沙发里,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破碎而沉重,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情和虚弱。
“孩子们……”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里似乎闪烁着一点水光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演技。“爸爸……可能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