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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聚会上,时漾弯腰捡掉落的刀叉,却不小心露出了丁字裤,顿时引得全场哄笑。
“这红色一看就是沈哥的品味,骚得我都立了。”
“跟了沈哥十年,嫂子......居然还是粉色的,看来没少保养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哥,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嫂子这么听话的,教教我呗。”
闻言,外人眼中最冷漠苛刻的大律师沈京泽,吐了一口烟圈,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漫不经心:“时间,我花了十年把她从头到脚打造成我喜欢的样子,就连她来例假的日子都被我要求在三天内流完,除了耗费时间驯服外,最重要的是,她没什么自尊心放得开!”
此话一出,众人鄙夷轻蔑的目光更加明显,她难堪又害羞地低着头,连刀叉扎进掌心都忘了疼。
时漾嘴唇蠕动想解释,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辩驳。
只因,沈京泽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
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
他是律师界的不败神话,同时也是个极端完美主义者,他厌恶同圈层娇柔造作的名媛,却一眼在贫困资助生里挑中了她。
她自觉平凡,又虚荣爱慕,心甘情愿成为他明面上的未婚妻、实际上的“听话娃娃”。
十年时间里,她都遵循着他的改造执行表。
黑长直,包臀裙配丁字裤,吃大量的避孕药控制例假天数,每天进行丰胸***将胸围控制在36D,不涂任何颜色的指甲油。
因为她的听话,他说:“时漾,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下个月我们就结婚让你成为大家羡慕的沈太太。”
为了成为沈太太,此刻她不仅不能发脾气,甚至要微笑着点头附和。
直到众人转换了话题,时漾才找借口离开包房溜进洗手间。
她慌乱地从包里找出药瓶,倒出里面的镇定片,一把吞了进去。
每当被沈京泽的朋友羞辱,她都是靠“镇定片”捱过去,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安慰她,也不会责怪那些人。
或者说,他享受她羞耻的情绪。
当她调整好状态重新回到包间,坐在主桌上的沈京泽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时漾强装镇定,挤出一抹微笑:“阿泽,是新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还不等沈京泽回应,他怀里的人忽然站了起身。
“时漾姐你好,我也是京泽哥哥资助的贫困生......徐知知。”
徐知知笑得一脸无害,那完全偏离沈京泽要求的短发,让时漾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放松。
就在时漾伸手礼貌回应的刹那,徐知知忽然靠近她耳边,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女人霸占了京泽哥哥这么久,你要是识趣点就自己滚!你该不会以为他还爱你吧,上周你生日他都没陪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知知语气顿了顿,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挑衅。
“因为他力气太大了,大到一下就把我处女膜捅破了,都撕裂了呢,一整晚都陪我在医院打点滴呢。”
她的话,让时漾想起生日时那一桌冷掉的菜,想起沈京泽始终没有回应的对话框,想起他忽然挑剔她的发型不好看。
此刻曾令她难受、困惑的,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不是她的黑长直不好看,而是他爱上了短发的徐知知。
翻涌狰狞的情绪瞬间占据她的理智,连带着心脏也阵阵刺痛。
“啪”的一声,她到底没忍住,对着面前那张看似无辜的脸打了下去。
徐知知捂着泛红的侧脸,泫然欲泣道;“时漾姐,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当众打我,我再穷也是有尊严的。”
话落的下一秒,沈京泽手中的酒杯径直朝着时漾砸去,她来不及躲硬生生被砸伤了额角,骇人的鲜血直流。
时漾看着滴落在掌心的血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多年来被控制的恐惧让她条件反射般想要跪下道歉。
就在膝盖快要触碰到地板的那刻,沈京泽伸出手将她强硬地拉起。
他的指尖似有若无捏着她的后脖颈,语气温和又带着一丝警告。
“我是不是教过你,在外人面前要注意形象,即便我跟知知有什么,你作为未来的沈太太,也该大度些,嗯?”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走向徐知知,无比自然地将人拉进怀里安慰,眼底的宠溺与柔情几乎快要溢出来。
时漾见过他爱人的样子,自然也看得出他此刻是真心爱徐知知。
她像个第三者拎起包落荒而逃,不愿再看他们亲密的举动,也不愿再看到那些人嘲讽的眼神。
时漾没有回沈京泽为她购置的金丝囚笼,而是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A大门口。
那时她***发传单,在路边冻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沈京泽从迈巴赫上下来浑身散发着矜贵气息,他强势搂住她的腰。
“答应我的资助,成为我的女朋友,无论是爱还是家亦或者是钱,你都将垂手可得。”
即便这句承诺带着诱哄意味,但对于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来说,她答应了,甚至愿意为此赴汤蹈火。
而现在,时漾用十年时间明白了他的“承诺”暗藏着什么样的代价。
她想,自己是时候该从美梦里清醒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先前说,想将我打造成T台上唯一的东方面孔,我愿意,条件是帮我注册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