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将我当做礼物，亲手送进另一个男人的房间。他说：“念念，就一晚，就一晚！“念念，
别闹。你是我的人，暂时借他一晚，又不会少块肉。”“等我拿到钱，就给你买最大的钻戒。
”他以为这只是一夜的交易，却不知那个吻上我的男人，他滚烫的唇。烙印在我心上，
是另一场深渊的开端。01“念念，进去吧。”沈修文的手，铁钳一样，箍着我的手腕。
他的声音，曾经是我听过最温柔的情话，此刻却像淬了冰的毒针，一字一句，扎进我的骨髓。
“他在里面等你。”我面前，是君悦酒店3608号房的门。一扇厚重的，
隔绝天堂与地狱的门。我看着沈修文，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我们从大学的穷酸时光一路走来，我陪他吃过一星期的泡面，也为他洗过数不清的白衬衫。
他说，念念，等我成功了，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今天，他成功了。
拿到了厉氏集团三亿的投资意向书。而我，是附加条款里，那个被送出去的“礼物”。
02“沈修文，你看着我。”我的声音在抖，像风中残烛。他躲开了我的视线，
平日里总是深情款款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闪躲和贪婪。“念念，就一晚，就一晚！
这个项目对我太重要了！我们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你相信我！”好日子？我的心，
被这句话狠狠撕开一道血口。酸臭的胃液涌上喉咙。“所以，你的好日子，
是建立在把我送给别人的床上？”“念念！别说的这么难听！”他有些恼羞成怒，
力道更重了，“厉总不是一般人！这是你的福气！”福气。我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滚下来，
火辣辣地烫过脸颊。原来我三年的青春，三年的付出，在他眼里，
就是可以随时拿来交换福气的筹码。“沈修文，如果我今天进去了。”我一字一顿，
用尽全身力气，“我们就完了。”他浑身一震，终于正眼看我。那眼神里，有挣扎，有不舍，
但更多的，是被欲望烧红的疯狂。他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念念，别闹。你是我的人，暂时借他一晚，
又不会少块肉。等我拿到钱，就给你买最大的钻戒。
”我的人……借……这几个字像最锋利的刀，把我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不再挣扎了。心死了，身体也就麻木了。我看着他，轻轻地说：“沈修文，
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他以为我妥协了，松了口气，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这才乖。念念，我最爱你了。”他刷开房门，用力将我推了进去。
“砰！”03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窗外城市霓虹透进来的微光，
勾勒出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轮廓。他很高大，阴影将他笼罩，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空气中，
弥漫着一股昂贵的雪松和皮革混合的香气，霸道，且富有侵略性。
我像一个被主人丢弃的娃娃，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脏的碎片，割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疼。
“过来。”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没有动。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实质的探照灯，将我从头到脚凌迟。他似乎失去了耐心。
沙发的皮革发出一声轻响，他站了起来。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压迫感越来越强。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酒气。终于，
他停在我面前。阴影将我完全吞噬。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欲望，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就为了三亿，把你卖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我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是啊。我，苏念，只值三亿。或许，连三亿都不值。
我只是那三亿合同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赠品。男人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眼泪。
他的动作很轻，却让我抖得更厉害。“别为那种垃圾哭。”他俯下身，
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04他的唇，带着烈酒的灼热，
和一丝冰冷的雪松气息，落了下来。我闭上眼，像等待审判的死囚。屈辱的泪水，
从眼角滑落，渗入唇齿间，一片苦涩。然而，那个吻，只是轻轻地印在我的额头。
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男人的轮令我窒息的压迫感，似乎消散了一些。“你叫苏念？
”他问。我没有回答。我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也不在意。
“沈修文把你当成一件商品。但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的手松开我的下巴，
转而牵起我的手，走向房间深处。我的手冰凉，他的掌心却异常滚烫。“这间房，你住。
”他指了指那张大得夸张的床，“我去隔壁。”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你不要我？”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城市灯火，勾勒出他宽阔的背脊，像一座沉默的山。“我说了，
我不喜欢赔本的买卖。”他淡淡地说，“一个心死的女人，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心死……他竟然看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你？”他打断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因为，我要让沈修文知道，他丢掉的，究竟是什么。
”他顿了顿，侧过脸，眼底的幽光在玻璃上反射出一点寒星。“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
一切都不一样了。”说完，他拉开一扇门，走了进去。05那是套房里的另一间卧室。
门关上，将他与我隔绝在两个世界。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无法动弹。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冲刷着我的身体。我蜷缩在浴室的角落，任由水流将我淹没。
我以为会是一场地狱般的折磨，可现实却给了我一个荒诞的耳光。那个叫厉渊的男人，
他什么都没做。他甚至，比沈修文更像一个绅士。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比沈修文的行为，
更让我感到寒冷。他不是不要我。他是要用我，去对付沈修文。我，苏念，
从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变成了另一个男人报复的工具。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区别。
我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直到皮肤被泡得发皱。我裹着浴袍走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
那张柔软的大床，像一个巨大的、温柔的陷阱。我躺了上去，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是沈修文发来的微信。念念，睡了吗？对不起，
我知道我混蛋，但我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相信我，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盯着那条信息，手指悬在屏幕上。
我想骂他，想质问他，想把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词语都甩在他脸上。可最后，
我只是默默地按下了删除键。然后，长按他的头像。拉黑联系人确定做完这一切，
我扔掉手机，用被子蒙住头。再见了，沈修文。再见了，我那死在3608号房门口的，
三年青春。06一夜无梦。第二天，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警惕地坐起来，抓紧了被子。
“醒了？”门外，是厉渊的声音。“衣服放在门口了。换好出来吃早餐。”我下床，
走到门边，果然看到一个精致的购物袋。里面是一条全新的白色连衣裙，
以及……全套的内衣，连标签都还没剪。我的脸颊一阵滚烫。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这个男人，神秘，强大，而且心思缜密得可怕。我换上衣服，裙子的剪裁完美贴合我的身形，
仿佛量身定做。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厉渊正坐在客厅的餐桌旁，
慢条斯理地看着一份财经报纸。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轮廓深邃，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是一张英俊到极具攻击性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狭长而锐利，像鹰。
他昨天穿的西装已经换下，此刻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我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厉总。”我开口，
声音还有些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放下报纸，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凭什么？”“凭我，能给你沈修文给不了的一切。
”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锁住我，“权力，财富，以及……尊严。
”尊严？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个被当成交易品送出来的女人，还有尊严吗？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厉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的尊严，
不在于沈修文如何践踏。而在于，你敢不敢，亲手把它从他身上，拿回来。”我的心脏，
猛地一跳。亲手，拿回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沈修文急切又谄媚的声音。“厉总，您早！昨晚……还满意吗？念念她，
没给您添麻烦吧？”07沈修文的声音，通过手机免提，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每一个字，
都像一根滚烫的针，扎进我的耳朵。谄媚，卑微，急不可耐。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能勉强站稳。厉渊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出好戏。“哦？沈总一大早打电话过来，
就是为了问这个？”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是是是！”沈修文连忙道，
“主要还是关心厉总。念念她比较内向，怕她不懂事，伺候不好您。”伺候……这个词，
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看着厉渊，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仿佛在问：听到了吗？
这就是你爱了三年的男人。我的血，一寸寸变冷。“她很好。”厉渊终于开口，声音平淡，
“我很满意。”电话那头的沈修文，明显松了一大口气，声音都轻快了起来。“满意就好！
满意就好！那……厉总，我们那份合同……”“合同？”厉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
带着冰冷的嘲意，“沈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沈修文愣住了。
“我昨晚满意的，是苏念。”厉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至于你那份狗屁不通的计划书，我已经让助理扔进碎纸机了。”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
我能想象到，沈修文此刻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过了足足十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厉……厉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我把念念都给您了啊！”他急了。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最无耻，也最真实的话。
我把念念都给您了啊。像是在炫耀自己卖出了一个好价钱。我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麻木了。“沈修文。”厉渊的声音，陡然转冷，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你以为，
苏念在你这里，值三亿？”“她在我这里，”厉渊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砸在沈修文的心上，也砸在我的心上，“一文不值。”“而现在，她是我的人。她的价值，
由我来定。”“至于你，带着你的计划书，滚。”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08房间里，
恢复了安静。我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一文不值。是啊，我在沈修文那里，
一文不值。“听清楚了？”厉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的身影，笼罩住我。“现在，
还要问我凭什么吗？”我抬起头，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只有一种冰冷的，看透一切的锐利。“你利用我。”我说。“是。”他承认得坦然，
“我利用你，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现在，你看到了。”“然后呢？”“然后，
选择权在你手上。”他伸出手，再次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却比昨晚轻柔了许多，
“是继续当一个被丢弃的垃圾，还是……”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蛊惑。
“……成为能把他踩在脚下的女王？”女王？多么可笑的词。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我伸手，擦掉眼泪，也挥开了他的手。“厉总，谢谢你的早餐。
”我挺直了背脊，这是我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也谢谢你，
让我听了一出好戏。”“不过，你的提议，我没兴趣。”我转身，走向门口。
我不要当什么女王，也不想再跟这两个男人有任何纠葛。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
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苏念。”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以为，你走得掉吗？”我的手，
放在门把上，停住了。“沈修文已经疯了。”厉渊不紧不慢地说，“三亿的投资打水漂，
他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你身上。你猜，他找到你以后，会做什么？”我的后背，
窜起一阵寒意。以沈修文的性格，他会打我，骂我，会把所有肮脏的词语都用在我身上。
他会觉得，是我毁了他的一切。“你现在走出这个门，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他找到。
”“到时候，你面临的，可能就不是一晚那么简单了。”“他会把你卖给更多的人，
来换取他想要的东西。”厉渊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我最恐惧的未来。
我握着门把的手，开始发抖。“跟着我，你失去的，只是一个沈修文。”“离开我，
你失去的，将是所有的一切。”他走到我身后，温热的胸膛，几乎贴上我的后背。他的声音，
像恶魔的低语，在我耳边响起。“选吧。”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电话那头，
是沈修文歇斯底里的咆哮。“苏念！你这个贱人！你跟厉渊说什么了？！他为什么反悔了！
是不是你在床上吹了什么枕边风？！”“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立刻！否则，
我就把你那些没穿衣服的照片，发到你们学校的论坛上！让你身败名裂！”轰！我的大脑，
一片空白。照片……大学时，热恋中的我们，拍过一些私密的照片。我以为他早就删了。
原来，他一直留着。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卑鄙，多无耻！“听到了吗？贱人！我数三声，
不出现在我面前，你就等着出名吧！”“一！”“二！”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抖得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就在沈修文即将喊出“三”的时候，一只手，从我身后伸过来，拿走了我的手机。是厉渊。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只说了一句话。“想破产的话，你就试试。”说完，
他直接掰断了我的手机，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他转过我的身体，强迫我看着他。
“现在，你的答案呢？”09我看着厉渊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掰断一部手机，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微不足道。但那句话，“想破产的话，
你就试试”，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沈修文的咆哮，戛然而止。电话被挂断了。
世界，也安静了。我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后怕，愤怒，屈辱，像无数条毒蛇，
啃噬着我的神经。“他……他有我的照片……”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
”厉渊的回答，平静得可怕。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你不用怕。”他抬手，
用指腹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动作竟然有几分温柔，“只要你点头，我保证，那些照片，
会永远消失。”“而且，”他凑近我，气息拂过我的脸颊，“沈修文，也会消失。
”消失……这个词，让我心脏一缩。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凭什么，
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你是谁？”我问。“一个能帮你复仇的人。”厉渊的回答，简单直接。
复仇。这个词，像一颗火星，落入我早已被绝望浸透的心田。我想到沈修文那张虚伪的脸，
想到他说的“借一晚”，想到他用照片威胁我时那恶毒的嘴脸。恨意，像藤蔓一样，
疯狂地滋生。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当成货物，把我毁了之后，
还要反过来威胁我？凭什么我要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担惊受怕？不。我不甘心。
我抬起头，迎上厉渊探究的目光。“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这个。”厉渊松开我，
转身从茶几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接过来，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股权无偿转让协议我翻开。甲方，是厉渊。乙方，是空白的。而转让的标的物，
是一家名为“浮光”的传媒公司30%的股份。我虽然不懂商业，但也听说过“浮光传媒”，
那是业内一家新锐公司，市值据说已经超过了十个亿。30%的股份，意味着……三个亿。
沈修文出卖我，想要换取的东西，厉渊就这样，轻飘飘地摆在了我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昨晚说过，我不做赔本的买卖。”厉渊重新坐回沙发上，
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又充满了压迫感，“你值这个价。”他看着我，
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打磨的璞玉。“签了它，你就是浮光传媒的第二大股东。沈修文的公司，
不过是浮光旗下一个不入流的小作坊。你想让他生，他就能生。你想让他死，
他连骨灰都剩不下。”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是一份契约。一份，用自由和未来，
换取复仇力量的，恶魔的契约。签下它，我就会被牢牢地绑在厉渊这条船上，再也无法回头。
可是……我还有回头路吗？沈修文已经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紧紧地捏着那份协议，
纸张的边缘，几乎要被我捏碎。“条件呢？”我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
厉渊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我的条件很简单。”他站起来，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一缕头发。“做我的女人，
直到……我厌倦为止。”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插进我的心脏。但这一次，
我没有感觉到疼。或许是，已经麻木了。从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变成另一个男人的玩物。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但，不一样。这一次，我有了一个选择。一个，
可以把那个亲手把我推入地狱的男人，也拖下来的选择。我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我只有一个字。却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厉渊笑了。他满意地看着我，
然后拿起桌上的钢笔，递给我。“签吧。”我接过笔，在乙方的位置上，一笔一划，
写下了我的名字。苏念。10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彻底死去了。但同时，又有什么新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冰冷的，
复仇的利刺。“很好。”厉渊收回协议，小心翼翼地放回文件夹。“从现在开始，你是苏总。
”他拿出一部全新的手机，递给我。“你的新号码。我的号码在里面。有任何事，
直接打给我。”然后，他又递给我一张黑色的卡。“没有密码，无限额度。”我默默地接过。
“你的第一个任务，”厉渊看着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让你那位前男友，主动把照片，
交出来。”“怎么做？”“用他最在乎的东西，来换。”“他最在乎的……是钱。”“不。
”厉渊摇了摇头，“现在的他，最在乎的，是那份被我撕毁的合同。”他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去吧。”厉渊的声音，
从光芒中传来，“去见他。告诉他，你想通了，愿意帮他求我。”“他会信吗？”“会的。
”厉渊转过身，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你，苏念，
就是这么一个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蠢女人。”11君悦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十五分钟后，沈修文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凌乱，眼眶发黑，曾经笔挺的西装，此刻也皱巴巴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扬起手，
就要一巴掌扇下来。我没有躲。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的手，
在离我脸颊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看到了我身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白色连衣裙。
看到了我手边那部，最新款的手机。看到了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和恐惧。他的怒火，
被惊疑和贪婪，浇熄了一半。“苏念，你……”“坐。”我吐出一个字。我的冷静，
似乎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念念，你听我解释！
”他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语气软了下来，“我早上是太着急了！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照片呢？”我打断他。他脸上的表情一僵。“什么照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开始装傻。我笑了。“沈修文，我们在一起三年，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端起咖啡，轻轻晃了晃，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
“你留着那些照片，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吗？”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我没有！”他还在嘴硬。“好。”我点点头，放下咖啡杯，站起身，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别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念念！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回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
把所有照片，底片，连同你脑子里的龌龊想法，一起删得干干净净。”“凭什么！
”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苏念！你别忘了，你昨晚跟别的男人睡了！你背叛了我！
你还有脸来要求我？”背叛？我简直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沈修文，
你是不是忘了，是谁，亲手把我推进那个房间的？”“那……那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吗！
”“我们的未来？”我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你的未来，是用我的身体换来的吗？
你现在失去了一切，就跑来怪我？你配吗？”我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咖啡厅里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恢复了冷静。“沈修文，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看着他，放缓了语气，
“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机会？”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亮了。“厉总的合同，
你还想不想要？”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你……你能见到厉总？他肯见我了？
”“他肯不肯见你，不重要。”我看着他，慢慢地说，“重要的是，我肯不肯，在他面前，
为你说话。”沈修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了。“念念……”他的声音，
瞬间变得无比温柔，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好念念，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只要你帮我拿到合同，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我的？”“是！什么都听你的！
”他点头如捣蒜。“那好。”我拿出厉渊给我的新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桌上。
“你先把照片，全部传给我。当着我的面，删掉所有备份。”沈修文的脸色，变了又变。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念念，你……”“你不愿意？”我作势要收起手机，“那就算了。
我想厉总应该会对你用私密照威胁女人的事迹，很感兴趣。”“别！”他立刻按住我的手，
“我删！我马上就删！”他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操作起来。很快，我的新手机里，
收到了十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他当着我的面，将手机里的照片和回收站，都清空了。
“电脑里的呢？”我冷冷地问。“也……也删了！真的！我发誓！”12我看着他，
没有说话。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很淡，却很熟悉的味道。是香水味。
从沈修文的衣服上传来的。那不是我的香水。是一款名为“暗夜鸢尾”的女士香水，小众，
但价格昂贵。我的鼻子，天生对气味格外敏感。我为什么会熟悉这个味道？因为，昨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