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沌初开与老六初成
当陆沉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祭坛旁。
身体像是被彻底碾碎重组过，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
但奇异的是，他感觉体内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内视丹田。
只见原本空空如也、只有一丝微弱灵气盘踞的丹田气海，此刻竟被一片混沌朦胧的雾气所取代！
雾气缓缓旋转，仿佛一个微型的宇宙雏形，其中隐约可见五行流转、阴阳交替、甚至有时空碎片闪烁的虚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吞噬万物又包容万物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混沌……灵根？”
陆沉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和那些意念，心脏狂跳！
难道……那些上古大能的残魂，真的把对抗邪神的唯一灵根，塞进了他这个废物体内？！
“小子，醒了？”
那个惫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嫌弃，“别傻愣着了！
赶紧感受一下，你丹田里那团混沌玩意儿是不是在动？
试着引一丝周围的……呃，这破地方的毒瘴气试试？”
陆沉一惊，这才注意到声音的来源——正是那块掉落在手边的黑色板砖！
它此刻看起来更加深邃内敛，表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符文在流转。
“你……你是那块砖？”
陆沉声音干涩。
“呸！
没礼貌！
老子是镇界碑！
镇界碑懂不懂？
虽然现在只是块碎片……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叫我老墨就行。”
板砖……不，老墨的声音带着点傲娇，“赶紧的！
按我说的做！
你小子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混沌灵根就是个定时炸弹，外面还有头骨刺豕在洞口转悠呢！”
陆沉一个激灵，立刻收敛心神。
他尝试着用意念沟通丹田那片混沌雾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雾气仿佛有生命般，随着他的意念微微一动。
周围弥漫的、足以让普通修士中毒身亡的灰黑色瘴气，竟然丝丝缕缕地被牵引过来，主动投入混沌雾气之中！
瘴气一进入混沌雾气，便被瞬间分解、转化，化作一股精纯无比、远超他过去吸收的天地灵气的能量，滋养着他的西肢百骸！
他那原本如同龟爬的修炼速度，此刻简首像是坐上了火箭！
引气一层巅峰的瓶颈，瞬间松动！
“我……我能修炼了？！
而且这么快？！”
陆沉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
“废话！
混沌灵根，万法本源，理论上能转化吸收任何形式的能量！
区区毒瘴算什么？”
老墨哼了一声，“不过你小子别高兴太早！
这灵根霸道是霸道，但你现在就是个破水桶，根本装不下多少水！
而且，灵根深处那道血色的印记你看见没？”
陆沉心神沉入混沌雾气深处，果然发现一个极其微小、却散发着不祥与邪恶气息的暗红色烙印，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在灵根核心。
“那是上古邪神的诅咒烙印！
是当年那些天才融合灵根对抗邪神时留下的‘战损’！
它会随着你修为提升而壮大，引来邪神意志的关注甚至天劫！
更要命的是，它现在就是个信号源，会吸引附近的邪物和……那头骨刺豕！”
老墨的声音严肃起来，“现在，听我指挥！
收敛气息，模拟你之前的废灵根状态！
然后，捡起我！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干掉那头猪，或者……被它干掉！”
陆沉心中一凛，立刻照做。
混沌雾气缓缓平复，他周身的气息再次变得微弱不堪，甚至比之前更“废”。
他捡起那块黑砖，入手冰凉沉重。
“很好！
小子，记住老六守则第一条：能偷袭，绝不刚正面！”
老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那蠢猪还在洞口徘徊，它嗅觉灵敏但眼神不好。
你爬到洞口下面那块凸起的岩石后面，屏住呼吸，等它探头往下看的时候……”陆沉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嘴角勾起一抹属于“老六”的弧度。
他悄无声息地爬到指定位置，像一块真正的石头般蛰伏下来。
洞口处，骨刺豕焦躁的低吼声越来越近。
终于，一个长满骨刺的巨大猪头，带着浓烈的腥臭气，缓缓探了进来，猩红的眼睛扫视着黑暗的洞穴底部。
就是现在！
陆沉眼中厉芒一闪，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黑色板砖，朝着骨刺豕那毫无防备、瞪得溜圆的猩红眼珠子，狠狠地拍了上去！
“给爷死——！！！”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刺豕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黑色的板砖精准地糊在了它脆弱的眼球上！
巨大的力量加上板砖本身的坚硬，瞬间让它眼珠爆裂，鲜血混合着不明液体喷溅而出！
“嗷——！！！”
骨刺豕剧痛之下，疯狂地甩头后退，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洞口处剧烈挣扎，碎石簌簌落下。
“干得漂亮！
小子！
趁它病，要它命！
上！
照着它脑袋，给我往死里拍！”
老墨兴奋地大喊。
陆沉也被这“开门红”激起了凶性，他如同猿猴般敏捷地攀上岩壁，冲到洞口，趁着骨刺豕因剧痛和视线受阻而混乱不堪时，抡起黑砖，灌注了刚刚转化来的那丝精纯灵力，对着它相对脆弱的耳根、鼻梁、后脑勺……一通毫无章法却又凶狠无比的乱砸！
砰！
砰！
砰！
砰！
沉闷的敲击声伴随着骨裂的脆响在洞口回荡。
骨刺豕的惨嚎声越来越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最终，这头足以轻易撕碎炼气中期修士的凶兽，竟被一个引气一层（伪）的少年，用一块板砖，硬生生地拍死在了洞口！
陆沉拄着板砖，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庞大的兽尸，再看看手中滴血不沾、依旧黑得深邃的板砖，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和……猥琐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老墨……我们……好像干掉它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废话！
老六出手，专治各种不服！”
老墨的声音带着得意，“赶紧的，把这猪拖进来，妖丹、骨刺都是好东西！
还有，小子，记住这种感觉！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陆沉！
你是……嗯，一个拿着板砖的废物！
不过，是能敲死妖兽的废物！
苟住！
猥琐发育！
别浪！
外面的世界，可比这头猪危险多了！
尤其是你丹田里那玩意儿……”陆沉看着混沌丹田中那缓缓旋转的雾气，以及深处那抹令人心悸的血色印记，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明白。”
他握紧了手中的黑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从今往后，我陆沉，要苟着活，更要……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