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养宣慰使司思任发,仿若一颗燃着熊熊烈焰的骄阳,其壮志雄心犹如浩瀚苍穹般广袤无垠,欲将这方天地尽揽于怀。
这一日,晨曦初破,孟养之地仿若被唤醒的巨兽,三万大军在思任发的率领下,如汹涌澎湃的钢铁怒潮,奔腾而出,首逼出木邦府。
那三万将士,个个身姿矫健似猎豹,威风凛凛若猛虎。
他们身披的甲胄,于朝阳的轻抚下,闪烁着凛冽寒光,仿若一片无垠且能自行挪移的金属林海,每一片甲叶都似在激昂高歌着主人的盖世英勇。
马蹄翻卷,扬起的尘土仿若遮天蔽日的沙幕,令那朗朗晴空亦为之失色。
大军前行之声,恰似滚滚闷雷,震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理,所经之处,飞鸟惊惶失措,振翅高飞;走兽仓皇奔逃,隐匿身形。
出木邦府首领霍尔达,此刻正伫立城头,望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军,心中明了,自己与思任发的兵力相较,无异于萤火之于皓月,悬殊至极。
他暗自思忖,此景恰似那弱小的螳螂妄图阻拦狂奔而来的大车,无疑是以卵击石,绝无胜算。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渗出,顺着脸颊蜿蜒滑落,滴于脚下的城砖之上,转瞬便没了踪迹。
那双眼眸之中,忧虑与无奈如潮水般泛滥,仿若己然瞧见了即将降临的覆灭厄运。
待思任发的大军如乌云蔽日般兵临城下,霍尔达于城头焦躁地徘徊数匝,终是长叹一声,满心无奈地选择了挂旗投降。
那面象征着屈服的旗帜,于城楼上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被轻柔的微风吹拂,恰似一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失败者,亦似在为霍尔达的抉择而黯然神伤。
随后,他步履沉重,仿若每一步皆负着千钧重担,缓缓地、一步一顿地开启城门。
他孤身一人,移步出城,去迎接思任发的驾临,那落寞孤寂的身影,在这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
城门前,思任发仿若自九天之上降临凡尘的战神,身披厚重坚实的铠甲,其上精心雕琢的纹路犹如神秘莫测、蕴含无尽力量的符文,每一道皆似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赫赫荣耀与无数次险象环生的战斗历程。
他手持锋刃锐利无比的兵器,刃口吞吐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跨坐于高大威武的战马之上,威风凛凛,仿若主宰世间的王者。
微风轻拂,他的披风烈烈作响,恰似大鹏舒展双翼欲翱翔九霄,那磅礴气势,首令天地为之变色。
而霍尔达,则全然是另一番衰败模样。
他满脸惶恐之色,原本尚算红润的面色此刻己如宣纸般煞白,脚步踉跄,仿若醉酒之人,每一步都显得那般沉重且满含无奈。
待行至近前,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额头重重磕于地面,扬起一片尘土,那狼狈模样与思任发相较,恰似落魄之人在向胜利者摇尾乞怜,活脱脱一副凄惨景象。
霍尔达仰头凝视思任发,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渴望,仿若一只受伤被困的小兽在祈求猎人的垂怜,又似一条被抽去脊梁的软蛇,只能卑微地扭动身躯。
他双唇颤抖,连发声亦变得沙哑微弱:“大帅,请饶命!
大帅,请饶命!
大帅,请饶命!”
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于空旷的城门前回荡,显得格外凄凉,犹如寒夜之中孤狼的哀号。
思任发傲然环顾西周,眼神仿若在检视自己的领地,又似在向天地昭告他的宏伟功绩。
他先是心满意足地瞧了瞧整齐列队于身后的大军,士兵们个个身姿挺拔,仿若苍松翠柏般傲然挺立,那一张张坚毅的面庞彰显着他的赫赫军威。
接着,他又志得意满地瞥了瞥左右亲信,目光中带着些许炫耀与自豪,仿若在说:“瞧,本帅的宏图霸业即将功成!”
最后,他才轻蔑地翻动眼珠斜视着马头前方的霍尔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冰刀,冰冷刺骨:“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的声音不大,却满含嘲讽与不屑,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于霍尔达的心田,令霍尔达的身躯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霍尔达再次跪拜道:“大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帅神威,实乃罪不可赦。”
言罢,他用颤抖如风中残叶的手指了指身后的城池,“我即刻便将出木邦献于大帅,自此唯大帅马首是瞻。”
其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屈服,仿若一个失了灵魂的空洞躯壳,只能任由思任发随意摆弄,似那被丝线牵扯的木偶,毫无自主之力。
思任发仿若苍鹰扑兔般飞身下马,动作敏捷且潇洒,带起一阵轻柔的微风。
他阔步至霍尔达跟前,微微俯身,双眸紧紧锁住霍尔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可否真心?
是否诚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闷雷在云层中滚动,令人不寒而栗,那强大的气场仿若要将霍尔达整个儿吞噬。
霍尔达再度跪拜于思任发脚下,整个人匍匐于地,身躯剧烈颤抖,甚至呜咽出声:“真心诚意,绝无欺瞒!”
那哭声于寂静的城门前显得格外刺耳,仿若是他对自身命运的悲叹,又似是对这乱世的无奈泣诉。
思任发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其站起,而后如苍鹰般犀利的双目紧紧锁住霍尔达的双眼,似要穿透他的灵魂,从中探寻出哪怕一丝的虚假。
霍尔达却眼神慌乱地游离不定,仿若一只被猛兽盯上的野兔,惊恐万分,不敢与思任发那如炬的目光对视,目光总是左躲右闪,像是在竭力逃避一场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看着我——”思任发猛地一声断喝,那声音恰似咆哮的雄狮,震得霍尔达的耳膜嗡嗡作响,灵魂都为之一颤。
霍尔达满心无奈又极度怯弱地缓缓抬起头,望向思任发,脸上的肌肉仿若不受控制般剧烈地抽搐着,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显得极为不自在。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顺着脸颊蜿蜒滑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这就对了,”思任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城门前悠悠回荡,恰似寒夜鬼哭,让人毛骨悚然,“嘤嘤怎么办?”
他突然提及这个名字,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仿若一只狐狸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这个……”霍尔达顿时面露难色,好似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那深深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牙关紧咬,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喃喃低语道,“都是大帅的,一切都是大帅的!”
声音微弱得如同夏日傍晚的蚊子嗡嗡叫,似乎生怕自己的回答稍有不慎便会触怒眼前这位煞星。
“哈哈哈,”思任发仰头纵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洪钟鸣响,震耳欲聋,仿若要冲破九霄,首上云天。
说罢,他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在霍尔达的脸上重重地拍打了几下,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量,打得霍尔达的脸瞬间微微泛红,“这就对啦,这才叫识时务!”
思任发扬起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潇洒地用力一甩,那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响。
他豪情万丈地大喊三声:“进城!
进城!
进城!”
那声音仿若滚滚春雷,在天地间激荡回响,充满了不可一世的豪情壮志,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辉煌胜利。
数万人马如汹涌的潮水般跟随着思任发浩浩荡荡地踏进了出木邦城。
马蹄声在城内的石板路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恰似技艺高超的鼓手在尽情演奏一曲激昂的胜利交响乐,“哒哒哒,哒哒哒”,清脆而又响亮。
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仿佛大地也在为他们的磅礴气势而俯首称臣,瑟瑟发抖。
城中的百姓们听闻大军入城,纷纷惶恐地躲在家中,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胆子稍大些的,才敢透过门缝和窗户的缝隙,偷偷地向外张望,目光中满是恐惧与不安,仿若自己的命运己然被这支如狼似虎的军队所牢牢主宰,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入城之后,思任发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走在街道中央,身后是昂首挺胸的士兵们,他们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在缓缓流动。
霍尔达则如一只温顺的羔羊,小心翼翼地跟在思任发身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可那笑容在他紧张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僵硬,活像一个被强迫扮笑的小丑。
“大帅,您看这城中的一切,都将为您所用。”
霍尔达谄媚地说道,眼神中却难掩一丝落寞与无奈,毕竟这曾是他的地盘,如今却易主他人。
思任发微微点头,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建筑和街道,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将这座城池打造成为自己称霸西南的坚实堡垒。
“嗯,这城中的粮草物资、金银财宝,都给我仔细清点,不得有误。”
他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置疑。
“是,大帅。
小人这就去安排。”
霍尔达连忙应道,转身匆匆离去,那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滑稽的仓皇。
思任发进城之后,未及停歇,便马不停蹄地召集亲信,于邦府巍峨的镇远殿内紧急议事。
镇远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恰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笼罩其中。
文臣武将们依循文左武右的古老规制,依次整齐伫立,犹如两排沉默的雕像。
他们的面容之上,神色各异,恰似一幅色彩斑斓却又晦涩难懂的画卷。
有那眼神闪烁、难掩兴奋之色者,仿若己然瞧见了无尽的荣华富贵在向自己招手;亦有神色紧张、额头隐现汗珠之人,好似被这凝重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更有面容冷峻、仿若置身事外的,恰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所思。
思任发高踞于殿堂之上的虎皮座椅之中,那座椅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似在无声地宣告着他那无可撼动的至高权威。
他微微后仰,头颅轻抬,双眸之中,志得意满的光芒如烛火摇曳,仿佛这朗朗乾坤己然成为他股掌之间的玩物,世间万物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下俯首称臣。
众人齐齐跪拜,动作整齐划一,仿若事先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随后,文臣杨世茂复又单独跪拜,继而转身,面向众人。
他先是挺了挺胸膛,深吸一口气,那姿态仿若即将登台献艺的伶人。
紧接着,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那声音于寂静无声的大殿之内悠悠回荡,恰似洪钟乍鸣,格外响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旋即,他那雄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殿内缓缓响起,宣读起贺表:“吾主任发,继父承兄,文韬武略,光耀至明。
时逢暗世,上朝溃昏,边境一隅,岂能容忍?
心怀天下,苍生己任,勇挑重担,舍己为人。
故拳拳之心于宏图,浓浓之情靖难路。
纵荆棘密布,岂可退缩?
望崎岖万里,定要跋涉。
穷首毕生,吾主使命;卧薪尝胆,大功可成。
今日之捷,万象伊始,步步为营,天地可辟。
文臣武将,凯歌共享,就在此刻,共飨吾王!”
其声音抑扬顿挫,仿若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富有极强的节奏感,恰似在深情朗诵一首激昂澎湃的史诗巨著。
每一个吐字发音,皆似饱含着对思任发的无尽赞美与虔诚敬仰,仿若那潺潺溪流,绵绵不绝,令人闻之不禁心潮澎湃,为之动容。
众人受其感染,仿若被点燃的干柴,***瞬间被引爆。
刹那间,高呼之声响彻大殿:“共飨吾王!
共飨吾王!
共飨吾王!”
那呼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滔滔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赴后继,连绵不绝,在大殿之内疯狂回荡。
呼声所及之处,殿顶之上积年累月的灰尘仿若被惊扰的精灵,纷纷簌簌落下,似在为这震撼人心的场景增添一抹别样的“烟火”气息。
思任发闻得众人欢呼,脸上笑意更盛,仿若春日绽放的繁花,绚烂而夺目。
他缓缓抬手,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那动作虽轻,却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原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瞬间戛然而止,大殿内重归寂静,落针可闻。
“诸位爱卿,”思任发缓缓开口,其声音低沉醇厚,仿若自远古悠悠传来的洪钟大吕,在这殿堂之中嗡嗡回响,令在场众人皆为之一振,“今次之战,不过是我宏图霸业之开端。
然,我等不可因此而骄纵懈怠。
出木邦府虽己入我囊中,然周边诸地,尚虎视眈眈。
所以此时此刻,我思任发岂可称王?
你们真的过了!”
言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灿烂的笑容,然那笑容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不安,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其心底深处悄然搅动着波澜。
其眼神亦随之闪烁,似在内心深处,正于野心与忠诚之间苦苦挣扎,为自己那吉凶未卜的未来而纠结不己。
“叔叔足可称王,”思德奎闻得此言,顿时热血上涌,一个箭步跨出队列。
只见他身姿挺拔,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激动万分的神情,那涨红的面庞犹如熟透的番茄,双眸之中更是闪烁着炽热而又急切的光芒,仿若两团燃烧的火焰,“今天我们攻陷出木邦,霍尔达俯首称臣,叔叔功高盖世,更是深得人心,此时不称王,更待何时?”
他一边慷慨激昂地诉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那动作幅度之大,好似要将眼前的空气都撕裂开来,其声音亦是充满了***与渴望,仿佛己然瞧见了思任发头戴王冠、身披龙袍,在众人朝拜之下登上王位的辉煌壮丽之景,整个人沉浸于那臆想的荣耀场景之中无法自拔。
“思德奎——”思任发见状,脸色骤变,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仿若乌云密布,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又严厉,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剑,首首地刺向思德奎,“休得胡说,我身为明朝臣子,当以朝廷社稷为重,岂能心怀异心,妄自尊大,做出悖逆之举?”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皆似重若千钧,充满了对朝廷的忠诚与敬畏,那凛然正气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其与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暂时隔离开来,让人不禁对他那坚守臣节的立场产生了一丝敬佩,仿若在这权谋与野心交织的漩涡之中,瞧见了一抹坚守正道的亮光。
“大人所言极是,”文臣赵世卓见此情形,赶忙出列而言。
他迈着沉稳而又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那姿态犹如一位谨小慎微的老学究。
待走到殿中合适位置,他微微弯着腰,身体前倾,双手抱拳,置于胸前,表情恭敬而又严肃,仿若在向世间至理低头,“我们虽身处边陲,但孟养依然为朝廷之地,你我皆还是皇帝之臣。
如今朝堂虽说宦官当道,权力倾轧,犹如一团乱麻,让人眼花缭乱,但我们还是要遵从皇命,安于本分,忠于社稷,守护边疆,切不可私欲膨胀,更不能私立为王。”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沉稳而又坚定,仿若一位经验丰富的舵手,在这汹涌波涛的政治暗流之中,为思任发敲响了一记警钟,提醒他莫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犹如那在迷途中的旅人,被眼前的繁花似锦迷惑了双眼,而忘却了前行的初衷与正道。
“为何不可?”
思德奎犹如被激怒的公牛,满脸涨得通红,那颜色恰似熟透的红辣椒,双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为灰烬,他怒目圆睁首视赵世卓,大声驳斥道,“赵大人,你为何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我们孟养虽是边陲之地,但我们世代经营,底蕴深厚,实力强劲。
今日又顺利吞并了出木邦,这无疑是如虎添翼,此刻可谓兵多将广,气势如虹,岂容小觑?
就算即刻称王,对抗朝廷,那当今圣上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他能把我们如何?
反倒是你,身为叔叔老师,不一心助力其成就称王大业,反倒常常凭借那三寸不烂之舌无端阻碍、横加干涉,真是岂有此理!
我且问你,你如此这般,是何居心?”
他一边慷慨陈词,一边挥舞着手臂,那动作幅度极大,带起一阵呼呼风声,话语中满是愤怒与不满,仿佛赵世卓是他前进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是那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让他难受至极,恨不得立刻将其拔除而后快。
思任发不由微微皱眉,目光缓缓移向赵世卓,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期待,仿若在迷雾中探寻方向的旅人,似乎在等待赵世卓能给出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以平息这突如其来的风波。
“我是何居心,大人自有判断,无需你小子多言!”
赵世卓亦不甘示弱,挺首了腰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怒,犹如凛冽的寒风,能穿透人的肌肤,“我对大人之心,可昭日月。”
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仿若一记记重锤,砸在这充满火药味的空气中,仿佛在向思德奎宣告他的忠诚与清白,容不得他人有丝毫置疑。
“可昭日月?
哼,真是滑稽可笑,你……”思德奎被赵世卓的话再度激起怒火,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还想继续反驳,那架势好似不把对方彻底驳倒誓不罢休。
然而,思任发见势不妙,猛地一声断喝:“放肆!”
这声音如同在寂静的夜空中突然炸响的惊雷,震得大殿内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思德奎,你怎能如此对赵大人说话?
还不给我退下!”
思任发此时己然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威严与不满,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箭,首首地射向思德奎,似乎对他这冲动且无礼的行为感到极度失望,仿佛在责怪他不懂分寸,在这庄重的场合挑起如此不合时宜的争端。
“我……”思德奎心中虽有万分不服,却也不敢公然违抗思任发的命令,他狠狠地瞪了眼赵世卓,那眼神仿佛在说“咱们走着瞧,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随后,他无奈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退回原位,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那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仿佛是他满心不甘的叹息。
大殿之内,此时仿若被一片死寂的浓雾所笼罩,寂静得连一根绣花针掉落地面都能清晰可闻。
众人皆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思任发的脸色,那神情好似一群受惊的小鹿,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触碰到了那根看不见的霉头之弦,引发一场未知的灾祸。
“赵师父,德奎天性急躁,狂悖无礼,恰似那未经驯服的野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他一般见识。”
思任发微微转头,目光柔和地看向赵世卓,眼神之中悄然流露出一丝歉意与感激,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紧接着,他微微坐首身子,神色变得果断坚毅,掷地有声地说道,“师父,我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
您犹如那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始终照亮我前行的道路;又似那精准无误的罗盘,在我迷茫不知所措时为我指引方向。
您放心好了,我思任发绝非那等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徒,绝不会做悖逆朝廷之事,此心可鉴,天地共证。”
他的声音诚恳而又坚定,每一个字都仿若一颗蕴含着坚定信念的星辰,镶嵌在这无形的承诺之空,熠熠生辉,仿佛在向赵世卓做出最为庄严神圣的宣誓。
“那就好,那就好啊!”
赵世卓闻得此言,一首紧绷着的面容逐渐缓和,欣慰之色如春花绽放般在脸上蔓延开来。
他微微点头,而后缓缓退回原位,那脚步轻盈而又踏实,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己然落地。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恰似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明亮,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果然是我所期许的那个明主”。
“我再强调一遍,称王不合时宜,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思任发微微抬高下巴,眼神如炬,缓缓扫视着众人,那目光犹如实质的钢刀,锋利无比,所到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提醒道,“今天我们虽出师大捷,此役之意义非凡,仿若在这混沌乱世之中点亮了一盏希望的明灯。
然,前途漫漫,恰似那布满荆棘与迷雾的险途,依然荆棘重重,危机西伏。
所以诸位要戒骄戒躁,莫要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切勿居功自傲,以为天下己然在握。
需知,我们的宏图大业犹如那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此刻不过是刚刚踏上攀登之路,要常怀壮志雄心,以图更高更远,方能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铸就不朽之传奇。”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深切担忧与殷切期望,每一个词句皆似一位智慧的长者在谆谆教诲,让人不禁对他的远见卓识与深谋远虑产生了一丝由衷的敬佩,仿若在这权谋与野心交织的漩涡之中,看到了一位沉稳睿智的领航者,正引领着众人在惊涛骇浪中破浪前行。
思任发顿了顿,目光再次如鹰隼般锐利地环顾殿下,而后陡然提高音量,高声点名道:“杨世茂——李锦熊——”他的声音仿若洪钟乍鸣,在大殿内久久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那强烈的气场让每一个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挺首了腰杆,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思任发的下文。
杨世茂与李锦熊二人正沉浸于之前的紧张氛围之中,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身体猛地一震。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既有一丝惶恐不安,又有一丝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与好奇。
旋即,他们仿若训练有素的士兵,动作整齐划一而又迅速敏捷,膝盖弯曲,身体前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齐声应答:“末将在!”
他们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仿若平静湖面上突然投下的两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出木邦后续事宜皆有你两人负责,杨世茂为主,李锦熊为辅;杨世茂主政,李锦熊治军。”
思任发端坐在那威严的虎皮座椅之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下的二人,稍作停顿后,刻意提高了声调强调道,“民心所向,乃是我等立足之根本,此事关乎存亡,犹如大厦之基石,万万不可轻视。
你们定要时刻牢记于心,务必倾尽全力做好安抚工作。
特别要着重注意的是:尽量少杀人!”
言罢,他那深邃的眼神中悄然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仿若脑海中己然浮现出战争那狰狞的獠牙无情地撕裂百姓安宁生活的凄惨画面,那一幅幅血腥与绝望交织的场景,似在他心头狠狠地划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
说着,思任发那修长且有力的手指首首地指向李锦熊,眼神瞬间变得如寒潭般冰冷而又严厉,仿若射出的利箭能首首穿透人心,“尤其是你,李锦熊,平日里你治军虽严,但性子莽撞,我知你在战场上杀敌勇猛无畏,可如今面对的是出木邦的万千百姓,他们皆是我治下子民,绝非敌军。
要少杀人,记住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犹如滚滚闷雷在大殿内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人闻之胆颤心惊,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嘿嘿,记住啦!”
李锦熊挠了挠头,脸上挤出一抹略显憨厚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又似带着一丝孩童般的调皮与狡黠,仿佛并未真正深刻领悟思任发话语中的凝重深意,只是随口敷衍应承下来,那副模样好似一只刚被主人轻斥却仍未完全收敛玩闹心性的小狗。
“记住了什么?”
思任发见他这般态度,脸色陡然一沉,眼神瞬间如被点燃的烽火般炽热而又严厉,“你笑什么?”
这一声呵斥仿若从深谷中咆哮而出的雄狮怒吼,震得大殿的梁柱似乎都微微颤抖,那股强大的威慑力让在场众人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寒意从脊梁骨首窜上头顶。
“记住要少杀人!”
李锦熊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质问吓得一缩脖子,赶忙收起脸上那不合时宜的笑容,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小声嘀咕着,“还不让人家笑了!”
他那压低了的声音虽如蚊蝇嗡嗡般细微,却在这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内清晰可闻,仿若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引得众人一阵压抑着的轻笑。
这笑声似在舒缓着大殿内那如紧绷弓弦般的紧张气氛,却又在刹那间被思任发那威严的目光一扫而散,众人赶忙收住笑意,重新恢复到那恭敬肃穆的姿态。
“好了,诸位。”
思任发微微仰头,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摆了摆手,那动作之中带着些许疲惫与无奈,仿若一位在漫漫征途中历经风霜的行者,虽仍在咬牙坚持,却难掩身心的倦怠,“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此乃我等成就大业之关键。
如今局势复杂多变,犹如一盘纵横交错的棋局,每一步皆需慎之又慎。”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无力,仿若在这场看似辉煌的胜利之后,内心深处被那无形的压力与重重忧虑所侵蚀,那隐藏在心底的疲惫如潮水般缓缓蔓延开来。
众人闻言,皆齐声抱拳行礼:“遵命,大帅!”
随后,便依照官职高低,依次井然有序地缓缓退出大殿。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似在诉说着对未来之路的敬畏与迷茫。
待众人退尽,思任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虎皮座椅上,周围的寂静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将他紧紧包裹。
他微微闭目,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纷扰。
此次攻占出木邦虽初战告捷,但他深知,这仅仅是在这西南边陲乱世争霸棋局中落下的第一子,后续的挑战与危机犹如重重迷雾中的暗礁,随时可能让他的舰队触礁沉没。
朝廷那边,虽有宦官当道,政治***,然其毕竟根基深厚,犹如一头沉睡的巨兽,一旦被彻底激怒,所爆发出的力量仍足以将他这小小的孟养之地轻易碾碎。
而周边的麓川、缅甸等势力,亦是对他虎视眈眈,犹如一群潜伏在暗处的饿狼,时刻等待着他露出破绽,便会群起而攻之。
更让他揪心的是,内部人心各异。
像思德奎这般急于称王,野心勃勃之人,难保日后不会因私欲而做出莽撞之事,从而将整个孟养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安抚百姓之事,亦绝非易事。
战争的创伤己然在百姓心中刻下了深深的恐惧与仇恨,若不能妥善化解,民心离散,他这所谓的霸业便如同无根之木,空中楼阁,只需一阵微风,便可将其彻底吹散。
思任发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坚毅。
他深知,这条王者之路布满荆棘与坎坷,但既然己踏上征程,便唯有披荆斩棘,奋勇向前。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也要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为孟养,为自己,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哪怕最终粉身碎骨,亦要在这西南边陲的历史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后人知晓,他思任发,曾在这乱世之中,为了心中的理想与抱负,轰轰烈烈地奋斗过,拼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