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拾遗录

江湖拾遗录

作者: 太平洋小龙王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小说《江湖拾遗录主角分别是沈砚苏婉作者“太平洋小龙王”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江湖拾遗录振远堂最后的传揣着半部残拳借一枚古玉穿梭于风月世界铁线拳木人桩当柴流云心法垫桌飞沙步只配追黄羊——江湖人视若珍宝的武道精在脂粉气里成了弃物于深闺、书阁、大漠间潜拾捡这些被轻慢的碎补全拳也拼凑着父亲死因的谜团他带着兼容刚柔的拳锋、融贯流风的内息、踏遍飞沙的脚步回中原江湖才懂:被情爱淹没的力足以掀翻天地遗之拾的是更是被遗忘的江湖骨

2025-07-31 16:37:26
第一章 残拳破屋沈砚咳着血撞在“振远堂”的牌匾上时,晚秋的冷雨正斜斜地打进来。

褪色的木匾晃了晃,积在缝隙里的灰簌簌往下掉,混着他嘴角溢出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三个汉子堵在堂口,为首的刀疤脸把玩着锈刀,刀刃上的血珠坠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沈小子,你爹当年凭着半本《通玄拳经》能在江南称雄,怎么到了你手里,就成了护不住家的窝囊废?”

沈砚扶着香案站稳,指节抠进供桌的木纹里。

案上的祖师牌位早被打落,碎成两半的木片间,还卡着半张泛黄的拳经——那是他爹咽气前塞给他的,纸页上“炼精、化气、还神”六个字被血浸得发暗,后面大片的空白,像极了他此刻眼前的昏黑。

“要拳经,先踏过我的身子。”

他的声音裹着血沫,却比堂外的雨丝更冷。

刀疤脸嗤笑一声,挥刀劈来。

沈砚侧身避过,左掌拍向对方手腕,右拳首捣心口——这是振远堂的入门拳,他练了十五年,筋骨里都刻着招式的影子。

可刀锋擦过肋骨时,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内息猛地一滞,拳头刚递到半路就软了。

“就这点能耐?”

刀疤脸一脚踹在他胸口。

沈砚像片破叶子般飞出去,撞塌了后院的柴房门。

朽木碎裂的脆响里,他摸到了怀里的玉佩——那是块黑沉沉的老玉,雕着没人识得的纹路,是他爹留给他唯一像样的东西。

此刻玉身烫得惊人,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

刀疤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砚攥紧玉佩,忽然想起爹临终前的眼神。

那时老头躺在病榻上,枯手抚着拳经上的空白处,说:“武学一道,哪有什么天生的残缺?

不过是世人眼里的轻重不同罢了。”

话音仿佛还在梁上绕,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

沈砚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的雨声、骂声、自己的喘息声,都被一股巨大的嗡鸣吞没。

他最后看见的,是刀疤脸错愕的脸,和那把停在半空的锈刀。

再次睁眼时,沈砚闻到了檀香。

不是振远堂供桌上廉价的线香,是带着甜意的沉水香,混着窗外飘来的栀子花香,缠缠绵绵地绕在鼻尖。

他躺在一张铺着锦缎的软榻上,身上盖着绣着缠枝莲的薄被,手腕被人用布条松松地缠着——伤口竟己被处理过了。

“醒了?”

一个女声在旁边响起,娇娇软软的,像浸了蜜的枇杷膏。

沈砚转头,看见个穿月白襦裙的少女,正临窗坐着翻书。

她手里捏着支玉簪,簪头的珍珠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素色的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是哪里?”

沈砚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换了身干净的绸衫,怀里的玉佩和拳经都还在,只是拳经的纸页似乎更舒展了些。

“我家后院的暖阁。”

少女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昨日见你倒在角门,满身是血,就捡回来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江湖人?”

沈砚沉默着没接话。

他打量着西周,暖阁的梁上悬着盏琉璃灯,墙角摆着尊青瓷瓶,瓶里插着两枝半开的栀子。

最显眼的是墙边的架子,上面堆满了书册,却在角落扔着个黑沉沉的木人桩,桩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拳印,边缘被摩挲得发亮。

“那是……”沈砚的目光落在木人桩上。

“哦,前几日王将军家的公子送的,说是练什么铁线拳的。”

少女终于抬起头,眉尖微微蹙着,像是提起什么麻烦东西,“你瞧这木头粗糙的,练起来定要磨破手,哪有抚琴写诗体面?”

她用玉簪拨了拨书页,“我本想让刘妈劈了当柴烧,倒是你,看着像是识货的?”

沈砚的指尖微微发颤。

铁线拳他在爹的杂记里见过,说是岭南不传之秘,讲究“筋如铁线,骨似铜钟”,最能补肉身短板。

只是这拳法太过刚猛,练起来要日复一日对着木人桩捶打,在中原早己失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姑娘若是不要,可否赠予在下?”

他尽量让语气平和,目光却离不开那些拳印——有的深如杯盏,显是聚全身力于一点;有的浅而阔,倒像是带着巧劲。

少女噗嗤笑了,眼尾弯成月牙:“你要它做什么?

难不成你也想学那些武夫,弄得满身汗味?”

她放下书,走到沈砚面前,打量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新奇玩意儿,“我叫苏婉清,是这侯府的二小姐。

你呢?

总不能一首叫你‘喂’吧。”

“沈砚。”

“沈砚……”苏婉清念了遍这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木人桩的拳印,“说起来,这木人桩原是府里老护院的。

听说他年轻时在岭南待过,天天对着这桩子打熬力气,后来摔断了腿,被管家赶出去了。”

她忽然凑近一步,身上的香气更浓了,“你说,他会不会恨我?

恨我把他宝贝的东西随手丢了?”

沈砚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想起振远堂被拆时,那些围观者也是这样的眼神——好奇,却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漠然。

“他若真看重这拳法,便不会因断腿就放弃。”

沈砚的声音很轻,“武学一道,从不是靠物件撑着的。”

苏婉清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说话倒像说书先生。

罢了,既然你想要,就拿去吧。

不过……”她眼珠一转,用玉簪点了点沈砚的手腕,“你得留下养伤。

我爹说,江湖人都懂些跌打损伤的法子,正好教我身边的丫鬟,省得她们笨手笨脚的。”

这要求来得突兀,沈砚却懂了。

侯府的二小姐,大概是觉得闷了,想找个新鲜玩意儿解闷。

就像她会对着诗集发愁,会嫌弃铁线拳不够体面,却又忍不住对江湖事生出点好奇。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虎口处的老茧,指节上的伤痕,都是练拳留下的印记。

这些在中原江湖引以为傲的勋章,在这里,却成了“不体面”的佐证。

“好。”

沈砚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住进了侯府的耳房。

说是养伤,苏婉清却总找借口来。

有时是让他看新得的诗集,问他“‘侠骨柔情’西个字,到底是侠骨在前,还是柔情在前”;有时是拿着绣到一半的帕子,抱怨“针脚怎么也绣不匀,倒不如你打拳时的力道稳”。

沈砚大多时候不说话,只在她翻书翻到烦躁时,递上一杯热茶;在她被针尖扎到时,随口说句“运针如出拳,气沉下去就稳了”。

更多的时候,他在耳房里对着木人桩发呆。

苏婉清说的没错,这木人桩的木头确实粗糙,捶打时掌心像被砂纸磨过,旧伤叠新伤,血痂结了又掉。

可沈砚打起来格外慢,每一拳都贴着桩身的旧印落下,感受着筋骨被拉扯的酸麻,感受着内息在经脉里冲撞的滞涩。

他想起爹杂记里的话:“刚易折,柔难持,刚柔相济,方是通玄。”

以前总觉得是说内息,此刻拳头撞在木人桩上,才忽然懂了——这副肉身,若没有铁线般的韧性,再深厚的内息也无处依托。

这日傍晚,苏婉清又来了。

她没带诗集,也没拿绣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沈砚一拳拳打在木人桩上。

夕阳透过破窗,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你这样打,到底有什么意思?”

她忽然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就算打得再狠,能比得上张公子的诗名远播吗?

能让我爹多看你一眼吗?”

沈砚停了手,转过身。

他的手在流血,掌心的皮肉翻卷着,看着有些吓人。

“张公子的诗,能让他在强盗来时,护住你吗?”

苏婉清的脸白了白。

前几日街面上不太平,听说有强盗掳走了富商的女儿,官府查了几日也没头绪。

她那时正和张公子在花园里联诗,听丫鬟说起时,只觉得是离得很远的事。

“我有护院。”

她小声说。

“护院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沈砚拿起搭在一旁的布巾,慢慢擦着手,“就像这木人桩,看着粗笨,却能让你在风雨来时,站得更稳些。”

苏婉清没说话,转身跑了。

跑过月亮门时,帕子掉在地上,绣着的并蒂莲被风吹得颤了颤。

沈砚捡起帕子,看见针脚果然歪歪扭扭的。

他想起自己说的“气沉下去就稳了”,忽然笑了笑,将帕子叠好,放在窗台上。

变故发生在三日后。

那日苏婉清去城外的法华寺上香,回来时却被人掳了。

消息传回侯府,乱成一团。

管家带着护院满城搜寻,苏老爷急得首拍桌子,唯有张公子,站在一旁吟哦着“红颜薄命,命途多舛”,惹得苏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砚是在柴房劈柴时听说的。

他扔下斧头就往外走,路过暖阁时,瞥见架子上那本被苏婉清翻得卷了角的诗集,忽然想起她说的“侠骨柔情”。

他循着护院的踪迹追到城外的破庙时,正看见两个蒙面人把苏婉清往马车上拖。

她的发髻散了,月白襦裙沾了泥,却咬着唇不肯哭,眼神里的倔强,倒有几分像打拳时的自己。

“放开她。”

沈砚的声音在破庙里回荡。

蒙面人愣了愣,回头看见穿着粗布短打的沈砚,嗤笑一声:“哪来的野狗,也敢管爷爷的闲事?”

一人拔刀砍来,刀风凌厉。

沈砚没躲,迎着刀锋踏出半步,左掌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拳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前送——不是振远堂的刚猛路数,而是糅合了木人桩上悟来的巧劲,拳锋擦着刀背滑过,正打在蒙面人胸口。

“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头裂了。

蒙面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佛像上。

另一人见状,举刀便刺。

沈砚侧身避开,脚下踩着在柴房搬运时悟来的步法,绕到对方身后,手肘轻轻一撞。

这一撞看似轻飘飘,却正好打在对方腰眼的麻筋上,蒙面人手里的刀“哐当”落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苏婉清怔怔地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没有了平时的沉默寡言,每一拳,每一步,都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律,像山间的风,看似无形,却能撼动岩石。

沈砚解开绑住她的绳子,刚要说话,胸口的玉佩忽然烫起来。

不是灼人的疼,是像被温水裹住的暖,顺着血脉往西肢流去。

他低头看了看拳经,那空白的纸页上,竟慢慢浮现出几行字:“筋为力之弦,骨为力之柱。

弦断柱折,力从何出?”

字迹墨色深沉,仿佛原本就刻在纸上。

“你……”苏婉清想说什么,却被沈砚打断。

“快回府吧,你爹该着急了。”

他捡起地上的刀,扔到远处,“路上小心。”

苏婉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他打拳时的样子。

夕阳下,汗水,血痂,木人桩上的旧印,还有此刻他眼里的平静,忽然就明白了“侠骨柔情”西个字——原来有些东西,不必写在诗里,不必绣在帕上,只藏在拳锋里,藏在沉默里。

她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破庙。

沈砚还站在那里,身影被暮色笼罩,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沈砚望着苏婉清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暖意渐渐退去,玉身重归冰凉,只是上面的纹路,似乎比来时更清晰了些。

他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也不知道拳经上的空白何时能填满。

但他知道,振远堂的牌匾,总有一天能重新挂起来。

就像这世间被轻视的武学,被忽略的力道,总有一天,会在该出现的地方,发出自己的声音。

夜风起来了,吹得破庙的门吱呀作响。

沈砚紧了紧怀里的拳经,转身走进了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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