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姜晚星结婚前夜,电脑弹出了她和小三的私密视频。
“厉总,您未婚妻养了他三年,还给他买了别墅。”助理的声音像毒蛇钻进耳朵。
婚礼照常举行。我在她无名指套上钻戒时,俯身低语:“你的小狼狗,今天会收到第一份礼物。”
她脸色瞬间惨白。
地下室里,我看着监控轻笑。她的小情人正被高利贷按着头砸碎膝盖骨,惨叫声撕心裂肺。
厉承泽推开顶层公寓厚重的防弹玻璃门,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黑金沙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冷硬的回响。城市璀璨的灯火在他脚下铺开,像一片被踩碎的星河。这里是他的王国,金钱与权力的巅峰。明天,他将迎娶姜晚星,为这幅完美的蓝图添上最后一笔。
空气里有高级香薰蜡烛燃烧的淡雅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姜晚星常用的那款冷冽香水味。一切都按照他的标准布置得无可挑剔,极致的奢华,极致的冰冷秩序。
“承泽?”柔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姜晚星穿着丝质的睡袍,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朝他走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长发微湿,散落在肩头,卸去了白日精致的妆容,露出清水芙蓉般的面孔。灯光下,她眼波流转,带着一种纯然的无辜和依赖。
厉承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温暖,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香气,温顺地依偎着他,像一只找到了港湾的倦鸟。他低下头,鼻尖蹭过她带着湿意的发顶。
“都准备好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嗯,”姜晚星仰起脸,下巴搁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笑容甜蜜,“婚纱最后改了一次腰线,完美极了。花艺师刚把最终方案发来,是铃兰和黑加仑叶的组合,很衬你的气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上画着圈,“我好紧张,承泽。明天…我就是厉太太了。”
厉承泽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指尖感受到她细微的、真实的温度。这张脸,这双眼睛,此刻盛满了对他全然的信任和爱恋。他喜欢这种掌控感,喜欢她全身心依赖他的模样。她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精心挑选、即将正式纳入版图的完美伴侣。
“紧张什么?”他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流程你都清楚,跟着我就好。”
“我知道。”姜晚星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就是觉得像做梦一样。厉承泽…你真的会娶我吗?”她抬起头,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楚楚动人。
厉承泽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箍紧了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充满了宣示主权的意味。姜晚星微微喘息着回应,手臂攀上他的脖颈,身体紧密地贴合。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尖锐地划破了暧昧的宁静。
厉承泽皱了皱眉,放开她,从西装内袋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是助理陈默。这个时间点打来,通常意味着有必须立刻处理的重要事情。
姜晚星体贴地退开一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睡袍领口,脸上红晕未消,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你先忙,我去给你倒杯水。”
厉承泽接通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说。”
“厉总,”陈默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的平稳、高效,但细听之下,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紧绷,“您让我最后核查一遍姜小姐名下所有关联账户的异常流水,有结果了。情况…比较复杂,可能需要您亲自看一下。文件已经加密发送到您书房的私人电脑终端。”
厉承泽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像淬了冰的寒潭。他让陈默查姜晚星,只是出于一个即将步入婚姻的顶级商人对潜在风险的例行排查,一种近乎本能的掌控欲。他从未想过会真的查出什么。姜晚星在他面前,透明得像一张白纸。
“知道了。”他挂断电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但周身的气压骤然低了几度。
姜晚星端着一杯水走过来,脸上带着关切:“怎么了?公司有事?”
“一点小事,需要处理一下。”厉承泽接过水杯,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冰凉。他目光掠过她温顺的眉眼,“你先睡,我去趟书房。”
“好,别太晚。”姜晚星柔顺地点点头,踮起脚在他唇角印下一个晚安吻,眼神清澈,不染尘埃。
厉承泽看着她转身走向卧室的背影,纤细,优雅,毫无防备。他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关节泛出一点白。转身走向书房时,那点被刻意压下的疑虑,如同黑暗中的藤蔓,无声地滋长蔓延。
书房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这里是他绝对的私人领域,安保级别最高,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能窥探到这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永恒的灯火,此刻却像一片冰冷的背景板。
他走到那张由整块黑胡桃木打造的庞大书桌前坐下,桌面光滑如镜,只放着一台特制的、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超薄笔记本电脑。他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密码,又通过了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像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他点开加密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视频文件。文件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鼠标悬停在文件图标上,只停顿了不到半秒,便点了下去。
屏幕瞬间被画面占据。
高清镜头,光线昏暗却足够清晰。背景是酒店套房,凌乱的大床。画面中心纠缠着两个身影。
女人背对着镜头,长发散乱,雪白的背部弓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蝴蝶骨在激烈的动作下如同振翅欲飞。她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破碎的呻吟和喘息,那声音厉承泽熟悉到骨子里——姜晚星。每一次在他身下动情时,就是这样的声音,带着哭腔,勾魂摄魄。
而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年轻,健硕,带着一股野蛮的活力。他正亢奋地动作着,汗水顺着他贲张的肌肉线条滑落。镜头捕捉到他侧脸时,厉承泽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脸,他见过。
就在上周,姜晚星那个所谓的“远房表弟”,据说是从老家来城里找工作的“林锐”。当时姜晚星挽着他的手臂,语气轻快地向厉承泽介绍:“承泽,这是我表弟林锐,刚毕业,想在城里找个实习。你看我们公司有没有合适的职位,不用太好,让他锻炼锻炼就行?”
当时厉承泽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有些拘谨、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姜晚星胸口的年轻人,敷衍地点了下头,让陈默随便安排了个清闲的文职。他甚至没记住对方的名字。
视频里,林锐的动作粗暴而充满占有欲,他俯身,带着一种炫耀般的恶意,用力啃咬着姜晚星的后颈,留下清晰的齿痕,同时对着镜头方向,露出一个极其下流而挑衅的笑容。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屏幕,直直刺向此刻的厉承泽。
“晚星姐…厉承泽能满足你吗?嗯?他有我这么…让你爽吗?”林锐的声音粗嘎,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毫不掩饰的得意。
姜晚星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更尖利的呜咽,身体迎合地扭动。
画面还在继续,不堪入目。角度显然是精心挑选的,清晰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这绝不是偷拍,更像是一种…记录,甚至可能是一种…挑衅的分享。
厉承泽一动不动地坐着。书房里死寂一片,只有电脑散热风扇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还有视频里那令人作呕的喘息和肉体撞击声。窗外城市的流光溢彩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点燃不了任何温度。他的脸像一块被冰水浸透的大理石,坚硬,冰冷,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下颌线绷紧到了极致,勾勒出钢铁般的棱角。
时间仿佛凝固了。视频的进度条缓慢地向前移动,每一帧画面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也可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视频终于播完了最后一点,屏幕暗了下去,跳回文件夹界面。
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那点微弱的电脑风扇声似乎都消失了。
厉承泽放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抬了起来。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曾执掌过百亿规模的商业帝国,签下过无数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合约。此刻,这只手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僵硬的平稳,慢慢移动鼠标,再次点开了那个视频文件。
从头开始,重新播放。
高清的画面再次充斥屏幕。姜晚星雪白的背,林锐挑衅的脸,不堪入耳的声音……这一次,厉承泽看得更慢,更仔细。他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掠过画面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伪造的痕迹。
没有。高清画质下,连姜晚星背上那颗小小的、他曾亲吻过无数次的浅褐色痣都清晰可见。
他再次关掉视频。手指在冰凉的触控板上滑动,点开陈默同步发送过来的加密文档。
文档内容详尽得令人窒息。
流水记录:过去三年,从姜晚星数个隐秘的、以他人名义开设的账户中,总计有超过两千三百万的资金,通过极其复杂的路径,最终汇入一个名为“林锐”的账户。汇款频率稳定,金额从最初的几万,到后来的几十万、上百万不等。最近一笔巨款,就在三天前,八百万,用途备注:购房款。
房产登记信息:城西新开发的高端别墅区,“云栖苑”A区7栋。产权所有人:林锐。购房日期:三日前。付款方式:全款。资金来源:清晰指向姜晚星的隐秘账户。
通讯记录:姜晚星和林锐之间,存在着大量加密通讯软件的记录碎片。恢复的部分信息触目惊心——“想你了,小狼狗。”“他明天出差。”“老地方,洗干净等我。”“别墅钥匙拿到了,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厉承泽就是个蠢货,他什么都不知道…”
照片:偷拍的。姜晚星和林锐在偏僻的咖啡馆角落接吻;在商场里,姜晚星笑着给林锐整理衣领;在机场停车场,两人在车内拥抱,姜晚星的手暧昧地放在林锐大腿上;甚至还有一张,林锐搂着姜晚星的腰,站在“云栖苑”那栋崭新别墅的门前,笑容刺眼,背景是正在搬运的豪华家具。照片的时间跨度,清晰地覆盖了整整三年。
三年。两千三百万。别墅。家。
每一个字,每一个数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厉承泽的视网膜上,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身体陷进去。昂贵的意大利小牛皮散发出淡淡的皮革气味,此刻却让他感到窒息。他闭上了眼睛,眼前却依旧是那高清视频里晃动交缠的肉体,是流水单上冰冷的数字,是照片里姜晚星对着另一个男人绽放的、他从未见过的、带着迷醉和放纵的笑容。
心脏的位置,最初是一片冰冷的麻木。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烈的空洞感猛地扩散开,像被最锋利的冰锥瞬间贯穿。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嘶吼,没有砸碎眼前一切的冲动。只有一种急速下沉的失重感,仿佛从万丈悬崖直坠而下,身下是望不见底的、能将人彻底冻僵的黑暗深渊。
他精心构筑的、坚不可摧的世界,在这一刻,被最信任的人,从内部,用最肮脏的方式,无声地炸成了齑粉。
三年。他厉承泽,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竟然被一个女人,一个他即将明媒正娶的女人,当成彻头彻尾的蠢货,玩弄于股掌之间整整三年!他像个瞎子,像个聋子,沉浸在她编织的温柔陷阱里,还沾沾自喜地以为掌控着一切!
耻辱。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足以焚烧理智的耻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猛地冲破了那层冰冷的麻木,瞬间席卷了他四肢百骸!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涌,撞击着耳膜,发出沉闷的轰鸣。
他猛地睁开眼!
眼底不再是深潭般的平静,而是瞬间掀起了滔天的、毁灭性的风暴!那风暴深处,是极致的暴怒,是刻骨的仇恨,是能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疯狂杀意!
书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映出他此刻扭曲的面容,狰狞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将坚硬的塑料捏碎。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
“厉总。”陈默的声音传来,比之前更加紧绷,带着一种等待审判的凝重。
厉承泽开口。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每一个字都浸满了从地狱深渊渗出的、冻结灵魂的寒意,却又奇异地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陈默。”
“在。”
“婚礼。”
厉承泽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砸在铁板上,清晰,冷酷,不容置疑:
“照常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