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坠入深渊我从梦中惊醒,在一个陌生简陋的房间,下身赤裸,身下刺痛,
原来不是梦,我被.......这一变故让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林薇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农用三轮车后斗里,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车斗里堆着半车土豆,麻袋硌得她骨头生疼。嘴里塞着块破布,腥臭味刺得她直反胃。
车外传来柴油发动机的轰鸣,还有两个男人的笑骂声,方言浓重,
她勉强能听懂几个字——"这丫头俊,能给狗剩留个后"。不知颠簸了多久,天擦黑时,
三轮车停在了一个土坯房前。林薇被拽下来,腿一软摔在地上,额头磕在门槛上,渗出血珠。
昏黄的煤油灯里,她看清了围上来的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满脸皱纹挤成核桃,
眼神像淬了冰;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肩背却异常宽厚,双手布满老茧,
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正是他们口中的"狗剩"。"醒了?"老妇人扯掉她嘴里的破布,
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以后这儿就是你家,给狗剩当媳妇,生娃,干活,安分点,
有你一口饭吃。"林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呜咽。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被狗剩一脚踩住肩膀,那力道像块石头压下来,疼得她眼前发黑。"别闹。
"男人说话惜字如金,眼神里没有情欲,只有一种近乎野兽的打量,
仿佛在评估一件刚买回来的农具。她被拖进里屋,扔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土炕又硬又潮,
散发着霉味。老妇人锁上门,钥匙在门外晃了晃,"老实待着,明儿个就给你松绑。
"那一夜,林薇缩在炕角,瞪着漏风的窗户。窗外是连绵的山影,墨色的,像蛰伏的巨兽。
偶尔有几声狗吠,衬得山里更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胸腔,
带着绝望的钝痛。她想起父母在火车站送她时的笑脸,想起宿舍姐妹们熬夜赶论文的灯光,
想起图书馆里那个总坐在她对面的白衬衫男生——那些鲜活的、带着温度的日子,
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第二章 囚笼日常第二天一早,门被推开,
老妇人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是玉米糊糊,上面飘着几粒咸菜。"吃。
"她把碗往炕边一墩,眼神里带着命令。林薇别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试着谈判:"放我走吧,我爸妈会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老妇人笑了,
皱纹里都是嘲讽:"钱?山里啥没有?要钱有啥用?你爹妈?这辈子都别想找着这儿。
"她伸手想捏林薇的下巴,被林薇猛地躲开。"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妇人脸色一沉,
冲门外喊,"狗剩!"狗剩应声进来,二话不说就按住林薇的肩膀。老妇人端起碗,
硬往她嘴里灌。玉米糊又烫又糙,呛得她眼泪直流,有几下咳得太猛,差点背过气去。
"记住了,在这儿,就得听我们的。"老妇人把空碗往地上一摔,碎片溅到林薇脚边。
从那天起,林薇开始了被囚禁的日子。白天,她被松绑,跟着老妇人干活。天不亮就起床,
去村口的井台挑水。井绳粗得像蛇,勒得她手心出血泡,挑着半桶水往回走,山路崎岖,
摔了好几跤,膝盖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回来要喂猪,猪圈里的屎尿味能熏得人晕过去,
她蹲在地上铲猪粪,胃里翻江倒海,却只能死死憋着。中午的太阳最毒,
她得去地里摘豆角、掰玉米。玉米叶划得胳膊火辣辣地疼,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
涩得睁不开。狗剩就坐在田埂上抽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看守猎物的狼。晚上,
她被锁回屋里。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能看见墙上贴着的泛黄年画,
画的是抱娃娃的胖媳妇,嘴角咧得诡异。她试过绝食,饿到第四天,头晕眼花,浑身发软,
老妇人端来一碗米汤,里面掺了些她不认识的草药,硬灌下去后,她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感觉有力气了,却也更绝望——连绝食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山里的日子单调得可怕。
天是灰的,山是绿的,土是黄的,时间好像凝固了。
林薇开始留意周围的一切:狗剩每天清晨会去后山砍柴,
下午会蹲在门口磨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老妇人有个习惯,傍晚时分要坐在门槛上,
对着远处的山头念叨些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村里总共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
彼此离得远,却像一张无形的网,谁家有动静,很快就能传遍全村。有一次,
她趁老妇人不注意,偷偷藏了块锋利的瓷片,是那天摔碎的碗剩下的。
她把瓷片藏在炕席底下,夜里就着月光磨,磨得指尖出血了也不停。她想过逃跑,
可每次摸到院墙上那圈带刺的铁丝网,看到远处连绵起伏、连条正经路都没有的群山,
心就一点点沉下去。狗剩很少碰她,却总在夜里推门进来,坐在炕边盯着她。他的呼吸很重,
带着烟草和汗味。林薇缩在炕角,浑身紧绷,像只受惊的兔子。有一次,
他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她猛地尖叫,抓起身边的木枕头砸过去。他没躲,枕头砸在他背上,
他只是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门"吱呀"一声锁上了。林薇抱着膝盖,
在黑暗里无声地哭。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生活?
第三章 第一次求救秋末的一天,山里来了个货郎。货郎背着个大帆布包,摇着拨浪鼓,
吆喝着"针头线脑、花布糖块"。这是林薇被拐来后,第一次见到外面世界的人。
她正在院子里晒玉米,听见拨浪鼓声,手猛地一抖,玉米棒滚了一地。
老妇人警惕地把她往屋里推,"进去!""我想去茅房。"林薇急中生智,声音发颤。
老妇人盯着她看了半晌,骂骂咧咧地松开手,"快点!"林薇绕到屋后的茅房,心怦怦直跳。
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茅房后墙有个豁口,能看见货郎正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
和几个村民讨价还价。
她摸出藏在袖口里的半截铅笔——那是她从货郎掉在地上的铅笔头捡来的,
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烟盒纸,是她偷偷攒的。她飞快地在纸上写:"救我!我叫林薇,
我被拐到王家坳,狗剩家!"字迹歪歪扭扭,因为手抖得厉害。写完,她攥着纸,
深吸一口气,装作系鞋带,溜到豁口边。货郎正好起身要走,她瞅准机会,把纸团扔了过去,
正好落在他脚边。货郎低头捡起纸团,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他不动声色地把纸塞进兜里,抬头扫了一眼茅房的方向,正好对上林薇的目光。
林薇冲他用力点头,眼里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货郎匆匆收拾好东西,推着独轮车走了。
林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天晚上,林薇没睡着。
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期待着警笛声,期待着破门而入的救援人员。可一夜过去,
山里静得只有虫鸣。第二天,货郎没有再来。第三天,也没有。林薇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她安慰自己,货郎可能没看懂,可能忘了,可能不敢——可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
她失去了一次机会。一周后的傍晚,狗剩突然把她拽到院子里。老妇人手里拿着个东西,
正是她写求救信的那张烟盒纸。"这是你写的?"老妇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
林薇的脸瞬间惨白。她想否认,可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妈的!
"狗剩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林薇疼得蜷缩在地上,冷汗直流。"让你跑!让你找人!
"他像疯了一样,抬脚往她身上踹,每一脚都带着狠劲。老妇人在一旁喊:"别打死了!
留着还能生娃!"狗剩停了手,喘着粗气,一把揪住林薇的头发,把她的脸往地上撞。
"记住了!这是王家坳!进来了,就别想出去!"林薇的额头磕在石头上,
血顺着脸颊流下来,糊住了眼睛。她尝到了血腥味,也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原来,
货郎根本没打算救她,他把纸条交给了村里人,换了好处——或许是几斤粮食,
或许是几块钱。在这深山里,良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第四章 断腿那次挨打之后,
林薇老实了很多。她不再试图反抗,每天沉默地干活,吃饭,睡觉。脸上没有表情,
像个提线木偶。老妇人看她这样,反倒松了些警惕,有时会让她跟着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东西。
小卖部是村里唯一的"商业中心",卖些油盐酱醋,还有过期的饼干。老板是个瘸腿的老头,
据说年轻时出过山,见多识广。林薇每次去,都会偷偷看他几眼,
希望能从他眼里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可他总是低着头算账,眼皮都不抬一下。冬天来了,
山里下了第一场雪。雪不大,却冷得刺骨。林薇没有厚衣服,还穿着来时那件薄外套,
冻得嘴唇发紫,手上长了冻疮,又红又肿,碰一下就疼。狗剩不知从哪儿弄来件黑棉袄,
扔给她。棉袄又肥又大,散发着一股馊味,是男人穿过的。林薇犹豫了一下,
还是穿上了——在寒冷面前,尊严不值一提。这天,村里来了个陌生男人,穿着军绿色大衣,
说是地质队的,来山里考察。他说话带着普通话的口音,和村里人不一样。林薇正在劈柴,
听到声音,斧头差点劈到手上。她想起了大学时的地理老师,总说地质队的人走遍山川湖海。
这个人,会不会愿意帮她?中午吃饭时,男人在狗剩家借宿。老妇人做了红薯粥,
蒸了几个黑面馒头。林薇端着碗,手微微发抖。她趁老妇人去灶房添柴,
男人低头喝粥的功夫,飞快地说:"先生,救我,我是被拐来的,
我家在省城..."话没说完,狗剩突然咳嗽了一声。男人猛地抬头,看了林薇一眼,
又飞快地低下头,像是没听见。"这粥挺香。"他没话找话,声音有些不自然。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下午,男人要走了。林薇借口去送他,被狗剩一把拉住。"老实待着。
"男人的眼神像刀子。男人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正好对上林薇的目光。
他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林薇没看懂他的口型,
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可这次,她没有完全失望。因为男人走的时候,
好像往地上掉了个东西。等狗剩和老妇人都进屋了,林薇偷偷溜出去,
在门口的雪地里找到了那个东西——是个小小的指南针,上面刻着"地质队"三个字。
她把指南针藏在棉袄里,贴着手心。冰凉的金属外壳,却让她感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他不是没听见,他是不敢当场回应。他留下指南针,是在告诉她,他知道了,他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