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迷雾初起林晓第一次听说这个海滨小镇,是在一次偶然的深夜编采会后。
她翻阅着最新一批线报,
在一条不起眼的小栏目中看到了几行小字:“某滨海小镇接连发生离奇失踪事件,
三个月内已有六人音讯全无,警方暂未排除人为可能。
”这类新闻在都市媒体平台上常被一带而过,但林晓的直觉却被击中了。
她查了查这个小镇的资料——人口不过五千,风景秀丽,常年为旅游胜地,按理说,
社会秩序应当良好。可三个月内接连六人失踪?而且警方至今没有头绪?这不正常。
作为一名敏锐的记者,林晓知道——有故事的地方,就有真相。次日清晨,
她背上相机和录音笔,坐上了前往小镇的第一班大巴。**海风是温暖的,
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洒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上。青石板街道被时光打磨得温润光滑,
沿街是五彩斑斓的渔村小屋,宛如画中的童话。
如果不是知道那些失踪的真相藏在某处黑暗里,林晓几乎以为这只是某个普通的旅拍目的地。
刚一下车,一位热情的中年妇人就走了过来:“姑娘,你是来旅游的吧?要不要来我家住?
干净便宜,靠海。”“谢谢您,我先四处看看。”林晓微笑回应,脚步却迅速融入人群。
她的第一站,是派出所。出示了记者证并表明来意后,
值班警员很快请来了陈警官——一位五十岁出头的老警察,身材高大,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
他翻看着林晓的证件,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是这周第三个来采访这事的记者了。
”“那两位前辈有什么新发现吗?”“都走了。小镇太平静,他们没挖到料就放弃了。
”林晓笑了笑,“我不会那么快放弃。”陈警官点点头,眼神多了些尊重:“跟我来吧,
我带你看看案卷。”档案室内,墙壁斑驳,陈旧的铁柜透着沉重的历史气息。
陈警官拉开抽屉,递给她一沓文件。“失踪的六人,年龄从十岁到五十五岁不等,
无明显共同点。都是在晚上最后一次露面后消失,时间分散,地点无规律。我们调取了监控,
走访了亲属,没有任何有效线索。”林晓一边翻阅一边皱眉:“没有通话记录?通讯内容?
”陈警官犹豫了下,
缓缓道:“……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失踪前都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林晓眼神一凛:“什么内容?”“没人知道,电话都只响了一次,然后就没有录音了。
我们查不到那号码的归属地,它每次出现的IP都不同,像是刻意伪装。
”她抬起头:“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我知道。”陈警官点了根烟,声音低沉,
“所以我们只能从周围人下手。”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警官!
”一位警员匆匆进来,“张大妈又来了,说要见您。”“张大妈?”林晓一愣。
陈警官对她点头:“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过去看看。”**警所外,
一位穿着素布衣裳的老人正坐在长椅上,眼中布满红丝,
怀中紧紧抱着一张发黄的相片——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笑容腼腆。“陈警官,
我孙子……他还没回来啊……”张大妈声音颤抖,话音未落,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林晓走上前,轻声道:“大妈,我是来调查这事的记者,能和您聊聊吗?”张大妈点了点头,
拉着她的手:“我孙子叫小涛,那天晚上说出去和朋友吃宵夜,
可他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我知道,他一定出事了!”“他也接到了电话吗?
”“是的。”张大妈痛苦地点头,“他当时还问‘哪位?’然后脸色就变了……电话一挂,
他就急匆匆出门了。”林晓记下这些,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这不是普通的犯罪,
而是有人——有计划、有手段、有目的地,在制造恐惧。她低声喃喃道:“这背后,
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张大妈抓着她的手,
泪水滑落:“记者姑娘……你一定要查清楚,帮我把小涛找回来……”林晓点头,
眼神坚定:“我答应你,一定查到底。”二、迷雾深处林晓租下了镇中心的一家小旅馆。
老板是个话少的中年人,听说她是记者后,神色微变,但没有多说什么。旅馆靠近码头,
晚上总能听见潮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林晓坐在窗边,翻阅着今天的调查记录,
手机上不断整理着一页页失踪者的信息表。她发现一个诡异的细节——六个失踪者中,
有五个失踪时间都恰好在晚上八点至十点之间,唯一一个例外是在凌晨两点,
但他是个夜班渔民。“这个时间选择……似乎很刻意。”她在笔记上写下这行字。
第二天一早,林晓再次走访了失踪者家属。在周围邻居的描述中,她得到了更多共通点。
失踪前几天,这些人都表现出一种“异常安静”的状态。他们会在饭桌上沉默很久,
或者盯着电视发呆,有时甚至会突然离席,独自去阳台吹风。仿佛在等待什么。下午,
她来到海边的“望潮巷”——这是最近一起失踪事件的发生地。这里紧邻渔港,
是镇上较为偏僻的一片居民区。小巷深处住着一对夫妻,
男主人失踪前正是在这里接到了那通“未知来电”。屋内光线昏暗,
女主人林阿姨带着浓重的眼袋,声音沙哑:“他最后那晚,好像在做梦,
说梦里有人叫他‘回来’。我问他是谁,他说不知道……第二天就不见了。
”林晓一愣:“他说‘回来’?”林阿姨点头:“是的,
好像……像是有人在呼唤他回什么地方。”她记下这些细节,越发觉得这不是一般案件。
回到旅馆,她与陈警官通了电话,约定次日一同前往废弃工厂。
**这片废弃工厂位于镇子的边缘,靠近一处早年被填平的内湾。厂区大门锈迹斑斑,
写着“海耀科技研发基地”。铁栅栏已倒,杂草丛生。“这家工厂,大概在十年前就倒闭了。
”陈警官叼着烟说,“听说当年是做什么军工类项目的,后来因为爆炸事故被勒令关闭。
”林晓抬头望着厂区的一座塔楼,隐约能看到墙面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旧油漆和霉味。
他们推开厂门,一股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厂房内部比预想的还要破败,
地上散落着锈蚀的仪器零件和早年遗弃的文件。天花板塌落一角,几根裸露的电缆垂挂下来,
仿佛随时会动。“看这里。”陈警官蹲下,捡起一块金属板,
翻面后发现背面刻着一些类似“引导频率-0.13”、“投射点-阶段II”的字样。
林晓皱眉:“这听起来不像普通工厂用语。”两人继续前行,
来到最深处的一间控制室模样的房间。“这门是新的。”陈警官突然停下脚步,
指着铁门边缘,“你看焊口,还泛着银光,显然有人最近来过。”林晓屏住呼吸,
从包中拿出小型摄像机,悄悄录下周围画面。他们推开门,发现里面空间不大,
墙上贴着几张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古怪的符号圆阵。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正跳跃着一串乱码代码。林晓靠近屏幕,
看到代码下方不断刷新着一个倒计时:“00:47:13”。“倒计时?
”陈警官看了一眼手表,“这不是我们进来的时间……是设备运行计时。
”“这说明这里在自动运行某种程序。”林晓低声说。就在此时,
墙边忽然传来“嗒”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启动了。“快走!”陈警官一把拉住她,
二人迅速冲出房间。下一秒,控制室传出剧烈电流声与刺耳的嗡鸣,随后灯光熄灭,
整栋厂房陷入一片黑暗。他们躲入外侧的安全走道,心跳如擂。几分钟后,
一阵脚步声缓缓响起,在走廊尽头回荡。一个黑影出现了。他穿着灰色防风衣,头戴黑帽,
看不清面容。脚步很轻,但却异常坚定。他缓缓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却在离五米远处停住,低头看着地面,像是在寻找什么。林晓几乎不敢呼吸,
靠在墙后屏住声音,心跳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膛。陈警官举起随身佩枪,缓慢退出安全阀门,
带着林晓悄悄离开厂区。当他们回到旅馆时,已是深夜。两人都满头冷汗。
“那个人……”林晓问,“你觉得是谁?”“他一定和这件事有关。而且——他不是流浪汉。
”陈警官声音冰冷,“他的举止太精准了。像是在例行检查。
”“这说明……”林晓眼神凝重,“这座废弃工厂,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被‘废弃’。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将在厂区拍下的照片与线索发回总部,
由技术人员分析其中的代码与符号。她也开始调查这家“海耀科技”的历史。
这家公司注册时间为1994年,
主营“声波传感、神经波谱模拟、微频率脑波实验”等项目,听起来就很科幻。
而最关键的是,她发现了一份1998年的地方政府简报副本,
其中提到:海耀科技因“实验事故”导致3名科研人员失踪,项目立即中止,厂区封锁。
这段历史与现在的“失踪事件”几乎完美重叠。她几乎可以确定:现在的案件,
是对过去事件的延续。而就在她将这份报告拿给陈警官时,后者却突然变得沉默。
“……我记得当年这事。”陈警官点起烟,吸了一口,“那时候,我才刚到镇上当协警。
当晚巡逻时看到一辆车从厂区开出来,车里坐着一个男人……脸色惨白,
一只眼睛像是被灼烧了。”林晓追问:“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记不清了,
但我记得他的眼神……像野兽一样。”陈警官将烟头摁灭,语气低沉:“我们要找的神秘人,
可能就是他。”**这天夜里,林晓再次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盯着那个屏幕上闪动的“未知号码”,手心满是冷汗。电话响了三声,断了。
一条文字消息紧跟着发来:“你也快该回来了。”三、往昔的回音林晓盯着手机上那行文字,
脑中嗡嗡作响:“你也快该回来了。”这不是一句威胁,而是一种召唤。她下意识望向窗外,
夜色沉沉,海浪拍打岸边,像是一种不可言说的低语在耳边回荡。这个小镇,
仿佛不再是现实的地理坐标,而是某种超越时空的圈套,正悄然收紧。第二天清晨,
陈警官敲响了林晓的房门。“你脸色不太好。”他递来一杯热咖啡。
“昨晚……我也收到了电话。”林晓将短信递过去。陈警官扫了一眼,
脸色骤变:“他开始盯上你了。”林晓点头:“我们得加快进度了。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那家海耀科技,当年并不只是做传感设备,他们参与的是一项高度保密的脑波干预实验。
”她从包中拿出一份复印资料,
摊在桌上:“这个实验项目代号为‘回声井’Echo Well,
目标是探索人脑对极低频脑波刺激的反应,理论上,
他们试图通过外部频率来激发‘深层记忆’或‘意识投影’。
”陈警官皱眉:“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是。但他们真的做了,而且出过事故。
”林晓翻到另一页,“事故发生当晚,三名主导研究的技术员失踪,
官方宣布为‘意外爆炸致死’,可尸体至今未找到。”“如果……他们没有死呢?
”陈警官低声道。林晓点点头:“我怀疑神秘人就是当年其中之一。
他可能在事故中受到了某种影响,身体变异、意识扭曲,甚至掌握了某种非自然的技术。
”陈警官沉吟片刻:“这就解释了那些‘传送失踪’的说法。”“而我怀疑,那些失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