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锦璃,镇国大将军的嫡长女,现在却像条狗,一条不知廉耻、摇尾乞怜的狗,
跪在这冰冷得能把人骨头冻裂的金殿上。大红的嫁衣,像一滩被人踩烂的血,铺在地上。
那些金丝银线绣出的凤凰,翅膀被磨得开了线,歪着脖子,仿佛在嘲笑我的屈辱。
高高坐在上面的,是我马上要拜堂的丈夫,当朝三皇子,赵恒。他没看我。那双眼睛,
我曾陷在里面整整十年,以为那是世上最温柔的水。可现在,那水里映着的,
是我身边那个扶着风都能倒的庶妹,苏青儿。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可每个字都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在我的心口慢慢地割。“锦璃,你身子弱,本王知道。
这碗药是给你固本培元的,喝了,好为皇家开枝散叶。你喝了,青儿也能……安心。
”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盛在白玉碗里,被他亲手递到我嘴边。
药的苦味混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明明是暖的,却让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
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周围那些来看热闹的官太太、大小姐们,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有同情的,有看不起的,但更多的,是那种等着看好戏的兴奋。这满京城,
谁不知道他赵恒和我那庶妹苏青儿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娶我这个嫡长女,
不过是图我爹苏威手里那二十万能踏平天下的镇北军!而我,就是那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被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联手在这大婚的喜堂上,灌下要命的毒药!
可他们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的,已经不是那个为了个男人就卑微到泥地里,
任人宰割的苏锦璃了。我是苏离,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顶尖外科医生。只用鼻子闻一下,
我就知道这碗所谓的“补药”,是能让人肠穿肚烂,活活痛死的剧毒——牵机引!好啊,
真是一出好戏!杀老婆,夺兵权,真是情深义重!我慢慢抬起头,
看着赵恒那双装满了虚伪和不耐烦的眼睛,突然就笑了。那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在苏青儿那得意洋洋的注视下,我伸出抖得不像样的手,接过了那碗药。“谢……殿下。
”我仰起脖子,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赵恒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藏不住的冷笑。
苏青儿的眼睛里,更是亮得吓人。但是,下一秒——“噗——!”我猛地往前一扑,
把含在嘴里,混着心头血的毒药,不偏不倚,全喷在了赵恒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上!
那黑红色的血点子,像是在他胸口开出了一朵朵从地狱里来的花。“啊——!”大殿上,
那些女人的尖叫声差点把房顶掀了。赵恒惊愕地低下头,看着胸口那一片污秽,
整个人都傻了。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拔下头上最尖的那根凤簪,想也不想,
就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扎了下去!那个只有我自己知道,
能瞬间“假死”却要不了命的神封穴!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赵恒……苏青儿……”我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他们,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冤魂在诅咒。
“我苏锦璃……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话音刚落,我身子一软,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头上的凤冠滚到一边,发出一声脆响,像是谁的心碎了。“锦璃!
”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响起,我爹,镇国大将军苏威,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几步就冲了上来。
他一把推开还愣着的赵恒,手抖得不成样子,探向我的鼻子。没气了……“啊!!!
”这个在战场上流血都不流泪的男人,此刻抱着我那具正在变凉的“尸体”,
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要滴出血来,猛地转向赵恒。
“三皇子!你!还我女儿的命来!!”整个大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而我,
在我爹那温暖又宽阔的怀里,悄悄地勾起了嘴角。赵恒,苏青儿,别急。这场好戏,
从我“死”的这一刻起,才刚刚……开始呢。第二章:死而复生,初露锋芒镇国大将军府,
白花花的一片,像雪后的大地,冷得瘆人。那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就摆在堂屋正中间。
我就躺在里面。外面哭天抢地的,是我那个好继母,柳氏。
“老爷……都怪我……没把锦璃这孩子看好……我给她找了多少好大夫,喂了多少好药材,
怎么就……怎么就还是去了啊!我苦命的孩儿啊!”她哭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软绵绵地倒在我爹苏威的怀里。那手帕捂着脸,可我听得清清楚楚,那哭声里,
一滴眼泪都没有。旁边的苏青儿,我那好妹妹,更是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跟小猫似的,
勾得人心都碎了。“姐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走了……你要是在,
就是要妹妹一辈子不嫁人,守着你,妹妹都愿意啊……”真感人啊。
要不是我正躺在这口又冷又硬的棺材里,听着她们这假惺惺的调调,我差点都信了。
外面的宾客也跟着唉声叹气,说我命不好,又夸我那后妈和妹妹心善。我爹那个铁打的汉子,
这会儿也红着眼圈,声音哑得像破锣:“不怪你……是我没用,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够了。
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算着时间,身体里的毒也散得差不多了。那根扎在心口的簪子,
也该拔了。我猛地睁开眼,对着棺材顶上那片黑暗,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砰!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沉重的棺材盖,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啊——诈、诈尸了!!!
”一声尖得能刺穿耳膜的叫声,打破了灵堂里那虚伪的安静。离我最近的一个小丫鬟,
眼珠子一翻,直挺挺就晕了过去!整个堂屋,像是热油锅里泼进一瓢凉水,瞬间就炸了!
桌子椅子被撞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的声音乱成一团。“锦……锦璃?”我爹苏威,
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着,半天合不上。可最精彩的,还是柳氏和苏青儿那两张脸。
前一秒还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儿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全没了,白得像墙皮,
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模一样。“姐……姐姐?你……你没死?”苏青儿的声音都在发抖,
牙齿咯咯地响。“妹妹看起来……很失望?”我慢慢扭过头,眼神像冰碴子,
一下一下刮在她脸上。我没管那些乱跑乱叫的人,自己从棺材里站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
抓住还扎在心口上的那根银簪子,面无表情地,“嗤”的一声,拔了出来。
血珠子顺着簪子冒出来,我连看都没看。我走到旁边,拿起一套备用的银针,
随手就往自己身上几个穴位扎了下去,把还没清干净的余毒给封住了。做完这一切,
我才把目光,落在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母亲,”我开口,声音不大,还有点哑,
但屋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刚才说,为了我的身子,你找遍了名医,用光了好药材?
”柳氏被我看得浑身发毛,抓着我爹的胳膊,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是啊!
锦璃,你没事……没事就好,老天保佑……”“是吗?”我冷笑一声,“来人,
把我平时喝的药,剩下的药渣,给我端上来!”柳氏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
下人哆哆嗦嗦地端来药渣。我伸手捻起几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那股又苦又涩的怪味,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走到我爹面前,把手摊开。“爹,你看看,
”我指着那些黑乎乎的药渣,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就是我那好母亲给我用的名贵药材!
这个,叫败酱草,能让女人的身子从根上坏掉!这个,叫断肠花,吃了人一天比一天没劲,
整天昏昏沉沉!这两样东西,分开吃要不了命,可长年累月地喝,铁打的人也得拖成个病鬼!
这,就是我从小到大体弱多病的真相!”这话一出来,满屋子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爹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把抢过那些药渣,死死地盯着柳氏:“柳如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说清楚!”“我……我没有!老爷,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死了一回,中了邪了!
”柳氏吓得腿都软了,话都说不利索。“中了邪?”我看着她,又笑了。
我的目光在灵堂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墙角一盆开得正好的七星海棠上。
那是柳氏最喜欢的花,说是能安神,整个府里,就她院子里有。“爹,你要是不信,
不如再看看母亲房里的东西。”我慢慢朝那盆花走过去,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凉气,
“这七星海棠,花粉有点毒,单闻着,是能安神。可要是配上母亲屋里常年点的百合凝香,
就会变成一种没颜色也没味道的毒气。人闻久了,一开始会头晕没劲,晚上睡不着觉,
日子长了,心口就会越来越疼,直到……突然死掉。”我停下来,
看着柳氏那张已经吓得变了形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母亲,我说的这些毛病,
您最近……是不是身上都有啊?”柳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那些,跟她这几个月的状况,
一模一样!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被我这个她眼里的病秧子,当着所有人的面,
全给抖了出来!这一刻,整个灵堂,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眼神都聚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再也不是同情和看热闹,而是彻骨的害怕。我,苏锦璃,
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窝囊废了。从今天起,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第三章:巧遇战王,立下赌约自从我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这将军府里,倒是清静了不少。
柳氏母女俩天天说自己病了,躲在院子里不敢见人。我爹呢,心里觉得对不住我,
现在是我想干什么,他都由着我。可这还不够。三皇子赵恒那张脸,还是像个苍蝇一样,
时不时就在府门口晃悠。他送来的帖子,我拿来点火盆了。他送来的金银珠宝,
我让他原封不动地滚回去。可他就像是吃定了我,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离了他活不了的傻子,
天天来,烦得要死。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让赵恒,甚至他家所有姓赵的,
都不敢再来惹我的刀。为了配齐能把身体里余毒彻底清干净的药,
也为了躲开那只烦人的苍蝇,我带着丫鬟,说是去采药,其实是去了京城外最险的断魂山。
这山里,路都是人踩出来的,又窄又滑。空气里都是烂叶子和湿土的味道,又潮又冷。
我们往林子深处走,忽然,一阵压着嗓子的吼声,像是野兽被夹子夹住了腿,
顺着风飘了过来。那风里,还带着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小姐……咱……咱还是回去吧?”丫鬟吓得脸都白了,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袖子,
抖得跟筛糠似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藏好,自己拨开比人还高的草,
顺着那声音和血腥味找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口一跳。林子空地上,
几个穿黑衣的护卫,急得团团转,围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个背着药箱,
看着像太医的老头,满头都是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轮椅上的男人,
才是所有人焦急的根源。他块头很大,就算是坐着,也像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身黑色的袍子,溅上了好多暗红色的血点子。脸上戴着个黑乎乎的铁面具,看不见长相,
只露着紧紧抿着的嘴唇和刀削似的下巴。他左腿的裤管被撕开了,膝盖上,插着半截断箭。
周围的肉都黑了,青筋像一条条蚯蚓,在他腿上乱爬,整条腿都在抽筋。
他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又闷又疼。
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他。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手里有三十万兵马,
一个人就把北边的乱子给平了,但也因此废了腿、毁了容,
被京城里的人偷偷叫“活阎王”的——战神,秦王赵渊!“王爷!您再忍忍!太医,
你他娘的快想个法子啊!”一个护卫急得眼珠子都红了。那老太医一边擦汗,
一边哆哆嗦嗦地说:“王爷这旧伤,是北边传过来的腐骨毒,毒都进骨头里了,
一到阴天下雨就犯。我……我实在是没法子啊!”“废物!”赵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又哑又沉。他猛地一拳砸在轮椅上,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就是现在!我没再多想,
推开挡在前面的护卫,快步走了过去。“我来。”我的声音不响,冷冷清清的,
在这片乱糟糟的动静里,特别清楚。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落在了我身上。
“什么人?滚开!”护卫立刻拔出刀,刀尖对着我,满眼都是警惕。我没搭理他,
眼睛直直地看着轮椅上那个快要疼晕过去的男人,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想活命,
就让他们都退下。你的腿,再耽误半刻钟,就彻底废了。”赵渊那双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
猛地抬了起来,像老鹰一样盯住了我。那眼神里,有怀疑,有审视,
还有一股子被活活折磨出来的狠劲儿。“王爷,不能信啊!这女的来路不明!
”老太医急着劝。我却轻笑了一声,直接戳穿他:“老先生,你除了用那些虎狼药,
暂时把王爷的疼劲儿压下去,让他事后更虚弱,还有别的招吗?你连他膝盖骨缝里,
那片比米粒还小的毒铁屑都瞧不见,还治什么治?”这话一说出来,那老太医的脸,
瞬间就灰了。连赵渊的身子,都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那片铁屑,是他最大的秘密,
也是所有太医都看不出来的病根!这个小丫头,是怎么一眼看穿的?“让她……试试。
”赵渊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期盼。“王爷!”“退下!!
”护卫们不敢再多嘴,咬着牙退到了一边。我走到赵渊面前,从袖子里拿出随身带着的针包,
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忍着点。”话音还没落,我手腕一抖,那根银针就像一道光,
又快又准地扎进了他膝盖旁边一个极难找的穴位里。“唔!”赵渊闷哼一声,
只觉得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瞬间从膝盖传遍了整条左腿。而那股要把他骨头碾碎的剧痛,
竟然奇迹一样……轻了一大半!他震惊地看着我。我却像只是做了件不起眼的小事,
收回银针,淡淡地看着他。“这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痛觉,治不了根。”赵渊深深吸了口气,
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声音里带着探究:“你……到底是谁?”“镇国大将军府,苏锦璃。
”我报上名字,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王爷,你的腿,我能治。
不光是腿,你脸上的伤,我也能让你恢复原样。”“不可能!”赵渊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本王找遍了天下名医,都说我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是他们没本事。
”我的语气里,是绝对的自信,“我,能!”看着他眼睛里还是不信,我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我不需要他信我,我需要的,是把我们俩捆在一起的东西。我冲他微微一笑,
伸出了三根手指。“王爷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我治好你的腿,让你重新站起来,
让你还是那个战神。”“作为交换,你,赵渊,欠我三个条件。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
只要我开口,你都必须无条件替我办到。”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山林里,清清楚楚。
赵渊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过了好久,他那紧绷的嘴角,
竟然扯了一下,发出一声像是石头摩擦的笑。“好。”“本王……跟你赌了!
”第四章:开启空间,夺回嫁妆跟秦王赵渊定下那个赌约后,我回了将军府。那一针,
虽然暂时保住了他的腿,却也把我身体里那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元气,给抽空了一大半。
更要命的是,我身体里牵机引的余毒,就像是长在骨头缝里的烂肉,刮不掉,剔不净,
时不时就冒出来,提醒我那天的耻辱。光靠这个时代的大锅熬药,想把毒清干净,
比登天还难。更别说给赵渊治腿了。那不是熬药能解决的,是正儿八经的外科手术。
这里没有无菌房,没有手术刀,连最基本的消炎药都没有……我空有一身的本事,
却像是被捆住了手脚,使不出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夜里,我坐在镜子前,
头疼得厉害。那毒又在身体里作祟了。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又陌生的脸,脑子里乱糟糟的,
忽然,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像是沉在水底的石头,慢慢浮了上来。那还是原主很小的时候,
她娘,这个家曾经唯一的女主人,快不行了。她拉着小苏锦璃的手,
把一块血红色的玉佩塞进她手里,那口气,断断续续的,像是风一吹就散了。
“璃儿……这是娘……留给你……最重要的嫁妆……记住,
玉佩在……娘就在……别离身……”嫁妆?我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头疼了,
立马起身翻箱倒柜。那些嫁妆箱子,落满了灰,打开来一股子樟脑丸和旧木头的味道。
我在最底下那个箱子的夹层里,找到了那块被忘了很多年的血色玉佩。玉佩摸着很温润,
上面刻着些看不懂的花纹。我拿到烛火底下一照,想把上面的灰擦干净,没留神,
指头被玉佩上一处没磨平的尖角给划了一下。一滴血,就这么渗了进去。“嗡——”的一声!
那玉佩突然亮得像一团火,红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一股巨大的力气拉着我,我眼前一黑,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睁开眼,我已经不在我那间又大又空的闺房里了。
我正站在一个……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冰冷的金属和玻璃,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左手边,是一排排从地到顶的药柜,
上面贴着电子标签:“抗生素”、“神经药物”、“心血管药物”……右手边,
是我那间无菌手术室,
核磁共振仪、生化分析仪、手术台上那套我用了十年的手术刀……正前方,
甚至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药田,里面种的,都是些外界早就绝种了的珍稀草药!
这里……这里就是我上辈子待了十年的私人医疗实验室!它竟然……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这哪里是什么玉佩,这是我的命!
是我苏锦璃能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甚至活得比谁都好的底牌!有了它,别说那点破毒,
就是阎王爷亲自来,我也敢跟他抢人!我立刻抽了自己一管血,放进分析仪里。几分钟后,
屏幕上就列出了详细的毒素成分。我熟门熟路地从药柜里拿出几种特效药,
配出了一针解毒剂。针头扎进胳膊,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
那股子缠了我这么多天的阴冷和疼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我甚至觉得,这身子骨,
比我上辈子熬夜做手术的时候还要轻快!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一个又毒又妙的计划,
在我心里慢慢成形了。苏青儿,我亲爱的好妹妹,你不是最宝贝你那张能勾引男人的脸蛋吗?
我从药田里采了几味药,又从药柜里拿了点东西,很快,两份“美容方子”就弄好了。
第一份,是真能让皮肤变好的“玉容膏”。我挖了一点抹在脸上,没一会儿,镜子里的人,
皮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比之前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第二份……我把一份看着能养颜活血,其实药性犯冲的秘方,抄在一张发黄的旧纸上,
故意做得跟宝贝似的。然后,趁屋里没人,把它“不小心”掉在了书房的角落里。我知道,
苏青儿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果然。第二天,我就听说,
苏青儿“得了风寒”,不出门了。第三天,一声尖得不像人叫的惨叫,
从苏青儿住的“静雅轩”里传了出来,那动静,差点把将军府的房顶给掀了!我到的时候,
我爹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屋里一股子烂肉的臭味,熏得人想吐。
苏青儿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两只手疯狂地在自己脸上抓。她那张脸,那张她最得意的脸,
现在爬满了流着黄水的脓包,又红又肿,烂得看不出人样,比路边的乞丐还吓人!“我的脸!
我的脸!啊——!”她旁边的丫鬟早就吓傻了,跪在地上,
哆哆嗦嗦地举着一张被揉烂了的药方:“是……是奴婢……奴婢前几天在大小姐房里,
捡到了这张方子……小姐她……她就照着抓了药……”我故作震惊地冲上去,一把抢过药方,
心疼得直跺脚:“糊涂!你们真是糊涂啊!”我转过头,看着脸已经黑成锅底的父亲,
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爹!这……这是我娘留下来的残方啊!我看了好久,
都看不懂里面哪几味药是犯冲的,只知道要是喝了她最爱喝的肉桂茶,
这药就会变成毁容的毒药!我本想等研究明白了再说,
谁知道……谁知道竟被妹妹她……”“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我爹气得浑身发抖,
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柳氏的脸上。“毒妇!孽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活该!!”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滚、鬼哭狼嚎的苏青儿,
和被我爹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瘫在地上的柳氏,我低下头,遮住了眼睛里那抹冰冷的笑。
苏青儿,这才刚开始。 你欠原主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用你最在乎的东西,
一点一点地,慢慢还回来。第五章:名动京城,皇子后悔半个月后,
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多了家医馆,叫“活人堂”。没放炮,也没请人敲锣打鼓,
就门上挂了块普普通通的木头匾。可那门上贴的规矩,却比谁家都大。一,一天只看三个人。
二,看一次病,最少一百两金子,多了不限。三,真心想治的,就是人到了阎王跟前,
我也能给拉回来。这规矩一贴出来,整条街的人都笑掉了大牙。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
等着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骗子,敢开这种黑店。开张头一天,门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第二天,还是冷冷清清。直到第三天,一顶八个人抬的大轿子,前后跟着一堆护卫,
停在了“活人堂”门口。车帘一掀,当朝的宰相张廷玉,
亲自扶着一个脸蜡黄蜡黄、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走了下来。“神医在吗?
求神医救救我夫人!”张宰相,这个在朝堂上跺跺脚,地都要抖三抖的大官,
这会儿急得眼圈通红,声音里都带上了求饶的调子。我,苏锦璃,穿着一身白衣服,
从里屋慢慢走了出来。“宰相大人,说吧。”“我夫人……她有心口疼的毛病,疼了三年了,
天天晚上咳血,那心口就跟刀绞一样。太医都看遍了,
都说……都说没几天活头了……”我扫了一眼那夫人,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窝深陷,
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破风箱似的声响。我淡淡地开口:“不是心口疼,是肺烂了。
她年轻时候应该受过重伤,有根肋骨断了,扎进了肺里,时间长了,里面就烂了,化了脓。
再拖下去,不出十天,脓血就会把气管堵死,活活憋死。”我的话,像个炸雷,
在张宰相头顶响了起来!他眼珠子瞪得老大,死死地看着我。因为我说的,
跟当年一个路过的高人给他夫人看的病,一模一样!可那个高人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