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种田咸菜贵妃的致富之路

冷宫种田咸菜贵妃的致富之路

作者: 为了吃饱饭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冷宫种田咸菜贵妃的致富之路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德全萝作者“为了吃饱饭”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由知名作家“为了吃饱饭”创《冷宫种田:咸菜贵妃的致富之路》的主要角色为萝卜,李德全,一属于古代,大女主,甜宠,爽文,逆袭小情节紧张刺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8573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1 04:25:33。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冷宫种田:咸菜贵妃的致富之路

2025-08-01 07:18:41

我抱着萝卜从御花园菜地钻出来时,踩烂了贵妃的西域牡丹。 侍卫拔刀将我按进泥里:“此花价值千金!” 我默默掏出私藏的菜种:“这个赔你,能种出够吃一季的萝卜。” 贵妃怒极反笑:“这蠢货送进冷宫!” 冷宫三年,我开垦荒地种菜养鸡。 皇帝偶然路过,盯着我满手泥土:“你不怕朕?” “怕什么?陛下又不能吃。”我递给他一个刚摘的甜瓜。 他忽然大笑:“好!朕就封你个吃穿不愁的富贵闲人。” 贵妃的毒酒送到时,我正在腌萝卜:“娘娘,这坛送您开胃?” 后来敌国进贡绝世奇花,满朝无人能种活。 皇帝在朝堂问:“沈常在呢?” 太监战战兢兢:“回陛下…娘娘在冷宫挖新菜窖。”

雨水浸透的泥土气息,混着新翻草根的生涩味道,钻进我的鼻腔,这是我最熟悉的、最安心的气味,远胜过御花园里那些甜腻得发昏的百花香。我费力地扒开几丛开得正盛的芍药,沾满湿泥的手小心翼翼护着怀里几根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萝卜。水灵灵的萝卜缨子蹭着我的下巴,痒痒的。真好啊,御花园角落里这片偷偷开垦出来的小菜地,土肥得流油,萝卜长得又白又胖,比御膳房分下来的蔫巴菜强多了。我心里盘算着,这几根今晚炖个汤,剩下的腌起来,够吃好些天。

只顾着低头看我的宝贝萝卜,脚下猛地一绊!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去,为了护住怀里的萝卜,我硬生生用手肘撑住地面,膝盖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硬物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东西这么硬?

回头一看,心瞬间沉到了冰窖底。

我绊倒的地方,一片狼藉。几株形态奇异、花瓣硕大如碗、色泽深紫近黑的花朵,被我慌乱中踩踏得七零八落。娇贵的花瓣碾进了湿泥里,支离破碎,连带着那支撑花茎的细长木架也歪倒断裂。空气里弥漫开一股不同于泥土的、奇异又浓郁的香气,带着某种异域的陌生感。

完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贵妃柳如玥的心肝宝贝——据说是从万里之遥的西域贡来的牡丹“墨玉冠”,整个御花园,不,整个大胤朝都找不出第二份!千金难求!我怎么会……怎么会撞到这里来了?

“大胆奴婢!竟敢毁坏贵妃娘娘的墨玉冠!”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头顶炸响。冰冷的金属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两个穿着御前侍卫服色、高大健硕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凛冽。其中一人铁钳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抓住我的后颈,狠狠地将我重新按回那片狼藉的泥地里。我的脸颊紧贴着冰冷湿滑的泥土和破碎的花瓣,嘴里尝到了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墨玉冠”的奇异甜香。

“此乃陛下亲赐贵妃娘娘的西域奇珍!价值千金!你这贱婢,十条命也赔不起!”按着我的侍卫声音里淬着冰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肩骨。

千金?我的命?我伏在泥水里,怀里的萝卜也滚落出来,沾满了污泥。心口砰砰直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千金”二字像重锤砸下来。种菜、养鸡、腌萝卜……这些才是我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东西。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侍卫大哥……”我艰难地扭过头,试图避开一点按在后颈的力道,声音闷在泥里,“这花……值千金?”

“废话!你这蠢东西,等着掉脑袋吧!”另一个侍卫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千金……千金能买多少萝卜种子?能开垦多少荒地?能让多少人吃饱一顿饭?这个念头荒谬又固执地占据了我的脑海。恐惧被一种更强烈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的冲动压了下去。我挣扎着,用唯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费力地伸进怀里最贴身的小衣内袋。那里藏着我最重要的东西,几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不同时令的菜种。指尖触到那粗糙熟悉的油纸包,心里莫名安定了些。

我摸索着,终于掏出一个最小的油纸包,努力举高,递向那按着我的侍卫,沾满泥的手指微微颤抖:“侍卫大哥……这个……这个赔给贵妃娘娘,行不行?”

两个侍卫都愣住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手里举着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沾了泥点的油纸包。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抓我的侍卫狐疑地问,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些。

“萝卜种子。”我喘了口气,尽量让声音清晰一点,“最好的白萝卜种……撒下去,浇透了水,一个多月就能收。一棵萝卜能长这么大……”我用沾满泥的手指笨拙地比划着,“够一个大人吃好几顿。这一小包种下去,精耕细作,伺候好了……够……够宫里一个小膳房吃一季的萝卜。”

我顿了顿,迎上他们更加难以置信、如同看痴傻儿般的目光,硬着头皮,把心底那点最真实、最朴素的念头说出来:“花……花好看,可……可它不能吃啊。萝卜……萝卜能填饱肚子。” 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傻气冲天。可这就是我的道理,天底下最硬的道理——能让人活命的,才是好东西。

空气死寂了一瞬。接着,一阵压抑不住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嗤笑声从远处传来。

“呵……呵呵呵……好一个‘能填饱肚子’!本宫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

那声音娇媚入骨,却又像淬了毒的冰棱,丝丝冒着寒气。我艰难地抬起沾满泥浆的脸,透过被雨水和泥水糊住的睫毛缝隙望去。

一顶华美绝伦的八人抬暖轿停在几步开外。金丝楠木的轿身,绣着大朵大朵怒放牡丹的云锦轿帷,四角垂下的金铃在微雨中纹丝不动,无声地彰显着轿中人无与伦比的地位。轿帘被一只染着鲜红蔻丹、戴着硕大翡翠戒指的玉手缓缓掀开一角。

贵妃柳如玥慵懒地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垫上。她穿着一身极尽妍态的霞影纱宫装,外罩同色滚金边的云锦大氅,乌云般的发髻上簪着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凤口衔下的珍珠流苏垂在鬓边,随着她微微倾身探看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冰冷的光泽。那张脸无疑是极美的,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着蝼蚁般的冰冷审视和浓得化不开的鄙夷与怒意。

她的目光先是扫过那片被我踩得稀烂的“墨玉冠”残骸,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尖锐的心疼,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猛地扎在我身上,扎在我举着那包萝卜种子的、沾满污泥的手上。

“本宫活了这些年,”她红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笑意,“见过不知天高地厚的,见过痴心妄想的,倒还真没见过这等……蠢到如此别致,又如此理直气壮的货色!” 那“蠢货”二字,被她咬得又轻又重,带着刻骨的讥诮。

她涂着艳丽口脂的唇角向上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目光如同冰刀刮过我的脸:“拿一把下贱的萝卜种子,就想抵了本宫的‘墨玉冠’?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填饱肚子’?这宫里的贵人们,是缺你那几根腌萝卜吃食么?蠢钝如猪,不识抬举!”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捻着腕上一串莹润的羊脂玉佛珠,语气陡然转厉,如同金玉交击,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这等不知规矩、不懂尊卑、脑子进了泥水的下贱东西,留在御花园,都是污了这块地方!来人——”她拖长了调子,目光冷冷地瞥向那两个侍卫,“给本宫把这蠢货,连同她那包下贱种子,一起扔进西六所最北边那个院子!让她好好清醒清醒,看看那里,能不能‘种’出她的萝卜来!”

西六所最北边?那两个侍卫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混杂着畏惧与同情的复杂神色。那是宫里有名的“活死人墓”——冷宫中的冷宫,终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蛇虫鼠蚁横行,被扔进去的人,少有能熬过一年的。

“是!谨遵贵妃娘娘懿旨!”侍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无半分迟疑。一只大手粗暴地夺过我手中那包视若珍宝的萝卜种子,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手抛进泥水里。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揪住我后颈的衣领,像拖拽一只破麻袋般,将我整个人从泥泞中提起。

我最后看到的,是柳贵妃放下轿帘时,那微微上挑的、冰冷而快意的眼尾,和她暖轿四角垂下的、纹丝不动的金铃。泥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流进脖子里,冰冷刺骨。怀里的萝卜早已不知滚落何处。我挣扎着,目光死死盯着那片被踩入泥泞的珍贵菜种,心如刀绞。

完了。我的菜地,我的种子……都没了。

西六所最北边的院子,像一个被时光和权势彻底遗忘的角落。高大的宫墙在这里呈现出一种沉郁的灰黑色,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砖石。沉重的朱漆宫门早已褪尽了颜色,只剩下朽木黯淡的灰败,门轴锈死,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如同垂死老者的呻吟。

一股混杂着霉烂、尘土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陈旧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浓烈得呛人。院子里荒草疯长,足有半人高,枯黄的草茎纠缠在一起,在深秋的风里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几棵枯死的歪脖子老树伸展着光秃秃、狰狞的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铅灰色的天空。角落里堆着不知何年何月倒塌下来的房梁和瓦砾,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干枯的藤蔓。一口废弃的井,井沿坍塌了一半,黑洞洞的井口深不见底,像一只沉默而饥饿的眼睛。

这里静得可怕,连鸟雀都不愿在此停留。只有风声穿过破败的窗棂和空荡的穿堂,发出呜咽般的低鸣,还有角落里窸窸窣窣、不知是耗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爬过的声音。

带我来的老太监把我往院子里一推,动作麻木得像在丢弃一件垃圾。他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这破败的景象,又迅速垂下眼皮,干瘪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把同样锈迹斑斑的大锁,“哐当”一声,将沉重的宫门从外面牢牢锁死。

锁链撞击门环的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格外刺耳,然后一切重归死寂。

我站在齐膝深的荒草里,冰冷的湿气顺着裤管往上爬。环顾四周,心一点点沉下去,但奇异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绝望。或许是因为,这里虽然破败荒凉,却比外面那金碧辉煌却步步惊心的牢笼,少了许多无形的枷锁。至少,这里没有柳贵妃那淬了毒的眼神,没有侍卫冰冷的刀锋,没有那些时刻提醒你卑贱身份的规矩。

我慢慢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院子里走着。脚下的土地湿软,带着秋天特有的凉意。荒草拂过小腿,有些刺痒。我走到那几棵枯死的树旁,用力推了推,树干早已腐朽中空,不堪一碰。我又走向那堆倒塌的瓦砾梁木,拨开厚厚的青苔和枯藤,下面压着的,是曾经房屋的地基轮廓,还残留着碎裂的青砖。

墙角,背风向阳的一小块地方,泥土的颜色似乎比别处深一些。我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土,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异味,只有泥土本身的气息。又用手掌按了按,土质不算太板结。我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就是这里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泥人。没有工具,就用手刨,用捡来的尖锐石块挖。指甲劈裂了,渗出血,混着泥土,钻心地疼。我就用布条缠住手指,继续挖。清理那些盘根错节的荒草根是最费力的,它们在地下织成一张坚韧的网。我像对付仇人一样,一点一点地抠,一寸一寸地拔。汗水流进眼睛,涩得发疼,也顾不得擦。

清理出来的碎石瓦砾,被我仔细地堆到院墙边,垒成了一道矮矮的防风墙。那些腐朽的梁木太大,搬不动,我就用石块一点点砸断,大的留着当柴火,小的也堆起来。倒塌的青砖,被我一块块撬出来,搬到选好的菜地边缘,歪歪扭扭地砌了一圈矮矮的、勉强算是田垄的东西。

日复一日,我像一只沉默而固执的鼹鼠,在这片被遗忘的废墟上开垦。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又裂开新的血口。深秋的寒意越来越重,单薄的旧宫衣根本无法御寒,我就拼命地干活,让身体发热。饿了,就啃一口进来时怀里死死护住、唯一幸免于难的那半块冷硬的杂面馒头——这是老太监锁门时,大概实在看不过眼,悄悄从门缝底下塞进来的。

终于,在我进来后的第七天傍晚,夕阳吝啬地将最后一点余晖涂抹在冷宫高耸的墙头上时,一块大约丈许见方的、相对平整的土地,出现在我面前。泥土被翻整过,露出了深褐色的、带着点湿润的本色。虽然里面还夹杂着细小的碎石和顽固的草根,但已经是我能开垦出来的极限了。

我瘫坐在自己亲手垒起的、冰凉的石垄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宫墙。浑身酸痛得像是散了架,手指肿得像个萝卜,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可看着眼前这块小小的、属于我的土地,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我仰起头,用力吸了吸鼻子,把那点酸涩憋了回去。

地有了,种子呢?我下意识地去摸怀里那个最贴身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那包被侍卫扔进泥水的萝卜种子,是我心里最深的痛。没有种子,这地开垦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助。冷宫的死寂包裹着我,远处似乎传来几声凄厉的野猫叫。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更冷了。我茫然地抬起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片被踩烂的“墨玉冠”曾经所在的泥泞之地——当然,这里没有。视线落回自己刚刚开垦出的菜地边缘,落在那些被我拔除、堆在一旁的枯草上。

突然,我的目光定住了。

在一丛干枯的、叫不出名字的杂草根部,缠绕着几根同样干瘪的、细长的草藤。藤上挂着几个小小的、干裂的、纺锤形的豆荚!那豆荚灰扑扑的,毫不起眼,混杂在枯草堆里,几乎被完全掩盖。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扑过去的。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枯草,捏住其中一个最饱满的豆荚。轻轻一捻,干枯的荚壳裂开,几粒小小的、滚圆的、黄褐色带着黑色斑点的小豆子,滚落在我沾满泥污的手心!

是野豌豆!竟然是野豌豆的种子!

狂喜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疲惫和绝望!我像个发现了稀世珍宝的孩子,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借着昏暗的暮光,发疯似的在那堆枯草里翻找起来。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干枯豆荚被找到,小心地剥开,里面或多或少的种子都被我珍而重之地收集起来,用撕下的干净里衣布片包好,紧紧攥在手心。

虽然少得可怜,只有一小捧,但这意味着希望!野豌豆生命力顽强,不挑地,开春就能种下去,藤蔓能爬,嫩尖可以做菜,豆子成熟了也能吃!在这片死地,这就是救命的粮食!

有了种子,希望就像微弱却顽强的火苗,重新点燃。开垦出的土地不能荒废。我目光扫过院子,很快锁定了新的目标——那些在角落里、瓦砾堆旁顽强生长的野草。很多草在秋天也会结籽!我像着了魔一样,开始在荒草和废墟间仔细搜寻。蒲公英带着白色绒毛的种子球、荠菜细小的三角形种子、马齿苋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籽……甚至在一处向阳的断墙根下,我还发现了一小丛枯萎的、类似藿香或紫苏的植物,上面残留着不少深褐色的小坚果!

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每一种能找到的种子都收集起来,分门别类地用不同的布片包好。我的“种子库”渐渐充盈起来,虽然依旧寒酸,却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可能。

食物依旧是个大问题。老太监每天会从门下方一个只能递进一个碗的破洞里,塞进来一碗照得见人影、冰冷稀薄的米汤和半个硬得像石头的窝头。这点东西,只够吊着命,根本无法支撑繁重的体力劳动。

必须另想办法。

我的目光落在了院墙上。墙根下,荒草丛中,偶尔能看到快速溜过的灰影。是耗子。还有那些在枯树上、破屋檐下跳跃的麻雀。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照料那小块宝贵的土地虽然暂时无物可种,但我坚持每天翻松一下,保持土质活性,我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制作工具”和“设置陷阱”上。

我用砸断的腐朽木梁,挑选相对结实笔直的部分,用尖锐的石头一点点磨尖一端,做成简陋的矛。又用搜集到的坚韧草茎和枯藤,反复搓捻成细绳。然后在院子里废弃的砖石堆里,翻找出几块大小适中、边缘相对锋利的石片,用草绳牢牢绑在磨尖的木棍顶端——几把粗陋得可怜的石斧和石刀诞生了。

陷阱更费心思。我在耗子经常出没的墙根角落,挖了几个浅坑,坑底插上削尖的细木签,上面用细树枝和枯草薄薄地覆盖一层,再撒上一点从自己口粮里省下的窝头碎屑做诱饵。抓鸟的陷阱则设在枯树枝杈间,用草绳结成活套,下面撒上些秕谷也是从口粮里抠出来的。

最初几天,陷阱里空空如也。我守着陷阱,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发绿。直到第三天清晨,我去查看墙角的耗子陷阱时,惊喜地发现其中一个浅坑的伪装塌陷了,里面传来微弱的挣扎声和吱吱叫!

一只肥硕的灰耗子被削尖的木签刺穿了后腿,正在坑底徒劳地扭动。

强烈的饥饿感瞬间压倒了所有的不适。我几乎是扑过去的,用石刀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它的挣扎。那一刻,胃部的灼烧感和获取食物的原始兴奋感交织在一起,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迅速在避风处生起一小堆火——火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石块反复敲击燧石得来的。

耗子被剥皮,去除内脏这些也小心地收集起来,也许能做诱饵或肥料?,用树枝串好,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焦糊和肉香的、难以形容的气味。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当第一口带着浓重土腥气和焦糊味的鼠肉被我囫囵吞下时,胃里久违的充实感带来的满足,竟让我暂时忘却了身处何地。

后来,陷阱偶尔也有收获,一只麻雀,或另一只倒霉的耗子。食物来源虽然极其有限且极不稳定,但至少让我在繁重的劳作中,不至于彻底倒下。

冬天,挟着北风的怒吼和鹅毛大雪,终于降临了。冷宫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冰窖。寒风从破败的门窗缝隙、墙体的裂缝里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发出鬼哭般的呼啸。单薄的宫衣根本无法抵御严寒,手脚很快生了冻疮,又痛又痒。

收集柴火成了比觅食更紧要的头等大事。院子里能捡到的枯枝败叶早已被我搜刮一空。我盯上了那些腐朽的梁柱。用石斧和石刀,一下下劈砍那些早已被虫蛀空的木头,震得虎口发麻,手臂酸痛。劈下的木柴,大部分是潮湿腐朽的,燃烧时浓烟滚滚,呛得人直流泪,取暖效果也差强人意。我只能尽量把它们堆在相对干燥的墙角,祈祷它们能快点阴干。

最冷的夜晚,我蜷缩在角落里,把所有能盖的东西——破麻袋片、干草堆,都裹在身上,怀里紧紧抱着白天在太阳下晒得温热的石头,听着外面风雪的咆哮和屋内老鼠在梁上窸窸窣窣跑过的声音,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意识在寒冷和困倦中模糊,有时会恍惚看到家乡春日里漫山遍野的野花,听到娘亲在灶台边忙碌的声响,闻到新鲜泥土翻开的味道……

靠着对春天、对播种那股近乎执拗的期盼,和对“活下去”这个最简单目标的坚持,我竟然真的在这个活死人墓里,熬过了一个滴水成冰、漫长无比的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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