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水文局值班室键盘声嘶哑。
>上司王建国把咖啡泼在我熬夜写的防汛报告上:“重写,明早我要看到。
”>高烧39度的我接到神秘问卷,
勾选了“十亿现金”“父母健康”“重生十年前”这三项。>再睁眼回到大学宿舍,
账户里静静躺着十个亿。>七年后我收购水文局上级集团,空降成王建国顶头上司。
>当他颤抖着把咖啡递到我面前时,我微笑推开。---凌晨三点,
水文局防汛值班室像一个被遗忘的罐头,闷热、潮湿,
带着一股陈年纸张和廉价咖啡混合发酵的酸腐气。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光线惨白,
照得人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墙上那面老旧的挂钟,指针每一次微不可察的挪动,
都像钝刀子在神经上来回拖曳,发出无声的、令人牙酸的噪音。我,林薇,
一个入职刚满一年的水文资料分析员,正对着面前那台苟延残喘的老式电脑屏幕。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我脸上,眼睛干涩刺痛,每一次眨眼都像有沙子在磨。
手指僵硬地在键盘上敲打,指尖冰凉,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敲出的每一个字符都带着一种垂死挣扎的滞涩感。喉咙里火烧火燎,
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耳根深处一跳一跳的疼,
额头的热度隔着皮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该死的39度高烧像一张滚烫的湿毯子,
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我。桌上摊开的防汛简报资料,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
此刻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扭曲、旋转,像一群嘲弄的鬼脸。窗外,暴雨倾盆,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如同无数只急躁的手在拍打。
浑浊的江水在黑暗中咆哮奔腾的声音,隔着紧闭的窗户,依然沉闷地透进来,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就在脚下汹涌。“嗒…嗒…嗒…”清脆的硬底皮鞋声,
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节奏感,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地敲打着走廊的水磨石地面。
这声音在这死寂的深夜里,像冰锥一样,精准地刺入我的鼓膜,然后直直扎进心口,
带来一阵尖锐的寒意。门被推开,没有敲门。
一股浓烈的、廉价的咖啡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先一步霸道地涌了进来。王建国,
我的直属上司,水文监测科科长,挺着他那个标志性的、仿佛怀胎六月的啤酒肚,踱了进来。
他五十出头,稀疏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油光锃亮的宽阔额头,红光满面,
眼神锐利得像刚磨好的剔骨刀。他手里端着一个印着单位Logo的白色马克杯,
杯口氤氲着热气。他站定在我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掉。
那目光像实质的探照灯,冰冷地扫过我屏幕上刚刚艰难拼凑出的几行字。“嗯?
”一声短促的鼻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审视。
我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驱散一点昏沉和那瞬间涌起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屈辱感。
喉咙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涩声开口:“王科……还差最后一点分析……”“最后一点?”王建国拖长了语调,
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他向前倾身,那张泛着油光的胖脸凑近屏幕,几乎要贴上去。
浓烈的咖啡味和他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侧脸上,带着一股隔夜的烟臭味。他伸出短胖的手指,
点着屏幕上的某处:“这里,流域汇流模型用的是旧参数!去年的!
今年上游新修了那个什么……对,青石坳水库!影响呢?你考虑了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像砂纸磨过生铁,“还有这里,历史最大洪峰流量参照值,你取的哪个水文站的?
下游李家湾站的记录才更贴近我们这段河道!林薇啊林薇,你这脑子,平时都装什么去了?
水草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下。我张了张嘴,
想辩解资料库里最新的参数还没更新到位,
李家湾站的数据权限还没申请下来……但喉咙像被滚烫的砂石堵住,
只能发出一点嘶哑的气音。高烧带来的眩晕感更重了,眼前阵阵发黑,
屏幕上那些扭曲跳动的字符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无能。“就这?”王建国嗤笑一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值班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猛地直起身,看也没看我一眼,
手腕一抖——哗啦!那杯滚烫的、冒着热气的廉价速溶咖啡,
棕褐色的液体裹挟着未完全融化的颗粒,像一盆肮脏的污水,兜头盖脸,
泼在了我摊开在桌面的那叠厚厚的防汛简报初稿上。纸张瞬间被浸透、染黑、变形,
墨迹晕染开来,变得一片狼藉。滚烫的液体甚至溅到了我的手背上,皮肤立刻传来一阵灼痛。
我触电般猛地缩回手,指尖都在颤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揉捏,
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眼前是那片还在冒着热气、迅速蔓延开的污渍,
刺鼻的咖啡味混杂着纸张被打湿后的霉味,直冲鼻腔。
王建国把空了的马克杯重重顿在我桌角,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
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赤裸裸的恶意和戏谑。“林薇,你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小学生作文都比这强!”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残忍,“重写。
思路要清晰,数据要精准,分析要透彻。明天早上九点,我上班的时候,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身体又微微前倾,
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因发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
“必须看到一份全新的、合格的报告,摆在我办公桌上。”他直起身,
整了整自己那件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条纹衬衫领口,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
皮鞋声再次响起,嗒、嗒、嗒,带着一种胜利者巡视战场的悠闲,
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值班室的门虚掩着,那令人窒息的脚步声终于远去,
彻底被窗外的暴雨声吞没。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沥青,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打透的石像。
手背上被咖啡烫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这点皮肉的痛楚,
远不及心口被反复践踏的万分之一。视线落在面前那堆被咖啡彻底毁掉的稿纸上,
棕褐色的污渍还在贪婪地扩散,边缘晕染开,像一朵朵丑陋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花。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图表、我熬夜熬到眼冒金星才整理出来的分析,
全都糊成了一片面目全非的墨团,再也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直冲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压抑着干呕的冲动,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高烧,而是因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刺骨的绝望。
愤怒?有,像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奔腾冲撞,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喷发的出口。
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如同窗外咆哮的江水,瞬间将我淹没。喉咙里堵得厉害,
眼眶酸胀发热,但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仿佛连身体里的水分都被这屈辱和病痛榨干了。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在我几乎要被那沉重的黑暗彻底吞噬的时候——嗡。裤兜里,
我那部老旧的国产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这震动来得如此突兀,又如此微弱,
像濒死之人心脏的最后一次微弱搏动,在这片死寂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我茫然地、几乎是机械地,将冻得麻木的手指伸进口袋,摸索着掏出了手机。
屏幕不知何时自己亮了起来,发出一种极其古怪的、非自然的幽绿色光芒。没有来电显示,
没有新消息通知,屏幕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从未见过的图标在缓缓旋转。
那图标……诡异极了。它像是一个被无限扭曲的莫比乌斯环,
又像某种无法理解的复杂几何体,在不断旋转、变形、重组。线条扭曲缠绕,
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非现实的幽光,绿得渗人,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窥视。
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我本就混乱眩晕的大脑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仿佛有冰冷的针在搅动脑髓。鬼使神差地,或者说,
是在那巨大的绝望和某种潜意识的驱使下,
我伸出因为发烧而滚烫、又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食指,
点向了那个旋转着的、散发着不祥绿芒的诡异图标。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屏幕。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强烈的电流感猛地从指尖窜入!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电击,
更像是一种纯粹的信息洪流,冰冷、庞大、带着某种绝对意志,
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意识屏障!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随即又被无数疯狂闪烁、无法理解的符号和乱码所充斥!大脑像被丢进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
意识被粗暴地撕扯、重组。眩晕、恶心、失重感……所有生理上的不适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彻底昏厥过去时,那疯狂的符号乱流骤然停止。
所有的噪音和不适感潮水般退去。视线重新聚焦。屏幕上,那个扭曲的图标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简洁、却又透着一股冰冷非人感的纯白色界面。界面上方,
一行端正到毫无瑕疵的黑色宋体字:**“请选择您最渴望的三项人生补正项:”**下面,
能请指定*** **[ ] 获得完美伴侣灵魂契合度100%**每一个选项,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烙印进我混乱一片的脑海。
终生无病无灾……即时获得十亿现金……回到十年前……高烧带来的灼热感似乎退去了一些,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非现实的清醒。王建国那张刻薄油滑的脸,
泼在报告上冒着热气的咖啡污渍,窗外咆哮的江水……这些画面在我脑中疯狂闪回,
与眼前这荒诞离奇到极点的选择界面交织、碰撞。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毁灭的冲动,
混合着对现实彻底绝望后的孤注一掷,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滚烫的、带着一丝血腥味的气息喷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瞬间凝起一小片白雾。
我的手指因为高烧和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抖得厉害,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
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
[√] 即时获得十亿现金当前币种****[√] 回到十年前**指尖落下的瞬间,
仿佛按下的不是虚拟的按钮,而是一个引爆现实的开关。
嗡——手机屏幕猛地爆发出比之前强烈百倍的、无法直视的惨白光芒!那光芒并非向外扩散,
而是疯狂地向内塌缩,瞬间吞噬了整个屏幕,紧接着如同拥有实体般,沿着我的指尖、手臂,
闪电般蔓延而上!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惊愕的表情都未曾完全凝固。
惨白的日光灯、被咖啡污损的稿纸、嗡嗡作响的老电脑、窗外墨黑的暴雨夜空——所有景象,
连同我自身的存在感,都在那吞噬一切的惨白光芒中,
被彻底拉长、扭曲、撕裂、分解……化作无数飞舞的、意义不明的光点碎片。
最后残存的意识,像一个被戳破的气泡,噗地一声,彻底湮灭于无边的纯白寂静之中。
……意识像沉在冰冷深海的石头,被一股无形的洋流缓慢地托起。首先感知到的,是声音。
不再是窗外那令人心悸的暴雨咆哮和江水奔腾,也不是王建国那令人作呕的皮鞋声。
是模糊的、带着回响的嬉笑打闹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吉他扫弦?
一个跑调跑得厉害的男声在哼唱着什么流行歌的片段。接着,是气味。
入鼻腔:阳光晒过的被褥残留的暖香、廉价洗衣粉的柠檬味、未开封的薯片包装袋的塑料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女孩子的甜腻香水气息?身体的感觉也回来了。
身下是某种略带弹性、但绝对算不上柔软的支撑物,绝对不是值班室那把咯吱作响的破椅子。
后背和脖颈陷在一种柔软织物里,很舒服。空气是温热的,
带着初夏傍晚特有的、微醺的暖意,拂过裸露在外的皮肤。沉重的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
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道缝隙。模糊的视野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光晕晃动。
渐渐地,眼前的景象开始聚焦。刷成米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地方已经微微泛黄。
天花板上挂着一个样式很老旧的、积了点灰的节能灯管。墙壁贴着淡蓝色的墙纸,
上面印着小小的、幼稚的星星月亮图案,边角有些地方已经卷翘。
一张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挤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床上堆着五颜六色的被子和玩偶。
几张拼在一起的书桌靠墙摆放,
上面堆满了书本、化妆品、零食袋、还有几台款式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桌角,
一个粉色的小电扇正对着我的方向,慢悠悠地左右摇头,送来一阵阵带着热气的风。宿舍。
大学宿舍。我猛地坐起身!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的肌肉,带来一阵真实的酸痛感,
同时也彻底驱散了最后一丝迷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我大口喘着气,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目光惊惶地扫视着四周。没错!是这里!江城大学,
松园七栋,412宿舍!我住了四年的地方!墙上挂着的那个丑丑的、用贝壳粘的手工挂钟,
指针正指向傍晚六点二十。
书架上那几本翻得卷了边的《水文学原理》、《工程水力学》教材,此刻正安然地立在那里,
封面崭新得刺眼。“薇薇?醒啦?”一个带着点鼻音、语调轻快的女声从斜下方传来。
我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人般,一寸寸地低下头。下铺,
一个穿着印着卡通小熊睡衣的圆脸女孩正盘腿坐着,手里捧着一大桶薯片,
咔嚓咔嚓吃得正香。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得溜圆。陈晓晓!我的大学室友兼死党!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死的!叫都叫不醒,我们还以为你中暑晕过去了呢!
”陈晓晓把薯片桶往旁边一放,灵活地踩着梯子爬了上来,凑到我床边,
带着薯片碎屑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戳了戳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脸颊,“咦?不烫啊?
做噩梦了?看你这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她的手指温热,带着薯片的咸香,触感无比真实。
噩梦?不……不是梦!
个旋转的、绿色的、扭曲的图标……惨白的光芒……吞噬一切的寂静……还有……那个选择!
“晓晓……”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今天……是几号?哪一年?
”陈晓晓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薇你睡傻啦?
2015年6月15号啊!离放假还有半个月呢!怎么,睡一觉把脑子睡丢了?
还是梦见自己穿越了?”她笑得前仰后合,床铺都跟着晃动起来。2015年6月15日!
十年前!冰冷的、带着狂喜的战栗感,瞬间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沸腾!那个荒诞离奇的选择界面,
那三个被勾选的选项……竟然是真的!我真的……回到了十年前!巨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床沿,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粗糙的布料里。“喂喂喂!真没事吧?
”陈晓晓见我脸色煞白,额角渗出冷汗,这才收起了玩笑,有点紧张地凑近,
“要不要喝点水?”“手机……”我几乎是嗫嚅着挤出两个字,
“我的手机……”“这儿呢这儿呢!
”陈晓晓赶紧从自己凌乱的床上扒拉出一个套着粉色硅胶壳的旧款智能机,递给我,“喏,
你刚才睡着掉我床上了。”我一把抓过手机。冰凉的塑料外壳触碰到掌心,
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感。指尖颤抖着按亮屏幕。熟悉的解锁界面,
背景是我和父母去年暑假去海边玩的合影,照片里我笑得没心没肺,阳光灿烂。
时间清晰地显示着:2015年6月15日,18:23。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那个诡异的问卷图标……还在吗?它消失了吗?
还是说……它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同时又充满恐惧的试探,
点开了手机自带的、最原始的应用商店图标。界面正常加载,
花花绿绿的APP图标排列整齐。没有异常。我又点开文件管理器,
系统浏览器历史记录……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那个绿色的、扭曲的图标,
仿佛从未出现过。那场发生在冰冷值班室的“交易”,除了我脑中刻骨铭心的记忆,
没有留下任何物理痕迹。一股强烈的失落和不安瞬间攫住了我。
父母健康……回到十年前……这些都似乎实现了。
可那至关重要的、改变一切的基石——十亿现金呢?它在哪里?
难道……那只是一个逼真的幻梦?一个高烧病人绝望中的臆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如果那十亿是假的……我猛地攥紧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在这时——叮咚!
一声清脆悦耳的短信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在这嘈杂的宿舍背景音里,
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我耳边!我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出去。屏幕顶端,
弹出一条极其简短的短信通知,
银行**:您尾号****的账户于2015年06月15日18:24完成一笔入账交易,
金额为**人民币1,000,000,000.00元**,
当前余额**人民币1,000,000,005.33元**。
如有疑问请致电客服……后面跟着一长串官方客服电话。短信简洁、正规,
带着银行特有的冰冷格式感。1,000,000,000.00元。十亿人民币。
账户余额:1,000,000,005.33元。那多出来的五块三毛三,
是我原本账户里所有的、可怜巴巴的余额。时间,
精确地定格在我点开短信的这一刻:18:24。冰冷的手机屏幕贴着我滚烫的掌心,
那一长串天文数字般的零,像拥有魔力,散发着幽微的、令人心悸的光。
嚓咔嚓嚼薯片的声音、隔壁床女孩外放的偶像剧对白、走廊里传来的打闹嬉笑——在这一刻,
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潮水般退去,变得极其遥远模糊。我的世界,
只剩下掌心这块小小的、发光的屏幕,
和屏幕上那一串足以将旧有人生彻底碾碎、重塑乾坤的数字。十亿。不是梦。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机壳渗入皮肤,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带来一种奇异的镇定。
指尖划过屏幕,那串长长的、带着无数个零的数字,像拥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却又将某种积压已久的、名为“绝望”的巨石彻底碾碎。窗外的夕阳将宿舍染成一片暖橙色,
陈晓晓还在下铺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塑料包装袋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傍晚,此刻在我眼中却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晕。我轻轻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