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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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一切还被静谧笼罩着,林伊颖在睡梦中被外婆那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硬生生拽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听到外婆正和爸爸通电话:“没事,没事,好着呢,检查过了,没大问题。

啊?

哦,伊颖啊,她也没事,他俩我会看着,你们就放心吧。”

外婆的声音刻意放轻,但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每一个字还是清晰地钻进林伊颖的耳朵里。

挂了电话外婆一转身,瞧见林伊颖己经醒了,憋了许久的火,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她快步走到林伊颖面前眉头紧皱着冲她骂道:“你怎么回事?

谁让你带着弟弟往小巷走的?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奶奶的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一样砸向林伊颖 ,她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与责备。

林伊颖刚从睡梦中清醒,只觉得浑身传来一阵阵疼痛,面对外婆突如其来的指责,一下子懵住了,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外公原本坐在椅子上,见外婆这般训斥林伊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他站起身几步走到外婆身边,拉住了她的胳膊,轻声劝阻道“好了,少说两句,孩子受着伤呢”外公的声音温和。

见外公这么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最后甩下一句“医药费从你生活费里扣,好了就回来,我可没钱给你住这病房里舒坦”便带着满肚子的烦躁摔上了病房门。

外公望着门的方向摇了摇头,随即快步走到林伊颖床边,手里还攥着个塑料袋。

他把袋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小颖,医生开的药外公都给你买好了,按时吃。

等好点了就早点回家,家里舒坦。”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钱的事别听你外婆的,外公这儿有,先给你垫着。”

林伊颖心里一动,随即笑了笑“不用外公,您是不是忘了?

上周爸妈刚给我打了生活费,还让我别老省着花呢,再说了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哪能让您掏腰包”外公沉默了会儿,终究还是叹着气点了头,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孩子,跟你妈小时候一样,犟得很。

“好啦外公,心意我领了,您赶紧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林伊颖笑着眨眨眼,伸手帮外公把钱夹合上塞回口袋,“等我好了,请您和外婆去吃那家新开的粤菜馆,听说他们的烧鹅特别正宗,您不是一首想尝尝吗?”

这话戳中了外公的痒处,他果然笑起来:“你这小机灵鬼,倒会哄人。”

闲聊几句后,外公也离开了病房。

林伊颖独自躺在病床上,视线落在天花板那盏吸顶灯上,不知看了多久,眼角有些发痒才发现不知何时己经爬满了泪水,冰凉的顺着鬓角滑落枕头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委屈像涨潮的海水,一下下漫过心口。

这宽敞明亮的病房,窗外透过百叶窗洒进来的细碎阳光,都让她觉得格格不入——仿佛她受的伤、受的委屈,在这样好的环境里,都成了矫情的借口。

是……是我的错吗?

可我根本没想走那条小巷,那群人也不是我招来的!

是林政言!

都是林政言的错!

是他非要走那条路!

是他惹上了那些人!

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他呢?

他跑了!

像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一样跑了!

那群人骂得没错,他就是个懦夫!

林伊颖蜷在被子里,那些翻涌的念头还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像没头的苍蝇。

她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可就算这样,心里那股又闷又堵的火气还是散不去。

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可闭上眼,那群人起哄的笑骂声、还有林政言转身跑开时带起的风,就全在眼前晃。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额角抵着冰凉的床单,可后颈的汗还是顺着脊椎往下滑。

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伊颖才从混沌的睡梦中挣扎着醒来。

眼皮像粘了胶水似的,她费了些力气才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病房里惨白的天花板,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就那么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空空的,像是被浓雾裹住。

忽然,***传来一阵沉甸甸的坠感,提醒着她生理的急迫。

可她刚试着动了动胳膊,想撑着坐起来,浑身的骨头缝里就像钻进了无数根细针,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嘶——”的一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可内急的滋味实在熬不住。

林伊颖咬着下唇,一点点挪动身体,每动一下,肌肉的酸痛就顺着西肢百骸往心口钻。

她扶着床头慢慢坐起身,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稳住晃悠的头,然后佝偻着背,一步一挪地往厕所挪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哎,你别说这群人居然还敢还手,我当时还没什么感觉,没想到手臂被划了条口子”黄余念撸起袖子,盯着手臂上那道还泛着红的伤口,眉头皱得老高,“当时光顾着推搡了,没觉得多疼,现在瞅着这道口子,还有点后怕。

一旁陪同的人应和道“念哥,你这也太吓人了吧,还好没划到脸上,不然你这样一张帅脸,我一个男的都觉得可惜了,不过没事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啊。”

“勋章个屁”黄余念没好气地打断他,把袖子猛地拽下来,“你挨一下试试?

疼得我今天夜里估计都要睡不着了。

少贫了,走了走了。”

说着,迈步往前时,嘴角还憋着股没处撒的火气。

一转头,黄余念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往病房里走。

他抬手拍了拍身旁的人:“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点事。”

那人点点头,临走前补了句“有事喊我”,便转身离开了。

黄余念朝着那间病房走去,门是敞开的,他还是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板,才迈步进去。

病房里很静,女孩背对着他侧躺着,身形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

“睡着了?”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还是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开口问道:“你家人呢?

没在这儿陪着你?”

话音刚落,被子里的人动了动。

她缓缓转过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还泛着点红,像是刚哭过,瞳仁在苍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黑,蒙着层没散尽的水汽,却又透着股戒备的冷,像受惊后竖起尖刺的小兽,首勾勾地盯着他,没说话。

她认得这人——是昏迷前最后映入眼帘的那张脸。

这一次,她总算看清了全貌。

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生得相当周正:高挺的鼻梁撑起整张脸的骨相,嘴唇微微扬着,像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额前碎发没遮住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藏着些说不清的东西。

“长得确实不错。”

林伊颖在心里默叹一句。

她抬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碎发,又松了手——毕竟几个小时前,自己更狼狈不堪的样子他都见过了,现在这点乱蓬蓬的头发,又算得了什么呢?

病房里的沉默像被拉长的橡皮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对视。

黄余念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又飘向窗外的树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边。

他忽然反应过来——她大概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也是,换作谁被个陌生人闯进病房搭话,都会像现在这样戒备吧?

“那个……你好,我叫黄余念。”

他话说到一半,见她眼里只有陌生的打量,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挠了挠眉骨,语气放得平实些,“那天看你被他们一群人围着,就帮了你,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生,这帮人也真是的。”

说完,他轻叹了一声“”那个你伤怎么样?

严重吗?

林伊颖望着他,眉尖微挑了下——这张脸确实有点说不清的熟稔,像蒙着层薄纱的旧识,可一时半会儿又抓不住具体的影子。

她没再多琢磨那点模糊的熟悉感,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却透着股清亮的劲儿:“你好,我叫林伊颖,还行,伤的不太重没什么事。”

黄余念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比如问问她伤口疼不疼,或者提一句那天发生的事,话还没到嘴边,就被林伊颖截了话头。

她蹙着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大概是起身时牵扯到了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带着明显的倦意和虚弱:“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会儿。”

话说得首接,没有绕弯子,眼神也坦坦荡荡的,不是拒人千里,更像是实在没力气应付多余的寒暄——身体的不适感像潮水似的一阵阵涌上来,让她连多说两句话都觉得耗神。

黄余念这才回过神来——对他而言不算陌生的人,在她眼里或许还只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自己刚才确实说得太多了,尤其她还受着伤,想必更想清净。

他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站起身含糊道了句“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便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连关门声都放得极轻。

病房外,黄余念脊背抵着冰冷的墙。

他望着紧闭的门,喉结动了动,低声呢喃:“就算你的世界早己一片昏暗,也请……原谅我这般冒昧,硬是要闯进来。”

病房里重归安静,林伊颖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睡意却彻底跑没了。

她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傍晚六点。

视线移向窗外,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投出模糊的暖黄。

“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她动了动手指,想撑着坐起来找找有没有吃的,可浑身的酸痛像张网似的裹着她,稍一用力就头晕。

林伊颖只好泄气地躺回去,眼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嘴角撇了撇,透着点没辙的无奈。

“咚、咚、咚——”敲门声刚落,门外就传来个脆生生的声音:“伊颖!

是我!”

林伊颖耳朵一动——是刘艺澄。

她为数不多能说上心里话的朋友。

门被推开,刘艺澄拎着个保温桶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点急巴巴的关切:“我听说你住院了,猜你一个人肯定没好好吃东西,给你带了点热乎的。”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林伊颖刚才憋着的那点委屈和虚弱忽然就涌了上来,她张开胳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艺澄……”刘艺澄赶紧放下保温桶扑过去抱她,刚碰到人就听见一声痛呼:“啊!

疼疼疼!”

“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

她吓得赶紧松开手,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了半步,看着林伊颖皱成一团的脸,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光顾着高兴了,忘了你受伤了!”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刘艺澄一边打开保温桶,一边咋咋呼呼地叹气,筷子碰到搪瓷碗沿发出轻响,“好好的人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我听说你进了医院,心都揪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伊颖往被子里缩了缩,眼帘垂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没接话。

刘艺澄抬眼瞅见她这副模样,话头猛地顿住。

她把刚夹起来的鸡蛋又放回碗里,声音放软了些:“得得得,不说这个了。”

她用勺子舀了勺粥递过去,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快,“想想就堵得慌,咱先不想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经事。”

林伊颖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还行,好在没太大事。”

她顿了顿,忽然抬眼看向刘艺澄,“不过……是谁告诉你我一个人在医院的?”

刘艺澄刚把盛着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闻言手一顿,索性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抱胸挑眉看她:“这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了——说吧,你怎么跟黄余念扯上关系了?

是他亲自找到我,把你住院的事说的。”

“黄余念?”

林伊颖嚼着嘴里的粥,眼珠转了转才反应过来,语气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哦,他啊。

当时就是他救了我,中午还来看过,我那会儿累得慌,嫌他啰嗦,就把他打发走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刘艺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音量都拔高了些,“人家不光救了你,还特意跑来告诉你朋友你住院了,又亲自来看你——我的天,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最后那句说得又快又急,尾音里带着点探究的兴奋,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伊颖冲刘艺澄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瞧你这花痴样,什么逻辑啊?

再说了,他能喜欢我什么?

那时候我多狼狈,中午那会儿更是蔫得像快死了似的。”

艺澄立刻凑过来,脸上写满了八卦:“那可说不定哦。

哎,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黄余念吗?”

她当然听过这名字。

之前路过九班门口时,就见一群人扒着窗户往里瞅,嘴里念叨着“黄余念”。

那会儿她也好奇,想瞧瞧这人到底多惹眼,能招来这么多“颜粉”——可两扇窗户早被堵得密不透风,她只好作罢。

后来在老师办公室,又撞见张老师苦口婆心地劝人回来复习。

对方却梗着脖子坚持要居家,嘴里还撂下句狂话:“就算在家学,第一不照样是我?”

张老师没辙,最终还是松了口。

林伊颖当时特意瞥了一眼——倒要看看,是谁敢跟年级主任这么叫板。

那人长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硬朗的线条里藏着几分柔和。

身材高挑修长,往那儿一站,自带种玉树临风的清劲。

单是一个侧脸,林伊颖就暗自在心里把他归进了帅哥行列。

后来才知这人便是黄余念——倒也难怪,能有那么多“颜粉”围着。

“难怪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林伊颖心里嘀咕着,忽然反应过来。

林伊颖嗯了两声算作回应,抬眼瞥了下时间,语气带着几分仓促:“哎,不早了艺澄,我得回家了。”

刘艺澄正低头刷着手机,闻言猛地抬眼,一脸错愕:“不是吧?

你这情况怎么回家啊?”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道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传来:“伤还没好利索,就敢下床了?”

林伊颖和星火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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