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雨夜，那个摔成破碎人偶的女孩被送进来时，腕动脉还在我指尖微弱跳动。
而现在，她的血型从AB变成了O。
太平间冷柜发出液压装置特有的叹息声。
我戴上乳胶手套，金属抽屉滑出的瞬间，白雾裹着防腐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苏晓青白的脸孔在冷藏后呈现出诡异的大理石质感，唯有脖颈处的紫红色淤痕鲜艳得刺眼——法医说这是典型的高空坠落伤。
"夏医生？
"实习生小周的声音带着颤音，"监控室说林队长到了。
"解剖刀悬在半空。
我注意到死者蜷曲的右手食指，三天前明明已经僵直的关节，此刻却呈现出抓握状态。
指甲缝里的金属碎屑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机械齿轮的残片。
刑警队长林深斜倚在门框上，黑色夹克肩头还沾着夜雨的水汽。
他抛给我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枚生锈的齿轮："住院部后巷找到的，和死者指甲里的成分一致。
""坠楼现场在二期工地，"我转动齿轮观察齿痕，这东西应该来自电梯平衡器。
话音未落，整栋楼突然震颤，器械柜里的玻璃器皿叮当作响。
林深扶住解剖台时，我分明看见冷藏柜的金属表面倒映出诡异画面——本该平躺的苏晓，在反光中呈现坐姿。
监控视频在凌晨三点零七分卡顿了两秒。
画面重新清晰时，穿病号服的女人已经站在住院部后门。
她赤足踩过积水，左脚踝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外翻，却在每个水洼都留下完整的脚印。
"像提线木偶。
"林深按下暂停键，屏幕上苏晓的后颈处有个模糊光斑，"技术科说这是金属反光。
"我突然想起齿轮边缘的油渍。
推开二期工地的铁丝网围栏时，腐烂的茉莉花香混着铁锈味窜入鼻腔。
探照灯扫过基坑，某处土堆上赫然散落着齿轮零件，暗红铁锈在月光下宛如凝固的血迹。
"七月十五中元节，"林深用鞋尖拨开土块，"家属烧纸的痕迹？
"我蹲下身，镊子夹起片未燃尽的黄纸。
朱砂画的符咒上写着生辰八字：庚辰年五月初七寅时三刻。
这个日期与苏晓的死亡证明差了整整十七天。
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