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问舟

岁末的雪，下得绵密而固执，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揉进一片蓬松的、无声的寂静里。
新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外，雪花在昏黄路灯的光晕里不知疲倦地旋舞，天地间只余下这单调又宏大的白噪音。
室内却暖意融融，恒温恒湿展柜里，几件刚完成修复的明清官窑瓷器静沐柔光，釉色在精心设计的射灯下流淌着内敛的华彩。
空气里氤氲着新煮普洱的暖香，驱散了修复材料惯有的微刺气息，却又悄然混入了一丝极淡的、清冽如雪后松林的尾调——那是他惯用的香水。
厚重的玻璃门被推开，卷进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气。
陆景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肩头、发梢都落满了细碎的莹白。
他手里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锦盒，深紫的绒面在灯光下泛着幽光，盒盖上几点未化的雪花如同细碎的星子。
他反手带上门，将风雪关在身后。
没打扰柯老师吧?
他摘下羊皮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冻得微红，声音却带着室外的清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目光穿过暖融的空气，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他径直走向宽大的工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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