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啥?这人爹妈是烈士?”
“哎呦,这事,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一个院儿里的还能不知道?”
“指着人家骂这个,确实过了,难怪发这么大火…”
李德全和他身后年轻公安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年月,侮辱烈士,那可不是小事,
贾张氏也懵了,她压根没想到这茬儿。
秦淮茹更是吓得脸无人色,抱着棒梗的手都在抖。
李德全眼神严厉地扫过贾张氏和秦淮茹:“你们家长是怎么当的?烈士家属也敢这么辱骂?”
“孩子不懂事,你们大人也不懂?这是严重的政治错误,思想觉悟太低了!”
刚才还帮腔的易中海、刘海中等人,此刻也像被掐住了脖子,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侮辱烈士这顶帽子太大,他们可不敢沾边。
贾张氏还想嘴硬:“我不知道啊,谁知道他爹妈是…”
“不知道就能乱骂了?”年轻公安忍不住呵斥道:“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
秦淮茹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李德全的腿哭嚎:“公安同志,我们错了,真错了。”
“孩子不懂事,他瞎说的,您饶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孩子骂烈士的时候,你们聋了?”李二虎冷笑一声,指着秦淮茹。
“现在知道跪了?晚了!公安同志,您明鉴。”
“我爹妈走得早,就留下我一个。这些年,院里有些人,惦记我爹妈那点抚恤金,惦记我那间小破屋,明里暗里没少算计。”
“今天开这全院大会,就是逼我,一个光棍汉,去养贾家五口人!我不答应,他们就骂我没良心,还让这小畜生辱骂我爹妈,您说,我能忍吗?”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再说了棒梗这小白眼狼,可不光是嘴贱骂人。他还是个惯偷,偷鸡摸狗,院里谁不知道?”
“你胡说,我孙子才没偷东西!”贾张氏尖叫起来。
“没偷?”李二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目光缓缓扫过脸色大变的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
“一大爷。”李二虎声音忽然变得很诚恳,带着点捧人的味道。
“您是咱院的主心骨,最讲公道,最重规矩,您说句话。”
“棒梗这小崽子,是不是经常手脚不干净?前院老张家晒的腊肉,是不是他偷摸顺走过半条?”
“中院王奶奶攒的鸡蛋,是不是他摸过好几次?您主持公道的时候,可都看在眼里,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易中海的脸,唰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李二虎会在这时候,用这种方式把他架起来!
还是当着公安的面!
他要是说没偷,那就是当着公安的面撒谎,他这一大爷德高望重的脸往哪搁?可要说偷了…
“老易?”李德全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易中海只觉得喉咙发干,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偷过,小孩子不懂事。”
“一大爷,你…”贾张氏和秦淮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二大爷。”李二虎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立刻转向官迷心窍的刘海中,声音更恭敬了。
“您可是咱院最有领导派头的二大爷了,将来是要当大领导的,当领导的,说话办事,那必须实事求是,光明磊落,对吧?”
“您说说,棒梗偷东西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您是当官的,说话可得负责任,不能为了包庇谁,就损害了您这官声啊!”
刘海中那肥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平时最在乎自己这领导形象和前途了。
当着公安的面,李二虎把他架得这么高,他要说假话,那岂不是自毁前程?还当什么领导?
他吭哧了半天,憋得额头冒汗,最终在众人目光和李德全的注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有…有这事儿。”
“二大爷,您怎么能…”秦淮茹的哭声都变了调。
“三大爷。”李二虎没给她们喘息的机会,目光钉在阎埠贵那张煞白的瘦脸上。
“阎老师,您可是人民教师,是教书育人的园丁,您说话,那更是要负责任,要讲证据,要对得起您这师道尊严四个字。”
“您说说,棒梗偷东西,是不是事实?您当老师的,总不能在公安同志面前撒谎吧?那还怎么教学生讲诚信?怎么建设精神文明?”
阎埠贵浑身一哆嗦,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躲闪着,根本不敢看贾家婆媳那要吃人的眼神。
李二虎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人民教师啊,这帽子太重了。
他要是当着公安的面撒谎,以后还怎么在学校立足?怎么教学生?他这师道尊严可就真成笑话了,
他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是,是有。”
“三大爷!”秦淮茹绝望地喊了一声,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好。”李二虎猛地一拍手,声音拔高。
“公安同志,您都听见了,咱们院三位最德高望重、最实事求是、最师道尊严的大爷都亲口证实了。”
“棒梗这小子就是个惯偷,偷邻居东西,证据确凿!”
李德全的脸色已经极其严肃,他看向棒梗:“小同志,你自己说,偷没偷过?”
棒梗吓得浑身筛糠,捂着脸,在秦淮茹怀里缩成一团,只知道呜呜哭,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这反应,等于是默认了。
“好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辱骂烈士遗属,还偷鸡摸狗!”李德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看你这思想是烂到根子了,光靠家里管是管不好了!”
“带回所里,送少管所,接受三天纪律教育!”
秦淮茹一听这三个字,如同五雷轰顶,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不行!”贾张氏反应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一声扑过来,死死抱住棒梗。
“谁敢抓我孙子,他还是个孩子,三天?那不是要他的命啊,我跟你们拼了!”
她张牙舞爪就去推搡那个年轻干警。
“干什么,放手!”李德全厉声呵斥。
贾张氏哪里肯听,又抓又挠,嘴里不干不净:“天杀的,欺负人啊!”
“抢孩子啊,没王法啦!”
“干什么,放手!”李德全眼疾手快,一把将年轻公***到身后。
另一只手猛地攥住贾张氏挥舞过来的胖手腕,用力一扭!
“哎呦,我的胳膊!”贾张氏杀猪似的惨叫起来,被方脸公安铁钳般的手扭得动弹不得。
“公然阻碍公安执行公务,还动手袭击?”李德全眼神冰冷。
“一并带走,拘留三天,让她也好好清醒清醒!”
年轻公安身手利落,几下就制住了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反剪双手。
另一个也强行从秦淮茹怀里把哭嚎挣扎的棒梗拽了出来。
“棒梗,我的儿啊。”秦淮茹哭倒在地。
“奶奶,妈,救我啊!”棒梗杀猪似的嚎叫。
“天杀的,李二虎,你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贾张氏被拖着,双脚乱蹬,嘴里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院子里彻底乱成了一锅滚沸的粥,
“哎呦喂,真抓走了,三天少管所,老太太也得蹲三天!”
“该,谁让他们家惯着那小子,偷东西不说,嘴还那么欠!”
“贾老婆子也是作死,敢跟公安动手!”
众人七嘴八舌,嗡嗡声一片,有唏嘘,有解气的。
傻柱眼睁睁看着棒梗被拖走,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急得眼睛都红了。
可他脚踝疼得钻心,又被李二虎刚才那一下摔怕了,愣是没敢再上前,只能捶着墙无能狂怒。
许大茂早就缩到了人群最后头,捂着腮帮子,眼神躲闪,生怕再被注意到。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仨大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像是被人当众抽了几十个耳光,***辣的疼。
他们仨刚才那证词,等于是亲手把贾家婆孙送进去的。
尤其是易中海,看着哭倒在地的秦淮茹,那眼神复杂得能拧出水来。
不行!
这次丢脸丢大了!
必须得找个机会,把面子找回来,要不然这四合院,他还能镇得住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