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为了他一句“你真恶心”,我在追赶他的路上车毁人亡。重生归来,民政局门口,
他将离婚协议甩到我脸上,满眼厌恶。“苏晚,签了字,别再纠缠我。”我利落签下名字。
他愣住了。下一秒,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身边,
他那位富可敌国、传闻不近女色的亲叔叔傅司寒将我揽入怀中,目光淡漠地扫过他。“沈宴,
以后见了她,记得叫一声婶婶。”1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叶子被晒得卷了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燥热的焦灼,像极了我上一世临死前的心情。沈宴将离婚协议砸在我脸上,
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苏晚,我受够你了,签了字,我们两清。
”他眼里的厌恶像淬了毒的冰,毫不掩饰。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个眼神伤得体无完肤,
哭着撕了协议,卑微地乞求他不要离开我。换来的,是他冰冷决绝的背影,
和一句“你真恶心”。我为了追上他,解释他和他白月光林薇薇的绯闻只是误会,
却在高速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得粉身碎骨。灵魂飘在半空,我看见沈宴抱着林薇薇,
温柔地哄着受了惊吓的她,对我的死讯,他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知道了,让公关处理。
”十年爱恋,一朝梦碎。重活一世,我不想再爱了,只想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
我捡起地上的协议,看也没看,直接在末页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晚。字迹干脆利落,
没有半分迟疑。沈宴准备好的一肚子刻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他怔怔地看着我,
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错愕。“你……”我将签好的协议递给他,笑容平静:“沈先生,
祝你和你心爱的林小姐,百年好合。”不等他反应,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车门打开,一条笔直的长腿迈了出来。
傅司寒。沈宴的亲叔叔,傅家的掌权人,一个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也是沈宴最忌惮、最想超越的死对头。傅司寒走到我面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披在我肩上,动作自然又亲昵。他甚至没看沈宴一眼,只是低头温柔地问我:“都办好了?
”我点点头:“嗯。”他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向车边。沈宴终于回过神,他冲上来,
脸色铁青:“叔叔?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苏晚,你为了报复我,
竟然……”傅司寒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淡漠,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薄唇轻启,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砸在沈宴心上。“沈宴,以后见了她,记得叫一声婶婶。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一切燥热与喧嚣。傅司寒递给我一瓶冰水,
神色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协议签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一年后,
我们解除婚约,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补偿,以及傅家的一个人情。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浇熄了心中最后一丝不甘。
我和傅司寒,是合作关系。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来堵住家族里那些催婚的悠悠众口,
顺便稳固自己刚刚彻底掌握的权力。而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来对抗沈宴,
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上一世,我为了沈宴,放弃了自己蒸蒸日上的编剧事业,
卖掉了外公留给我的影视公司,给他做垫脚石。结果,他功成名就,
我却落得个净身出户、惨死街头的下场。这一世,我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
还要把他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傅司寒,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傅先生放心,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冷静,
黑沉的眸子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淡淡地“嗯”了一声。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沈宴”两个字。我直接挂断,拉黑,动作一气呵成。傅司寒的嘴角,
似乎极轻地勾了一下。很快,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沈宴的经纪人,王姐。我接了起来。
“苏晚!你疯了吗?你和傅先生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么一闹,
会给沈宴带来多大的麻烦!”王姐的声音尖锐又急躁。我轻笑一声:“王姐,
我和沈宴已经离婚了。他有什么麻烦,与我何干?”“你!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宴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现在是想毁了他吗?”“福气?
”我慢悠悠地开口,“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不等她再骂,我直接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
我点开微博,热搜榜第一,赫然是#影帝沈宴离婚#,后面跟了个深红色的“爆”字。
点进去,广场上已经炸开了锅。沈宴的粉丝“焰火”们,正对着我的账号疯狂输出。
“这个苏晚是谁?凭什么嫁给我们哥哥?终于离了!大快人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整天死气沉沉的,一点都配不上我们光芒万丈的哥哥!”“听说她是带资进组,逼婚哥哥的,
哥哥为了不让我们伤心,才一直隐婚,哥哥好惨!”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言论,
心中毫无波澜。这些,上一世我都经历过。只是那时,我还在乎沈宴,
会因为这些恶毒的言论伤心欲绝。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很快,第二条热搜也爆了。
#苏晚傅司寒#一张高清照片,是我和傅司寒在民政局门口,他为我披上西装的那一幕。
拍摄角度刁钻,将傅司寒的温柔呵护和我脸上的平静依赖拍得淋漓尽致。而背景里,
沈宴那张震惊、愤怒、不敢置信的脸,成了最好的点缀。评论区的风向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卧槽?这是什么年度大戏?前脚和侄子离婚,后脚就搭上了叔叔?”“这个苏晚什么来头?
能让傅司寒这个万年冰山为她折腰?”“我怎么觉得……有点好嗑?禁欲大佬X失婚美人,
比跟那个影帝在一起带感多了!”“楼上的醒醒!这明明是拜金女无缝衔接,
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沈宴的粉丝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开始疯狂辱骂我水性杨花,
拜金无耻。沈宴的公关团队也迅速下场,发了一篇情真意切的小作文,
将沈宴塑造成一个被爱情蒙蔽、被婚姻拖累、如今终于解脱的深情受害者形象。字里行间,
都在暗示我婚内出轨,给他戴了绿帽子。舆论瞬间一边倒。我的微博评论区,彻底沦陷。
傅司寒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傅家的老宅打来的。他接起,语气淡漠:“是我。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眉头微蹙,最终只道:“我的事,自己有分寸。
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周末,我会带她回去。”挂了电话,
他看向我:“周末跟我回老宅一趟。”“好。”我点头。傅家老宅,那可是个龙潭虎穴。
上一世,我作为沈宴的妻子,回去过一次,被他的母亲,也就是傅司寒的姐姐傅明月,
百般刁难,颜面尽失。沈宴全程冷眼旁观。这一次,换了个身份再去,想必会更精彩。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晚晚,我是薇薇。我看到新闻了,你还好吗?
沈宴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别怪他。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林薇薇。
沈宴的白月光,娱乐圈著名小白花。上一世,她就是这样,
一边在我面前扮演着善解人意的好闺蜜,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丈夫的特殊关照。我死后,
她更是毫不费力地接手了我的一切。我看着那条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上钩了。
我回了她四个字:“谢谢,我很好。”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林薇薇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又发来一条:“晚晚,你和傅先生……是真的吗?
我知道你可能是在气沈宴,但傅先生那样的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别为了赌气,
把自己搭进去。”字字句句,都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能想象出,手机那头的她,
此刻是怎样一副嫉妒又幸灾乐祸的嘴脸。她巴不得我被傅司寒玩弄后抛弃,下场凄惨。
我懒得再回。关掉手机,车子已经平稳地驶入了一处安保严密的别墅区。
“这是我在市区的住处,你暂时住在这里。”傅司寒解开安全带,“你的东西,
明天会有人送过来。缺什么,直接跟管家说。”他没有下车,似乎只是专程送我过来。
“谢谢。”我推门下车,回头看他,“周末见,傅先生。”他点了下头,
深邃的眸子在夜色里看不真切。直到劳斯莱斯消失在视野尽头,我才转身走进别墅。
别墅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空旷,无人气,和我上一世为了迎合沈宴的喜好,
布置得温馨甜腻的家,截然不同。但我却觉得无比心安。这里没有沈宴的影子,
没有我们那段可悲的过去。这里,是我的新生。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
阳光倾泻而入。楼下,我的行李已经被送了过来,
旁边还多了几十个印着高奢logo的购物袋。衣服,鞋子,包包,珠宝……从里到外,
一应俱全,全都是当季最新款。管家恭敬地递上一张黑卡:“傅先生吩咐的,苏小姐,
这张卡没有额度限制,您请随意使用。”我没有拒绝。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我需要这些东西,来武装自己,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我挑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香槟色连衣裙换上,化了个精致干练的妆容。镜子里的女人,
眉眼依旧,气质却已截然不同。不再是那个围着沈宴打转,眼神卑微黯淡的苏晚。
而是即将拿回一切的,苏晚。我给我的前助理周然打了个电话。上一世,我解散工作室时,
只有她为我惋惜,劝我不要放弃自己的才华。电话很快接通,
周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苏晚姐?”“是我。”我开门见山,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周然很快就来到了别墅。看到我,她眼圈先红了:“姐,
你受苦了。网上那些人骂得太难听了,沈宴他……他不是人!”我递给她一杯水,
示意她坐下。“都过去了。”我语气平静,“周然,你还愿意跟着我干吗?”周然一愣,
随即用力点头:“愿意!姐,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好。”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第一件事,帮我把这家公司买下来。”周然接过文件,看清上面的公司名字时,
瞳孔骤然一缩。“星辰大海影业?姐,这不是……”这不是我当年卖掉给沈宴铺路的公司吗?
“对,就是它。”我端起咖啡,吹了吹热气,“我要把它拿回来。
”星辰大海是我外公留给我的遗产,不大,但在业内也曾小有名气。我卖掉它时,
沈宴承诺过,等他站稳脚跟,就十倍价钱买回来还给我。后来,他成了影帝,身价百倍,
却对此事绝口不提。公司几经转手,如今的股东,正是林薇薇的表哥。“可是姐,
这家公司现在市值不低,而且听说他们正在谈一个大项目,对方未必肯卖。”周然面露难色。
“他们会的。”我笃定地说。因为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大项目”,根本就是个空壳子,
马上就要爆雷。现在不卖,等着破产吗?我让周然以一个海外投资公司的名义去接触,
价格可以适当提高一些,务必在三天内完成收购。周然虽然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姐,你放心,我一定办好。”送走周然,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我脑子里那些,
未来几年将会大爆的剧本。上一世的记忆,是我最大的金手指。沈宴,林薇薇,我们很快,
就会在名利场上,真刀真枪地见了。周末很快就到了。傅司寒派车来接我,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衬得他愈发肩宽腿长,气势迫人。
他递给我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粉钻戒指,在阳光下熠셔生辉。“戴上。
”他言简意赅。我依言戴上,尺寸刚刚好。“很好看。”他看着我的手,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我的手很好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沈宴也曾夸过,说我天生就该是写剧本的手。可后来,
这双手,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琐事,渐渐变得粗糙。他却再也没看过一眼。
傅家老宅在半山腰,是一座中式园林风格的庄园,古朴大气。车子停在主宅门口,
管家早已等候在此。“先生,苏小姐,老夫人和夫人们都在花厅等您。”傅司寒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我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走了进去。花厅里,
珠光宝气,衣香鬓影。傅家的女眷们,几乎都到齐了。坐在主位上的,是傅家老夫人,
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实则精明厉害的老太太。她旁边,坐着傅司寒的姐姐,沈宴的母亲,
傅明月。一看到我,傅明月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
声音尖利:“傅司寒!你什么意思?你带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回来做什么?我们傅家的脸,
都要被你丢尽了!”傅明月的声音在偌大的花厅里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鄙夷,有看好戏,有幸灾乐祸。我站在原地,没有半分退缩,
甚至还对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傅司寒将我拉到他身后,冷眼看着傅明月:“姐,
注意你的言辞。苏晚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未来的傅家主母。”“未婚妻?她配吗!
”傅明月气得浑身发抖,“她才刚跟阿宴离婚!转头就勾搭上自己的亲叔叔!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傅家绝不接受!”“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傅司寒的声音冷了下去,“你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就行了。”他一句话,
精准地踩在了傅明月的痛脚上。沈宴虽然是影帝,但在傅家这种真正的顶级豪门面前,
根本不值一提。傅明月在娘家,向来没什么话语权。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司寒,坐下说。这位就是苏小姐吧?
果然是个伶俐通透的孩子。”她看向我,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我微微欠身:“老夫人好。”“嗯。”老夫人放下茶杯,“司寒的眼光,我信得过。不过,
这毕竟是终身大事,不能儿戏。苏小姐,你和我们阿宴,是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这话问得极有水平。既给了我台阶下,又在试探我的人品。
如果我表现出半分对沈宴的留恋,她就会立刻判定我是一个摇摆不定、贪慕虚荣的女人。
我迎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老夫人,我和沈先生缘分已尽。我现在,是傅先生的未婚妻。
”我刻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老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傅明月却又炸了:“你这个狐狸精!你到底给司寒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告诉你,
只要有我傅明月在一天,你就休想进我们傅家的门!”她说着,竟端起桌上的茶杯,
朝我泼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躲。但傅司寒的动作比我更快。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用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挡住了那杯滚烫的茶水。
“嘶——”滚烫的茶水透过昂贵的西装面料,烫在他背上,
我甚至能闻到一丝皮肉被灼烧的味道。整个花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傅司寒缓缓转过身,那双黑沉的眸子里,
第一次染上了滔天的怒意。他看着傅明月,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傅明月,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家,现在谁说了算?”傅明月被傅司寒眼里的寒意吓得后退了一步,
脸色煞白。她从未见过弟弟如此盛怒的模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她语无伦次。老夫人也沉下了脸,
厉声呵斥:“明月!太不像话了!还不快给司寒和苏小姐道歉!”傅明月咬着唇,满眼不甘,
却不敢违抗老夫人的话。她僵硬地对着我们鞠了一躬:“对不起。”傅司寒看都没看她一眼,
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抱歉,让你受惊了。”走到门口,他低声说。我摇摇头,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有些复杂。“你的背……要不要紧?去医院看看吧。”“小伤,
没事。”他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去。”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沉默。我能感觉到,
傅司寒的心情很不好。为了不让他觉得我是个麻烦,我主动开口:“今天的事,
你不用放在心上。傅女士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他转头看我,眸色深沉:“你好像,
一点都不怕她。”我笑了笑:“为什么要怕?该怕的人,不是我。”傅司寒挑了挑眉,
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我没有再解释。上一世,我怕傅明月,怕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我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活得卑微又压抑。但现在,我只为自己而活。傅明月也好,沈宴也好,
他们在我眼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回到别墅,傅司寒没有立刻离开。
“介意我用一下你的浴室吗?”他指了指自己被茶水浸湿的后背。“当然不介意。
”我找出医药箱,在他脱下西装和衬衫后,才发现他背上的烫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一大片皮肤都红了,有的地方甚至起了水泡。他一个身价千亿的总裁,何曾受过这种罪。
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心里涌上一股愧疚,拿着棉签的手,都有些发抖。“我来吧。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从我手里拿过药膏和棉签,自己对着镜子上药。他身材极好,
宽肩窄腰,背部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只是那片刺目的红,破坏了这份美感。“对不起。
”我低声说。他上药的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看着我:“你道什么歉?该道歉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