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庆功宴那晚,男友许哲在顶楼跟我提了分手。第二天,公司核心数据泄露,
市值蒸发百亿。所有证据都指向许哲是商业间谍。我疯了一样找他,
却只收到一封遗书和存满罪证的U盘。葬礼上,我麻木地看着他的遗照。人群最后方,
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悄然离开。我追出去,发现那正是“死去”的许哲。
他冷笑着说:“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废弃工厂里,他点燃汽油,火光映亮他苍白的脸。
“他们害死你爸时,就该想到有今天。”---水晶吊灯的光,冰冷而奢侈,
切割着宴会厅里每一张志得意满的脸。香槟塔堆砌得摇摇欲坠,
金黄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里流淌,折射出欲望的光晕。
里弥漫着昂贵雪茄、高级香水和一种近乎发酵的成功味道——属于启明星科技的上市狂欢夜。
我是林晚,这场盛宴名义上的女主角之一,启明星科技的首席财务官。此刻,
我正被潮水般涌来的恭维包围着。“林总,年轻有为啊!”“晚晚,
这下可是真正的财务自由了!”“许总呢?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不见他跟你一起?”许哲。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滚烫岩浆的冰粒,在我心底无声炸裂开一片寒意,
瞬间冻结了周围所有的喧嚣。那个一小时前还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男人,
此刻……他在顶楼。带着他赐予我的判决。颈间那串他亲手为我戴上的钻石项链,
细密的切割面正贪婪地吮吸着满室的流光溢彩,沉甸甸地贴着我的锁骨,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碰,指尖刚触及那冰凉的坚硬——“啪嗒。
”一声极其细微、几乎被淹没在鼎沸人声中的脆响。最中央那颗主钻的连接处,
毫无征兆地断裂开来。璀璨的星辰骤然坠落,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几声清脆又孤单的哀鸣,滚入人群的脚边,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几颗细小的碎钻,
还可怜巴巴地挂在断开的铂金链子上,徒劳地折射着空洞的光芒。心脏猛地一沉,
像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一种冰冷粘稠的不祥预感,顺着断裂的项链,
瞬间爬满了我的四肢百骸。周围的嘈杂声浪一下子退得很远,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
我猛地推开面前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位董事,高跟鞋踩过那几颗散落的碎钻,
发出细碎绝望的声响,头也不回地朝着通往顶楼的安全通道冲去。裙摆刮过冰冷的金属扶手,
留下急促的摩擦声。推开沉重的防火门,顶楼空旷的寒意和都市高空的喧嚣瞬间将我吞没。
初秋的夜风带着刀锋般的锐利,轻易刺透了我单薄的礼服。
巨大的霓虹广告牌在不远处变换着色彩,将这片水泥平台染上一种光怪陆离的寂寥。
他就在那里。背对着我,倚在冰冷的水泥护栏边缘。夜风肆意揉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头发,
昂贵的西装外套被风鼓起,勾勒出他挺拔却莫名显得孤峭的背影。脚下,
是这座不夜城绵延至天际的璀璨灯火,一片流动的星河。可那光,
一丝一毫也照不进他身周弥漫的冰冷里。“许哲!”我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
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恐惧和恳求。他缓缓转过身。
在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在深夜加班疲惫时依靠、在每一个重要时刻都给我力量和微笑的脸,
此刻却像覆盖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英俊的轮廓线条绷得死紧,
唇抿成一道毫无温度的直线。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或狡黠笑意的深邃眼眸,此刻空洞得可怕,
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疏离和……决绝。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或者,
一件亟待丢弃的旧物。“林晚,”他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穿透风声,
清晰地砸进我的耳膜,也砸碎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幻想,“我们分手吧。”五个字。
轻飘飘的五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像五颗呼啸而来的子弹,
精准地洞穿了我身体里所有支撑的骨骼。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停止了流动,
四肢百骸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空的麻木和冰冷。风刮在脸上,像粗糙的砂纸在摩擦。“什么?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木头。“我说,我们结束了。”他重复,
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就现在。”“为什么?
”这三个字艰难地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带着破碎的尾音。我的目光死死锁住他的眼睛,
试图从那片冰冷的荒原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一丝裂痕,哪怕一丝愧疚也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避开了我的视线,目光投向远处那片虚无的黑暗,
声音低沉而空洞:“没有为什么。不爱了。累了。随便你怎么理解。” 他顿了顿,
似乎觉得这解释过于敷衍,又或许是为了彻底斩断我的念想,补充道,“启明星已经上市,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很好,但我不需要了。”任务?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刺进我的神经。一股荒谬绝伦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与我共享无数个通宵达旦的夜晚、一起描绘公司蓝图、一起憧憬未来的男人,
此刻用如此冰冷而功利的词汇,将我们之间的一切轻描淡写地抹杀。“任务?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许哲,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五年算什么?
我们共同创立启明星,熬过的那些通宵,吃过的那些泡面,
为每一个决策争执又和解……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任务’?”他的下颌线绷得更紧,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那沉默,
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愤怒,像被点燃的汽油,轰然冲垮了那层麻木的冰壳,
烧灼着我的理智。“好!好一个任务!”我失控地向前一步,夜风吹得我的长发狂舞,
礼服紧贴在身上,狼狈又愤怒,“那你告诉我,我算什么?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一块用完了就可以随手丢开的抹布?许哲,你的心呢?被狗吃了吗?!”他终于有了反应,
猛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某种激烈的东西,但那不是歉意,不是痛苦,
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烦躁和狠戾。“够了!”他低吼一声,声音不大,
却像闷雷炸开在空旷的楼顶,瞬间压过了我的质问和呼啸的风声,“林晚,成熟点!
商场如战场,感情是最不值钱也最不该有的东西!收起你那套廉价的质问和眼泪!
”他逼近一步,冰冷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剐着我,“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是许哲!
是启明星的联合创始人、技术总监!不是你的什么狗屁男朋友!我的世界里,只有输赢,
没有儿女情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原来在他眼里,
我付出的所有感情,所有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都只是“廉价”的累赘。
原来这五年并肩作战的情谊,在他构筑的冰冷世界里,一文不值,甚至是个错误。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一种灭顶的绝望和寒冷。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陌生得可怕的脸,
看着他眼中那***裸的、毫不掩饰的功利和冷酷。血液似乎真的冻住了,
连指尖都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忽然笑了。笑声干涩、空洞,在风里散开,
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
又迅速被夜风吹干,留下紧绷的痕迹。“好……好一个输赢……”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高跟鞋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心口那个巨大的窟窿,
灌满了顶楼呼啸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回响。最后一丝支撑彻底崩塌了。我转过身,
不再看他一眼。挺直了早已僵硬发麻的脊背,一步一步,
走向那扇沉重的、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防火门。推开门,
楼下宴会厅虚伪的热浪和喧哗扑面而来,瞬间将我淹没。身后的风声里,
似乎传来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叹息,轻得像幻觉。但我没有回头。也,不会再回头了。
***宿醉带来的头痛像一把钝斧,不断劈砍着我的太阳穴。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
只在缝隙里透进几缕惨白的光线,无力地落在地毯上,勾勒出房间里一片狼藉的轮廓。
空的红酒瓶歪倒在床边,高脚杯碎裂在墙角,暗红的酒渍如同凝固的血。
昂贵的晚礼服像一团被揉皱丢弃的垃圾,胡乱堆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我蜷缩在冰冷的大床中央,被子紧紧裹住身体,却丝毫驱散不了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
许哲那张冰冷决绝的脸,和他那句“任务完成”的判词,在昏沉的脑海里反复重播,
每一次都带来新鲜的、撕裂般的剧痛。就在意识在酒精和绝望的泥沼里沉沉浮浮时,
尖锐的手机***像一把电钻,猛地刺穿了这片死寂的混沌。是公司。我闭着眼,
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疯狂震动的手机,看也没看,凭着本能滑开接听。“林总!出事了!
出大事了!” 助理小陈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恐慌,
尖锐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们的核心数据库……被……被黑了!
核心算法、还有……还有那份我们下周就要签给军方的战略级保密协议……全……全泄露了!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混沌的脑子里轰然炸开!“星链”项目!
了整整三年、投入了天文数字的资金、赌上整个公司未来、甚至关系到国家战略安全的命脉!
是启明星在纳斯达克敲钟后,股价能一飞冲天的最大依仗!那份军方协议,
更是最高保密级别!泄露了?全部泄露了?!“什么?!”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宿醉的眩晕瞬间被更猛烈的恐惧和震惊驱散,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说清楚!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泄露的?查到源头没有?!”“就……就在昨晚!
就在我们庆功宴的时候!”小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内部权限!最高权限!
直接绕过了所有防火墙和审计系统,把核心区的数据……像拷贝U盘一样……全部拖走了!
技术部……技术部已经疯了!他们初步追踪……权限……权限指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急促的、恐惧的喘息。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预感,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指向谁?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几秒,
巨大恐惧、细若蚊蚋的声音:“……许总……许哲总监的……个人最高权限密钥……”许哲。
轰——!这两个字,终于引爆了埋藏在我大脑深处、昨夜被强行压抑的所有怀疑和恐惧!
顶楼的决裂,“任务完成”的冰冷宣告,断裂的钻石项链……所有的碎片,
在这一刻被“商业间谍”、“最高权限泄密”这几个血淋淋的词,瞬间串联起来,
构成一幅完整而狰狞的背叛图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不是不爱了,不是累了!
他的“任务”,从来就不是和我一起经营启明星!他的任务,是潜伏!是窃取!
是等待启明星价值最高、最没有防备的那一刻,给予致命一击!用启明星的毁灭,
作为他和他背后势力的最终战利品!而我,林晚,
这个可悲的、愚蠢的、被他玩弄于股掌整整五年的女人,亲手把启明星最核心的权限钥匙,
交到了这个豺狼的手上!“啊——!!!
” 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爆发出来,
带着摧毁一切的愤怒和无法承受的剧痛!我狠狠将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
昂贵的定制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屏幕碎片四溅!紧接着,
床头柜上的水晶台灯、梳妆台上的昂贵化妆品瓶瓶罐罐……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
都成了我发泄滔天恨意的牺牲品!碎裂声、撞击声在空旷奢华的卧室里疯狂回荡!
我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疯狂地破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许哲——!!!
” 我嘶吼着他的名字,声音破碎,泣不成声,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泪和刻骨的恨意!骗子!
窃贼!叛徒!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启明星科技总部大楼,
昔日象征着高效与活力的“蜂巢”设计,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停尸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恐慌和绝望。原本忙碌穿梭的员工们,
此刻大多呆滞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盯着屏幕上那一片惨绿、断崖式暴跌的股价K线图。偶尔响起的电话***,尖锐得像丧钟,
接起电话的人,声音无不带着哭腔和崩溃的边缘。压抑的死寂中,只有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传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巨响,如同濒死巨兽最后的哀鸣。我,林晚,
穿着昨天那身皱巴巴、沾染着红酒渍的晚礼服,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游魂,
无视一路上所有惊愕、同情或探究的目光,径直穿过这片绝望的坟场。
我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又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推开自己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里面已是一片狼藉。
文件像雪片般铺满了昂贵的地毯,显示屏被砸得粉碎,咖啡褐色的污渍泼洒在浅色的墙壁上。
周启明——启明星的另一位创始人,我的合伙人,此刻正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