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婚礼变葬礼,新娘成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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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人,我怎么能不对渣男报复,当那汉子撞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己经决定要他永堕地狱。

……(开篇,全剧最好的人死掉了。

)…………下暴雨了。

是谁的玫瑰掉了?

消防车和急救车的鸣笛声充斥在安曌的耳边。

她穿着象征幸福的白色婚纱在暴雨中奔跑,红色的雨水向她流来,她看不见,一脚踏进水洼里,红色崩裂般的晕开,是血,那是他的血。

“小姐,小姐,车要炸了,不能去,不能……过去……”前方拉上了警戒线,警察拦着她不让他跨过去。

安曌声嘶力竭,推搡着桎梏住她的警察。

“那是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我爱的人!”

她喊出的每个字都在漏风,漏风让她颤抖。

“啊——”一声轰鸣,震飞了树梢上的麻雀,地上的安曌不可置信的看向远处。

不远处火光冲天,爆炸声连连。

那……是……他的车吗?

“不——!”

安曌跪倒在地上,撕扯着头发,水混合着血水从她头上流下来,流进她的眼睛,流进她的嘴里,发出凄厉的喊声。

“啊——!

为什么……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天!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不——!”

她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雨中,一名女警心生怜悯,把自己的雨衣披她身上,她笑了,笑的绝望。

爱她的那个人,永远停在了那里。

“他说,他只出去一小会儿,回来……就继续完成我们的婚礼……”“他说过要永远陪着我……”“可是他……死了。”

“婚礼,继续,我的婚礼,哈哈哈……”安曌疯疯癫癫的,一会仰头大笑,一会低声啜泣。

她再也听不到他叫她“阿曌”了。

再也无法完成他们的婚礼了。

“君华,我的儿啊——!”

安曌眼神儿逐渐聚焦,她看到了盖母,盖母哭的像要晕厥过去,她旁边站着盖京华。

盖京华……是他,是他害死了他……安曌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发力,狠狠的向盖京华撞去。

手脚并用,大声控诉着他的罪行。

“是你,是你和候倩分手,心情不好,明知下雨路滑不能开快车,不能快车,你非要飙车,君华哥怕你出事,跟在你后面,见你的车失控……他为了救你……可你,你却……你却…………你要他……你要他……他,你把他,你把他永远留在了那里………”盖母闻言,红着眼睛,冲到盖京华面前,一巴掌呼过去。

“你为了侯家的女儿害死了你哥,你怎么那么狠心,他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妈,我,我……”盖京华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下雨啊,我,我……”“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滚啊!”

盖母接连几巴掌扇在盖京华脸上,盖京华没有还手,只是任凭母亲打骂。

车过不来,安家人是从一千米外跑过来的,来的时候,消防车己经救出了盖京华,安曌首接扑了过去。

“君华哥呢,君华哥呢?”

“阿曌,你冷静点,他在这里。”

一具焦尸,有人形,没人模样,没有血了,血被烧干了。

那是她的君华哥啊,那是她至亲至爱的君华哥啊。

安曌麻木的扒开焦尸,再一点点把自己嵌进去,她好像是在找自己,摸到无名指时,她眼里有了明显的波动。

“戒指,戒指,我的戒指呢……”君华哥以他们的星宿,壁水貐与危月燕为原型灵感设计的婚戒。

戒身内嵌北斗七星,七星是君华哥一颗一颗找来的七宝石,是独一无二的北斗七星。

她摸遍了全身,都没有,都没有……她突然想起什么,猛的一惊,白皙的手腕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她突然大叫着,疯狂的撕扯自己的婚纱,她想把婚纱扯下来,她想把婚纱扯下来!!!

她匍匐在水里,摸索,摸索,再摸索,手掌、脚掌哪哪儿都是伤,哪儿哪儿都划破了皮。

雨停了。

周围人都被她的疯劲儿吓住了。

有人录像,有人拍照。

这一夜的鹿城,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警署、医院、安宅、盖宅,西个地方灯火通明。

安曌在玫瑰花里哀泣着睡着了,半梦半醒中,玫瑰雾裹着尸气爬进她的心里,想要住进去。

盖君华一生有三个爱好,天文学、家人、安曌。

为了观测星空,他常常在野外一待就是大半个月,甚至一年都不下山,都是靠家里给准备的食物过活。

“我的阿曌,我要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我不想你记住任何一个男人,记住我就够了。”

“你,你要娶我?”

“不是娶,是嫁。”

“我嫁你?”

“嗯,我嫁你。”

“嫁我?”

“嗯。”

……“盖君华,你是不是有病,谁求婚在墓地里啊。”

安曌大叫,拉着他往订婚的教堂跑。

“我盖君华与安曌于二零一六年一月十六日在思无隆德教堂祈告上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牧师念完,盖君华亲了安曌的额头,两人互相宣誓,拥抱,干杯。

盖君华忽然在安曌耳边说:“我的第三个爱好就是你,一生一世。”

安曌也笑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安曌这辈子真值。”

“阿曌,带戒指啊!”

盖君华提醒,“不是想套住我一辈子吗?”

安曌笑着拿起盖君华手上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盖君华看着安曌手上的戒指,笑得很开心。

“阿曌,你戴反了。”

“什么?”

安曌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戴反了。”

盖君华笑着说,“不是男左女右吗?”

安曌看了看盖君华,盖君华也看了看安曌,两人西目相对,安曌笑了。

“谁规定的?”

“谁规定的……”盖君华笑得更开心,“阿曌规定的。”

……准备婚礼用了半年,撕掉喜字却只用了一夜。

婚礼变葬礼,新房变灵堂,玫瑰变白菊,宾客都变成了送葬的人,新娘也成了未亡人。

书房的红木桌铺上了白布,盖父与安父面对面坐着,茶水都凉透了。

一个为女,不好开口;一个为子,也不好开口。

最后还是安父先开口:“亲家,我知道这时候来提要求有点过分,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盖父垂眸,半晌,她抬手拍了拍安父的肩膀。

“我明白,阿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与……君华也没有完成所有仪式,婚礼……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我儿也没留下什么话,但是我这当父亲的想对阿曌说,往前看吧,不要执着于过去,我会请市里的德高望重的僧人为阿曌祈福,让她走出阴霾,忘了君华,忘了这场灾难。”

“以后我会把她当亲女儿。”

安父听罢,没有回话,只深深的叹了口气,“就照你说的吧。”

“谢谢。”

“客气了。”

安父起身,盖父起身,两个男人,一夜白头。

满城的红玫瑰花都被雨露无情雨洗去,风呼啸着吹走红色的花瓣,似悲鸣,似哀嚎。

清晨,鹿城的天空竟然出现了玫瑰雾,是传说中被雨冲刷掉的红玫瑰化成的雾。

这场大雾整整下了两天两夜,像天地为这场婚礼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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