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事情要从昨晚那顿火锅说起。
重庆的夏天热得能把人烤成肉干，但阻止不了我们对火锅的热爱。公司聚餐，
我作为新来的段子手，自然要活跃气氛。三瓶啤酒下肚，
我已经开始给部门主管讲"为什么火锅是最像人生的食物"这种鬼话。"因为啊，
"我举着筷子在空中画圈，"刚开始清汤寡水，后来红红火火，最后——全他妈糊了！
"同事们笑得前仰后合，我的脸也红得像锅里的辣椒。凌晨一点，我摇摇晃晃地告别同事，
钻进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
我报出地址："江北区...红...红鼎国际..."我记得自己下了车，
记得电梯里对着镜子补口红，记得掏钥匙时硬币掉了一地。
然后——然后我就在这张陌生的床上了。阳光刺得我眼睛疼。我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
这枕头味道怪好闻的，有股淡淡的雪松香，不像我那瓶三十块钱的洗衣液能洗出来的味道。
等等。我猛地坐起来，宿醉的脑袋顿时天旋地转。这不是我的床。不是我的枕头。
不是我的——"醒了？"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吓得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我抓紧被子遮住胸口，虽然我穿着昨天的连衣裙，但本能反应总是先于理智。
门口倚着个男人。高，瘦，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黑色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露出一截锁骨。他手里端着杯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谁啊？！"我声音都劈叉了。
"赵星。"他抿了口咖啡，"你昨晚闯进我家，抱着我的盆栽说它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然后吐在我的地毯上。"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记忆碎片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
乱七八糟地浮现：我好像确实抱着什么绿色植物哭诉过..."不可能！"我强装镇定，
"我住2803，怎么会——""这是2903。"他推了推眼镜，"你坐电梯多按了一层。
"我张着嘴，像个被雷劈中的蛤蟆。赵星走过来，把咖啡放在床头柜上。他弯腰时，
我闻到他身上那股雪松混着咖啡的香气。"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警惕地往后缩。
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对醉到认植物当儿子的女人没兴趣。
"我抓起枕头砸过去，被他轻松接住。"我要报警了！"我摸出手机，发现只剩5%电量。
"请便。"他转身走向门口，"不过在你打电话前，建议你先去看看浴室。"我狐疑地下床，
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确实有可疑的污渍。浴室门半开着，我推开门，
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镜子上的口红字迹歪歪扭扭：赵星大帅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旁边还画了个爱心。我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这次不是因为宿醉。"想起来了？
"赵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还试图用我的剃须刀给自己修眉。"我慢慢转身，
看见他靠在门框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部手机。"录下来了。"他晃了晃手机，"要看看吗？
你唱《爱情买卖》那段特别精彩。"我扑过去抢手机，被他一个侧身躲开。我刹不住车，
一头撞进他怀里。他的胸膛硬得像堵墙，雪松香气扑面而来。"投怀送抱？"他低头看我，
呼吸拂过我额头，"昨晚你也是这么热情。"我猛地推开他，
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删掉！多少钱我都给！""我不缺钱。"他把手机塞回口袋，
"设计师，收入尚可。"我这才注意到公寓的装修——极简风格，黑白主调，
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看起来价格不菲。落地窗外是重庆的江景，阳光在江面上碎成金子。
"那你要怎样？"我咬牙切齿。他歪头想了想，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我僵住了，
他的手指冰凉，眼神却热得吓人。"留个电话。"他轻声说，"万一地毯洗不干净，
我好找你索赔。"我拍开他的手："做梦！""那我现在就发朋友圈。"他掏出手机，
"标题就叫'深夜闯入我家的女流氓'...""停！"我抢过他的手机，
快速输入自己的号码，"给给给！满意了吧？"他拿回手机，嘴角上扬："菠菜？真名？
""要你管！"我抓起沙发上的包，冲向门口，"再见！不，永别了！"我摔门而出，
听见他在里面喊："电梯在左边！"我转向右边，撞上一堵墙。不，是消防栓。我捂着额头，
听见门后传来他的笑声。该死的赵星。该死的醉酒。该死的——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
掏出来一看，是张纸条：你的内衣在我这，想要的话，请按正确方式联系。——赵星
我低头一看，差点尖叫——我的内衣呢？！什么时候？！电梯门开了，我冲进去疯狂按键。
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我看见2903的门开了条缝，赵星倚在门边，
手里晃着一条熟悉的黑色蕾丝...我的脸烧了起来。这梁子结大了。
2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看了足足三分钟，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颤抖着。下午六点，
2903，拿你的东西。——赵星简简单单十几个字，却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混蛋居然还敢约我？我咬牙切齿地按下删除键，却在确认时犹豫了。
那可是我最贵的一套内衣，花了我半个月工资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菠菜，发什么呆呢？
"同事小林敲了敲我的工位隔板，"总监让你去他办公室。"我慌忙锁上手机屏幕："马上！
"总监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进。
"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宽大的办公桌后，赵星正翘着二郎腿，
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令人火大的微笑。"介绍一下，"总监站起来，
"这是我们新聘请的设计总监赵星，负责公司整体品牌升级。菠菜，你作为文案策划，
接下来要和他密切配合。"我的表情一定像是生吞了只活青蛙。赵星站起身，
向我伸出手："久仰大名，'生猴子'小姐。"我僵硬地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他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刮。这个变态！"你们认识？"总监惊讶地问。"邻居。
"赵星微笑，"菠菜小姐昨晚还...来我家做客。"我狠狠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他面不改色。总监狐疑地看着我们，我赶紧挤出职业假笑："赵总监的设计作品我早有耳闻，
很期待合作。"走出办公室，我立刻把赵星拽进茶水间。"你跟踪我？"我压低声音质问。
他慢条斯理地泡了杯咖啡："巧合。我上周就签了合同。"他递给我一杯，"加奶不加糖，
对吧？"我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我的口味？"你冰箱上贴的购物清单写着。
"他像是读懂了我的心，"顺便一提，你该多吃蔬菜了，全是速冻食品。""要你管！
"我气得胸口发闷，"内衣还我！""下班后。"他抿了口咖啡，"2903，过时不候。
""我凭什么听你的？"他忽然俯身，
呼吸喷在我耳畔："因为我还录了你跳钢管舞的视频...用我的落地灯当钢管。
"我发誓那一刻我脑浆沸腾了。我抄起旁边的奶油炮就往他脸上挤，他敏捷地后撤，
奶油全喷在了刚进门的市场部经理身上。下班后我在公司门口徘徊了二十分钟。去，
还是不去？这个选择题比高考最后一道大题还难。最终对内衣的心疼战胜了尊严，
我按下了2903的门铃。门开了，赵星穿着居家服，头发微湿，像是刚洗过澡。
雪松香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后退半步。"进来吧。"他侧身，
"或者你更喜欢在走廊上讨论你的...私人物品？"我硬着头皮走进去，
公寓比昨晚看得更清楚。极简主义的装修，黑白灰的主色调，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
看起来价值不菲。茶几上摆着台MacBook，旁边是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坐。
"他指了指沙发。"不必了。"我抱着手臂，"东西给我，我马上走。"他挑眉，走进卧室。
我听见抽屉拉开的声音，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脸顿时烧了起来——不仅是那套黑色蕾丝内衣，还有我的工牌！
"你什么时候——""昨晚你落下的。"他耸耸肩，"幸好是我捡到，
要是别人看到上面你的照片..."我抢过工牌，照片上的我笑得像个二傻子，
是入职时行政小妹抓拍的。"视频呢？"我伸手，"手机给我。"他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来抢啊。"我扑过去，他却高举手机。我跳起来够不着，
气急败坏地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弯腰，我趁机去抢，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我们双双倒在沙发上，他垫在下面，我趴在他身上，鼻尖几乎相碰。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的眼睛在镜片后显得格外深邃，呼吸拂过我脸颊，带着淡淡的咖啡香。
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投怀送抱？"他低声说，
嗓音有些沙哑，"这次是清醒的。"我慌忙爬起来，头发却勾住了他的眼镜。手忙脚乱间，
他轻轻按住我的手腕："别动。"他慢慢解开缠住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我耳垂，
激起一阵战栗。眼镜终于解放，他却没松手，另一只手抚上我发烫的脸颊。"菠菜，
"他轻声说，"我——"门铃突然响了。我们同时僵住。赵星皱眉，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
我赶紧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听见一个甜腻的女声："星哥，惊喜吗？
我特意从上海飞来看你！"我从沙发背后探头，看见个穿着时髦的漂亮女孩扑进赵星怀里。
她妆容精致，拎着爱马仕包包，身上香水味浓得我打了个喷嚏。赵星尴尬地推开她："苏媛？
你怎么..."女孩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我身上，笑容瞬间凝固："她是谁？
"我抓起牛皮纸袋，干笑两声："外卖员！我是送外卖的！""外卖员穿职业装？
"女孩冷笑。"高端外卖！"我边后退边胡扯，"米其林三星外卖，专车配送，
着装要求...那个，我先走了！"我冲向门口，却被赵星一把拉住手腕。他直视我的眼睛，
声音坚定："她是我女朋友。"我和时髦女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女孩尖叫。
"什么？！"我尖叫。赵星捏了捏我的手心，眼神带着恳求。我犹豫了一秒，
想起他手机里可能存在的那些该死的视频，决定配合演出。"啊对！"我一把搂住赵星的腰，
"我们交往三个月了，热恋期，如胶似漆！"我能感觉到赵星腹肌的轮廓，手感意外的好。
时髦女孩脸色铁青，指着我："星哥，你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这种土包子也...""苏媛！"赵星声音骤冷，"注意言辞。
"女孩眼圈红了："我爸说你要调到重庆，我还以为...我追了你三年，你就找个这样的？
"我松开赵星，突然有点不爽："'这样的'是哪样的？""要学历没学历，要气质没气质，
穿得像地摊货..."我笑了，转向赵星："亲爱的，告诉她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赵星眨眨眼，迅速接戏："北大中文系。""我年薪多少？""税后五十万。
""我上周刚买了什么包？""爱马仕Kelly，樱花粉。"时髦女孩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亲热地挽住赵星的手臂："宝贝，我们去卧室吧，
我昨晚落在这儿的丝袜还没找到呢～"赵星配合地搂住我的肩："好，我帮你一起找。
"时髦女孩终于崩溃了，哭着跑出门。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甩开赵星的手："你有病啊？
谁是你女朋友！""帮个忙而已。"他耸肩，"她父亲是我导师，一直撮合我们。
""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你不也演得很开心？"他轻笑，"'税后五十万'？
"我翻了个白眼，抓起牛皮纸袋走向门口："视频删了，否则我告你性骚扰。""等等。
"他叫住我，"明天公司见。""见你个大头鬼！"我摔门而出。电梯里，
我打开牛皮纸袋检查内衣，发现里面还夹了张纸条：洗过了，薰衣草香。——赵星
我的脸又烧了起来。这个变态居然亲手洗了我的内衣？！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在床上，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星的消息：PS：你跳钢管舞其实挺性感的。我回了个去死，
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五分钟后，又忍不住拿起来：视频到底删没删？
他秒回：看你表现。什么表现？明天中午，陪我吃饭。我盯着屏幕，
心跳再次加速。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着嘴唇打字：如果我说不呢？
那视频可能会不小心群发到公司邮箱。我气得把手机砸进枕头里。这个该死的病娇！
3我盯着公司群里的通知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眼花：即日起，
品牌升级项目组由设计总监赵星统筹，文案策划菠菜负责对接。手机震动，
赵星的消息跳出来：会议室见，10分钟。——你的上司兼债主我回了个滚字，
把手机扔进抽屉。这个混蛋居然真成了我的直属上级？我灌了口冰美式，
抓起笔记本冲向会议室，途中差点撞翻保洁阿姨的水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五个人，
赵星站在投影仪前，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迟到了两分钟。""电梯坏了。"我拉开最远的椅子坐下。
"那我们开始。"他点开PPT，"公司品牌升级需要全面革新，
包括视觉系统、文案调性和营销策略。"他顿了顿，"菠菜负责新slogan的创意。
"我正低头涂鸦，突然被点名，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切换幻灯片，上面赫然是我昨晚发在朋友圈的段子：生活就像重庆火锅，
越熬越有味道，最后不是爽死就是辣死，配图是我被辣哭的自拍。会议室里响起零星笑声。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那是私人账号！""已经三万转发量了。"赵星微笑，
"证明你有群众基础。"我攥紧钢笔，想把它插进他含笑的眼角。会议结束后，
我堵住他："你监视我朋友圈？""特别关注。"他晃了晃手机，"顺便，
你昨晚那条'如何谋杀一个自恋狂'的推送很有创意。"我夺过他的手机，
发现他的微信置顶联系人赫然是我，备注是未来女友。我气得手抖："改掉！""可以。
"他俯身，呼吸喷在我耳畔，"用你的吻来换。"我抄起旁边的文件夹拍在他脸上，
转身就走。他在我身后喊："下午三点，我要看到三个slogan方案！"回到工位，
我疯狂敲键盘，
种表现形式》《如何优雅地把咖啡泼在上司脸上》《关于建议公司开除变态总监的联名信》。
正当我写得酣畅淋漓时，行政小妹小林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菠菜姐，
你和赵总监什么关系啊？他刚才特意交代给你换人体工学椅。"我手一滑，
把刚写的《联名信》发到了公司大群。三秒后，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
我盯着屏幕上那行发送成功的提示，血液瞬间凝固。手机疯狂震动，赵星来电。
"创意不错。"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不过建议加上第七条：'禁止总监长得太帅导致员工分心'。"我掐断电话，冲进洗手间，
把脸埋进冷水里。镜子里的我像个煮熟的虾子，睫毛膏晕成熊猫眼。身后隔间传来冲水声，
市场部经理李雯走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哟，这不是'联名信'小姐吗？
"我扯出个假笑。李雯慢条斯理地洗手："赵星很抢手，上海总部调来的精英，
父亲是集团董事。"她透过镜子看我，"你这种小文案，别做灰姑娘的梦了。
"我甩干手上的水珠："李经理，您牙缝里有韭菜。"下午两点五十分，
我硬着头皮敲响赵星办公室的门。他正在打电话，示意我坐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侧脸，
勾勒出一道精致的轮廓线。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打量他的办公室——简约的黑白风格，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设计类书籍，唯一突兀的是桌角那个粉色的Hello Kitty杯子。
"女朋友的？"我忍不住问。他挂断电话，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我妹的。"他拿起杯子，
"她十二岁，白血病，在儿童医院。"我愣住了。赵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柔软，
很快又恢复平静："方案呢？"我递上文件夹，
他翻开第一页：《方案一：让生活辣出精彩》配图火锅《方案二：在重庆，
遇见未来的自己》配图洪崖洞夜景《方案三：每一天都值得沸腾》配图翻滚的红汤。
"俗。"他合上文件夹，"重做。""哪里俗了？"我拍桌而起。"缺乏灵魂。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照片推给我，"这是我拍的重庆，试试从这里找灵感。
"照片上的重庆出乎意料——不是常见的洪崖洞或轻轨穿楼，
而是巷口补的老匠人、凌晨四点的菜市场、长江索道玻璃上凝结的雾气。最让我惊讶的是，
有张照片竟然拍的是我：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我正踮脚够货架顶层的薯片，
马尾辫翘起一个俏皮的弧度。"你偷拍我？"我声音发颤。"艺术创作。"他面不改色，
"那张叫《贪吃的松鼠》。"我该生气的，可照片里的自己意外地生动可爱，
阳光透过玻璃门洒在我身上，像幅油画。我咬着嘴唇："这些...什么时候拍的？
""每天。"他轻声说，"我习惯早起，带着相机走街串巷。"他顿了顿，"重庆很美，
只是大多数人只会拍网红景点。"我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白天毒舌晚上变态的男人，
居然有这样细腻的一面。办公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重做吧。"他最后说，
"明天给我。"我起身离开，手搭上门把时，他突然叫住我："菠菜。""干嘛？
""晚上有空吗？"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心跳漏了一拍："又耍什么花招？""儿童医院。
"他看向那个Hello Kitty杯子，"我妹妹想见你。
"我瞪大眼睛："她怎么知道我？""我手机屏保是你的照片。"他笑了笑，
"就是那张你抱着盆栽喊儿子的。"我想用文件夹再给他脸上来一下，可看着他眼下的青黑，
突然心软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像重庆的天气——表面火热，
内里藏着说不清的阴郁。"六点下班。"我最终说，"敢迟到就死定了。"回到工位，
我盯着那些照片发呆。行政小妹又凑过来："菠菜姐，赵总监前女友刚来公司了，超级美女，
在会客室呢！"我手一抖，把咖啡洒在了照片上。会客室的玻璃墙后，
确实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昨天那个爱马仕女孩。她今天穿着香奈儿套装，
正优雅地翻着杂志。"听说是上海某集团千金，和赵总监门当户对。"小林八卦道，
"他们好像是因为女方家里反对才分手的。"我莫名烦躁，抓起抹布狠狠擦桌子。
这时赵星从办公室出来，径直走向会客室。透过玻璃，我看见爱马仕女孩欣喜地起身，
赵星却只是冷淡地说了什么，女孩脸色瞬间变了。五分钟后，赵星敲我桌子："走了，
去医院。""你前女友呢？"我假装整理文件。"打发走了。"他拉起我手腕，
"我妹等急了。"儿童医院的走廊充斥着消毒水味和隐隐的哭声。赵星带我来到一间病房前，
轻轻推开门："小雨，哥来了。"病床上坐着个瘦小的女孩，戴着毛线帽，
苍白的脸上嵌着一双和赵星一样的大眼睛。她看见我，眼睛一亮："嫂子！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不是！我是他同——""菠菜姐姐好！"小雨兴奋地打断我，
"哥哥说你特别搞笑，会讲段子！"我瞪向赵星，他无辜地耸肩。
小雨从枕头下掏出个本子："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哥哥说你以后会成大网红！"我接过本子，
发现是手抄的我的朋友圈段子合集，还配了插画。赵星凑到我耳边："她喜欢你三个月了，
从我在朋友圈转你第一条段子开始。"我鼻子突然有点酸。签完名，
